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文林靠在椅子上,在明白人前不裝糊塗,直言道:“不知道穆總家裏出了什麽事兒,有沒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
念著穆總畢竟也是上了年紀的人,閆文林對他的態度,算的上謙和。
而穆總也對過去處處針對閆文林的事情絕口不提,沉吟片刻說:“不瞞你說,我上了年紀,不想再管商場上的事兒,一心想著頤享天年,打算把股份給賣了,可這其中,畢竟也包含了我一生的心血,想找個合適的人,但是我那個不孝子,莽莽撞撞,不知是信錯了誰……他那兒等著一筆錢度過危機。”
閆文林手指搭在桌沿,“那,穆總的意思是……”
穆總平靜的而說:“閆總是個明白人,前幾天也有人找過我,但是現下沒了音訊,我也是不得已……”
閆文林道:“理解。”
話說道這兒,雙方也是心如明鏡了,穆總談及當初閆正楠還在的時候,“那會兒,我們兩人也經常像這樣吃飯,跟你們後輩可能沒那麽多共同之處,所以呢,相處的也少,我這個老頭子突然找你,你也別覺得突兀。”
閆文林靜靜的聽著,時不時搭一兩句話。
酒闌人散,離開前閆文林說:“如果穆總真的有意,這件事兒可以安排著盡快定下來。”
穆總喜言:“當然。”
穆總和夫人上了車,他夫人擔憂的問:“這件事兒能成嗎?”
“看看吧。”他沉吟了會兒,擰著眉頭凝重的說:“要不是閆安寧遲遲都給不出一個準信兒,我也不至於拉下臉來求閆文林。”
閆安寧剛在外麵跟人談完事情回去,秘書那邊便遞過來消息:“閆總今天和穆總吃了飯。”
閆安寧登時如臨大敵,“真的?”
“真的。”
閆安寧氣的狠狠將拳頭撂在了辦公桌上,“乘人之危!”
要不是因為手頭緊,穆總那兒她早就拿下來了。
穆總手頭的股份占比可不少,要是真的落在閆文林頭上,不知道要助長他幾倍的微風。
當下心裏已經做了決定,不論如何也要見穆總一麵。
她打給自己的經理人,“你算算我在外麵的股份套現下來有多少,我急用。”
職業經理人愣了愣,“您這是要清算資產了?”
“暫且不必多問,幫我算算,盡可能的高價套現了。”
盛韻櫻前幾天新家落成,這兩天正在搬家,將她以前公寓的和現在家裏的東西,來來回回許多趟總算是搬得差不多了。快要到五月的時候,晌午的陽光有些毒辣。
盛韻櫻在這邊吃了午飯,今晚上就要去新家住了,心中正因為自己給兒子媳婦騰出空間單獨相處的深明大義而沾沾自喜。
“婉婉啊,你們有事兒的時候把寶寶送我那兒去就行了,晚上不來接也沒關係,你們倆晚上還是不要工作的太晚了,勞逸結合嘛。”
江時婉捏著筷子的手頓了頓,總覺得盛韻櫻是話裏有話。
“寶寶晚上還比較乖的,對我們工作也不會有影響。”
盛韻櫻連連點頭,自顧自的想沒什麽影響最好!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搬走,要是很快真的有了二胎,她豈不是又要搬回來?
算了,雖然說麻煩了些,但是小兩口沒有自己的空間,又哪裏來的二胎。
最近瞧著這倆人相處正常,她之前有的一些疑慮也都漸漸的打消了,有段世家,常被之前和尚睡哦的什麽結婚過不了三年這話,攪和的夜不能寐。
什麽和尚打誑語,壞人姻緣,眼看著距離九月也沒有多長時間的日子了,她這心裏漸漸的也能放心下來了。
盛韻櫻想著想著,下意識的感歎了一句,“這當媽媽的真是太操心了啊。”
結合著她剛才說的話,江時婉自然是以為這話是說她為閆睿軒操心。
“他現在還小,也就日常起居上費心些,以後長大了才有的操心。”
盛韻櫻愣了下,看著江時婉,笑了笑,“對啊,三歲看大七歲看老,寶寶這小家夥,打小就是個不讓人省心的。”
下午盛韻櫻去新家的時候,江時婉也跟著過去了一趟。
盛韻櫻考慮的很是周到,以為想著可能閆睿軒要常常過來,家裏的地毯,爬行墊,還有嬰兒用品都是齊全的。
盛韻櫻找了之前在閆正楠家裏做事兒的一個阿姨,但是人明天才能到,今天阿姨也在這邊,就在這兒做了晚飯吃。
閆文林回來之前聽說江時婉在盛韻櫻家裏,下班之後也沒回家,徑直來到這邊接江時婉和閆睿軒,到了之後剛巧碰上吃晚飯。
吃過飯阿姨收拾飯桌,江時婉帶著閆睿軒去洗手間。
閆睿軒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盛韻櫻到沙發上坐下,語重心長的囑咐,“現在我不在了,你愛跟婉婉怎麽膩味就怎麽膩味,可別再出什麽狀況了啊!”
閆文林沒應聲兒。
盛韻櫻不知道,她在家裏的時候,有什麽誰讓,江時婉基本上明麵上都不會跟他撕破臉,隻是會暗中較勁,這盛韻櫻一走,隻是讓她少了一個需要考慮和估計的人而已。
閆文林的車上沒有嬰兒座椅,江時婉抱著閆睿軒想跟阿姨坐在後座。
閆文林看了她一眼,將是我那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抱著睡著的閆睿軒說:“我坐後麵抱著他呢。”
“給阿姨抱著吧。”
阿姨不由分手已經從她手裏接過了孩子。
江時婉沒堅持,做到了副駕駛去了。
心說,車上有別人,硬要她坐在他旁邊,他也什麽不能做。
到了家,江時婉給閆睿軒洗了澡哄著睡下,回到了房間,見閆文林坐在茶幾前的沙發上,“今天怎麽又在這兒工作了?”江時婉隨口問了一句,手伸到腦後去攏頭發,也準備洗澡了。
閆文林坐在那兒向她招手:“過來。”
江時婉手上的動作停住,放下頭發走到他的身邊,“怎麽了?”
閆文林拉著她坐下,四目相對,她眼底倒映著他的臉,他眸色沉沉的盯著她,一隻手拉著她,卻也沒說話。
江時婉雖然對她這突如其來的溫情搞的措手不及,還有著那麽點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