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麽名字?”恩在繼續追問,為了洪石的安全,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怎麽辦?說是不說?之寶的內心糾結著。說出身份吧,她不知道如何麵對病**的風在;可是不說出來,又怎麽能過的了眼前這一關呢?再說,他們遲早都會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個時候不是更……還是說了吧!之寶抬起頭,剛想說出口。**的洪石突然坐了起來,大聲道:“恩在,幫我辦理出院手續。”洪石說著就要下床,一旁的恩在連忙把他按住。
“洪石,你現在不能出院。”
洪石抬起頭,看著恩在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道:“我、要、出、院,馬上。”
恩在看見洪石眼中的堅決,無奈的看向一邊的心禾。心禾走到洪石的身邊,執起洪石的手道:“洪石,就當我求求你,心禾求求你,別鬧了,好嗎?”
洪石看向心禾,眼中的堅決在逐漸的褪去。
心禾繼續道:“洪石,這五年來,我能忍受你的變化,也能忍受你不愛我,我甚至能忍受你……你……你騙我……”心禾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可是……我不能忍受的是……是你不愛惜你自己。”
之寶看著心禾,心裏猶如針紮般的痛。這是一種心疼,之寶看到自己的妹妹那麽深愛著風在,她覺的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她不能再去打擾他們的生活了。之寶默默的轉過身,向門口走去。
“洪石……”心禾握緊雙拳,鄭重的說道:“我會找到姐姐的。到時候……”
“心禾,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恩在打斷了心禾的話。
之寶停了下來,眼淚止不住的流出。“心禾,原來你已經知道了。那怪那天你會對我那麽冷談,姐姐不是故意要傷害你,要騙你的。心禾,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找到的。24小時之後,我就會消失,心禾,對不起!對不起……”之寶毅然打開門走了出去。
洪石依舊冷冷的看著心禾。他知道恩在已經把他跟之寶的事告訴心禾;他知道自己對心禾造成的傷害已經無法彌補;他知道這輩子跟之寶是不可能,所以現在的一切都不重要了。為了讓自己堅持下去,他
隻有改變自己的心,讓他它的麻木、變得僵硬、變得更加殘忍,隻有這樣,他才能活下去。
“到時候怎樣?”他冷酷的向心禾拋出這句話。
“洪石,你幹什麽?”恩在緊握雙拳,準備隨時給洪石一拳頭。
“成全你和姐姐。”心禾堅定的說。
洪石的頭又開始痛了,他雙手緊緊抓著堅硬的床板,盯著心禾道:“那我謝謝你!”
“砰”的一拳,恩在的拳頭重重的落在洪石的臉上,血一下子就從他的鼻子裏湧了出來。
洪石擦著鼻子裏流出的血,笑了,盯著恩在的眼睛說道:“愛一個人卻不能跟她在一起,這種痛比身體上的任何一種痛都要深、要狠。”洪石說著,又擦了一下鼻子裏流出的血。
心禾見洪石的鼻子不停的流血,連忙跑了出去。
門口,之寶坐在長椅上。她看見心禾慌慌張張的跑出來,以為發生了什麽事,連忙道:“怎麽了?”
“快去叫醫生過來。”心禾吩咐著。
之寶從門縫裏看見風在手上的血,顧不得別的,急衝衝的向六樓跑去。她們都忘記了,病人的床頭就有警鈴器,隻要按一下就行了。
心禾回到房間,猛的推開恩在,吼道:“你瘋了嗎?你不知道洪石現在是病人嗎?”
“心禾,你……”恩在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柔弱的心禾,心好痛。
眼前的心禾還是他六年前認識的心禾嗎?昨天晚上當他把一切都告訴心禾的時候,他原以為心禾會徹底的投入他的懷抱,可是……恩在想不明白。
這時,兩個醫生走了進來幫洪石止血。
恩在看著心禾,可心禾的眼睛裏卻隻能看到洪石。
恩在努力平複好自己的情緒,對洪石道:“洪石,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目前的處境,馬天恒是不會放過你的,我會再派人過來。我先走了。”說完,恩在看了一眼心禾就走了出去。
“醫生,他怎麽樣?為什麽老是流血不止?”心禾焦慮的問道。
其中一個醫生責備的看了心禾一眼,道:“這很明顯是被人用拳頭打傷的
,你們這些人為了混黑社會,真的連命都不要了嗎?”
另一個醫生衝著門口喊道:“小韓,要你來幹嘛的?是在門口站崗的嗎?”
站在門口的之寶一愣,瞬間反應過來,醫生這是在叫她,她連忙走進來。“怎麽了?黃醫生。”
“怎麽了?病人在病房被打,你是怎麽……”
“對不起,讓我來吧!”之寶看到洪石的鼻子腫腫的,而且還在流血,連忙接過醫生手裏的紗布和消毒水為洪石止血。
洪石抬起頭看到之寶的眼神,心中的煩躁立刻煙消雲散,他安靜的任由看護擺弄自己的頭。
黃醫生繼續說道:“請你們記住,這裏是醫院,不是黑道上的戰場,有什麽深仇大恨出院再解決。”黃醫生說完,跟另一個醫生走了出去。
韓之寶為洪石止住血後,對心禾道:“我就站在門口,有什麽事喊我一聲就行了,就叫我小韓吧。”之寶說著就要往外走,洪石卻叫住了她。
“你不用出去。”洪石一邊說一邊躺了下來。
之寶站住了。一時間,病房裏的氣氛有些沉悶,之寶攤攤雙手道:“你們聊,我去給病人煮些營養粥。”說完之寶走進了旁邊的廚房。
等之寶端著熱騰騰的白米粥走出來時,尚德昌夫婦已經坐在沙發上了,心禾正從尚德昌夫婦帶來的保溫壺裏往碗裏倒燕窩。之寶看看手中的米粥,折身送回了廚房。
尚德昌夫婦臨走的時候對韓之寶交代了又交代,要她好好的照顧洪石,夏英琳還從錢包裏掏出幾張鈔票遞給之寶,算是給之寶的小費,但之寶沒有接。
之寶一直小心的注意著尚德昌,五年不見,尚德昌已經滿頭白發。臉上布滿皺紋。之寶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她覺的自己真的很不孝,沒能盡到一個女兒的責任。“爸,對不起,原諒女兒的不孝,我現在不能認你。在這個家裏,我的存在是多餘的。我不想打亂你們的生活,更不想看到心禾和風在因為我而受到傷害。爸,對不起了!”
送走了尚德昌夫婦,之寶沒有在進病房,而是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任由淚水浸濕口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