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離看見從外邊走進來的男人,忙起身狗腿地跑到顧傾寒麵前拉著他坐下:“顧哥,沒想到你會來,快喝點茶。早飯吃了嗎?要不讓宋伯給你準備一些。我給你說,簡真這裏的吃食可比你那豪庭大廚做得還好吃呢。”

說著,他還砸吧了兩下嘴。

顧傾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沒理他,而是看向了對麵麵色清冷的簡真。

不知不覺間,他便覺得有些氣不順。

他以為,她本該慌亂的,看見他,該是說句:“對不起”的,可是,沒有。

沒了昨日初見時的客氣與溫和,恢複了以往的淡漠與疏離。

哪怕他已坐在她的對麵了,她依舊和邵青縵說著話,半點餘光都沒給他。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不知悔改!

她可知,一旦警察再次上門,她就完了。

顧傾寒就那麽盯著簡真看,也不說話。

邵青離看著他別扭霸道的神情,無奈地搖了搖頭。

老友啊,你這樣作死下去,你和簡真之間,怕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半晌,簡真抬眸,看著麵色不虞的顧傾寒:“顧先生所來何事?難不成,真是來我這簡宅吃早點的?”

顧傾寒怒極反笑:“簡小姐真是長了一副好心態,都到這個節骨眼了,居然還能穩如泰山。”

他將身體靠進沙發裏,凝眉看著簡真,順便,掃了一眼如同空氣的蘇清沐。

蘇清沐沒有說話,隻是衝他很是清冷地點了一下頭。

嗬,他一貫如此,隻是對簡真,卻是不同的。

難道,他也喜歡上了簡真?

顧傾寒有些煩躁地蹙了一下眉頭。

最好別這樣。

哪怕她再不堪,他不想別人去染指。

嗬,到底是美色惑人,這A城的公子哥,還真都拜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想至此,顧傾寒莫名覺得愈發煩躁,伸手又扯了扯衣領。

“顧先生所指什麽,還請明說,我不知道有什麽事會影響到我的心情。”簡真移開眼眸,看向門外。

這個人啊,真是白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可他的心,終是蒙了霧的,看不起現實,看不清那人本來的麵目。

邵青離見兩人話語有些不投機,忙開言勸道:“顧哥,昨日的事,本就與她無關,我看,你還是不要再追究下去了,若不然,我們大家都會不好看。”

顧傾寒依舊沒理他,而是一直盯著簡真看:“簡小姐好能耐,哪怕是做錯了事,也會有人站出來做和事佬。

可是怎麽辦啊?穆羽聶是我顧傾寒的愛人,她受到了傷害,就想要這麽悄然無息的平息下去,我,還真是有些,不甘心呢。

這樣吧,你去給羽聶道個歉,此事,我們便就此揭過,如何?”

隻要你說句話軟話,求我一句,簡真,我便不會再追究的,好嗎?

顧傾寒語氣平淡,可眼裏,卻帶著一絲期盼。

好似這場對決的角色已悄然對換,他成了那個求人之人,求簡真,能夠服個軟,那麽一切,都就好辦了。

他需要這麽一個階梯去下。

簡真淡笑出聲:“顧先生,若是我的錯,別說是道歉,哪怕是去坐牢,我也心甘情願。可是,我再說一次,此事,並非是你所看到的那樣,我不會對誰道歉,我會等待法律的公平裁決。

所以顧先生,你還是請回吧,關於這件事,我們之間,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

顧傾寒微皺了一下眉頭。

不是她的錯?怎麽可能?他親眼所見,還能有錯嗎?

他有些失望地站起身。

“簡真,希望你不要後悔。”

簡真抬眸,清亮的墨瞳直視著他:“這句話,我送還給你。”

那段視頻,蘇清沐讓她和邵青離以及邵青縵看了,她沒想到,關鍵時刻,居然是顧婉兒留下證據證明了她的清白。

雖有些諷刺,但簡真還是很感激她的。

若沒有那段視頻,哪怕將她扔進濱海也是洗不清她身上的嫌疑了。

雖然她不知道顧婉兒是出於什麽目的錄製那段視頻的。

顧傾寒終是沒再說什麽,提步便離開了簡氏老宅。

坐進車子裏,他並沒有讓司機立即開車,而是搖下車窗,點燃了一支煙。

簡真,我該拿你怎麽辦?

我不想你我之間變成敵對的一方,可是我給你機會,你卻不要,你到底要幹什麽啊?

有電話打了進來,顧傾寒看了一眼,是警局打來的,遂接起。

“喂。”

“顧先生嗎?昨日的案子有了確實的證據,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的愛人穆羽聶女士涉嫌誣陷他人,誹謗他人,遂予以逮捕,希望顧先生周知。”

顧傾寒......

他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

明明是簡真傷了穆羽聶,可是現在,為何警察會說要逮捕穆羽聶!

顧傾寒滿目陰摯。

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

到底,發生了什麽!

難道昨日地一切,真的是他看錯了!

剛掛斷電話,顧婉兒的電話又不屈不撓地打來了。

想到她昨日走時的異常,顧傾寒沒有再置若罔聞,而是接了起來。

顧婉兒聲音有些沙啞:“哥哥,你終於接電話了。你快回來,我有事給你說,再遲,我怕來不及了。”

她的語氣很是急促。

顧傾寒緊了緊手中的手機,吩咐道:“去老宅。”

他疲憊地靠在後座椅上。

為什麽?為什麽警察說羽聶誣陷他人?

他有些心亂如麻了。

從昨日到今日,已經有好幾個人說讓他不要做出後悔的事,隻是,他親眼看見的,居然都不是真相嗎?

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錯亂了。

車子一路疾馳開進了老宅。

何複英看見他回來,很是欣喜地站起身:“兒子,你回來了,可曾吃過早飯了?”

顧傾寒微微一頷首:“母親,吃過了,婉兒呢?”

何複英有些嗔怪道:“昨日婉兒回來後就一直魂不守舍,讓我給你打電話叫你回來一趟,可你一直不接電話。

寒兒,出什麽事了嗎?”

“沒什麽事,母親,我上去看婉兒,待會兒下來再說。”

說完,顧傾寒上樓去了顧婉兒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