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悅有點受不了李慧蓮,說道:“這是阿姨特意給你燉了補身體的,你不喝就算了,少在那兒陰陽怪氣的。”昨天要不是她自己一時衝動跑進去跟江時婉較勁,至於落得孩子都差點保不住的地步嗎?

李慧蓮懷孕是個多月了,孩子早就成形,之前查出來是個男孩兒,江浩聲高興壞了,這孩子生下來,起碼能穩住他們母女在江浩聲心中的地位,現在江浩聲地位岌岌可危,要是孩子也沒了,李慧蓮要是再鬧,指不定哪天把江浩聲給鬧毛了,直接將她掃地出門。

李慧蓮登時上綱上線起來,眼尾往上吊起,多了一分老態和猙獰,“你怎麽說話的,我養了你這麽多年,你最近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江時悅吸了口氣,忍住心裏那股子氣,語重心長的給她分析,說道:“你先看看你自己做的什麽事兒,爸爸現在正忙得焦頭爛額,他要的是錦上添花,而不是你任性的的給他鬧出事兒來更添心煩,江時婉現在要回了股份,還在一邊針對江氏,爸爸要應對她的,你就安分點不行嗎?別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

李慧蓮好歹是個堅持不懈的人,堅持不懈的在小三的道路上長跑了十幾年,最終終於上位,早些年她也是個會考量的人,隻是嫁給江浩聲之後自以為坐穩了江太太的位置,便開始越來越囂張跋扈了,性子裏的劣根性也漸漸的顯露出來,經由江時悅這麽一說,李慧蓮也沉默了。

江時悅知道李慧蓮聽進去了,說道:“好好休息吧,待會兒看護過來為你喝湯,我下去一趟。”

江時悅到了樓下的外傷科,是因為她在朋友圈看見藜麥發了一張手腳傷痕累累的照片,說是遭遇了車禍。

江時悅跟藜麥並不算是熟識,隻是在宴會上見過幾次,隻是知道她是閆老爺子身邊備受重視的大狀,年紀輕輕就已經在律師界已經占有了一席之地,純粹是抱著欣賞的態度同她結交。

這時候看見她手腕上的病號手環發現是同一個醫院,便準備下樓去探望,去之前還去買了個水果籃。

藜麥看見敲了敲門便推門而入的江時悅有些詫異,問道:“江小姐你怎麽來了?”

江時悅把水果籃放在了藜麥的床頭,說道:“我在朋友圈看見你更新了,剛巧發現你跟我媽媽住在同一間醫院,所以下來也看看你。”

“謝謝。”藜麥穿著病號服,容顏有些憔悴,少了她平日裏的幹練英氣。到是多了幾分小女人的柔軟。“你媽媽生病了?”

家醜不可外揚,江時悅這個道理還是懂的,挑了個委婉的語氣跟她說道:“我媽不是懷孕了嗎?昨天不小心被人拉扯,摔在地上,孩子差點沒保住。”

“這麽嚴重?”藜麥皺眉,說道:“怎麽對一個孕婦做這種事兒?報警了嗎?這種事情應該走法律途徑解決。”

江時悅一愣說道:“報警?可是孩子保住了。”

藜麥因為職業的關係,對這種事兒向來覺得走法律途徑最好,一種言辭的說道:“但是你母親受傷了,說不定以後會對孩子造成什麽先天傷害,這完全可以起訴她故意人身傷害了”

又跟藜麥聊了一會兒,江時悅卻完全不再狀態上,她從藜麥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有些出神,像是在思考什麽嚴肅的事情,秀眉擰的蹙在了一起。

突然江浩聲打來電話,語氣沉重,“悅悅,你之前找的那幾家銀行,還沒有什麽動靜嗎?”

江時悅咬著唇說道:“沒有。”

江浩聲沉吟片刻,說道:“董事會那邊想擁你二叔坐上我這個位置的人很多。”

“爸爸,我知道。”江時悅背脊靠著貼滿瓷磚的牆上,透過衣料感覺到微涼,頓了頓,說道:“或許還有辦法呢?”

江時婉中午回到家中點了外賣吃了點,下午睡了一小覺,醒來的時候看著自己還腫著的腳想著,要不要回悅園呢?

手機鈴聲兒打破了寂靜,是江時悅打來的。

江時悅打電話來問她:“江時婉,你人在哪兒?”

“我在家。”江時婉漫不經心的說道。

“哪個家?”

“我媽的公寓,怎麽想跟我聊人生,還是跟我聊你媽?”江時婉響起昨晚的那件事兒,江時悅和李慧蓮應該都不會這麽就算了。

果不其然的,江時悅說:“我媽昨天晚上那件事兒,你總該給個解釋,了結一下吧?”

江時婉嗤笑道:“我已經解釋過了,我沒有碰過她,我甚至是背對著她的,是她自己摔了還拽上了我,第二遍給你解釋了。”

江時悅掛了電話不到一個小時,有人按門鈴,江時婉以為是江時悅來了,打開門卻是看見兩名穿著深藍色製服的警察。

其中一個出示證件,渾厚正氣的聲音淡漠的問道:“我們是安城公安局的,你是江時婉?”

江時婉打開門時候還懵了一下,現在不用說,她自己也已經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兒了,她以為江時悅會先跟她談條件,沒想到直接報了警。

江時婉平靜的回答到:“我是。”

“有人報警說你故意傷人,現在對你已發進行拘捕,你有異議嗎?”

江時婉覺得好笑,她要是有異議就能放了她嗎?

江時婉抿著唇說道:“沒有。”

一名警察掏出了手銬要拷人,江時婉往後縮了縮手,說道:“等一下,我想問一下,是誰報的警?”

“李慧蓮女士。”

下一秒,江時婉的手已經被強行拉出來帶上了手銬。

對麵防盜門發出沉悶的一聲兒響聲兒,穿著一身居家服的盛鬱崢探身出來,看著兩名警察和被上了手銬的江時婉,銳利的眉峰一沉,冷聲問道:“怎麽回事兒?”

江時婉平時看見盛鬱崢沉穩且還算是謙和,但是卻忘記了盛鬱崢從軍十幾年憑著自己的本事升到大校軍銜,日複一日,身上沉澱著軍人的沉穩和不容侵犯的威嚴,即使是穿著便裝,一雙黝黑的眼睛鋒利敏銳的眉眼,依舊英氣逼人。

那兩名警察看著這個突然推門而出的男人,說道:“民警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