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調皮鬼,為什麽不願意在奶奶家睡?”
“你,你沒來睡啊。”閆睿軒理所當然的說,嘴裏嚼著東西,說話含糊不清的。
江時婉經常跟他聊天,就算他自言自語些“鳥語”,她都能聽懂是什麽意思。
江時婉將他嘴邊的餅幹擦幹淨,問:“你刷牙沒有?”
這是最讓江時婉頭疼的問題,每次刷牙都能哀嚎的像隻續滿力量的小狼狗。
閆睿軒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江時婉,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明顯就是沒刷了。
江時婉向著廚房的方向說:“阿姨,給閆睿軒刷牙了嗎?”
阿姨如實的說道:“本來洗了澡給他刷的,你說要過來接他,老太太就沒給他刷。”
實則是因為盛韻櫻深知這項任務的艱難,所以很機智的把這個任務留給了江時婉。
等他吃完了一小塊餅幹後,還想要再要,被江時婉強行帶上了樓。
閆睿軒才兩歲多點,但是長勢實在過於喜人,江時婉覺得再過幾個月,她可能已經單手抱不起來他了。
閆睿軒被江時婉帶進了臥室裏的文生煎的時候,閆睿軒就開始假哭了。
“沒用的,你放棄吧。”江時婉單手拎著他站在洗手台前,另一隻手單手擠著牙膏。
“我不要不要不要。”閆睿軒又叫又踢。
江時婉已經習以為常,抬起腿,膝蓋抵在洗臉池壁安全,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連同雙手一同把他抱住,熟稔的在他的哭喊聲兒中鎮定自若的刷著那兩排小白牙。
終於耍完牙,眼看著完事兒了,閆睿軒才因為自己反抗無果而假模假樣的掉了兩滴眼淚。
在盛韻櫻家裏洗完澡的時候,就給他穿好了一套連體睡衣,外麵裹了一件長大衣。
江時婉剝掉他的外套把他放進主臥大床旁邊的嬰兒床裏,為了防止他“越獄”,江時婉又將嬰兒床板放低了些。這樣他才翻不出柵欄。
阿姨把奶粉地上來後出去了,溫度剛剛好,江時婉拿給他抱著喝,自己去整理東西去了。
等她回來,閆睿軒已經喝完了奶,困得眼皮耷拉著,江時婉拿走空奶瓶放在了一邊。
她趴在床邊看著裏麵的閆睿軒,手掌心貼著他的腦袋,拇指撫摸著他的額頭和看得見青色毛細血管的眼皮。
沒過一會兒閆睿軒就睡熟了,翻了個身。
直到自己也困了,江時婉才去洗澡卸妝。
躺在**的時候,疲倦的神經得到紓解,她卻越來越清醒了。
她打開手機,插上耳機聽音樂,極力避免自己在放鬆下來沒事兒幹的時候去想某些問題。
這種自我催眠的辦法實際上隻是自欺欺人的手段。過了一會兒,江時婉緊閉的眼珠微微酸澀,睜開眼睛看屏幕也是一片的朦朧。
藜麥從哪兒聽來的那些話,可信度到底有多高?
她肯定是因為自己過的糟心,所以故意來擾亂她,她應該求證。
得到當事人的親口承人她才相信,這樣來說對閆文林也更公平。
江時婉淺眠了半夜,第二天醒的比閆睿軒還早。
她去洗漱好,吃了早飯,閆睿軒緩緩的轉醒,她去給他收拾完了一切,阿姨喂他吃早餐的時候,她去換好了衣服。
出門的時候連帶著阿姨一並送去了盛韻櫻那兒,自己則開車去了江氏。
路上她開著窗,放著舒緩的音樂,沒在走神去想其他的事情。
為了以防江浩聲沒有在公司,她提前給他打了個電話。
“您在公司嗎?”江時婉的語氣有點衝,又拚命的壓抑下來,於是顯得有點僵硬冷淡。
江浩聲本來之前看她打來電話覺得有點開心,聽她這語氣愣了一下,隨後又看了眼手表,才不到九點鍾。
他說道:“我才剛出門,可能要等一下才會到。”
“我在你公司等你。”
江時婉說完掛斷了電話。
江時婉是股東,有江氏的通行證,刷卡進去直接到了江浩聲的辦公室。
剛到的一個女秘書跟一個男同事在那兒大鬧,沒看見江時婉。
那男人鬧著鬧著就將那女人的腰往自己的身上壓,一邊笑一邊親,那女的還欲拒還迎的說道:“不行啊。”
“現在這麽早,正好沒人。”
女的捧著他的臉說道:“別啊,這是在公司,影響不好,親愛的你要控製好你自己。”
江時婉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看著兩個年輕的男女在那兒鬧騰,本想等著他們自己分開,誰知道半天了還在那兒你儂我儂的。
江時婉沒了耐性,直接伸手扣了扣門。
兩個人像是受到驚嚇的小獸,同時推開了對方之後,手忙腳亂的整理自己有些淩亂的衣服。
那女秘書是認識江時婉的,上次來的時候見過一次。好像是醒來的,頂替了上一位休產假的秘書。
“江江江,江總。”
還是太過年輕,做壞事兒被抓包,見江時婉又冷著一張臉,嚇得舌頭都打結了。
江時婉嗯了一聲,“你忙你的,我等江浩聲。”
她說完,自顧走進了休息室裏。
秘書和前一刻還跟自己卿卿我我的男人麵麵相覷兩秒,裝作不熟悉的樣子各自走開。
秘書顛顛的進來,小心翼翼的問:“江總,您要喝什麽嗎?”
“咖啡吧。”
“好。”秘書抿著唇小聲兒的說道。
秘書去煮了咖啡進來,還沒等到適合入口的溫度,江浩聲就來了。
看見坐在休息室裏的江時婉,臉上掛著笑,問道:“等很久了嗎?”
江時婉站起身來,“剛到一會兒,咖啡都才泡上呢。”
江浩聲點點頭往自己的辦公室裏走去,江時婉緊跟其後。
江浩聲坐下來,問她,“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吃早飯了沒有?”
“在家裏吃過了。”江時婉淡淡的回答。
“你找我什麽事兒。”
江浩聲在老板椅子上坐下來的時候,江時婉坐在了他的對麵。
一雙眼睛眼底透著冷淡。
江浩聲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心裏感覺不太好,沉吟了一下,問:“你來找我什麽事兒?”
“其實也不是什麽新鮮事。”江時婉垂下眼瞼,遮住了那冷意彌漫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