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婉輕聲兒說:“江時悅剛才和吳坤……你知道嗎?”

閆文林正單手插著兜兒立在窗邊看外麵的夜景,聞言說:“都是男人,那味道那麽重,能不知道嗎?”

江時婉看了他一眼,又說:“我在去國外的前一段時間就看見過他們兩個在一起了。”

“江時悅和吳坤?”閆文林眯了眯眼睛。

他就說,當初他讓人壓下江氏幾個項目嚴加調查,之後公司的事兒起來,就沒再多管,卻不想,江氏很快恢複了正常運作的背後是吳坤在幫忙。

吳坤跟江時悅暗中有不正當關係,有些事情就說道通了。

江時悅有意抹黑江時婉,同時也讓林文遭受非議,受益者是誰?

是林文內部想要上位的某些人。

閆家二叔和閆文敬首當其衝。

當初國外外分公司出事兒就跟閆家二叔脫不了幹係,加上之後的那位違法買賣,以閆家二叔一人之力還沒那麽大本事,雖然他之前就已經知道吳坤在暗中拉攏閆家二叔,隻是沒往江時悅那邊想。

一邊利用江時悅散播輿論給林文造成影響,不乏有扶著閆家二叔上位的目的,閆家二叔手裏的權利越大,對他吳坤的幫助越大。

閆文林深眸微微凝著,目光聚在窗外,單手撐著窗台若有所思。

閆寶寶吃飽喝足之後慢慢的睡去了,江時婉整理好衣服,問他:“你在想什麽?”

他走過幫她收拾東西,深不見底的看向她,沉聲兒緩緩的說道:“以後他們倆的事兒,你先暫時當做不知道,誰也別說。”

江時婉不忿的補充道,“怎麽,你以為我要告訴鍾越城嗎?”

“雖然你們倆有些……”閆文林雙手環胸,從上至下俯視著江時婉,五官秀氣,微垂的眉眼,看不清她的眼神,他尋思了一個詞能讓江時婉聽起來比較順耳,有些“過節”, “但畢竟他後來將功補過救了你一把,你不忍看見他走入開始就失敗的婚姻也是人之常情,我理解。”

閆文林說著還用手搭在了她肩上。

“你這麽通情達理,我是不是該謝謝你?”江時婉抬起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肩膀一抖,將他的手拂開。

“沒別的意思。”閆文林扣住江時婉的下巴,神色認真,“現在不是別扭的時候知道嗎?嗯?”

江時悅在洗手間裏待了二十分鍾,不聽的拍水給臉降溫,隨後又補妝,整理好衣服和頭發,看起來和先前無異後才走出去。

推杯換盞間,江時悅走到原來的位置坐下,鍾越城已經喝了一些酒,見她回來了,偏頭看了她一眼,眸若藏星,酒精使他無波無瀾的眼睛顯得晶亮,江時悅更是覺得羞恥。

她低下頭,沒再去看他的眼睛。

原本定下婚期的時候她就決定要和吳坤斷了,現在卻在鍾越城的眼皮子底下……

關鍵是還被江時婉看見了。

江時悅出神中,沒察覺到自己的手有點不正常的發抖。

同一桌的人挺李慧蓮說這連個人將要結婚,紛紛舉杯來祝賀新人,鍾越城拍了拍她的肩,“發什麽呆?”

江時悅從呆怔中緩過神來,定定看了他兩眼之後,眸光微閃,偏過頭說:“沒有,在想事情。”

鍾越城在她手中塞了一杯酒,她才淡笑著舉杯。

今晚薑家沒有來人,藜麥也沒有現身,不過風波雖然過去有一段時間,這樣的日子裏也沒人會自找沒趣的提起當初那段三角戀,但是難免會有人嚼舌根。

江時婉不巧就聽到了一些。

然後晚上回家之前在休息室裏收拾禮物的時候,發現了一份禮物來自藜麥。

來賓多數都是給的份子錢,有些關係好的才會特意多送一份嬰兒禮物。

回家之後,江時婉拆開淡紫色的蝴蝶結,打開精致的包裝,裏麵是兩套精致的童裝,一身連體衣,和一身小西裝,另外還有一雙小皮鞋。

江時婉沒看見藜麥人,問盛韻櫻才知道,好像今晚來了個人,說是替誰送個禮物,送完就走了,當時人多也沒注意,估計就是藜麥派來的。

江時婉是當著閆文林的麵拆的禮物,把那兩身衣服拿起來左看右看前看後看,“跟我的審美不太一樣,太大了,現在也還不能穿。”

閆文林動作果斷的拿過盒子,將衣服塞在裏麵,蓋上蓋子,說:“那就放一邊去。”

聞言,江時婉又從他手裏將東西搶了回來,“嘿,你這是做什麽?人家的一片心意,現在不能穿,長大些就能穿了。你別看他閆睿軒現在這麽丁點笑,長勢可是很驚人的。”

閆文林沒說話,抿著唇看她又要搞什麽花樣。

江時婉將衣服在他麵前一一疊起來放在一邊,然後說:“等閆睿軒大點的時候,我就天天給他穿這兩身,讓他天天在你麵前轉悠,也算是個念想了。”

閆文林又氣又笑:“你真是有病!”

江時婉剛想回他個“你才有病!”盛韻櫻從樓梯上下來了。

時尚的老太太穿著一身淡粉色的睡衣,挽了個丸子頭頂在頭頂上,踏踏踏的下樓,一邊用手將臉上的麵膜弄服帖。

“呦,還沒拆完啊,放在一邊吧。你們快去休息。”盛韻櫻繃著嘴說,“我把寶寶放在嬰兒室的小床裏,晚上你們收拾好了再把他帶過去,免得你們洗澡什麽的吵著他。”

“他一天到晚睡的那樣的沉,高音喇叭都吵不醒,一點水聲兒算什麽。”閆文林不甚在意的說。

盛韻櫻瞪了他一眼,“你怎麽當人家爸的?一點也不當回事兒,嫌他礙著你了?當初你對她來說就就該忍住唄。”

江時婉噗的一聲兒沒忍住。

江時婉嗤了一聲兒沒理會,心裏卻想,還真是幸好沒忍住,要不是她,江時婉估計早就跟他翻臉了,沒孩子沒牽掛,有些事兒對她來說會簡單很多。

閆文林這麽想著,偏頭看了一眼江時婉,那人沐浴在燈光下的五官和脖頸白暫豐潤,垂著眼睫搗鼓著手中的東西,是不是抬著頭跟盛韻櫻說笑,輕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