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說如果你所謂的感情,是曾經和閆文林那些不幹淨的關係,我覺得已經是過去式了,沒人會對伴侶的過去耿耿於懷。

藜麥當時就想,那可能是因為你根本不愛我。

但是跟自己也不愛的人談“愛”這個字,顯得太虛無縹緲,她也不在乎李維特是真的不介意還是隻是表現出不介意她的過去。

藜麥掀開被子,撈了件睡袍套在身上,一麵回答說:“幸或不幸不是外人能評判的。”

“是麽?”李特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但是這個女人給閆文林帶來了不少的麻煩,是我的話,我覺得就沒什麽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藜麥想著曾經的種種,以及最近看到的小道消息,“女人總是要讓男人為她操心,才會覺得得到了關注,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藜麥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入口的苦澀,從舌尖蔓延到了心尖。

“是麽?那麽不知道閆文林在事業和女人中會做何抉擇。”李特維點了點杯壁。“沒了閆老爺子的偏袒,他現如今於然一身,顯然人間已經策劃已久。”

藜麥覺得有點不對勁,反應過來後,直直望向她,“什麽意思?”

李特維挑了挑眉,“我以前的一個客戶,把我介紹給了他曾經的親人,就是閆文林的姑姑,無非是點遺產和公司股份的糾紛。”

“什麽糾紛?”藜麥心裏一緊。擰著眉心說:“當初閆老先生的遺產早就做過公證的,一直沒有任何問題,現在何來糾紛一說?”

李特維攤手:“公司裏出了問題唄,我看這個江時婉不是個糊塗人,她先前分明就是故意給閆文林製造麻煩,這會兒麻煩不是來了。”

“閆安寧具體說過是怎麽回事兒了嗎?”藜麥捏緊了浴袍一角。

李特維聳聳肩,“我還沒見到她,等見到她再說,而且……”他意味深長看了眼藜麥,“幹咱們這行的得有職業道德,我也不能告訴你更多。”

藜麥抿著唇,盯著他微微上揚的唇角良久,隨後語氣也隨著目光冷凝下來,她也看向窗外,兩個人並肩而立。

她的聲音淺淺的傳來,“你要是忠於職業道德,剛才就不會說那些話,你是想刻意跟我提起閆文林的近況。”她頓了會兒又說:“你不覺得這樣挺沒意思的嗎?一邊說著不在乎我過去的話,一邊刻意在我麵前提起前任……”

“我提起並不代表我介意。”

藜麥差點脫口而出,狡辯。

覺得深究下去也不沒什麽意義,藜麥沒再說話,轉身躺上了床,心裏積了層陰陰霾卻怎麽也揮之不去。

她背對著仍舊站在床邊的李特維,焦慮的咬著自己的指甲,雖說商場如戰場,鬥爭沒有休止的那一天,閆文林他就算是神,也難免會有被人趁虛而入的情況。

閆安寧一直記恨著閆文林,閆旭光的小動作就從來沒停歇過,沒有閆正楠的阻撓,對他們來說是極好的機會。

這麽一年多以來,閆恩林情場失意,公司那邊也不如從前那樣的傷心,就怕閆安寧和閆旭光在這段時間裏算計蟄伏。

這天早上,江時婉接到了江浩聲打來的電話。江時婉剛醒,閆文林已經洗漱好了,圍著條浴巾在腰上,正往衣帽間去換衣服。

江時婉翻身下床,順手就拒接了來電。

閆文林回頭看了她一眼,問正往臥室外麵走的她,“不接電話?”

“嗯。”江時婉說完去了隔壁閆睿軒的房間。

裏麵的暖氣充足,閆睿軒已經醒了,身上就穿了一件連體睡衣,睡眼惺忪的坐在被窩裏,手裏捏了一個陪睡的兔子,放在臉上蹭了蹭,又打了個哈欠,無意識的叫了聲兒:媽媽。然後又要往後倒去。

江時婉走過去坐在了嬰兒床的旁邊,用手摸著他的頭,小家夥要睡不睡的咧著嘴衝著她笑,沒一會兒就慶幸了,開始跟她聊天。

“媽媽不睡覺。”

江時婉在知道他說的是問句,便溫柔答到:“媽媽已經睡醒了,寶寶醒了嗎?”

“還沒有。”閆睿軒搖頭。

“太陽都曬屁股了。”江時婉摸著他嬰兒肥的肉臉,搭下的眼皮嬌嫩得可見淡青色的毛細血管,江時婉輕輕的拂過他的額頭和眼睛。

閆睿軒一下子伸手拍了拍屁股,將被子貼在了屁股上,一臉天真的衝著窗外擺擺小手,“太陽公公,不能曬了。”

江時婉被他逗樂,頓時覺得即便是養小孩再忙再累,這種母子間的溫馨也能瞬間將其他的負麵情緒衝散。

“咱們先去洗漱,待會兒穿上褲子就不拍太陽公公曬了。”

江時婉一把將他從床裏拎起來往隔壁臥室的浴室走去,他的房間裏沒有獨立衛浴,單獨的衛浴又在走廊的盡頭,閆睿軒隻有被盛韻櫻帶著的時候才是去走廊盡頭洗漱,江時婉和閆文林都圖方便,直接給拎自己臥室裏去了。

“好哦。”

閆睿軒嘴上說的又乖又漂亮,一道刷牙的時候,立馬在江時婉懷裏扭來扭去。小狗一樣的哀嚎。

閆文麗聽見聲響,從衣帽間過來,一邊打領帶一邊板著臉威脅他,“不刷牙就別吃東西了,沒有牛奶,沒有奶酪。”

閆睿軒頓時有點懵的看著他,閆文林補充,“蛋糕也沒有了。”

要知道閆睿軒長得這麽有肉感是有原因的,對吃的情有獨鍾,一聽見不給東西吃了,頓時不敢造次,但又更加委屈,一動不動任江時婉宰割,眼淚啪嗒啪嗒的掉,抽抽噎噎的,懶起來十分可憐。

江時婉雖然有點不忍心,但是也隻能速戰速決,趕緊給他刷完牙,怕他待會兒又奮起反抗。

閆睿軒現在有點重量,江時婉抱著他本來就不如以前輕鬆,他若是再拱來拱去,她抓都抓不住他。

江時婉響起之前閆文林說她和閆睿軒一樣,跟個泥鰍似的,每到這個時候就會累的想,也真是難為他了。

收拾完一切之後,江時婉才把閆睿軒交到了盛韻櫻手裏讓她帶下去吃飯,江時婉這才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