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婉可以一言不發,甚至可以跑的遠遠的,去國外,誰知道這次讓她走了她又會跑到哪裏去。

自知理虧,閆文林想了想,選擇鬆開了手。

“先去我辦公室待一會兒,我等下來找你,嗯?”

江時婉沒什麽反應,閆文林加碼,靠近她耳邊說:“任打任罵。”

讓她離開,閆文林一方麵也出於私心,不想再讓閆文林留下遭到任何類似“作為外人沒資格指手畫腳”這樣的刁難,更擔心她聽到這樣的哈心裏鬱悶,萬一她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那他找誰說去?

江時婉聽到後麵那四個字,想起又想笑,但是忍住了,故作冷漠的往外走去。

其實閆文林進去到現在,也不過數日,可再見到,她恍然覺得度日如年似的已經經曆了數個春夏秋冬。

但眼下有更重要的等著他去處理,他和她的事兒都不得不暫且放一放。

經過閆莫莫的身旁的時候,江時婉沒忍住多看了她幾眼,發現閆莫莫也在悄然的打量她,兩個人的目光對上,不約而同朝對方點頭,權當打了個招呼。

江時婉不得不感歎,時光對有些人來說是殺豬刀,對有些人來說卻是良藥。

記得許久以前她見到閆莫莫,她還是個安安靜靜的女孩子,心裏裝著許多事兒,不太能合群,她仿佛能想起年少時候的自己,有些內向卻有些反叛。

而現在的閆莫莫早已經出落成一個路人經過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的漂亮女人,披著及肩的散發,她有著二十歲出頭這個年紀的滿滿膠原蛋白,眼睛裏卻盛著知世故的成熟。

閆安寧和亨特現在估計已經顧不上她了,所以江時婉離開的時候比較順利,會議室的門剛關上,她就聽見了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兒,將她都驚了一驚。

江時婉一扭頭看見了待在外麵講電話的傅正擎,她一愣,他怎麽沒進去?

剛巧傅正擎掛了電話,江時婉問他怎麽不進去,傅正擎說:“安排一些事情,等下就要進去。”

他旁邊還帶了助理。

江時婉戲虐說:“準備幹票大的?”

她的語氣可不友善,傅正擎知道她有意諷刺他,他也不生氣,反倒是挑挑眉,說:“正是。”

江時婉沒說話,嘴唇動了動,舌尖頂了頂上顎,呼出一口氣說:“我想走了。”

傅正擎點點頭,轉頭看見她是往閆文林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會議室裏正傳來閆安寧尖銳到沙啞的質問:“你還知道回來?你怎麽不死在外麵?”

傅正擎恰逢這個時候推門進去,聽見閆莫莫不輕不重的回答:“我死在外麵不就合了你的意了?我要是不回來,又怎麽會知道你拿著我的股份做齷齪事兒。”

江時婉經過總經辦的時候,往裏瞧了瞧,沒什麽人。

這會兒開股東大會,好些人被調過去做事兒了,有些人去了下麵部門,剩下的三兩個圍坐在一堆議論著什麽音樂綜藝節目。

年輕的女職員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電腦裏的視頻,纏綿的女聲兒伴著爵士風的音樂傳來,江時婉覺得有那麽些熟悉。

江時婉記起了是哪首歌兒,想比原唱,顯得還歡快了。

她對許多老歌都有印象,也喜歡聽有年歲的歌,全賴於以前在她媽媽身旁,耳濡目染。

她靠在玻璃門便,不知不覺的聽完了一首。

肩膀被人輕輕碰了一下,她一轉頭,發現是閆文林的女秘書,兩人許久沒見,寒暄了兩句,秘書將她帶去了辦公室。

閆安寧被閆莫莫的話氣得肝疼,

從閆莫莫失蹤開始,她蔫了這個女兒那麽久,現在她活生生的有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她卻沒有一丁點重獲至寶的喜悅。

當年,閆睿軒出聲後閆正楠給了曾孫八分之二的股份,閆安寧鬧了一場,閆正楠為表公平,也給了閆莫莫百分之二,後來閆莫莫“死”後,這些股份自然就歸閆安寧所有。

亨特皺著沒有看向閆莫莫,“莫莫。你怎麽能跟你媽媽這樣說話?你知道不知道你……”

“知不知道我‘死’了,她有多傷心?她難道不知道我沒死嗎?”

閆文林就像看一場鬧劇似的,坐在江時婉剛剛起身的椅子上,還指了指表情各異的大家,“坐啊,站著幹什麽?”

閆莫莫別開閆安寧,第一個坐下了,坐在了閆文林旁邊的亦梓上,就這樣將自己麵對麵對峙的閆安寧晾在了身後。

閆安寧一把就要將她她拽起來,“你跟我出去。”

閆莫莫被拖了起來,踉蹌了一下,她站直後,不著痕跡的從閆安寧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裙子,不見絲毫的狼狽,她說:“騙人的時候不是很理直氣壯嗎?現在慌什麽,要麽一不做二不休,要麽就認輸,別孬。”

那句“別孬”配合著她那一雙漂亮的眼睛中帶著的淡淡的輕蔑,可把閆安寧氣到五髒六腑都在冒血。

她連連點頭,“好,很好!我看你今天一定個是要跟我對著幹了。”

“不是對著幹,我隻是來說點我所知道的事實,順便來幫忙完成外公的心願。”

亨特見勢頭不太對,依舊沉著,“各位,今天可能要處理一些家務事,不太適合將會議進行下去了。”

閆文林看了他一眼,“適不適合你說了算?想開就開,想散就散,等你坐上我這個位置,再使用這項權利。”

大意就是,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坐在這兒的人是誰,是他閆文林。

在座的人可就亮相為難了。

一心擁護閆安寧的人想走,卻不敢公然與閆文林唱反調,中立的人見勢已經有了倒戈之心,卻又想再觀望觀望,更別提那些一心站閆文林的幾位元老了。

座下沒人有動身的意思,就算想走,看了看閆文林,也把抬起的屁股摁了回去,這讓亨特也變得焦躁起來。

他根本就沒想象過閆文林會出現。

本以為的萬無一失,卻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