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台下的距離不短,閆文林單手插著兜,一手拿著話筒,遠遠盯著她,更像是一種逼迫,逼迫她開口,逼迫她服軟,不允許她說場麵話。
當多台直播攝像機照在江時婉的臉上的時候,江時婉竭力維持的笑容有點把持不住,垂下頭。
低下頭那一刻她沒去看閆文林的臉色,也是短短一秒,她腦子裏轉過了無數種在這個場合失言的嚴重性,在抬起頭已經是濃麗的笑容,“當然啊。”
女人最明白女人,馮淩將江時婉的反應都看在了眼裏,當她正想開口為江時婉解圍的時候,江時婉已經麵不改色的做出了回答,她和孫白林同時看向台上那個男人。
隻有相熟的人才明白他的表情裏夾雜著情緒,他臉上沒有絲毫的愉悅,隻有森然的冷漠。
江時婉笑著看向閆文林,兩個人的感情,在外人看來很是“濃厚”。
至少在女人們的眼裏,男人的能力,無論是經濟還是性方麵,是為自己炫耀的資本之一,而這個男人在這樣爭名逐利的場合上,用經濟上的能力表達對自己的看中。是種不錯的證明感情的方式。
於是,一時間掌聲如雷。
突然這個時候,有人站起來,拿過禮儀小姐遞來的話筒,說道:“閆先生您好,我是一名記者,我姓趙,在這裏有個問題想問您。”
不少人覺得這記者看著很是奇怪,隻報身份,不報自己所屬的傳媒公司。
為了擴大宣傳力度,挽回允許各家媒體進入,並且會邀請一部分在娛樂圈有些地位的媒體,給與發言權,還會安排座位席。
這人在座位席中,是受邀媒體之一。
等到閆文林的允許之後,CIA開口,他手中有一隻平板電腦,點了兩下,做足準備才開口,“閆先生,剛才看見您高價拍下競標物,如果是給您太太,那您二位真是情深無疑,但是我得到謀些消息,讓我對您二位的感到疑惑。”
在他說話的時候,各台攝像機便對準了他,這會兒一席話下來,周圍聞到了些許貓膩的媒體人也都打開了話筒。
趙姓記者將平板電腦麵相眾人,乃至於盡在咫尺的直播攝像機。
“這是去年六月份,酒店頂層的監控記錄。”
江時婉坐在座位上,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閆文林目光突然陰鬱的看著那個人。
記者繼續說道:“請場控將平板上的畫麵切換到大屏幕上好嗎?”
沒人應。
主辦方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立刻隻會安保人員入場轟人。
那記者看起來是個老油條,也不懼怕,“既然不願意切換,那坐在原處的朋友也隻有豎起你們的耳朵了。屏幕上這兩道癡纏的身影正是咱們的閆總和他的太太江時婉。”
閆文林臉色巨變,看向江時婉。
江時婉已經愣在了當場,隻眼花繚亂的見著有人不停的向她靠近。
他當場罵道:“你給我閉嘴!”他麵色冷厲的朝著主辦方的人說道:“這哪裏來的人,還不趕緊轟出去!”
主辦方不堪壓力,讓人趕緊出動。
那記者站在遠處,神色泰然,語速奇快,但卻是清晰的說道:“閆先生,我剛才已經做過自我介紹,我姓趙,是記者,既然這是公共場合,並且到了提問環節,我想我有權利把話說完正值主辦方左右為難的時候,那記者還在繼續發話。
“這是我從某些不可說途徑得來的一手資料,話說,在那個初夏月黑風高的夜晚,閆總和他的太太相遇於某飯局,醉酒後一發不可收拾,大家看看哈,還沒進門呢。”趙記者點了點平板電腦,操著一口講評書的語氣,“不知道一眼看去,大家會怎麽認為呢?是酒後誤事兒,還是有些別有心機呢?”
隔著好幾桌的位置,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江時婉。
此時安保人員已經出動,但是此時的會場一片轟亂。
因為允許進場的媒體太多,江時婉已經被數名記者圍住,另有些人,明顯是有組織有紀律的圍住了那名姓趙的記者,一邊當著不讓保安有機會趕人,一邊進行自家媒體的網絡直播。
後台操作人員通過耳麥告訴負責任,“現在網絡點擊量在猛增,微博上的直播平台進入人數也越來越多了,要怎麽辦?”
本場慈善挽回在國內最大的視頻網站進行同步直播,如果要完全控製下情況,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切斷直播。
其實主辦方這邊,是靠噱頭和話題博眼球的,點擊量和關注度對他們來說才是重點,但是閆文林卻又不是能夠隨便招惹的。
主辦方也是無奈,現在現場的情況在網絡上已經開始發酵,已經被更多人知道,要是真的強行趕人,到時候流程中斷,造成的損失還要他們來承擔。
負責任低語道:“什麽怎麽辦?你做好你的事兒。”
那記者繼續說道:“如果認為是酒後誤事兒的,那不好意思,你們想錯了。此前不久,大概就在閆太太同父異母的姐姐江時婉被人悔婚不久,也就是8月份的時候,微博上曾經爆出了一篇爆料,旨在控斥閆太太不惜利用身體關係,逼迫閆先生跟她結婚。”
“當時這篇微博甚至有更加犀利的大尺度視頻,以及江時婉憑借遺囑拿到江氏股份的簽署文件概覽圖片,以及這麽久以來,江時婉利用股份,與其表弟程初為合謀,操縱江氏內部股權的證據,但是這篇微博剛發出來不到十分鍾便被強製刪除。在這裏我還是要表揚一下林文的公關,動作快速且手段強硬,想必林文公關部的工作人員工資不菲。”
“言歸正傳,大家不妨想想,為什麽近年來青雲直上的大牌房地產集團江氏,在閆文林和江時婉結婚之後,屢次麵臨公關以及內部商業危機?哦,對了,關於六年前程家破產,江浩聲撿了便宜的新聞,圈內人士可能知道,不知道的有興趣的可以搜一搜。”
江時婉整個人都是懵的。
身邊人不挺的推搡她,話筒幾欲都要懟在她的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