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再如何害怕,她還是很不屑於簡真的。

那麽沒臉沒皮的一個女人,找男人倒是很利索,這麽快便移情別戀了,還裝不認識她?切,再裝也是別人不要的棄婦。

旁邊的電梯門突然被打開,涅普詵帶著助理走了出來。

看著有些鬧哄哄的場麵,涅普詵眉頭微蹙。

這裏是醫院,為何如同菜市場一樣?

待看見前方那道高大的背影時,涅普詵忙出聲叫道:“虞少,你這是要去哪裏?簡真呢?”

虞重樓腳步一頓,轉頭看了涅普詵一眼,微微頷首:“小真不舒服,我這就帶她回去。”

顧婉兒見是涅普詵,忙激動地跑上前:“涅先生你好,我是顧婉兒,是貴族學校的學生。”

旁邊的人一聽,這位居然就是國際鋼琴大師涅普詵,忙上前打招呼,並紛紛打開手機想要與之合照。

涅普詵看著虞重樓臉色不好,沒理一臉諂媚的顧婉兒,忙緊走兩步,身後的保鏢便將一群想要上前的人群擋在了身後。

涅普詵追上虞重樓,這才看見簡真臉色蒼白,神情恍惚地靠在虞重樓懷裏。

他眉心緊蹙:“上去找個大夫看看吧。”

虞重樓想了想,點頭,俯身抱起簡真,與涅普詵一同進了旁邊的電梯。

涅普詵麵色陰摯:“去問問,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助理點頭:“您放心,我馬上就去。”

將簡真送進病房,虞重樓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幫我找一個好點的大夫,我在恒泰。”

蘇清沐沒有說話,隻是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幾分鍾後,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

“你好,我是徐瀝竹,蘇清沐的朋友,蘇少說他朋友有些不舒服。”

徐瀝竹語氣溫和,看向堵在門口的涅普詵。

涅普詵回頭看了虞重樓一眼,見他點頭,這才錯開身讓他進去了。

徐瀝竹進去後,看向**坐著的女人。

隨即,他眸中閃過一抹訝異,她,居然是消失許久的簡真!

看了一眼麵色擔憂輕擁著簡真的虞重樓,徐瀝竹心中暗忖:這個男人,是誰?

那矜貴的氣質,在這A城,除了顧傾寒,他還沒有再見過。

斂了心思,徐瀝竹彎下腰,翻看了一下簡真的眼睛,又把上了她的脈搏。

半晌後,他起身說道:“她的神經有過重創,不能再受刺激,需靜養。還有,她有中度抑鬱症,平時要與她多交流,說些讓她開心的事。”

虞重樓看著神識還處於遊移狀態的簡真,聽到那句中度抑鬱症時,手背上青筋直冒。

該死的顧傾寒,你給我等著!

他輕柔地將簡真扶著躺好,為她蓋好被子,並在她額間落下一吻,看向旁邊同樣麵色不虞的涅普詵:“老師,您先陪陪她,我去去就來。”

涅普詵點頭。

虞重樓深深地看了一眼簡真,轉身出了房門,並輕輕地將它合上。

蘇清沐此時已至病房門外,三人一起去了徐瀝竹的辦公室。

坐定後,虞重樓仔細詢問著簡真的病情,徐瀝竹也是毫無保留,和盤托出。

“她的抑鬱症前些時日應該是好了些的,隻是今日不知是受何刺激,病情有些反複了。與她說話時,一定要注意分寸,那些不好的事情,最好不要再提及。”

虞重樓看著他:“她的失憶症會好起來嗎?要多久?”

徐瀝竹愕然,失憶的事,他本不想說的。

畢竟,她的那些過往,很心酸,也是很不堪的。

“既然已經忘了,便不要再讓她想起了。隻要不再遇見那些與她記憶有關的人,或許,她一輩子都不會再記起。”

想起顧傾寒,徐瀝竹有些心塞。

哎!你為何還要回來?

這裏,根本就不值得你留戀。

虞重樓雙拳微握。

不見嗎?嗬,昨夜已經是見過了的。

“她的病症,可有什麽方法能治愈?”

徐瀝竹抬眸看著虞重樓:“心病還需心藥醫。心裏的病,並不是隱瞞事情真相就是萬事大吉的。

我這裏有一些排解心情鬱結的藥物,若是她的精神一直處於低迷狀態,可讓她服下。

但是藥三分毒,最好的辦法便是能讓她一直保持心情愉悅,並想辦法打開她的心結。”

還有,帶她離開這裏吧,A城,是她的傷心地。

最好,再也不要回來。

蘇清沐看了一眼虞重樓,垂下了眼眸。

他也讚成他們回京都。

那些不堪的過往,他並不想簡真再想起來,然後再遭受一次精神折磨,他怕她會扛不住。

電話響起,虞重樓一看,是秋景瑜。

他起身衝著蘇清沐嗬徐瀝竹輕點了一下頭,便去了外邊。

涅普詵臉色十分不好。

他也就離開這裏兩年,簡真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次回來他才知道,簡銳爵走了,簡氏也破產了,簡真在A城的風評十分惡劣,幾乎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惡毒女子。

他不信,他看著長大,寄予希望的孩子,會變得如此不堪。

涅普詵看向坐在沙發裏氣息陰沉的蘇清沐,問道:“可否告訴我,簡真到底怎麽了?”

半晌,蘇清沐垂眸說了三個字:“她很好。”

她很好,她沒做過任何錯事,錯的,是他們!

涅普詵捏了捏眉心。他還想問些什麽,可是看著低垂著眼眸如一塊冰雕的蘇清沐,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這裏,看來是問不出什麽了。

隻是簡真這個樣子,一看就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這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

電話裏,秋景瑜的語氣很是嚴厲:“小真呢?她怎麽不接電話?”

虞重樓一頓。

出病房時,他將簡真的手機調至到了靜音狀態,他怕些微的一些響動會引起她的情緒波動。

“她沒事,隻是有些累,還在睡。”

秋景瑜氣結:“她在哪裏睡?我剛問了老宅的管家,你們一大早便出去了。別給我玩虛的,快告訴我小真怎麽了?她一定出事了!”

秋景瑜的語氣很是堅定。

虞重樓有些煩躁地捏了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