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婉早上睡過了一會兒,現在跟本睡不著,閉著眼睛隱隱約約聽見閆文林在打電話。他聲音低沉,辦公室的地方和起居室隔著一張半麵牆壁寬大的鏤空置物櫃,她聽的不太清。
過了會兒,聽見細微的的腳步聲兒靠近,江時婉睜開眼,閆文林就立在床邊,眼底有抹沉靜無聲的情緒,讓人猜不透,深深地仿佛要將人給湮沒。
“我臨時有事兒要出門,你好好休息。晚上回來一起吃飯。”他聲音壓的低,難掩溫柔
吳家老大為了表現出誠意,親自過來閆文林所在的酒店,因為了解閆文林和江時婉的事兒,所以可以避開了聲色場所,帶了幾個策劃部的人將談事兒的地方約到了酒店的商務會議室。
吳宇已經亮出了籌碼,見麵之後直接說明了來意,是王和林文合作一個項目,讓策劃部的人先將方案詳述一遍,隨後問閆文林:“不知道閆總聽完之後有沒有興趣。”
閆文林看了一眼對麵的吳宇,手指搭在扶手上,思忖了一會兒,“還不足以燃起我的興趣。”
吳宇了然,揮手屏退了下屬,隻留了一個親信的秘書,讓他把手裏拿著的一份文件夾遞給了閆文林。
閆文林翻開,裏麵第一頁上的照片裏赫然便是穿著灰色夾克的吳坤,站在滿是貨船的港口在打電話。
“這是哪兒?”
“P國。”
鄭陽說:“需要我先去查證嗎?”
閆文林抬手製止,“先聽吳家大少怎麽說。”
“當初吳坤給閆文敬那個蠢貨洗腦,唆使他挪用林文的資金去做非法的事兒,之前做過幾單小的,因為那邊的一些權勢爭鬥,吳坤勾結的那邊有所失利,爆出來一些人從這些非法生意中獲取暴利,吳坤卻及時抽身,險險的逃過一劫,反而是跟林文有過合作的銀行被人栽贓,而兩個集團之間的資金往來,是閆文林離開那邊之前建立起來的,最後弄的閆文林不得不去那邊給那幫人擦屁股。”
閆文敬以為閆文林不知道他跟吳坤有往來,消停了那麽一段時間,最終還是抵不過**,插手了一次更大規模的活動,當時事情敗露之後,心知道閆文林是要借此機會徹底架空他在林文的股份,索性破罐子破摔,想要反咬一口,將那些罪名全部嫁禍到閆文林身上,結果沒想到拿到的私章和資料都是閆文林的反將之計。
當然,林文高層做出這樣的事兒如果曝光出去,將產生的影響不言而喻,輕則林文這時間的發展功虧一簣,重則金融界一霸將一蹶不振。
閆文林為了護住祖業,要將這件事兒與林文撇清關係,那勢必就要為閆文敬洗白,吳坤便成了攬黑鍋的最佳人選。
屆時閆文林握著吳坤過完的所有把柄,隻等跟國際刑警那邊接洽,吳老卻在這之前找上了他。
年近去尋的老爺子語重心長的懇求,“林文,你這一出手,吳家就毀了,我跟你爸認識了二十多年,現在我就腆著老臉,希望你不看僧麵看佛麵……”
閆文林說:“我太甜現在正躺在病**,過了今天還不知道有沒有明天,要是當初有機會,我不知道該不該也對您的兒子說一句,不看僧麵看佛麵?”
吳老不算是一生風流,擺在台麵上的就這倆個女人,一人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大兒子的母親早逝,自己爭氣,也算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深得他的喜歡與賞識,小兒子的母親是他的紅顏知己,隻可惜感情不順,中途分道揚鑣,相對來說,吳坤隻是作為露水姻緣的情人的兒子,打小的存在感太低,隻被分派到了A市做了個分公司的總裁,總公司那邊他也根本插不上什麽手,想跟哥哥爭權奪勢,根本沒有勝算。
隻可惜,吳坤身在福中不知福,因為頻頻被大哥壓住了風頭,自己又愛搞小動作,吳老對他的好感也漸漸的敗光,況且因為吳老從來都是將大兒子作為正經的接班人在培養的,吳坤心裏難免不平衡,吳老雖說大多時候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多數時候會強行管束著他,卻沒想到這次捅了這麽大的簍子。
但畢竟也是自己的二兒子,怎麽都要保住。
吳老跟閆文林談判無果,接著閆家內部姑侄叔侄關係如履薄冰的檔口,找上了閆安寧和閆旭光。
公司裏閆文林想要公報私仇的傳言不脛而走,閆旭光和閆安寧說動董事會對閆文林進行施壓,吳老在另一邊已經將吳坤派往國外,安城這邊的誰讓不再讓吳坤插手。
這也算是吳老變相的對待閆文林妥協,意思是,我已經給他懲罰了,吳家大業輪不到他了,人也不會在你閆文林麵前轉悠,咱們生意場上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得曉得得饒人處且饒人。
明麵上這件事兒是過去了,但是吳老風雲醫生,豈能不知道閆文林是什麽人,短時間內能牽製住他,他也礙著麵子上不會做什麽手腳,可是一旦有機會,他必定要替他那個老婆泄憤的。
他就怕吳坤那個混球狗改不了吃屎,一直讓人緊緊的盯著他,不讓他做什麽出格的蠢事。
誰知道,這回他又跟什麽大佬暗中好一陣勾結,給人以簽合同做正當生意的借口瞞天過海,盡搞些高盈利的非法勾當,胡作非為!
可這老爺子沒想到,一直沒怎麽太傷心的老大也不是什麽省油的主兒,他一邊想砌牆,那家夥就在後邊兒給他捅窟窿。
吳宇指了指閆文林手上的文件,“閆總先往後看。”
閆文林翻動紙頁,越發覺得吳老真是樣了一頭野狼而不自知。
吳家老大作為正室嫡子為人中規中矩,常青藤尖子生留學歸來,生意做的有聲有色,樣樣都找不出什麽詬病,作為繼承家業的人選當之無愧。
但是做生意,隻靠著才華並沒有什麽用。
為什麽說商場如戰場呢?在商言商,卻又是無奸不商,有時候,非常時期遇見非常問題,就必須要用一些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