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沒有,我隻是......隻是出於好心多說了兩句話,我隻是想著家裏都和和氣氣的,沒想到會引起虞先生的誤會,我......”
秋浦澤什麽都沒說,隻是與眾人一起看向別墅裏麵,麵色冷凝。
不知為何,他今日很不想與這個女人說話。
裏麵的司紅鳳想起簡真和虞重樓的過往,眼眶立馬紅了起來。
“繼年,既然大哥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回Z國吧,我有些,想家了。”
她也確實想回去了。
雖然此事不是針對小真,但虞重樓現在是她的孫女婿,她不能任由他們如此羞辱他。
這個孩子過得很苦,她不想再看見他受委屈。
這個別墅,不進來也罷。
秋繼年麵色陰沉。
“好,我們回家。
不過,即便是走,有些話,我也要說清楚再走。百川,去,將他們都叫進來,有誰敢阻攔,給我廢了他!”
秋繼國三人呼吸一滯。
他這是,要與他們決裂嗎?
可是他們這麽做,也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小真好啊!
他怎麽就不明白呢?
昨日就已經差點鬧出人命了,再縱容他和小真過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不行!無論如何,也要讓虞重樓離開簡真。
哪怕,繼年會誤會他們的苦心。
秋百川出麵,守在門口的那幾名保鏢麵麵相覷,到底是沒敢再伸手阻攔虞重樓。
簡真有些心疼地捏緊了虞重樓有些冰涼的手。
虞重樓垂眸一笑。
“進去吧,等會兒看老公的。”
簡真點頭,衝他莞爾一笑。
老公,我信你。
客廳內的氣氛有些冷凝,但簡真和虞重樓依舊很有禮貌地和裏麵的長輩一一打了招呼。
秋繼年見人員到齊,出聲道:“我從來就不信什麽命數輪回,我隻信,人定勝天!
大哥,記得父母在世上常拉著我們四人的手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這麽多年了,我們從未紅過臉,有什麽事情,也是坐在一起共同商議,共同決定。
可是就在昨日,我親孫女的婚禮現場,留她在這裏辦婚禮的三個爺爺,一個都沒當場。”
說著,秋繼年狠狠眯了一下眼眸,掩去了眸底的哀傷和失望。
“重樓是什麽樣的人,我心知肚明。
他是一個好孩子,但卻在十年前淪為了金錢與利益的犧牲品。
大哥,二哥,四弟,別人怎麽看他,我不在意。
可是我不希望,我最親的親人會和別人一樣,做出傷害重樓的事。
重樓從來就沒做錯什麽,這一切都是錢財惹的禍!
十年前是,昨日也是!”
老四秋繼豪有些尷尬地開口道:“三哥,你也別太生氣,大哥二哥也都是為了小真好,希望她將來能夠一生順遂,並無惡意。
而且,秋氏集團本就是你打下來的江山,沒有你,我和大哥二哥估計早都不在人世了。
你不單是秋氏集團的創始人,更是我們弟兄三人的恩人,也是這些孩子們的恩人。
你說,我們哪會為了那麽幾個錢而阻止小真和重樓的婚事呢?
昨日之事,三哥和嫂子不在,說實話,我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三哥,若是你真的喜歡虞重樓,那我們......”
秋繼豪話還沒說完,一直眯著眸子的秋繼國發話了。
“為了小真免受傷害,這婚事,我死也不同意。
繼年,難道你要為了這麽一個克......這麽一個人,不顧你我兄弟這麽多年的情分嗎?簡真這麽優秀,她值得更好的,而不是一個,為她帶來厄運的人。”
昨日他找人算過了,簡真的虞重樓的八字,根本就不和,而且還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斷頭婚。
這樣的命數,他怎能放心將簡真交給虞重樓?
秋繼年深吸一口氣。
“都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大哥,有些事你蒙在鼓裏,但我,卻看得很透徹。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我將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轉給小真,到底是引起了他人的眼紅。
也罷,為了免除以後因為這些身外之物為簡真帶來禍端,今日趁著大家都在,公司的股份,我們便重新進行一次分配。
以後,各家的公司各家經營,這樣,也就不會有人再來找小真的麻煩了。”
秋繼國三人一聽,忙睜大了眼睛。
“你......你這是幹什麽?”
秋繼國的氣息有些不穩了。
“三弟,你......為何說這話?”
“三哥,這可不行!”
“三叔......”
秋蘇木幾人一見秋繼年發火了,忙呼啦跪倒在地。
“三爺爺,公司的股份分配很合理,我們沒有半點意見,更不會眼紅和覬覦小真手裏的股份。
請您收回成命,能得您庇護讓我們在衣食無憂的環境裏長大,還過著優渥的生活,我們斷不會忘恩負義再去搞別的什麽手段。
三爺爺,請您再相信我們這次。秋氏集團若是分成幾部分,那這個家,也就散了。”
隱在人群裏的克拉倫娜倒是彎起了嘴角。
最好是分開經營。
這樣,不但她的地位會有所提高,以後,也不用再去刻意討好Z國那些人了。
雖說秋氏集團是他一手創建起來的,可是這麽些年裏,家裏所有人都為公司出了不少力的。
早都該放權給他們了。
秋繼年哀傷地眯起了眸子。
他又何嚐舍得讓好好的秋氏集團變得四分五裂啊。
可是,不這麽做,那背後之人的黑手,還是會伸向簡真。
而且,他也確實有些寒心了。
他讓他孫女的婚禮,有了瑕疵。
虞重樓不想看見秋繼年和司紅鳳太過傷心,遂站起了身。
他長身玉立,脊背挺直,墨黑的眸子不怒不喜,一站在那裏,仿若睥睨天下的王者,讓克拉倫娜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一刻,她居然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不詳感。
而且剛才,她覺得他的目光,好似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那是一種毫無溫度的藐視,好像X光線,能射穿她的心髒。
她忙低下頭,再不敢與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