江時婉今天又穿這件過膝的長大衣,高腰腰帶因為肚子太大,係起來十分難看,她便在後腰挽了個結,看起來還是纖腰長腿的身材。
隻是正麵那圓滾滾的肚子便清晰可見。趙齊開門讓她進來。
“之前我剛好有事兒去美國出差,他現在沒空回過,我就把文件帶過去給他簽了。你簽署一下這些文書,我幫你們把後續程序走完就成。”
趙齊說著,在她麵前擺了一水兒的文件夾。
江時婉拿起簽字筆打趣,“你們不會有什麽秘密計劃,騙我簽字吧?”說完還假裝拿起文件細細探究有沒有機關。
趙齊陰搓搓的笑了兩聲,說道:“孕婦的想象力也得到了激發。”
江時婉笑了笑,“刷刷”在將人看得眼花的密密麻麻的文件落款處簽下大名,蓋章。
事情敲定,趙齊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吃個午飯。
江時婉婉拒。
“雖然我們行得正坐得端,這兒有熟人,被人看見了又得給你添麻煩。”
趙齊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江時婉說的是誰:“你碰見了?”
“剛才在電梯裏遇見的。”
趙齊想起上次那出鬧劇,不免好笑,“你們也真是冤家路窄。”
江時婉垂下頭,抿著唇悠悠的笑,“你以為我願意?”
趙齊不置可否,因為這個問題跟江時婉多說了幾句:“人加現在可是薑家的女兒,又是行業內本事頂大的律師,這事務所開起來,指不定比她在林文時候混得更好。”
江時婉適才明白過來了,他這是在抱怨有人來跟他搶生意呢,“誰讓你們這大廈地段好,香餑餑人人都想要搶。不過你論資曆比她老,跟傅正擎還是業界齊名的一把手,還怕別人跟你搶生意?”
趙齊說:“你不懂,行行都有它不為人知的陰暗麵。”
“行。”江時婉點頭,指著那一堆合同說:“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後天要去法國,有問題給我發郵件。”
趙齊一愣,“去法國?”下意識的便想到了江時婉和閆文林出了問題,轉念異性那是人家的家事,人家不主動提,他不應該多嘴。
而江時婉已經回答,神色淡淡:“我媽忌日,我去看看她。”
趙齊看了她半天,緩緩道:“行,明白。”
江時婉當晚回去告訴了閆文林要去法國的事兒。
行,那幾去吧,畢竟是事關丈母娘的誰讓,不能勉強她不去。
又說用不用他一起去。
江時婉就當做他隻是意思意思問一下,他現在這個情況可不一定走的開,江時婉也不想他跟去。
閆文林沒再說什麽,讓人安排各項事宜。
“那邊有套別墅,長期有人打掃,過去可以直接住。”
江時婉坐在梳妝台前,勾了勾唇角,輕輕啟唇:“就是那個窗戶可以看見院子裏積雪的別墅?”
江時婉到是沒有掩飾語氣中的冷淡。
閆文林知道她為何這麽說,“是。”
江時婉聞聲拒絕,“哦,我不想住。”
閆文林也應了,行,不住就不住吧,讓人把另一套大平層的整理了出來。
江時婉第二天便開始收拾行禮,晚上閆文林回來的晚,見江時婉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滿滿兩個大號行李箱。
不像是去掃墓,倒像是搬家。
閆文林矗立在行李箱便,沉默了半晌,薄唇緊抿,心中終於有點不寧,許久才看向必以為然的江時婉,“收拾這麽多東西?你這是要在那邊待多久?”
江時婉垂垂眼,“也沒多少。女人東西多,孕婦更多。”
其中搪塞的意味,她心裏明白,他其實也清楚。
許久沒聽見閆文林開口,江時婉才說:“或許會多待一段日子吧。”她閣下手裏的書,抿嘴笑了笑:“你之前不是挺想讓我出國的嗎?散散心,冷靜冷靜。”
之前她可沒有散心的閑情逸致,總感覺有許多的麻煩亟待解決,她一刻也不能走,閆文林公司的事兒,因為閆莫莫閆家對她已經有了意見,這個節骨眼,閆文林又被董事會要聯合接觸職務。
如今,江時婉的想法大不相同了。
她留下並幫不上忙,她無權插手公司的事兒,找閆莫莫,遠不及閆老爺子和閆文林辦法多人脈廣。
反而,她跟他的問題,才是現在最該著眼的。
“想在法國那邊待產?”閆文林問。
江時婉輕鬆的說:“那不一定,也許生之前會回來。”
閆文林也沒說個同意還是不同意,反正他現在是不能耐她如何,洗完澡後上了床,一言不發的從後麵摟住他,嗓音有種被水霧親潤過的暗啞,“你說個具體的日期,總得有個期限不是?”
“什麽期限?”
“你想散多久心的期限。”
最終江時婉還是沒有給閆文林一個準確的日期。
閆文林抱著她,江時婉沒有抗拒,相互無話一直到了第二天一早。
閆文林沒有早早的去公司,而是一直待到了江時婉出發的點。親自將人送到機場,盡管江時婉不太在意,一直告訴他不用送。
天氣有回溫的跡象,但白日裏最高氣溫也就在十來度左右上下起伏,閆文林向來穿的少,即便是大冬天,也就西裝加大衣,襯衫加大衣,諸如此類的搭配。
今天稍有回溫,他就隻套了件薄大衣在外麵,而江時婉穿了額間黑色的羊絨鬥篷樣式的大衣,圍著舒適暖厚的圍巾,一走出門還是覺得寒風淩冽。
也許是孕婦抵抗力較差,剛出門就打了個噴嚏,閆文林又折身去給她那了件羽絨服。就是那種經常可以看見的長款大衣,長到腳踝的那種黑色羽絨服。
這本就是閆文林以前在挪威出差時候機場買的,沒怎麽穿過。
江時婉看了一眼,這個長度,她若是穿上,恐怕就是一個行走的套娃。
江時婉不鹹不淡的說:“你不穿的就給我穿?太醜了。”
閆文林沒吭聲兒,臉色黑了點,直接將羽絨服裹在了江時婉身上,上了車才準她脫下來。但還是將腿蓋著,車裏緩和了,江時婉取下圍巾,將及肩膀的發攏了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