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邊傳來不和諧的“嗡嗡”震動聲兒。

閆文林的手機沒拿走。

江時婉瞥了一眼,瞥見了上麵的名字,怔了一下。

震了沒幾下,便被對方掛斷了。

藜麥看見竟然撥給了閆文林,想都沒想,直接掛斷。

她沉默了許久,盯著屏幕上“閆文林”三個字,鬼使神差地再次點了撥號鍵。

江時婉看著再次亮起的憑幕,一瞬不瞬的看了那麽一會兒,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抱起孩子去書房。

她敲了敲書房的門,推開,閆文林正坐在書桌前,麵前淩亂攤著一堆資料,他盯著電腦屏幕看著什麽,眉心緊擰,臉色有些冷,嘴角還吊著一支煙。

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飄來,江時婉反手就關上門,心裏氣得那叫一個悶,感情這人是在抽悶煙啊?

她沉著穩當的開口,“你電話。”

下一秒閆文林已經從裏麵拉開門,身上有淡淡的煙味,他也關上門,免得煙味傳出來,他不以為意的說:“怎麽不幫我接?”

江時婉看了他一眼,手機一塞,戳進他手裏,抱著孩子往臥室的方向走了。

閆文林看著江時婉的背影,一邊伸手按了接聽鍵,一邊朝她笑笑說:“囂張。”

“沒把手機給你摔算好的。”江時婉還了句嘴,突然回頭橫了他一眼,還晃了晃腦袋,有點挑釁的意味。

藜麥在那邊講這對話聽在了耳朵裏,顯然,手機應該是江時婉遞給閆文林的。

她咬咬唇,按下了掛機鍵,頗有那麽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所以閆文林將手機附在耳畔的時候,那邊隻剩掛斷後的忙音。

閆文林翻看童話記錄的時候,發現藜麥接連打了兩個電話過來,那邊正在通話中,也就是掛斷了。

閆文林便不在意地將手機讓子啊了一邊,繼續看著電腦上的程初為傳來的郵件。

藜麥最終打電話約了言恒語,言恒語讓他第二天去他公司的辦公室找他。

藜麥收了線,驀然扯出一個難看的笑。

他這是,不想再跟自己有私人上的牽扯,一切公事公辦的態度嗎?

既有樹倒猢猻散一說,也有牆倒眾人推一說。

別人到沒有人推她,隻是今天這一切,都怪她自己,她窮途末路孤立無援,卻難再尋得一隻有力的援手,一切都要她放下自己的臉皮,但是有些事兒,她還是做不到。

比如去求閆文林。

江時婉的聲音對她來說就是滿滿的諷刺,若是她真的上趕著去求閆文林,會不會顯得自己太過不要臉皮?

她可以讓別人看不起,但是他不行。

藜麥到言恒語的辦公室時,正式接近中午的時候。

因為她有預約,言恒語跟前台打了招呼,到了樓上秘書撥通內線和言恒語說了一聲兒,然後吧人請進了休息室。“言總不知道你現在才來,有人在裏麵匯報了工作情況,勞煩藜小姐等一下。”

藜麥點點頭,坐在了那兒。

秘書是跟言恒語有些年頭了的老秘書,是個職場的老人,泡咖啡的時候,有個醒來的助理問她那是誰?長的還挺漂亮的。

秘書答:“是言總以前的心上人,但是對言總沒意思,有老師麻煩言總幫她辦事兒,一個把言總當備胎的女人而已。”

她一向很討厭那種不喜歡別人,還要消費別人的女人。

她又說:“以前清高的很,在言總心中也有些分量,以前來的時候,言總都是推了事情等她,但是許久沒見她了,似乎鬧掰了,現在又來,嗬,估計又遇上了什麽麻煩了。”

小助理說:“可現在言總女朋友不是許家的那位小姐許玲嗎?她就這樣找上來,言總不怕許小姐生氣?”

小助理才來不久,年紀輕,溜須拍馬那一套學的還是像樣,主動幫忙煮咖啡,秘書就站在一旁等著,一邊跟這個小助理閑聊。

“感情這事兒,猜不透的,樹脂道言總對許玲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又對這個藜麥幾分餘情?總之啊,你要是見著那藜小姐,麵上至少要虛以為蛇一下的,禮貌上不能失了分寸。”

小助理連連點頭,“這我知道,我就是覺得這種女人不就是,“當了拿什麽還要裏什麽”的典型。”

秘書笑:“這話你說說就行了啊,別讓人聽見了,最好別再言總麵前顯山露水些什麽,指不定拿你是問。”

“行行行。”

藜麥應在外麵聽的手指緊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要是在以前,她早就衝進去板著臉居高臨下的說:“有什麽話不能在我麵前說麽?”

可是現在她沒有立場教訓言恒語的員工,她連自己是言恒語是自己的好朋友還是普通朋友都沒個定準了。

過了會兒,助理笑嘻嘻的給她地上了咖啡,藜麥一口沒喝。

片刻後就被人請進了辦公室。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點。”

言恒語坐在老板椅上忙活著,隻是穿了一件灰色的細格子襯衫,袖口挽著正在看文件,見她來了示意她坐下。

“有什麽事兒?”平淡的語氣,冷淡的眼神,缺少朋友之間的熱絡,更沒有愛慕者看見心上人的欣喜。

那一瞬間,裏麵的心裏無疑是失望的,挫敗的。

藜麥心裏沉沉的坐下,言恒語兩聲兒捏著筆端,往後靠在椅子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藜麥看著他,突然有點難以啟齒。

但是最終咬咬牙,將前因後果細說了,將今日的來意也表明了。

“你能不能暫時借給我三個億,我的律師事務所現在發展良好,半年的盈利近一千萬,如果我這次能在薑氏保住股權,年底能拿股東分紅,收入還是有保證的。”

言恒語微微擰眉,單手撐腮做思考狀,聽她講完之後,挑了挑眉,“三個億不是小數目,這可以抵上一個小項目的投資了、”

藜麥咬咬唇,底下頭:“我知道,我是沒有……”

她還沒說完便被言恒語打斷,“況且以你和薑宇承的關係,今後你能不能成功留在薑氏董事會,還是個未知數,一旦你在薑氏的敗筆被傳出去,你的律師事務所肯定會大受影響,請問,你拿什麽還債呢?”

藜麥抬頭,愣愣地,不敢置信第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