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好了飯菜,顧婉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對麵的洛玄衣,然後扯著簡真的衣袖問道:“簡姐姐,你新一期珠寶,初戀的代言女主,能不能讓我上啊?”

先前在洛玄衣身邊時,她聽見了簡真的電話內容,簡真想要洛玄衣做她這一期的男方代言人,洛玄衣答應了。

最近,她一有機會就去找洛玄衣,就是想要增加他一些好感,能夠原諒原諒以前她的那些無腦行為。

若是能夠和玄衣哥哥搭檔做一個初戀CP廣告,她也就沒有什麽遺憾了。

簡真有些好笑地看著她。

小女孩滿臉的膠原蛋白,瑩潤的小臉上,潔白的皮膚吹彈可破,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滿是期待和慌亂,還真是讓她有些不好拒絕了。

欺負小孩子,是不是會被網暴?

簡真又看了一眼洛玄衣。

“弟弟,你是男主,這個決定,你來做。”

雖隻是一則小廣告,但簡真覺得,既然要合作,當然還得給洛玄衣找個合眼緣以及合拍的人。

洛玄衣隻看著簡真,為她杯子裏添置了一些熱水。

“誰都行,你安排。”

除了簡真,誰都合不了他的眼緣。

隻是顧婉兒這個小丫頭在他昏迷期間,一直抽時間陪伴他,給他送吃的,就當是報答她對他的幫助之恩吧。

廣告搭檔若是她,倒也比那些陌生女人要好些。

簡真無語地白了他一眼。

這個家夥,腦子靈光了,可這說話的字數,與以前沒什麽兩樣。

還是那麽的惜字如金。

看著顧婉兒的期待,簡真輕笑出聲。

“既然你想參與這個廣告拍攝,我倒也不是不能答應。

隻是你家裏......”

她可是顧氏大小姐,顧婉兒願意拋頭露麵,可她的家裏人,未必會同意。

豪門的規矩,甚多。

有時候自己的意願,未必就能征得家人的認可。

一聽簡真鬆口,顧婉兒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簡姐姐,我家裏人一定不會反對的,你稍等。”

“哎~”簡真想要阻止她接下來的動作。

可顧婉兒不給簡真反應的機會,迅速撥通了顧傾寒的電話:“哥哥,我想參與簡姐姐珠寶作品的代言拍攝,你不會反對的吧?”

顧傾寒今日剛好在豪庭酒店辦事,接到顧婉兒的電話,他沒回答顧婉兒的問題,隻是問了一句:“你們在哪兒?”

他剛才好像,聽見了簡真的聲音。

“我們在豪庭酒店VIP包廂。”

簡真無語扶額。

她不想,見他的......

顧傾寒在包房門口平複了一下自己有些激動的情緒,這才推門而入,一眼,便看見了那個令他夢縈魂牽的身影。

隻是,一看見他,她臉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

簡真對他微一點頭,便不再說話了,隻端著水杯,淺茗著,明顯,不想理他。

他現在才算真正體會到了,什麽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那時她說,一旦放手,她便不再回頭。

她是真的不再回頭了啊,眼裏,不會再有他的身影,也沒有像其他女人那樣,口是心非,欲擒故縱。

剛才一進門,他明顯看見她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

她麵對別人,哪怕是陌生人也都是笑意融融的,唯獨麵對他,連表麵的應付,都不願給他了。

他知道,簡真極其不待見他。

可怎麽辦啊?

隻要有能見到她的任何一個機會,他都不會放過的。

飯桌上極其安靜。

等吃過飯,顧婉兒才對顧傾寒說了自己的想法。

在這個家裏,不管是大小事情,隻要大哥同意,基本就沒什麽問題了。

聽見顧婉兒想要做簡氏珠寶的代言人,顧傾寒睨了一眼麵色沉靜的洛玄衣,想要說什麽,但看著顧婉兒期待的眼神,終是嗯了一聲。

“想做,便去做吧。”

既然是與簡真有關,他自然不會反對。

一聽此言,顧婉兒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太好了,她的願望,實現了。

幾人走到門口,顧傾寒先是讓司機送顧婉兒回了家。

“姐姐,我送你。”

看了看天色,雖不是很晚,但讓簡真一個人回去,他不放心。

簡真笑了笑,然後將他外套的扣子扣上了兩個。

“送什麽送,快回去,老師還在等你呢。我這裏,可還有不少人呢。”

洛玄衣掃了一眼門外候著的幾名保鏢,輕笑了一聲。

“那好,我回了,到家發信息。”

“嗯,快去吧。”

送走了洛玄衣,簡真提步就想離開這裏。

“簡真,我們聊聊。”

簡真與他擦身而過。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聊。”

顧傾寒緊跟著她的腳步。

“簡真......”

簡真不厭其煩,抬腕看了一下時間,清潤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溫度。

“好,給你二十分鍾。”

簡真拉開車門上了車。

“在外邊候著,二十分鍾後,我們出發。”

司機應了一聲,忙下了車,關上了車門,去了一旁,與葉落幾人密切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顧傾寒深吸一口氣,拉開後邊的車門,坐了進去。

簡真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通過後視鏡看向顧傾寒,剛好對上男人複雜的眸子。

顧傾寒呼吸一滯。

緊緊盯著鏡中那雙,好看的鳳眸。

以前他怎麽沒有發現,即便是生氣,她那雙美眸,也是瀲灩的。

車子是沒有熄火的,吹著暖氣,倒也不覺得冷。

“顧總,找我有何事?”

簡真把玩著手中的手套,目光投向了車窗外。

顧傾寒從背後打量著簡真。

離開他一年,她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那兩年的婚姻,四年的陪伴,無名無實,有的,隻是雇傭和被雇傭的關係。

而且後麵兩年,他還從未給過她一分錢。

都是她,一直無怨無悔在照料著他的生活起居。

那座別墅,說是家,其實也就是他們各自生活的一個可供食宿的旅館而已。

他沒給過她一個好臉,隻把她的一切示好,當做驢肝肺,當成是她的一廂情願。

現在,她把一切都無情收回,麵對他,哪怕是一個微笑,都懶得施舍。

她真的,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