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真蹙眉。
他是,顧傾寒?邵青離的朋友。
她斂起笑意,淡然地掃了他一眼,提步繞過他就想要離開這裏。
顧傾寒長腿一抬擋住了去路,深寒的眸光落在了簡真臉上:“嗬,這才幾日不見,簡小姐這麽快就忘了我?嗯?”
不知為何,看見簡真對他視若無睹,他便覺得心裏不舒服。
簡真抬眸。
男人的臉部輪廓冷硬,迫人的俊顏上帶著很強的侵略性,讓她沒來由覺得很排斥。
簡真退後一步,聲音清冷:“對不起顧先生,本就不認識,何來忘記?你怕是認錯了人。還請讓讓,我要出去。”
這裏是安全通道,除了她和顧傾寒,再無其他人。
雖不至於怕他,但孤身待在這裏,總歸不好。
聽她說居然不認識他,顧傾寒心中沒來由升騰起了一抹戾氣。
他扔了煙頭,伸手捏住了簡真的下顎:“不認識?和我玩欲擒故縱?簡真,這個遊戲,你玩不起的。”
男人的手指修長有力,捏得她的臉頰有些生疼,更覺得有些屈辱。
他高大的身子前傾,頭顱離她很近,簡真能夠清晰地聞見他身上濃烈的酒味以及煙草味。
簡真揚起手便打向他,兩隻手卻被他抓在大手裏舉在了頭頂上,掙紮了兩下沒有掙脫,眼眶因為疼痛有些泛紅,但眼神卻是冰冷如刀:“顧先生,還請你放尊重一點,我簡真從不會做什麽欲擒故縱之類的無聊把戲。
還請你拿開你的髒手,若不然,我便不客氣了!”
真當她是軟柿子了!
顧傾寒看著她倔強的眼神,突覺心中一痛,手上的力道也鬆了去,簡真一用力便擺脫了他的鉗製。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臉頰,恨不得抬腳給他兩下。
但還是壓製住了心中的火氣。
這裏是A城,她不想剛回來就惹出什麽事端。
但若是他再動手,她絕不會對他客氣!
斜睨了他一眼,簡真提步便走。
見她走得是那樣的毫不留戀,顧傾寒伸手便去抓她的手腕。
不知為何,好不容易見到她,他不想就這樣放她離開了。
一想到她會再次消失不見,他心中便升起一抹戾氣。
說走就走,說來就來,居然還敢嫌棄他髒,嗬,她的膽量倒不小!
隻是伸出去的手還沒觸摸到簡真,他的手便被一隻骨節分明,修長如玉的手給截住了。
顧傾寒抬眸,是虞重樓。
隻見他摟著簡真的腰身,將她扣在懷裏,臉上掛著淡笑,可眼神卻是冰冷如霜:“顧少的酒風好似不太好啊,糾纏別人的女朋友,傳出去,怕是會有礙你A城第一少的名聲。”
他的語氣很是平淡,就好似在和他拉家常,但卻讓顧傾寒覺得正是這樣的平淡,卻給了他一種無形的壓力。
他收回手,看了一眼虞重樓懷裏的簡真,眼底閃過一抹戾氣:“嗬,糾纏她?沒必要的,是我喝的有些眼花了。虞少,走吧,這酒,喝的可還不是很盡興,我們繼續。”
虞重樓垂眸看向簡真,見她神色沒什麽異樣,這才攬著她往回走:“走,我們回去。”
虞重樓掩去了眸中的戾氣。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他便找上了簡真,都是他大意了。
顧傾寒用舌尖抵了抵後槽牙,看著他們相擁離開的背影,眸中寒光乍現。
她好似,真的忘了自己。
可即便是忘了,她也不能和別人在一起,哪怕是隻麻雀,他也會編製一隻鐵籠將她網在裏麵。
嗬,髒?他顧傾寒居然會被曾經被他棄如敝履的人所嫌棄。
他清冷一笑,摩挲了一下手指。
那滑嫩的觸感還遺留在他的指尖,讓他有了一抹異樣的感覺。
欲擒故縱嗎?她成功挑起了他對她的興趣。
這場酒一直喝到了淩晨兩點,桌上的五瓶路易十三,都被喝了個底朝天。
顧傾寒眼神迷離,抬手就想要再要酒,被祁若翎給攔住了:“顧少,很遲了,若是覺得沒有盡興,改日可以再約的。
虞少,你說呢?”
虞重樓麵不改色:“可以的,我沒問題。”
蘇清沐起身,衝著虞重樓點了一下頭,然後彎腰扶起了靠在沙發裏的顧傾寒。
顧傾寒已有了醉意,倒也沒有掙脫他,隨著他的力道便向外走去。隻是走到門口,他回頭看了對虞重樓噓寒問暖的簡真一眼。
祁若翎訝異地看向蘇清沐。
今晚這幾人,都不正常。以前,他還從沒伸手觸碰過他們任何一個人呢。
他認命地架起旁邊酣睡著的邵青離,與虞重樓簡真一起,離開了豪庭K88.
簡真很是自然地挽上了虞重樓的手臂,他喝得也不少。
雖看上去沒什麽異樣,但她知道,他也是有了幾分醉意的。
回去的路上,虞重樓一直很安靜地靠在車座裏閉目養神。
他的手緊緊抓著簡真,一刻都沒放鬆過。
那個男人,帶給了簡真無盡的痛苦和折磨,可今晚虞重樓從他的眸中以及行為中看出了一絲危險,不甘心和些許悔意的危險。
嗬,不甘心又如何?後悔了又如何?他找了十年的女孩,以後都隻能是他的,誰都別想搶走她!
窗外閃過的燈光照在虞重樓俊逸的臉龐上,更加顯得他如夢似幻,但也更加的沉靜莫測。
回去時已經很遲了。
簡真扶著虞重樓回了房。
他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紅,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如玉的耳畔,直鑽入她的衣領,讓她莫名覺得有些麵紅耳赤。
扶著他坐下,簡真幫他脫去了外邊的外套,並掛在了旁邊的衣架上。
回頭,虞重樓炙熱的目光半似迷離,半似癡迷地看著她,讓簡真的心頓時漏了兩拍。
他俊逸的臉龐染上了一絲酡紅,眼神迷醉,薔薇般的紅唇因為酒精的作用微張著,氣息也是粗重的,竟比平時少了些許清潤,多了一絲**。
簡真忙轉眸,說道:“你......你喝得有點多了,在房中稍等一下,我去給你煮碗醒酒湯。”
說著,她抬步便走。
這個房間,有些熱,熱得她頭腦都有些不冷靜了,總想上去咬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