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婉瞪了他一眼,拍開他的手。

“這點小傷也不至於去醫院。”

閆文林沉著臉看了她半晌,對著司機說:“去城南別墅。”

城南別墅是閆文林在市中心的大平層公寓,上次剛認識不久的時候在那兒住過一晚,之前她還在公司的時候偶爾因為加班晚了或者在外麵應酬晚了,在那兒也住過,之後到是沒再去過那邊了。

“那兒子怎麽辦?”

“你不是給他存了口糧嗎?”

江時婉想想也是,這幅樣子確實不好讓盛韻櫻和盛玉琴看見。

打開的門的時候,時常有鍾點工打掃的緣故,裏麵到是幹淨整潔,就是少了點人氣。

江時婉換了拖鞋,裙擺便拖地了,她不得不提起裙擺。看起來有點滑稽。

閆文林找來醫藥箱給她消毒,又從冰箱裏給她弄了包冰塊敷臉。江時婉盤著腿坐了起來,就響起了第一次跟閆文林來到這兒的情景,什麽都是她親力親為,她第二天早上還給他做了早飯呢,結果都喂了垃圾桶。

閆文林站在她的麵前,脫了外套,挽起襯衫袖口,抬起她的下巴給她破皮的額頭擦了消毒水,江時婉眼神有些發空,盯著他胸前的第三個扣子,眼睛一轉不轉。

“在想什麽?”閆文林抬了抬她的下巴,讓她仰頭看著自己。

他的聲音向來低沉,是那種最得女人歡心的低音炮,語音中夾雜著些許的懶散的時候,便更添了幾道性感。

燈光下,他的目光很專注,便顯得尤為深情。

江時婉看得出神,說:“在想我們第一次在這裏過夜那晚。”

閆文林從容的看著她,似乎頗有興致的挑了挑眉,“哦,想起了什麽?”一邊說著,一邊受傷的動作就沒停,動作輕柔了許多。

“想起了你很是深沉難測,疏離冷漠!”

他的手僵了僵。

江時婉狡黠的朝著閆文林一笑,“這樣都能娶到老婆,是不是覺得很走運?是不是覺得一點沒虧啊?”

閆文林好笑,沒出聲兒。

江時婉靜靜的看了他半晌,一直揚著脖子也沒察覺到不舒服,她被他頭頂的光暈晃得眼花,突然輕輕緩緩的開口:“有時候我覺得還缺些什麽,但是有時候,又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她頓了頓,“其實我還是挺幸運的。”

閆文林另一隻手捧著她的臉,指腹在她臉上摩擦而過,聲音有點沙啞,“為什麽?”

“為什麽覺得幸運?”江時婉反問。

“嗯。”

江時婉笑了笑,他肯定不知道她以前偷偷在遠處看他的時候,心裏想都沒敢想過有朝一日能為他生兒育女,其實她也很喜歡很喜歡他的,隻是這些自由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自己的心思就像是從河底浮出水麵上來,那麽令她激動,她慢慢勾起了唇角,臉頰染上了紅暈,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抱住了閆文林,將臉埋在了他的腰間,輕聲說道:“不告訴你!”

所以她沒看見閆文林眼底的笑意,眼角細紋像是漣漪一樣的漾起。

兩個人難得二人世界了一回,情到深處難自持。

後來閆文林抱著她去洗澡,浴室裏權勢水汽蒸騰出來的霧氣,就連對方的呼吸都變成了無形的吸力,氣氛如此好,手也雙雙的不安分起來。

比起以前,江時婉在這方麵雖然大膽了許多,但是多數時候還是處於被動。

最好的狀態是,她隻需要像淑女一樣矜持害羞,滿懷期待,讓他占據主導就好。

結束後,江時婉靠在他潮濕的臂彎裏,她疲憊並且有些困倦,思緒有些混亂,聲音帶著事後的**軟若,“我會去找江浩聲的。”

閆文林手摸著她的肩膀,有一下沒一下的,沒有出聲兒。

江時婉知道他明白她說的是什麽事兒。

“你確定?”

“嗯。”

其實,男人有多強大,都是他自己的事兒,但是他能為你做多少事兒,才關乎他愛不愛你。

江時婉覺得一路走來,閆文林為她做的事兒不少,難得的是盡管他大男子主義挺強的,但是好在他會尊重她的決定。

第二天一早,司機先將閆文林送回了公司,之後江時婉沒著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趙齊的律師事務所,拜托了他一點事情。

趙齊聽她表明來意之後,撐著額頭說道:“我說你們姐弟倆也是真是夠折騰的了。”

江時婉不以為意,“給你錢賺你還不樂意?”

江時婉好生勸誡,“我跟你說,你老是賺這種黑心錢不道德。”

趙齊差點一口咖啡噴出來,橫著她咬牙切齒:“你別忘了當初你還找我擬過離婚協議書。”

江時婉清了清嗓子,“那不是沒離成嗎?不算數的。”

“說的你還挺驕傲的似的。”

江時婉木著臉轉過話題,“東西最快什麽時候能給我?”

“你想要多久?”

“今天能弄出來最好。”

趙齊斜了她一眼,“你以為我的工作是專門為你服務?手頭上一堆事兒呢,最快明天下午。”

“雖然效率不太理想,但是勉強勉強吧。”

趙齊沉默了兩秒,“我覺得你最近嘴巴有點毒。”

江時婉反思了一下,“是嗎?沒有吧。”

剛說完就聽見他補充到:“是不是最近閆文林的口水吃多了?”

江時婉無言以對!

隔天,趙齊在下班之前,江時婉去趙齊辦公室跟他碰頭。

趙齊交給她一個牛皮紙袋,裏麵裝著白紙黑字的合約書。

有客戶晚點要請趙齊吃飯,江時婉拿了東西也沒多逗留多就,到是趙齊,還給了閆睿軒一個紅包,說那次滿月酒沒來,補的份子錢,江時婉感歎說你太客氣了,然後很開心的收下了紅包。

再活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吃晚飯的時間了,閆文林打電話回來說公司裏有事兒要晚些回來。

家裏就江時婉和盛韻櫻,飯桌上盛韻櫻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說道:“算算日子,莫莫她現在也差不多該生了吧。”

江時婉拖著飯碗的手未察覺的顫抖了一下,她那會兒一個人在H國的時候,還有阿姨陪著,都覺得像是浮萍一樣,漂泊而沒有安全感,何況是閆莫莫那麽年輕,在外一個人,也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