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你在章吃醋
黑色的邁/巴/赫駛進宣城的某個高檔的小區內的地下停車場。8
引擎熄滅的同時,車廂內就變得一片寂靜。
很明顯,此時此刻車廂內的氣壓是很低很低的。
程奕銘和唐念詩兩個人的心中都憋著一口氣,又像是在堵著一口氣,誰也不願理會誰,誰也不願先開口。
兩個人,各懷著心思。
唐念詩不知道此時此刻坐在她旁邊的程奕銘他的心裏在想著什麽,她隻知道此刻,現在自己很生氣,很生氣;甚至有些憤怒。
一路開車回來,程奕銘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確切地說,是從唐念詩坐上車的那一刻,這個男人就開始冷著一張臉,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程奕銘一臉嚴肅,眸光冷冷地專注在前方開著車;而唐念詩心中憤懣亦是將眸光瞟向了窗外。
回來的路上,唐念詩和程奕銘兩個人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沒有一絲一毫的交集。
唐念詩坐在副駕駛座上,她的心裏真是鬱悶到了極點:明明應該生氣,明明應該憤怒的是自己好不好,而程奕銘幹嘛甩臉色給自己看?
他剛才在大庭廣眾之下那樣強吻自己,還在自己的唇上惡狠狠地咬上一口,這些自己還都沒有找他算賬,他程奕銘憑什麽先惡人先告狀?憑什麽先甩臉子給自己看?憑什麽自己要受這個男人的氣?憑什麽?
即便是,即便是一開始確實是自己的不對,自己不應該參加這“三分鍾的相親會”,可是那不是有原因的;
而且剛才自己也不都已經跟他解釋過了麽?
唐念詩不認為自己解釋地不清楚,她也不認為程奕銘沒有聽清楚。
可是,他為什麽還要冷著一張臉?為什麽還要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難道說這一切的錯都是因為自己麽?
其實,認真地算算,自己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如果早知道會有這麽多的麻煩,唐念詩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主辦方的要求“參加”這“三分鍾的相親”的。她隻不過是好心,現在倒好反而害了自己;害了自己現在受這個男人的氣。
氣死了,太可惡了!
越想這樣想著,唐念詩心中的鬱悶就漸漸地變了味:鬱悶漸漸被憤怒所代替,亦是慢慢地占據了唐念詩的整顆心。
程奕銘不說話,很好,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麽唐念詩也選擇不語。
看看誰能夠憋到最後。
沉默,車廂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之中………
然而,最後妥協的那個人卻還是唐念詩。
最終,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唐念詩因為受不了這樣的低氣壓氛圍而率先有所了動作;
她,卻不是開口;而是將她的右手伸向了副駕駛座側的車門。
隻是,當唐念詩的手指才剛剛觸碰到車門上的那一個開門扳扣時,猝不及防中,唐念詩的整個人就被身後的一個大力給往後拽去。
不出意外地,唐念詩的後背被結結實實地撞到了一個硬實的胸膛之上。
許是因為太過於突然了,又許是因為這一拽太過於用力了;情不自禁地,唐念詩“啊”地低呼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此刻,唐念詩非常非常討厭這個叫做程奕銘的男人的觸碰;下意識地,她就扭動起身體十分用力地掙紮起來。
邊掙紮著,唐念詩還邊低吼著:
“程奕銘,你放開我,你不要碰我。”
原本程奕銘是想要跟唐念詩道歉的,在剛才的沉默之中,他也想了很多:剛才唐念詩對他的解釋,程奕銘聽得清清楚楚:
是的,清清楚楚。
他的小妻子解釋了為什麽會出現在“三分鍾相親會”的活動現場,她說她是應了主辦發的懇求,為了解主辦方的“燃眉之急”才為這“三分鍾相親會”湊一個數的;她說,其實她並不是真正去相親的,她隻不過是陪著宋穎姿去的相親會,她和莫顏今天的身份隻是以宋穎姿後援團的身份;
之於那個叫做郭靖的男孩,她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那樣,她表示她非常非常的無辜;她說,她隻是把那個叫做郭靖的大男孩當做了一個可以聊得來的朋友罷了,僅此而已。
她的解釋清清楚楚,她的解釋很是真誠,沒有參雜半點的虛假;他是應該要相信她的,隻不過需要一點的時間;
所以,剛才在回來的路上,程奕銘就在理著他有些混亂的思緒;
程奕銘需要時間,也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好吧,程奕銘承認,自己是大男子主義在作祟,所以盡管他已經想清楚了,但是他還是需要找一個恰當的時機。
正當程奕銘鼓起了勇氣,正當程奕銘準備向自己的小妻子道歉時,豈料他的小妻子竟然想要離開了;
眼見著唐念詩就要伸手去扳開車門的那個扳扣時,所以,程奕銘想也沒有多想就把唐念詩一把拽了過來,然後拽進了自己的懷中。
許是因為太過於急切了,程奕銘知道剛才自己是用力了,所以他的小妻子才會低呼出聲。
正當程奕銘想要開口說話時,豈料被他從後背抱著的唐念詩竟然先他一步開了口。
更讓程奕銘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小妻子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會是這樣的;
就在唐念詩開口的那一瞬,程奕銘的眉峰就微微地擰了起來。
不要自己碰?他的小妻子竟然不要自己碰!
黑色的瞳仁在收縮著,腦海中不斷重複著剛才唐念詩所說的這一句話。
唐念詩是背對著程奕銘的,當然沒有看到從身後抱著他的男人他的眉峰已經擰得很緊很緊了,而他的臉色也漸漸變了色。
同樣的,程奕銘亦是不知道此時此刻唐念詩心裏在想什麽。
就連唐念詩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許是因為剛才所受到的委屈,許是因為自己心裏的怒氣沒有找到一個可以宣泄的出口;
所以,此刻的她討厭程奕銘的觸碰,非常非常討厭;哪怕是一點點的靠近,哪怕是鼻尖縈繞著他的氣息,亦非常非常地讓唐念詩反感。
所以,下意識地,唐念詩加大了扭動身體的動作;而她接下來這強烈地抗拒也刺激了程奕銘。
隻需一個爆破點,程奕銘心頭的那一把剛剛被熄滅的火亦被點燃了。
不要他碰?那她的意思是想要誰來碰?猩紅了眸子的一瞬間,程奕銘的腦海之中閃過一抹身影:
那個叫做郭靖的大男孩!
眸色危險地眯起:難道說他的小妻子喜歡讓那個叫做郭靖的大男孩碰?
這樣的想法將程奕銘的理智瞬間轟然崩坍。
亦不管不顧唐念詩是否能夠承受,程奕銘的雙手重重地按在唐念詩消瘦的肩膀上,隨即一個大力將她的身體扳過來。
麵對麵的一瞬間,男人與女人臉上的表情被對方看得清清楚楚;
唐念詩看到的是程奕銘猩紅著眸子,額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一臉憤怒的模樣;
而落在程奕銘那一雙桃花眼之中的是:唐念詩皺緊著兩道柳眉,隱忍著痛苦卻怒瞪著自己的模樣;
但是,已經被憤怒占據了整個思想,占據了整個理智的程奕銘哪裏還管得了這麽多;此時此刻,他隻是想要問清楚一件事情:
“不想要我碰?那你想要誰碰?”
什麽?什麽意思?
唐念詩被程奕銘莫名其妙的話問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一時間尚未反應過來。
而唐念詩的不回答,卻被程奕銘理解成為了另外一種意思,一種讓他徹底瘋狂的意思:
剛才的那個想法再度湧上心頭,不自覺地程奕銘又加重了自己手上的力道,隨即他涔薄的唇忽而就這麽往上揚起了幾分,唇齒間溢出來的話帶著明顯的譏諷味道,卻又是那麽的傷人:
“不想要我碰,那是不是想要那個臭小子碰?嗯?”
程奕銘手上突然間加重的力道,讓唐念詩又一次因為吃痛而低呼出聲,擰緊了柳眉的同時也衝著他喝聲道:
“程奕銘你說什麽呢,你鬆手,你弄疼我了!”
唐念詩因為吃痛而緊皺雙眉的模樣,程奕銘又怎麽會沒有注意到?他當然知道是什麽原因。
糾結著的小臉,痛苦的神色,莫名的,程奕銘的心就軟了。
幾乎完全是出於下意識的,程奕銘的那隻原本緊拽著唐念詩雙肩的手鬆了幾分;
是的,程奕銘是矛盾:他的憤怒完全源自於這個小女人,卻又在看到她皺眉痛苦時而心軟不忍。
反觀唐念詩這邊:明明在聽到程奕銘這樣譏諷的話自己應該是要生氣的,是要憤怒的;
可是,當她望進程奕銘的那一雙猩紅眸子的那一瞬間,當她的眸光落在程奕銘那高聳的眉骨處時;她的憤,她的怒,她想要的怒吼動作卻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換來的是唐念詩呆呆地望著程奕銘的動作。
借著地下停車場內敞亮的光線,唐念詩看得分明程奕銘眉骨處有一塊突兀而起的紅腫塊;不自覺地將自己的眸光再往下一點,焦距停留在這個男人涔薄的唇上,確切地說是落在他的唇角上;亦是很明顯,這個男人的唇角上也是紅紅腫腫的,似乎還殘留著一點點早已經幹涸了的血跡。
此時此刻,倒映在唐念詩眼眸中的程奕銘他的模樣狼狽極了。
是的,相當地狼狽!甚至,難想象,平日裏這個十分重視自我形象的男人會跟現在這個狼狽不已的男人聯係在一起。
下意識地,唐念詩的兩道柳眉蹙了蹙。
眉骨處這一塊突兀而起的紅腫塊,唇角帶著幹涸血跡的紅腫,很顯然,程奕銘是掛了彩了;之於怎麽會掛彩,唐念詩的心裏當然是清清楚楚的。
……………
時間倒退到幾個小時之前
“結了婚,也還可以離婚!”
郭靖的這一句挑釁意味十足的話很是成功地挑起了程奕銘心裏早已經蓄勢待發的怒火,郭靖的這一句無疑成為了程奕銘心中這團怒火爆/發的導火索。
程奕銘的大手拽緊握成拳,拳骨硬實挺立,手背上的青筋亦是清晰可見。
眸色一沉,桃花眼中盡顯的是危險的光芒;掄拳抬起,在郭靖的猝不及防之中,程奕銘的鐵拳就已經朝著郭靖的那一張臉上砸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一擊,讓郭靖本能地發出一聲沉重的悶哼聲;而亦是這樣突如其來的一擊,瞬間在郭靖這一張原本白白淨淨的臉上,確切地說是左側臉頰處的顴骨上掛上了彩。
重重的一拳,顴骨上留下的是一小方的紅,樣子卻很是猙獰,上麵似乎還有點點的血漬。
郭靖下意識地將手抬起,然後用手背輕輕地擦拭了一下那被擊中的紅腫處;將手收回,眸光落在自己的剛才擦拭過左側顴骨的手背上。
意料之中的,自己的手背上有一條細細的紅痕跡。
星目中倒映的是一條細細的紅痕跡,是什麽?郭靖的心裏自然是清楚不過的。
然而,他的唇角卻在下一瞬扯了起來:想要打架是麽?很好!
他,又怎麽會被程奕銘剛才的這一拳所嚇倒?
他要打架,那麽正好自己很是樂意地奉陪。郭靖正好想著練練自己的脛骨!1aWGy。
利索地,郭靖卷起自己白色襯衫的袖管翻至手肘處;而後又抬起手解開了幾顆白色襯衫最上麵的兩顆紐扣;最後,郭靖抬起手捋了捋自己額前的被海風有些吹亂的碎發。
習慣性的,郭靖學著李小龍的動作,用右手的大拇指在自己的鼻子上輕輕地撫了一下;這模樣,全然是一副蓄勢待發之勢。
甚至,郭靖還不忘在最後一刻朝著程奕銘伸出了他自己的右手拽緊豎起大拇指,隨即迅速將大拇指倒扣。
手語是什麽意思?恐怕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會看不出來。
這,完全是赤/裸/裸的挑釁;
男人們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而女人們則在心裏泛起了一種叫做“擔心”的東西。
尤其是唐念詩!
莫名的,太陽穴在此刻“突突突”地跳個不停,唐念詩隻覺得有些許的頭痛,心中亦很是擔憂;
皺緊那兩道柳葉眉,唐念詩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事情怎麽會演變到現在這個樣子?
她是真心不理解程奕銘和郭靖的行為,一點也不理解;好端端地能夠和平解決的問題幹嘛非要“大打出手”?最後,傷了誰都不好的;亦不是唐念詩想要看到的結果。
其實不是唐念詩不懂,而是有時候對於男人來說,他們或許能夠容忍任何一件事情,但是唯獨不能夠容忍的是“被人挑釁”;唐念詩更不能夠理解的是,有時候有些人寧願受傷,寧願頭破血流亦要接受。
無論他們的年齡有多大,自己的身份是如何;這些之於男人們來說都是毫無意義可言的,他們隻知道一件事情:接受了自來於他人的挑釁,維護的可就是自己的尊嚴。
男人將自我的尊嚴看得比任何一樣東西都要重,而他們又與生俱來就有一種爭強好勝,不願在他人,尤其是在同性人麵前低頭的品性!
這就是男人的世界,亦是唐念詩不會理解的世界。
終究,唐念詩想要上前去阻止,卻還是晚了一步;
程奕銘徹底是被郭靖的那右手倒扣大拇指的挑釁動作給激怒了。
當程奕銘的大手將外套扯開的那一霎那,一場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較量真的正開始了。
不,確切地說是男人與大男孩的較量。
“砰”的一拳,狠狠地砸落在程奕銘的唇角之上,與此同時程奕銘也一個踉蹌,身體朝著後方大大地退了一步;
在血腥味竄入鼻尖的同時,程奕銘的舌也沾到了那黏黏的**;本能地將手抬撫上那被砸到拳的嘴角,然後用右手食指的指腹輕輕一抹;
右手食指的指腹上傳來的涼涼而黏黏糊糊的觸覺,程奕銘的眉心擰了擰;垂直的視線中他看到的是自己手指指腹上的那一抹紅。那是被郭靖砸了一拳之後,唇角流出的血。
忽而,程奕銘扯了扯嘴角,笑了;他卻全然不顧這撕扯的動作會引來嘴角牽動皮膚肌肉而帶來的頭痛感。
程奕銘邪魅的笑了。
用他的那一雙桃花眼往著自己的右手食指的指腹上再瞟了一眼之後,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以眼還眼”的方式,亦是狠狠地朝著郭靖的眉骨上砸了一拳。
瞬間,那原本幹淨而毫無瑕疵的眉骨變得猙獰不堪;一拳砸落的同時,烙下的一方塊的紅腫。
最後,這一場男人與男孩之間的較量,即沒有真正的贏家,也沒有輸家;
但是唯有能夠確定的是,程奕銘和郭靖是雙雙掛了;兩個人亦很是狼狽。
………………
思緒回轉的同時,程奕銘一口一句“臭小子”的話,倒是徹底地讓唐念詩在清醒的同時亦開始在理清著一些原本有些許混亂的頭緒;
程奕銘口中的那個臭小子指的是誰,唐念詩自然是清楚的。
郭靖!
下一瞬,那一張陽光般的臉就闖入了唐念詩的腦海之中。
對麵的那一雙猩紅的眸子裏明明是染著憤怒的神色的,但是為什麽在望進程奕銘這一雙猩紅眸子的最深處時,唐念詩看到了一抹害怕之中卻夾雜著絲絲期待的神色?
有些詫異不解,唐念詩不懂程奕銘這眼眸底處的這一抹複雜的神色;他在害怕什麽?卻又在期待著什麽?
是的,程奕銘在害怕,亦又是在期待;
他在害怕,害怕從唐念詩口中聽到會讓自己抓狂又嫉妒又憤怒的話來;而他亦是在期待,隻是到底自己在期待著一些什麽就連程奕銘自己也不清楚,不確定:
唐念詩猜不懂這個男人,她亦懶得去猜想。
現在她的腦海中正被一個令她自己都會感到不可思議的想法所占據。
隻要一想到心頭那個猜測,唐念詩隻覺得自己的心就會莫名的輕顫一下。
那兩道柳葉眉蹙得更緊,秀挺的眉宇間滿是狐疑之色。
難道說是………
這樣的一個之於唐念詩來說是非常非常不可思議的猜測在心中變得越來越強烈。
下一刻,唐念詩幾乎是脫口而出。語氣中明顯是帶著不可置信的狐疑之味:
“程奕銘,你的行為我可以理解為那是因為你吃醋了麽?”
呃?
程奕銘被唐念詩這麽猝不及防地一問,問的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他竟然沒有了反應。
於是,沉默便成為了程奕銘回答唐念詩的方式。
“……”
“怎麽不回答?”
見程奕銘不回答自己,隻是以沉默作為回應,這樣的方式讓唐念詩心中的那一份猜測變得肯定起來想,試探性地唐念詩又追加了一句,
“難道是被我說中了?”
唐念詩的問話,程奕銘是消化過來了;隻不過………
吃醋?吃唐念詩的醋?他,程奕銘會嗎?他,剛才所做的一切,跟那個叫做郭靖的臭小子打架的事情全然因著自己吃醋了?
吃他小妻子的醋?這怎麽可能?真是搞笑,他可是堂堂程氏企業的少東,是自詡“風/流但是不下/流”的程奕銘,他怎可麽能會做這小女人才會做得事情?
唐念詩雖然不知道此時此刻程奕銘在心裏正想著些什麽,矛盾著些什麽;但是有一點她很是清楚,那就是現在她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色某著壓寂。
唐念詩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看著駕駛座上的男人,想要從對麵的這一雙桃花眼中尋找到一絲的蛛絲馬跡。
內心在矛盾中掙紮著:盡管程奕銘在表麵上不願意承認,但是他覺得在自己心底一直有一個聲音攪得他有些不耐煩,有些不舒服。
情不自禁地,程奕銘在心裏問了一遍剛才唐念詩問自己的問題:
他,是在吃唐念詩的醋麽?
內心的掙紮,顯現在臉上的是不自然的表情。而回應唐念詩的依舊是某人繼續保持的沉默。
“………”
一直緊緊注視著程奕銘臉部表情的唐念詩,又怎麽可能會沒有注意到這個男人臉上顯露出來的那一抹不自然呢?
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眸中有一種叫做“雀躍”的神色在湧動:
堂堂程氏企業的程大少居然會吃醋,他竟然會吃醋!!
當這樣的一種猜測在唐念詩的心頭滋長開來並且漸漸地確認時,唐念詩覺得自己有些許的小得意,有些許的小甜蜜,還有些許的是叫做“虛榮”的感覺。
好奇怪的感覺!唐念詩卻來不及多做深入的細想。
更多的是因為興奮占據了理智:
“程奕銘,你在吃醋!”
相同的話,唐念詩又重複一遍,像是在刻意提醒著某人;而她的語氣中除了沒有了之前語氣中的不確定,甚至還多了一份叫做雀躍的東西;
與女人的雀躍不同的是,男人因為女人的話,他的臉色驀地就變了:
原本就不自然的臉上,此刻又多出了一種叫做“尷尬”的顏色;
現在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就像是被人窺視了內心的不願被人發現的秘密一般!程奕銘似不自然,似尷尬,又似不悅地抽搐了幾下嘴角;他眉心微擰,眉宇間盡顯的是不悅的神色。
看著程奕銘出醜,看著他尷尬不已的模樣,突然間,唐念詩的心情便來了一個大逆轉;她的心情大好,一掃了剛才的不愉快。
這個可惡而又腹黑的男人!
在心裏,唐念詩低低地咒罵了一聲。
不由地回想起之前的每一次,唐念詩發現每一次自己與這個叫做程奕銘的腹黑男人“交手”,每一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最後的贏家總是他;
他總是用他極其腹黑的手段,讓自己永遠成為輸的那一方。
每一次,唐念詩被程奕銘的腹黑給氣得半死;可是亦是每一次,這個男人總是會裝出一副極其無辜的表情:真是可惡又可氣;同時又有一種叫做不甘心的情緒在唐念詩的心裏積聚。
卻,在今天,很是難得的看到這樣的程奕銘;之於唐念詩來說的真的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報仇機會。”
試問,這麽好的一個機會,一個可以看到一向是巧舌如簧的程奕銘突然間變得啞口無言,“吃癟”的機會;多麽精彩的畫麵,多麽激動人心的畫麵,唐念詩怎麽可能會放棄掉?
她就是要看看這樣狀態之下,無比窘迫的程奕銘,甚至,唐念詩還想過:假如說將他此刻尷尬不自然又一臉吃癟的模樣拍下來,然後再上傳到微博上,那勢必會成為最具有爆/炸/性的新聞,勢必會成為微博話題排行榜上的前三甲熱議話題。
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像之前那樣的囂張?
想象著被自己臆想出來的精彩畫麵,唐念詩都有種迫不及待了。
菱唇,眉眼一並無意識地上揚,那一雙清澈的眸子閃著興奮的光芒,此時此刻的唐念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自然是不會注意到某人已經悄然地俯下了身來:
直到那菱唇處傳來涼涼的觸感,後知後覺的某人才反應過來;卻,為時已晚;
“程奕銘,你,唔………”
唇被霸道地封住的那一刻,有黯啞的聲音從男人與女人的唇齒間含糊不清地溢出來,像是在回答某人的一個問題:
“感受到這酸酸的醋味沒有?我親愛的程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