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警局,何複英陰沉著一張臉。

她何時如此丟人過,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學生被老師訓斥!

上了車,何複英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婉兒,你平時再如何任性我都是縱容著你的,可你,你也不能不顧形象被人送進警局啊!

想我何複英在A城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如今鬧這麽一出,你讓我的臉往哪裏擱?你到底做了什麽居然會引起這麽嚴重的後果?”

顧婉兒滿臉不耐,沒去看自家母親被氣得變形的臉,將頭扭向了窗外。

不就說了那個女人兩句嗎?誰知道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

可她,不想在自己母親麵前提起簡真的名字。

那個女人,最好別出現在她家人的麵前才是最好的。

不過想起她竟然與涅普詵相熟她便覺得很是心塞。

......

待簡真睡安穩了,虞重樓將她輕輕放在**,為她掖好了被角,這才去了旁邊的屋子。

屋內,蘇清沐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一封文件。

看見虞重樓進來,他將文件遞給了虞重樓,同時附上的,還有一個U盤。

“你要的資料,都在這裏。”說著,他便起身。

“我走了,明日再來。”

虞重樓看著他的背影問道:“簡真可曾與他人成過親?”

蘇清沐轉身,眸光輕抬:“若是,你會嫌棄她嗎?”

若你嫌棄,那便離開她,不要再去傷害她!

虞重樓臉色微凝:“不會,我隻會更加心疼她,她這麽好,不該被人嫌棄。”

蘇清沐冷冽的眸光稍微柔和了一些:“結婚證是假的,婚姻是假的,自然,一切都是假的。”

“謝謝你,讓我知道這一切真相。”怪不得他派人去查簡真與顧傾寒之間的關係,卻什麽也查不到,隻知道簡真,追過顧傾寒。

“謝這個字,該是我說的。”

蘇清沐看著虞重樓。

那些年若不是你,還有簡真,這世上怕是早已沒了蘇清沐這個人。

他垂眸頷首,轉身就走。

當年,簡真執意要嫁給顧傾寒。

屆時,顧氏麵臨著很大的經濟危機。

何複英知道兒子不喜歡簡真,但為了顧氏,她不得不勸說顧傾寒委曲求全,娶了簡真。

那穆羽聶家裏隻是一個末流家族,他可以喜歡穆羽聶,但是,顧傾寒不能娶她。

為了做到兩全其美,何複英打電話給蘇清沐,讓他幫忙製作兩本假結婚證。

蘇清沐本是不願做這件事的,但何複英一直苦苦哀求,還說,他是顧傾寒的好兄弟,此事隻有他來做,才不會泄露出去。

蘇清沐知道簡真在顧傾寒那裏不會有什麽結果,便應了此事。

若是兩人分開,那張紙,便也沒了約束任何一方的法律效應,他希望,簡真可以走得幹淨一點。

他不想簡真遇到她的真命天子時,被貼上二婚的標簽。

哪怕對方不在乎,但也會覺得有些膈應。

沒想到,簡真去了京都,會遇見虞重樓。

蘇清沐冷清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失落,隨即便又釋然。

虞重樓比他好,他會照顧好簡真。這樣,他也就放心了。

一直到晚間,簡真才悠悠轉醒。

醒來後看見,虞重樓坐在她的床前,溫潤地笑。

“睡好了嗎?來,先喝點水。”

虞重樓將一杯水遞至簡真的嘴邊,簡真很是順從地喝了兩口。

她揉了揉發脹的腦袋。

突然想起顧婉兒說她是第三者的話語,臉上的表情頓時便僵住了。

她垂眸,沒去看虞重樓。

她拚命的想要在腦海中搜尋顧傾寒的身影,想要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可是,她什麽都想不起來。

哪怕是剛才做的那個夢,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簡真懊惱地抱住了頭。

她到底忘記了什麽?而那個顧傾寒又和自己是什麽關係!她真不認識他好嗎!

虞重樓見她情緒不對,忙放下水杯將她擁進了懷裏。

“醒了,就起來,聶先生和邵小姐都在等你呢。”

什麽都不要想,簡真,我不會再讓那些糟心的往事再來困擾你,你是世上最好的女孩,餘生,我定護你一世無憂!虞重樓將下巴輕抵在她的頭頂上,心中劃過一抹傷痛。

他終是有些遲了,太遲找見她了。

熟悉的冷香竄入鼻翼,簡真靠在虞重樓寬闊有力的臂彎裏,煩亂的情緒頓時便恢複了不少。

她凝眉,不管發生過什麽,她都不會再退縮。

什麽小三,她不屑去做。若是她真與顧傾寒有什麽,那也是以前的事了。現在,她有了自己最在乎的人,她會為了他去努力,努力找到真相,努力消除誤會,也會努力,重振簡氏!

這樣想著,她的手指緊緊攥住了虞重樓胸前的衣襟。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虞重樓輕拍著她的背部,柔聲安慰道:“什麽都別想,你和那個顧傾寒之間,什麽都沒發生過,倒是他和他的女人,欠你一條命。所以,你有底氣麵對他們。我永遠會陪在你的身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那些資料,他大致翻看了一下,慶幸簡真與顧傾寒沒有任何關係時,心中既感到安慰,又替簡真感到不值。

他的傻姑娘啊,為了那麽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簡真聽他如此說,黯然的眼眸突然有了光彩,她抬眸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虞重樓揉了揉她的發絲:“我怎麽會騙你?走吧,去看看師娘,邵青縵也在地。”

虞重樓的眸底清澈溫潤,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一下便驅走了簡真心底的陰霾。

她點頭,任由虞重樓為她穿好鞋子,又替她套上外衣。

她很貪戀他對她的溫柔,還有他對她的好。

邵青縵下午就過來了。

她來醫院看師娘,結果看到簡真躺在旁邊病房的**。

待她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氣得差點爆粗口。

簡真以前的事情,她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她痛恨顧傾寒,也替師姐感到不值。

她急忙趕了過來,發現師父的心情很糟。

看見她進來也沒了往日的溫和,隻是很清冷地衝她點了一下頭便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