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寒有些煩躁地吸了一口煙,半天隻“嗯”了一下。
何複英看了一眼坐在對麵,麵色有些不好的公公婆婆,語氣有些冷凝地說道:“她回來便回來,你可再不能做傻事了,那個女人,已經與你沒有關係了。
以後,你好好對羽聶,她是個,好女人。”
說這句話時,何複英不由自主停頓了一下。
嗬,好女人嗎?
這些時日接觸下來,她是越來越不喜歡那個穆羽聶了。
小家子氣不說,還滿口謊言,為人虛偽。
做事表麵一套,背後一套,讓她有些不愛見到她的嘴臉了。
直到現在,家裏的公公婆婆也是不待見她的,雖不阻止她來老宅,但每次她來,兩位老人都是躲著不見麵的。
而顧傾寒居住的那座別墅,她和顧婉兒也是再沒去過的。
沒了簡真,那裏好像也沒了什麽讓她們過去的動力了。
隻是寒兒喜歡她,再說,兩人已經領了證。
雖然不知道寒兒為何還不舉辦婚禮,穆羽聶也好似渾不在意,但再如何不滿意,她也是不願看到自己的兒子一再經曆失敗的婚姻的。
她希望,自家兒子是開心的,幸福的。
可是現在簡真居然回來了!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看見電視畫麵裏驚才豔豔的簡真時,她還是不得不在心裏暗悔:穆羽聶,是比不上簡真的。
她就怕,兒子看見這樣不同以往的簡真,會被迷失掉自我,會回頭去找簡真,會被別人笑話。
聽何複英說穆羽聶是個好女人,老太太眼中閃過一抹譏諷。
她也是從大戶人家出來的富家小姐,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她可是看多了。
穆羽聶是個什麽樣的人,她一眼便能看透。
她是個好女人?開什麽玩笑!
老太太又看了一眼電視,有些煩躁地皺了一下眉頭,隨後起身上了樓。
顧深看出了老伴兒臉上的不悅。
他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站起身,跟著老伴兒的腳步離開了。
顧傾寒眸光深邃,半晌說道:“母親,一切都已成往事,我們,不可能了。”
說著,他便掛了電話,眸光,依舊看向窗外。
......
顧傾寒走後,穆羽聶坐起身,滿臉陰寒的撥通了一個電話:“廢物,你是怎麽辦事的?我年前就給你打電話讓你趁著那個賤人身體虛弱除了她,可是現在,她不但毫發無損得回來了,還就連風評也好了起來,你說,我要你有什麽用!”
穆羽聶的語氣有些不好。
她明顯覺得,顧傾寒對那個賤人的看法有些改觀了。
尤其是最近幾日,他的臥室裏總會出現與那個賤人有關的報紙。
她握緊手機。
哪怕她還沒有真正喜歡上顧傾寒,但這個男人,是她的,誰都別想染指!
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男人桀驁不馴的聲音依舊很是清晰地傳入了穆羽聶的耳中:“寶貝兒,別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我說過,對那個女人,我比你還恨她。不過呢,我有我的做事風格,我怎麽做事,容不得別人來指手畫腳。”
他的語氣,聽著平淡,但聽在穆羽聶的耳朵裏,卻是讓她生生從腳底升起了一抹寒意。
她瞳孔微縮。
嫁給顧傾寒之後,她有些飄飄然了,總覺得世界都匍匐在了她的腳下,忘了那邊的那個男人,就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根本就不是什麽善茬。
男人用舌頭將嘴裏的雪茄從左邊撥到右邊,很是隨意地將手中的紙牌倒扣在了桌麵上。
“寶貝兒,許久未見你了,還真是有點想念你的滋味了。”
他瞄了一眼牆上的指針,懶散地靠在沙發裏吐出一個煙圈:“十點,老地方,你可以選擇不來。”
掛了電話,穆羽聶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但隨即,她便下床對著鏡子化起了妝。
她倒不想再與他有什麽身體上的交流,隻是他的手中,有自己的床照。
要是惹惱了他讓顧傾寒知曉此事,那她的一切,就都完了。
不過,要是能利用他除掉簡真那個小賤人,無論她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穆羽聶沒有發現,一樓的傭人房內,有一雙眼睛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
簡真最近是有些忙的。
外婆生辰即將到來,她除了給外婆送了那套翡翠首飾外,還手繪了兩幅外婆的全身像,還有那天要穿的服裝。
外婆的生辰是五月二日,而五月十六日是舉辦鑒定師比賽的日子。
還有,小叔那日讓她畫幾張設計稿去參加J國舉辦的國際設計師大賽。
鑒定師比賽她倒是沒怎麽放在心上。
畢竟她從小便跟著爺爺接觸過不少的珍稀古物,鑒定方麵的知識也是儲備豐足。
倒是這次與愛有關的設計師大賽的稿件,她畫了幾幅都不是很滿意。
秋景瑜進得屋內,便看見滿桌的紙團以及咬著筆發呆,臉色有些疲憊的簡真。
他走過去倒了一杯水放置在她的手邊,揉了揉她的頭頂:“別忙活了,最近幾日,你的大腦和身體都有些在超負荷運轉了。
快喝口水休息休息,若是讓爺爺奶奶看見你這個樣子,定會又要嗬斥我們幾個當哥哥的無用的。”
也確實很無用,什麽事情都要簡真去操心。
簡真接過水杯喝了兩口。
忙了許久,還真是有些渴了。
她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抬眸問道:“五哥,你今日怎得有空過來了?”
他和幾個哥哥也都在忙著外婆生辰宴會上的事情,也有幾日未見了。
秋景瑜無奈一笑,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一封訂單給了簡真。
“你先看看,不急,有空了再給我。”
簡真接過一看,是好些大公司以及一些大家族送過來的珠寶訂單,上麵明確指明了請秋氏集團的J.Z設計師設計這批珠寶。
簡真細細看了上麵的要求以及付貨日期,揚了揚訂單說道:“小事情,我會按時交上設計稿的。”
生意上的事情,她自是不能推辭的。畢竟,J.Z的名氣,在國內已經是很響亮了,隻不過,很少有人知道J.Z是簡真,除了秋府眾人和虞重樓。
秋景瑜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她眼底的烏青,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急,那邊的交貨時間,我會派人過去協調往後挪一挪的。生意固然要緊,但你的身體更重要。”
若是可以,他都不想給簡真這些訂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