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 三 誰造的謠!

白筱礙於一身長裙,行動受阻,抓不住在水中飄來飄去的糯米團子,隻好求助於浴缸裏另一個小家夥。

“景希,把你弟弟抱過來,我給他洗個頭。”

鬱景希正赤條條仰躺在按摩浴缸裏,兩小手臂搭在浴缸邊緣,額頭搭著一塊毛巾,一張小臉被熱氣熏得紅彤彤的,偶爾喟歎一聲,要多舒坦就有多舒坦。

聽到白筱的話,鬱景希哼哼了兩聲,敷衍道:“我還沒泡好呢,這個……你自己先看著辦。”

“……”

但很快,白筱的瞪視換來小家夥的妥協:“好啦好啦,我不泡了。”

鬱景希突然嘩啦一聲站起來,滿滿的水溢出浴缸,白筱躲閃不及,裙擺被濺濕,一聲驚呼:“別亂動!”

小家夥壞壞地笑,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水漉漉的,黏濕的頭發貼著腦門,又背過身,撅著光屁股去拿身下的小板凳。

——水麵又猛地往邊上一推,打濕了白筱的手臂。

“鬱景希,不帶你這麽調皮的!”白筱不敢再靠近浴缸,扯了一塊浴巾擦拭身上的水珠。

鬱景希拿掉額頭上那塊毛巾,在浴缸裏洗了洗,先擰幹給自己搓了一把臉,又給鬱景承也擦了擦臉,然後一邊在水裏搓毛巾一邊抬頭看白筱:“明明是你讓我幫你的。”

“你說是不是,弟弟?”小家夥又扭頭問鬱景承。

鬱景承小朋友立刻亢奮了,咿咿呀呀說著外星語,小手亂舞,兩短腿亂蹬,水花四濺,口水嘩嘩流得到處都是。

整個洗手間頓時沒有一處可以落腳的幹淨地兒。

鬱景希呸呸吐出洗澡水,抱住亂動的鬱景承小朋友,濕漉漉的小腦袋湊到弟弟耳邊:“你再鬧,小白可要揍你了。”

鬱景承雙腿立刻繃直,抿緊小嘴,烏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瞅著站在邊上的‘小白’。

白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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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紹庭拎著一袋藥回來,剛才在一樓前台,他又跟服務員要了一張房卡。

推開門進來的瞬間,白筱故作嚴肅的聲音傳來:“鬱景承小朋友,坐好,不然晚上罰你睡地板。”

床畔,白筱背對著門口跪坐著,長卷發紮起,正低著頭,專心致誌地拿著粉撲往孩子身上塗痱子粉,小家夥坐在那裏,咯咯地笑,像極了一尊小彌勒佛,不時去扯白筱的頭發,小胖拳捏著發絲往嘴裏送。

“髒髒,這個不可以吃。”白筱輕輕拍掉他的小肉爪。

鬱景承小朋友的身子一歪,倒在軟軟的**,白筱拿了尿不濕給他穿上,哄著:“乖,別蹬腿。”

洗手間裏傳來吹風機的響聲。

沒多久,鬱景希出來,小家夥穿著睡袍,用梳子理著頭發,瞧見鬱紹庭時頗為詫異:“爸爸,你怎麽才回來?”

白筱正被好動的鬱景承整得頭大,轉頭看到回來的男人,就像瞧見了救星,立刻把差事交給了他。

……

其實早在鬱紹庭從車上拿下一袋嬰兒用品時,白筱就覺得,今晚在酒店開/房,是他有蓄謀有計劃的。

要不然,東西怎麽會準備得這麽齊全?

待鬱紹庭走近,白筱聞到他身上的煙草味,雖然很淡,但也新鮮:“剛在樓下抽煙了?”

“剛在外麵,碰到顏靖,說了會兒話。”

說著,鬱紹庭雙手穿過孩子的胳肢窩,把**的胖家夥抱了起來:“來,我們躺這裏,爸爸給你穿褲子。”

原本鬧騰的鬱景承小朋友,一聽到他的話,立馬就安靜了,咬著自己的手指頭,任人為所欲為。

看到這一幕,白筱心裏吃味,覺得真是待遇不公。

鬱景承非常聽鬱紹庭的話,也非常喜歡這個爸爸,每天傍晚鬱紹庭回家,隻要一聽到熟悉的男聲,鬱景承小朋友就伸著脖子找人,平日裏若是哭鬧,但隻要鬱紹庭一抱,哼哼唧唧著,其它什麽事兒都沒有了。

至於鬱紹庭,照顧起鬱景承來,很少會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幾個月下來,更是換的一手好尿布。

有一回,鬱老太太經過臥室,瞧見白筱捧著開襠褲站在一旁,鬱紹庭利索地在給寶寶換尿布,都禁不住感歎,這人哪,還真不好說,誰會料到,從小離經叛道到要跟老子對打的小三,有朝一日還能這麽細心地照顧孩子。

“把上衣拿過來。”聞言,白筱回神,忙把小睡衣遞過去。

一會兒工夫,鬱紹庭就給孩子穿好了衣服,一把舉起胖墩墩的家夥:“看我兒子,長得多俊。”

言辭間,滿是為人父的自豪。

鬱景承咯咯地傻笑,踹著自己的小腿。

白筱拿著幹毛巾,過去給鬱景希擦拭還濕濕的頭發,小家夥眯著眼長歎:“要是睡覺前再喝一杯橙汁就好了。”

“是誰說要減肥的?”

鬱景希翻了翻白眼,坐在沙發上,晃著白胖的兩腳丫,摳著手指甲:“我也就隨便說說。”

房間裏突然發出兩聲悶沉的‘嘭、嘭——’,然後是冗長的‘噗嚕嚕嚕嚕’,持續十五秒之久,延綿不絕。

“弟弟又放屁了。”

鬱景承小朋友除了喜歡被人抱著散步,還喜歡放屁,尤其是響屁,有一回,響到硬生生把自己給嚇哭了。

有時候,白筱也難免頭疼,不想承認這個‘屁王’是從自己肚子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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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鬧騰到大半夜才先後睡著。

接下來,有些事情的發生,也變得順理成章,鬱紹庭今晚訂的是一間套房。

反手關上臥室的門,兩人就迫不及待地吻到一起,白筱開始有些猶豫,她怕把感冒傳染給他,結果他托著她的後腦勺,直接親上來,沒有絲毫猶豫,含住她的嘴唇,如品嚐瓊瑤玉漿一般吮/吸。

兩人倒在旁邊的沙發上,手也沒停,開始脫對方身上的衣物,像無數熱戀中的男女,吻得難舍難分。

衣服胡亂扔了一地。

鬱紹庭看著她氣喘籲籲的嬌羞樣,忍不住低頭,啄吻她燙燙的臉頰:“還沒開始呢,怎麽就成這樣了?”

他壓抑的氣息,帶著濃烈的男性陽剛,噴落在她的額頭。

白筱的身體天生敏感,隻要他的手指輕輕一碰,她就戰栗不止,有時候強忍著不出聲,但擰眉、咬著唇瓣的無助樣,更讓男性的征服欲急劇膨脹,到最後,往往演變為一場‘非死即傷’的體力拉鋸戰。

……

體力戰結束後,鬱紹庭沒有‘死’也沒有‘傷’,隻是被傳染了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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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白筱回到學校宿舍,察覺到室友們的異樣,都沒有人拿正眼看自己。

“你們不上三四節的高數?”白筱問她們。

室友們愣了下,隨即忙點頭,異口同聲:“上,當然上了,這不是在等你嗎?”

白筱莞爾,順便把自己剛才在麵包坊買的蛋糕分給大家。

大學裏,很少有學生會花將近兩百塊買一個蛋糕當早餐,所以,當白筱眼睛不眨一下把蛋糕拿出去,幾位室友更加確信昨晚的猜測,室友乙道:“白筱,昨晚我在陽台看到你老公了。”

白筱愣了下,沒有任何的不悅,扯了下唇角,說了句‘是嗎’,臉色微微泛紅。

“不過,我瞧著他的年紀好像蠻大的。”室友乙假裝不經意地說。

“還好吧。”

白筱不知道她們的心思,想著鬱紹庭比自己大十歲,下意識為他說話:“男人年紀大點,成熟穩重。”

室友甲一臉糾結:“可是他看上去……是不是太大了點?”

昨晚鬱紹庭等在宿舍樓下的一幕還在腦海裏,白筱笑了下,有些害羞:“這個年齡差,還在我的接受範圍內。”

室友們看她這樣甜蜜,沒有再繼續說話。

當天下午,F大經管學院的某群裏,突然跳出一條信息——【我聽說,工商管理專業的某女生已經結婚了。】

又過了幾天,就連F大的老師,下了課都在教師辦公室議論最近流傳的消息,今年自主招生考以第一名成績進來的白筱,對對,就是那個很清秀漂亮的女孩,原來連孩子都生了,老公是個五十多歲的糟老頭!

正在喝茶的F大校長聽到這個傳聞,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用力拍桌:“誰造的謠!”

偏偏當事人一直蒙在鼓裏,這一學期末,白筱成功考過英語四六級,更是被她拿了個一等獎學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