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正楠憤憤的說道:“就是有你這種不負責任的子孫,才讓我今天老臉丟盡了!人家女方的家長都找上門來了,那意思是明顯的很啊,你們閆家家大業大的,取了我女兒,連個屁也不放是什麽意思?”

“那您想怎麽樣?”閆文林問。

“什麽?你問我想怎麽樣?”閆正楠指著自己的鼻子反問道:“你是不是想上天啊?你難道結婚了還要偷偷摸摸的嗎?連個婚禮都不給人家?”

“剛領證,還沒來的及考慮這些呢!”閆文林說。

“放屁!”閆正楠胸膛明顯起伏,盯著閆文林看了半天,試探性的問道:“是不是那姑娘的意思啊?”

閆正楠是想問,領了證也不吭聲兒,是不是江時婉的主意,不過想想可能性又不太大,畢竟誰會覺得嫁到閆家是什麽不光彩的事兒嗎?

閆文林問道:“什麽意思?”

閆文林這麽問了,閆正楠也就明說了:“是不是江時婉她想學什麽現在年輕人隱婚啊?”

閆文林一口咬定:“不是,隻是還沒考慮這麽多而已,怕你們不同意,所以才想緩緩。”

“哼!”閆正楠明顯不信,可是轉念一想,這人從小就離經叛道慣了的,想到什麽做什麽,也不足為奇。

“你以為我是那些封建傳統的老家長嗎?你一大把年紀了,終於娶了老婆我也就替你爸爸謝天謝地了,隻要身家清白,我還會棒打鴛鴦不行?”閆老爺子提起了早逝的兒子,語氣稍微的緩和了些。

“既然都領了證兒了,找個時間把人聚齊,大家一起跟江家的人吃個飯,定下婚期,閆家長孫的婚事兒,閆家必定要慎重對待。”閆正楠語重心長的說道。

閆文林嗯了一聲兒,應承了,拿起車鑰匙就要走人,閆正楠見狀,差點跳腳,厲聲喝道:“你少給我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糟心不糟心啊?你結婚還是我結婚?求求你了,你可是別再外麵丟我的老臉了!”

然而回應閆老爺子的卻是一道高大的背影。

閆文林晚上回到家,看了一眼時間,然後給大洋另一端的人打去電話。聽筒裏傳來暫時無法接通,轉接語音信箱的提示。

“我結婚了,有空回來一起吃個飯。”平淡的嗓音,簡單的字眼,說我玩之後直接掐了電話扔在一旁。

最後雙方見麵的時間是閆正楠定的,定在了兩天後的周日晚上。

江時婉這碗接到了閆文林的電話時候,有種不真實的恍然感,也僅僅是恍然而已。

昨晚她冷靜的想了一個晚上,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那種慌亂和抗拒,用最平靜的狀態迎接婚期將近的這一消息。

看來有時候人不得不信奉船到橋頭自會直這句話,因為當下做什麽都是無力和徒勞的。

跟閆文林結婚,從來都是他吃虧呢,以後就算是被人知道了是她逼婚尚未,也不過是背得一身罵名而已,一旦被貼上了閆太太的標簽,她的身後將是閆家雄厚的財力與背景,她真的沒什麽可虧的。

杜依涵和江時婉一起坐在沙發上,看著綜藝節目,雖然沒營養,到是也能逗人笑笑。這時見江時婉接了一個電話後有些發愣,杜依涵哈哈大笑,而江時婉就想是被人按了定格鍵一樣。兩人行程了鮮明的對比畫風。

杜依涵戳了戳江時婉的手臂,問道:“你怎麽了?發什麽楞?誰給你打的電話?”

“閆文林。”江時婉回過神來,說道:“後天晚上要跟閆家的人吃飯。”

這次連杜依涵也愣住了。

杜依涵咽了咽喉嚨,慢慢的放下手上的零食,對江時婉的平靜有點無法置信。“你們這是要準備公布的意思了嗎?”

江時婉點點頭,說道:“閆文林他爺爺要辦婚禮,那天,江浩聲收到了律師函之後就找了閆文林的爺爺。”

“你爸也真是簡直了!不要臉上天了啊!”杜依涵內心都替江時婉不平,就是因為江浩聲,江時婉這幾年平添了多少的挫折啊?

“很正常啊。”江時婉的語氣不乏譏諷,說道:“他肯定是想,我要是拿走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他怎麽也得賺回來的。”

利益麵前無親情,卻又要靠親情來謀利。

杜依涵說道:“按照閆董事長的行事風格,長孫娶媳婦,排場肯定是很注重的吧?光是聘禮估計都會給不少,今後有了閆家這層關係,江家在商場上可謂是順風順水了!”

江時婉若無其事的拿起杜依涵放在茶幾上的零食,說道:“放心吧,他拿走多少,到時候我會讓他一分不少的吐出來。”

杜依涵看著這煙的江時婉,側麵籠罩在沙發旁邊那盞落地台燈的橘色光暈裏,嫻靜淡然,又像是下了什麽決定一樣,有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從容。

江時婉昨晚有些失眠,以為想著見家長的事兒,以至於周六這天早上到了平日裏起床的點還睡得很沉。

以至於周六這天早上到了平日裏起床的點,還睡的很沉。

杜依涵昨晚出去跟人通宵派對,早上剛回來就倒在了**,門鈴就響了。她的房間離玄關更近些,江時婉那邊又遲遲沒有動靜,她隻好迷迷糊糊的頂著一張暈了妝的臉去開門。

門打開,外麵站著一個高挑的中年女人,帶著墨鏡,穿了一身藍色的套裝,手裏拎著愛馬仕最新款的包包,踩著一雙高跟鞋,通身自帶貴婦人的氣質,溫婉雍容,但是又很是幹淨利索。

杜依涵看著這個陌生人,撓了撓一頭卷發,問道:“你是?”

中年女人愣了愣,將墨鏡架了起來,細細的打量了一下杜依涵,然後燦燦的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我走錯地方了。”

被吵醒的杜依涵關了門,還沒走回自己的房間,門鈴又響了起來。一夜沒睡的她有些焦躁,一把拉開了門,皺著眉不耐煩,“你不是走錯了人嗎?”

“你是江時婉?”中年女恩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躊躅的問出口,但顯然是麵帶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