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閆文林的臉的時候,愣住了,呆呆的叫了聲兒:“爸爸。”

閆文林一皺眉,將他從小凳子上拎下來,“鬼鬼祟祟幹什麽?”

“什麽鬼鬼祟祟?”閆睿軒手裏拿著沒吃完的奶片,呆萌的看著閆文林。

父子倆站在臥室門口大眼瞪小眼,閆寶寶還瞪著他回答問題,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發著光一動不動定著閆文林,手裏還不忘將剩餘的奶片塞進嘴裏。

吧唧吧唧……

“長大了你就知道了。”閆文林不耐煩的說。

正想問他怎麽過來的,就看見盛韻櫻打開樓梯口的柵欄匆匆過去,那是安裝山防止閆睿軒滾下去的。

“小祖宗,我就走了一會兒,你怎麽就扒房門了!”盛韻櫻嘴裏無奈的說,目光上下掃過閆文林,笑眯了眼,不走心的解釋道:“你兒子一早起來就哭著要找他媽媽,我帶他過來房間裏坐著然他等會兒,下去給他拿阿姨熱好的牛奶,哪知道他人小鬼大不安分。”

裝,繼續裝。

閆文林都不想費力氣拆穿她。

盛韻櫻按耐不住心裏的狂喜,一邊跟閆文林說話,一邊惦著腳尖想從兒子身後的門縫裏看出點什麽端倪。

閆文林真的要被盛女士給氣笑了,忍不住板著臉提醒道:“媽。”

“幹嘛啊?”盛女士瞪他一眼,“冷著一副臉做什麽?沒成?”她轉念一想,皺眉自言自語說:“不應該啊,婉婉的衣服不都落在樓下了嗎?”

閆文林心裏一咯噔,當真往了這件事兒。

“堵在門口做什麽,大清早的,婉婉還在休息。”

呦,既然都這樣說了,想必是床尾和了。

盛韻櫻的笑在閆文林看起來總有那麽些老媽管閑事兒時候的猥瑣和八卦,“你HIA跟我兜圈子呢,熊孩子!”

閆文林一把將腳邊的閆睿軒塞到盛韻櫻手上,“先待他下去。”

閆睿軒不幹,抱著閆文林的大腿要從他腿裏邊擠進去,“媽媽!”

盛韻櫻握著手裏的奶瓶**,“來來來先喝奶,去吃早飯,吃完飯你媽媽就出來了。”

“嚶嚶嚶,我不要……”

那聲兒“我不要”還帶著小奶音發氣耍賴時候那種綿長的尾音,江時婉聽見那聲音心都蘇掉了,無奈她現在沒有衣服穿啊,隻能窩在被子裏幹著急,臉羞的赤紅。

而且和孩子奶奶的話她都聽到了些,這時候出去,豈不是更尷尬。

隻要保持緘默,連兒子也不回應。

最後閆恩林把婆孫倆打發走了,盡力啊反手關門。

江時婉從杯子裏露出半張臉,“走了?”

閆文林盯著她,走過了一把掀開被子,嚇得江時婉到處亂滾,一邊罵他:“閆文林你精神病啊,掀我被子幹嘛?”

逮住了被子的邊角,江時婉遮住自己,閆文林眼裏都是惡趣味得逞的笑意,江時婉真的很想一把撲上去抓他的臉。

“老夫老妻了,羞成這樣的你是第一人。”

江時婉把臉埋進被子裏,羞惱的說:“你好煩呐。你才是不要臉的第一人。”

她氣呼呼的抬起頭指揮他:“下去把一副給我拿上來 。”

昨天幸好沒把內衣也扔在下麵,否則她今天一天都不打算下樓了。

閆文林說:“衣帽間還有你的衣服。”

“還有嗎?我記得我都拿完了。”

她的確是把大部分衣服拿走了,剩下了好些比較誇張適合正式場合穿的裙子,當時箱子沒空了就沒帶走,可她也不能穿這些啊。

江時婉裹著被子去衣帽間,發現有幾套一副是夾在閆文的衣櫥裏,竟然還沒有拆吊牌。

應該是以前買的衣服,回來順手掛在了一起忘了歸類。

她站在那兒換衣服,閆文林倚在門邊盯著她光滑的後背,“什麽時候把東西搬回來?”

江時婉扣內衣的手頓了餓一下,勾起嘴角:“慌什麽?”

套上紅色厚蕾絲裹著身連衣裙,拉鏈還沒拉到頂就夠不著了,剛動了動手指,之間就觸到了一抹幹燥的溫度,伸手替她拉好了拉鏈。

江時婉轉身,站在閆文林麵前看向他,笑了笑,“衣服都有點大了。”

記得這件衣服是剛生完閆睿軒不久去買的,那時候的身材跟現在還是有些明顯的區別的。

閆文林將她攬在懷裏,環著她的腰,“太瘦了,多吃點,把肉昂回來。”

“我現在也比以前沒有多少。”體重大多是這段時間瘦下來的,她身高不低,體重不高,但是她覺得以前的時候剛剛好。

她不是易胖體質,懷著閆睿軒的時候最重時不到六十公斤,生產之後不到一周迅速地就瘦到五十以下了。

“讓你擔心了。”閆文林抵著她的額頭低聲說。

江時婉眼睛有點酸澀,伸手環住他的脖子,眷念的在他臉上蹭了蹭,閆文林放在她腰上的手又緊了緊,作為回應。

有時候無聲生過千言萬語,就這樣抱著她也能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對方,隻要他懂。

江時婉很慶幸,即便是經曆了許多的現在,這樣抱著他,心中仍有潮濕溫熱的感覺,湧出陣陣難言的酸澀,和情之最盛時候一般無二的柔情蜜意。

江時婉收拾好之後下樓,閆寶寶正坐在餐桌邊吃早餐,嘴邊一圈奶漬和麵包屑,看到她下樓來,嘴巴裏還塞著東西就朝她伸出手,小手指不聽的抓捏著空氣,囫圇地說:“快抱抱!”

江時婉想跟盛韻櫻打過招呼,對上婆婆意味深長的眼神,江時婉好不習慣耳根都紅了。

閆睿軒一爬到江時婉懷裏就不撒手了,像一隻考拉手腳並用的趴在她身上。

江時婉又要喂他又要自己吃東西,他還磨磨蹭蹭的,一頓飯吃的很艱難。

閆文林從樓上下來,亮出父親的威嚴凶他:“在不好好吃飯就不要吃了。”

閆睿軒有江時婉做靠山的時候,並不是很怕他,撅了撅嘴,哼著不成調的兒歌,手指戳著麵前的牛奶杯子,一戳,二戳,三戳……

啪……

杯子倒在桌上,牛奶撒了一桌,阿姨趕緊拿抹布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