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紅鳳將三個小子挨個抽了一下,說道:“我的囡囡回來忙了好大一會兒不辭辛勞幫你們做好了飯菜,還堵不住你們的嘴。囡囡,別給他們吃,你和重樓一起吃。”
說著,司紅鳳拉著簡真坐下,給她和虞重樓遞上了筷子。
三個小子......
奶奶,我們是您的親孫子!
簡真被逗樂了:“外婆,幾個哥哥很好的,今天在外邊很照顧小真,我做一頓飯沒什麽的。外公,外婆,我還熬了粥,你們再喝點。”
說著,簡真盛了兩碗粥,放在了司紅鳳和秋繼年的麵前。
三個人有了簡真幫助,最終也坐上了桌。
司紅鳳喝了一口粥,隻覺得滿口生香,軟糯適中,連忙誇讚道:“還是我的囡囡好,不像這幾個臭小子,一點用都沒有。”
說著,還橫了三人一眼,然後對著簡真,一臉慈母笑。
秋繼年也是坐在一旁嗯了一聲,表示讚同老伴兒的說法。
秋景瑜三人的內心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不過在嚐過桌上的菜肴後,心裏的那些傷害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一時間,沒人再說話,隻聽見筷子和碗的碰撞聲以及咀嚼聲。
司紅鳳不時地給簡真和虞重樓夾著菜。
破天荒,虞重樓比平時多食用了一倍多的飯菜。
餘光掃向低頭吃飯的簡真,他的內心,有些滿足。
有了她,才有了家的味道。
一頓飯,吃得幾個人滿口留香,紛紛誇讚簡真廚藝一級棒,詢問著下次什麽時候還能吃到。
司紅鳳拉下臉:“臭小子,想得可真美。我的囡囡可不是你們的傭人,想吃飯,回你們家讓傭人給你們做去。”
她才不會讓她的囡囡做這些粗活呢。
......
秋繼年口中的三百回合,虞重樓終是沒有應戰,但答應了明天再來陪他過招。
吃完飯,天色已經不早了。
他幫著簡真將碗筷收拾進了廚房,讓簡真在外邊坐著喝水休息,他則是開了水龍頭洗起了碗筷。
那道謫仙般的身影與廚房有著很大的違和感,簡真和老太太都是阻止了的,但他說:“秋奶奶,今日是我不好,下次若是有時間,我會下廚做羹湯,不會再累到小真的。”
虞重樓胳膊上的衣袖挽了上去一些,白皙的小臂修長而有力,他動作嫻熟地在裏麵忙活著,簡真嘴唇微抿,心裏升起一抹異樣。
他不食人間煙火的絕塵氣質在這一刻沾染上了幾許凡塵氣息,莫名讓簡真有些移不開眼。
收拾幹淨了一切,虞重樓才洗手告辭。
不早了,再不回去,奶奶會擔心。
三個表哥衝著簡真擠眉弄眼,被司紅鳳轟出去送虞重樓了。簡真則是被她拉著上了樓,叮囑她早些休息。
上去時,虞重樓帶來的袋子,被司紅鳳塞到了簡真的懷裏:“給你的,你就拿著。重樓這孩子是個好的,他送的,可以收。”
簡真無奈,隻好收了。
道了晚安後,簡真進了臥房,將袋中的東西一一取出。
有栗子餅,綠豆糕,桂花糕,果味奶糖,還有幾盒巧克力,都是她愛吃的。
沒想到,他也買了巧克力。
簡真摩挲著巧克力的盒子,心中泛起漣漪:你的手掌,為何沒有朱砂痣?可那與十年前一樣的溫暖,竟讓她有些難以割舍。
拆開盒子,她取出一塊吃了,好像,比以往的要香甜。
洗漱完,她躺在**,翻來覆去睡不著,過了好久,才漸漸進入了夢鄉。
夢裏,她喊著小哥哥的人,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語言毀著她的自尊和驕傲,有著朱砂痣的大掌向她伸來,讓她難以呼吸。
她奮力地掙紮著,想要撥開纏繞在小哥哥臉上的濃霧,嘴裏唧噥著:“不,你不是我的小哥哥,你不是......”
她想看清他的麵容,可她,什麽也看不見......
沐婉彤回去後,臉色,有些不好看。
沐母看著她,很是關切地拉住了她的手:“彤兒,你這是怎麽了?沒見到重樓嗎?”
沐婉彤撲進母親的懷裏,眼睛有些發脹。
她要告訴母親,虞重樓根本就不想看見她嗎?
她不敢說。她怕這些話一旦出口,她會崩潰,以前那些堅持便會崩塌,她會與虞重樓失之交臂。
她斂了斂心神,在母親懷裏低聲說道:“母親,我沒事,今日外邊有些冷,有些受涼了。”
沐母暗歎一聲,心疼地摟著自己的女兒。
女兒的心思,她何嚐不懂。
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重樓那孩子根本就無意與自己的女兒交往。
若不是兩家有著生意上的來往以及交情,他怕是,連笑臉相對都懶得做。
那孩子看上去與人和善,實際上很難接近,女兒的一番心思,怕是要錯付了。
可她,阻止不了女兒去見虞重樓。
感情的事,隻有自己去撞得頭破血流,或許,她才會回頭。
......
簡真睡得很不好,虞重樓那邊,也是一夜未眠。
翌日去了公司開完會,他便撥通了一個電話:“幫我查查簡真的事情,嗯,從小到大所有的事情,盡快給我答複。”
掛了電話,虞重樓從衣兜裏拿出一塊巧克力剝開,喂進了嘴裏。
他不抽煙,卻從十年前的那天開始,喜歡上了這款巧克力的味道。
除了秋景瑜,他沒對其他人說過她的存在,卻將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封存在了十年前那個女孩的身上。
虞重樓將巧克力的糖衣鋪平,用手指細細地摩挲著:簡真,我希望你是她,十年了,尋覓一個人的身影好難,也好煎熬。
我希望不久的一天,我能夠等來令我滿意的答案。
將糖衣放進盒子裏,虞重樓拿起秘書放在案頭的文件看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人聽聞虞重樓讓他調查簡真的事情,握著手機的手漸漸發緊。
他怎麽會認識簡真?
她還好嗎?
他很想問一句,但還是忍住了。
嗬,他有什麽資格問?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他也就隻是一個冷眼的旁觀者,他有什麽資格去詢問她的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