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隻不過彼時的月茹已經心灰意冷,她不要和靜江過了.
人生到了這個份上,仿佛是被揭穿了生命的真相.
原來那些美好的,快樂的事物和記憶通通因為方靜江的出現被打破,被撕裂,被無情的揭開.
月茹見到人性的真相,一時間無法消化和接受,又無從寄托,心底的荒蕪使得她的心也漸漸變得猙獰,變相的仇恨起世界和人來,覺得他們如何肮髒,自己身在其中,也是汙濁的一部分,恨不能切皮去,隻留下骨頭,燒成一抔灰,幹幹淨淨的罷了.
貓貓在家哭著吵著要媽媽,靜江便把她送去白家,美其名曰給她媽看看,其實何嚐不是借著貓貓去拖住月茹,管住月茹——這是他一貫的招數.
到了白家的時候,月茹已經瘦得不成人形,臉色蒼白而寡淡,靜江想與她說幾句話,她卻是牽了貓貓的手就走,除非靜江願意和她談離婚,否則她沒有多餘的話可說,靜江無法,隻得答應退一步,提出要不然先分居一段時間,確定到時候是否可以放的下徹底離婚.
月茹默認了,帶著貓貓終於頭也不回的走了.
以前從戀愛開始,每次都是月茹看著靜江走的,一直到結了婚,送他去上班,也都是她目送著她,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出門,再平平安安的回來.
這一次,她沒有回頭看,她不知道,靜江站在以前第一次送她回家的路燈下,雙手顫抖的不知所措.
他們彼此的心中都清楚,對方的背後有一個模糊地陰影,本來是兩個人的感情,現在無端端的變成了四個人,而且他們雙方都沒有證據,於是隻能互相猜忌,互相試探,到仇恨,再到無言,直到現在筋疲力盡.目前最好的良藥就是看時間能否能熨平這一切使他們得以再聚首了.
貓貓一步三回頭的和爸爸依依不舍的揮了揮小手,等到了白家的時候,自然要和外公,外婆,還有三個舅舅以及一堆舅媽交待這整件事,出乎意料的是,他們竟然都不是都站在媽媽的立場上的,或許是大家都是男人的緣故,他們都認為媽媽一開始就不該和宋猛剛搭訕,貓貓解釋說:";那是我不好,不怪媽媽,那個男人每次都叫我傳話,還記得有一次媽媽穿裙子,爸爸說難看的要死,跟燒香婆一樣,綠油油的,不讓她穿,但是那個男的就讓我去跟媽媽說穿的很好看,希望以後天天都看到媽媽穿,媽媽聽了很高興.";貓貓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月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會說錯了什麽逆了龍鱗.
月茹的神情淡淡的,隻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問她:";我不在家,你一切都好嗎?爸爸奶奶對你好嗎?";
";嗯.";貓貓突然鼻子一酸,上前一把摟住了媽媽的脖子,把頭嵌在她的頸窩裏久久的哽咽說不出話,月茹也忍著不讓自己落下淚來,又問,";那你爸爸呢,他好嗎?";
貓貓趕忙搖頭:";他很傷心的,他大雨天就跑出去淋雨,我去找他的時候,他對著大樹一拳一拳,打得手都腫了.媽媽你回家吧,你不回家,他每天晚上睡不著,早上起來眼睛都是紅的.";
月茹的臉上不禁流露出哀傷的表情,嫂子美芳立刻道:";你看呀,月茹啊,小方對你是有感情的,俗話說沒有愛哪來的恨啊,他這也是誤會了你,你們要說清楚,而不是鬧分居鬧離婚啊,他要是對你沒有感情,直接跟你離婚讓你淨身出戶,他工作那麽好,要找女人哪裏找不到啊?!但是他現在跟鬼上身一樣的拚命要把所謂的‘奸夫’找出來,還鬧得天翻地覆,就是因為心裏有你啊,男人有時候就像孩子,是要哄得,而且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心裏有別的男人.";
月茹苦笑道:";他哪裏是心裏有我!他是覺得沒麵子了,覺得我給他戴了綠帽子,要報複,要發泄,他心裏要是有我,但凡有一丁點兒,就不會把我打成這個樣子,逼成這個樣子了!而且他哪裏是會跟你好好說的人,一說就發火,一發火就罵人,現在懂得動手了,我更不敢回去了,我知道,他是不要我了,他這個人我最懂了,被別人碰過的東西,他是不會要的.我現在也是沒辦法,與其被他休了搞得名聲那麽臭,不如自己識相一點,滾蛋罷了.";
美芳道:";可那男的跟你也沒算真的……";說著看了眼貓貓就此打住.
德華卻說:";最好跟這混蛋離婚,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啊,老動不動就疑神疑鬼的,結婚前我陪阿姐去置辦東西,被他們單位的人看到了,要說他們單位的人也都有毛病,一個個的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也不看看我們姐弟的臉,幾乎一模一樣,能做出什麽來?這家夥當時一聽阿姐婚前和一個男的出去,第二天都找上門了.總之這廝就是霸道不講理,當時結婚我也不同意的,不過就是姐不聽嚒.";德華翻了個白眼.
德華現在是永久自行車長財務部的會計了,當年他信誓旦旦的說要考財經大學,後來果然是給他考上了,畢業之後一直挺受到器重,單位領導對他說,隻要他今年能再考出個經濟師,就把他調到申銀萬國去,那是一個香餑餑啊!
所以現如今德華正忙著做這件事,忙裏偷閑之餘才來替阿姐當個事後諸葛亮.
另外一頭,德輝的廣告公司也開得紅紅火火,每年有幾百萬的收入,算是改革開放後第一批發家致富的‘百萬富翁’了,三十六弄的家基本不回了,而是帶著美芳和冬冬常年在賓館裏包了一個層麵,過著富豪的生活.可想而知,當年方靜江雪中送炭借的那點錢自然是早就還清了,德輝為人還是比較爽快的,說是要給妹夫利息,但靜江死活不肯要,德輝便去給靜江做了一件洋服青山的西裝,是當時整個海城唯一的外資牌子的西服,日本貨.
小日本做工也確實考究,穿在靜江身上真可謂是玉樹臨風.
月茹最喜歡看靜江穿西裝的樣子,她在別的男人身上看不到這種陽剛中
略帶霸道的氣息,具有侵略性,所以明知侵略性會受到傷害,也還是飛蛾撲火.這是她天性中受到了他的吸引.
相比之下,宋猛剛則是徹頭徹尾的一個小男人了,走路歪歪斜斜,還略帶點猥)瑣.
想到這裏,德成上來了,說:";姐,下麵有人找你.";
月茹一臉煩悶的問:";又是那個人啊?";
德成一笑,笑中有揶揄.
月茹道:";就說我不在.";
";唉,你下去吧,姐.";德成道,";人家都來了好幾次了,上幾次我沒碰著我沒話說,今天讓我上來傳話,你說我尷尬不尷尬,你下去吧,人家已經在弄堂裏等著了,你要不下去,估計他又會找到咱們家來,到時候媽要是放進門……";
說道這個月茹就來氣,她剛被靜江趕回來的第二天,宋猛剛就找上了門,一並還拎了大包小包的禮品,有什麽豬肚子,海參,蹄筋,幾隻大閘蟹,等等……搞得跟新女婿登門似的.
月茹氣的一把將他往門外推,嚷道:";你來幹什麽?誰讓你來的?!";
菊苼卻說她沒禮貌,非要把人請進來坐,然後接待泡茶,對宋猛剛比對方靜江還要殷勤,月茹無論在旁邊怎麽攔著喊‘媽,媽’都沒用.
全不見效的情況下,隻好把宋猛剛買的東西全都丟出去,又被菊苼給攔下,一樣一樣給拾回來,氣的她差點昏死過去.
須知她攤上一個宋猛剛已經很倒黴,跟被狗皮膏藥沾身了一樣,還要防著被靜江知道,整天提心吊膽的.可她媽呢?她媽還嫌她捅的馬蜂窩不夠大,再往她和宋猛剛身上淋一點膠水,整個一個火上澆油.
為此,她一連幾天沒有給菊苼好臉色看.
菊苼道:";你這個傻子,當時讓你不要嫁給姓方的,你偏要,好在這些年我們從姓方的身上也刮了不少油水,算是不虧,但你現在的情況,你要給自己留條後路啊,你怎麽能把後路給堵死呢!這個人呢,年紀比你小,工作也不如小方好,但是你要真跟了她你就是一個二婚,也就那樣了,還想怎麽著,將就些吧.";
";媽,我在你心裏到底是什麽?";月茹質問她.
菊苼把手中的抹布一丟,";什麽是什麽,你是我女兒,我當年不讓你嫁你不聽我的,這次你無論如何都要聽我的.";
月茹執拗道:";我要真離婚了,我就帶著貓貓兩個人單過.";
";放屁!";菊苼點她的腦袋,";帶個拖油瓶你怎麽再嫁?我告訴你,你把她還給她爸,她是方靜江的種,憑什麽要你養,她又不跟你姓.再說了,你要真離婚了,你給我自己搬出去,自己找房子去住,我這裏沒你的地方讓你吃我的住我的,更沒地方給你養孩子,你給我送回去.哼!";
月茹不屑道:";不住就不住,泰山的房子也有我的戶口,我帶著孩子去那裏住,我才不稀罕住在你這兒呢.";
這是月茹第一次在菊苼麵前提到此事,此前,白俊作為對月茹的愧疚和彌補,把她的名字加到了德輝的房子裏頭,分給她一個小房間,但是他們三個對著菊苼是守口如瓶,菊苼一點都不知道的,眼下可好,月茹貪圖這一時之氣,把老底給掀了.
菊苼知道自己被蒙在鼓裏多時,氣的當場把白俊叫來對質.
白俊提著煙鬥,難得發火,嗆聲道:";夠了,她家裏不太平,你這個當媽的不想著幫忙,還一個勁的給她添亂,你還嫌她不夠煩是不是?";
但是白俊的戰鬥級數是在槍林彈雨中的,不和娘們一般見識,所以陳菊笙當場飆了高音:";你這個死老頭子你敢凶我,你瞞著我做這樣的事,把她的戶口加到兒子的房子裏,那是兒子的婚房啊….";
接下去,巴拉巴拉的數落了白俊整整一個小時,把白俊煩的徑直逃出去抽煙了,到夜裏吃晚飯了才回來.
而這期間月茹就隻能無助的站在那裏,覺得天下之大,自己竟找不到容身之處.
怕自己的母親會做出更丟臉的事,月茹隻得無奈的下樓去應付宋猛剛.
貓貓一聽那話音,就知道來者是誰,當即便趁著大人們談話談的熱火朝天不注意她,偷偷地溜了下去,尾隨在月茹的身後.
果然,弄堂口宋猛剛在等著月茹,一見月茹興奮的直搓手,道:";你來啦,我就知道你一定肯來見我.";
月茹道:";你可不可以別我到家門口來?我到底還沒離婚,這樣給人看見了多不好.";
";有什麽關係,反正你遲早有一天是要跟我的,而且我想你呀!";宋猛剛一邊說著,一邊還動手動腳的要拉著月茹,好顯示出他們之間很親密.
月茹蹙著眉頭,盡管她與他虛與委蛇,但下意識裏的反感到底還是會不自覺的流露在臉上.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她必須先穩著宋猛剛,哄騙他說自己一定會和老公離婚,到時候就跟他一起過.
宋猛剛是個色鬼,聽了這話,心裏也知道是敷衍他,但這於他而言是個機會,便時時來騷擾她,想先沾點甜頭,占個便宜.
月茹要是不讓,他就會說:";你這不是沒誠意嘛,你還在為你老公守身如玉啊?他都這樣對你,把你打成這樣,反正你是不能回去跟他了.";頓了一頓,又道,";不是說好以後跟著我過嗎?咱們已經說好了的,你什麽時候離婚?你給我個確切的口信,不要讓我好像無期徒刑一樣的等下去,我對你是認真的.";
月茹一聽就掉淚,";可我是結過婚的,不是女孩子了呀,你
一個小夥子,可以找個更好的,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呢?";
月茹記得,靜江就是因為這個緣由不要盧麗華的,不是嗎?
處女#膜對很多男人有著非凡的意義.
豈料宋猛剛道:";我不在乎,我通通不在乎,我隻要你,在我眼裏,你就是最好的,誰都比不上你,我隻要你.";說著,大手就要沾上月茹的臉頰.
貓貓見狀,氣的火冒三丈,頓時猶如猛虎出閘一般撲了過去,雙手叉腰道:";不許你碰我媽媽,你這個臭王八蛋,你不許再來找我媽聽見沒有?就因為你,把我媽害成這樣,我已經告訴了我爸,你等著我爸來打你吧.";
宋猛剛氣結,臉上閃過一絲狠戾.
隨即冷哼道:";是我害的?是我害你媽的?明明是你害的吧,是你告訴你爸的,你個沒良心的臭小孩,虧你媽對你那麽好.";
";你是個騙子,騙子——!";貓貓大吼,";明明就是你,你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告訴你.";
";媽媽我看見他——";貓貓正要說,宋猛剛突然雙眼目眥欲裂,大喝一聲,";你敢說!";
貓貓一嚇,是真的嚇住了,宋猛剛的樣子像殺人一樣,貓貓‘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月茹覺得不對勁,用手指著宋猛剛:";你說,你不讓她說什麽?你為什麽要嚇她?你居然敢嚇我女兒?";
宋猛剛詞窮,支支吾吾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貓貓哽咽道:";我看到他和別的女人一起,摟摟抱抱,還親親,這邊又來騙你,說喜歡你,媽媽這人是個大騙子,媽媽你不要相信他.";
月茹卻道:";哦,這個啊…";隨即對宋猛剛道,";是你女朋友吧?";
宋猛剛沒見過這麽傻得女人,立刻點頭如搗蒜:";對對,是我女朋友.";
貓貓沒再說話,因為月茹攔著她,對宋猛剛道:";好了好了,你走吧,不然她要叫他爸來了,你也不希望事情搞大吧,我沒離婚之前你先低調一點.";月茹正好找到機會脫身,對宋猛剛道.
宋猛剛白來一趟,恰好德輝也從外麵回來,怕宋猛剛對貓貓不利,揮手道:";去吧去吧,有什麽事到單位裏說.不然她找他爸爸來,你們誰都麻煩.";
宋猛剛隻能氣呼呼的走了,臨行前還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貓貓.
月茹牽著貓貓的手回家,貓貓一邊哭一邊抹淚道:";媽媽,我沒有撒謊,真的有個女人.為什麽我告訴你你都不相信.";
月茹停下來看著她:";我就是太相信你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可是我說的是真的呀,他為了不讓我說出來,把我摁到水池子裏,說隻要我敢告訴爸爸,就殺掉我.";
月茹敷衍道:";他跟你開玩笑的.";
貓貓驚悚的看著她媽,傷心道:";媽媽!";她一字一頓,";他說要殺了我.";
月茹哄她:";他不會真的殺了你的,他敢嗎?他不要命了啊!";
";反到是你!";月茹擰她的耳朵,";你別再給我惹麻煩了行嗎,要不是為了你,我會被這個人纏上?要不是為了你,我會得罪這個人?他現在要挾我,說隻要我不跟他好,他就去跟你爸亂說,你也知道你爸,我哪裏還說的清楚,啊?我問你,我以後的日子怎麽過?";月茹哭了起來.
貓貓抱住她,安慰道:";你相信我媽媽,爸爸要你的,我問過他了,這個男的是和一個女的聯手搞破壞的,那女的認識爸爸,爸爸已經去調查了.";
";你又告訴他,你又告訴他!";月茹氣的直跳腳,";你怎麽什麽都告訴你爸爸,有些事不能說的呀!";
";但是不說你就要冤枉死了呀!那個女人是要逼你和爸爸離婚,這個男的是這個女人叫來的呀.";
月茹被貓貓的繞口令說的腦子一團亂,狐疑道:";你到底在說什麽啊?你是不是自己編故事出來,不讓我跟人家好,要我回去跟你爸.";
";一我沒編故事,二我的確想你回去跟我爸.";
";那我被他打死怎麽辦?";月茹低著頭,";你幫媽媽考慮過沒有?媽媽以後這一輩子就要死在你爸爸手上了.";
貓貓哭喪著臉:";一定要離婚嗎?不離不行嗎?";
月茹沒說話,隻道:";反正我不會和這個男的好的,你記住這點就行了,以後他來,你就裝不知道.";
";好吧.";貓貓頹喪著耷拉著腦袋.
";還有,不許告訴你爸.";
貓貓哪裏敢說,她要對爸爸說有個男的天天來找媽媽,那真是要害死她媽了,她也知道,必須幫媽媽掩護住宋猛剛的身份.
可這其實也是孫惠茵的計策之一,她早就預料好的,要的就是月茹和宋猛剛曠日持久的虛與委蛇,她情願方靜江傷心,也要時間拖得越久越好,這樣月茹越說不清楚,久而久之,那些真真假假的話通過宋猛剛傳到她耳朵裏,她再加油添醋的轉述給靜江,靜江能不傷心嗎?能不放棄嗎?他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他總有一天放棄他老婆!
而且正是由於白月茹是他老婆,她什麽時候發牢騷,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假話,再沒有人比方靜江分的更清楚了.比如說,有一次月茹當著宋猛剛的麵罵方靜江是個畜生,自己一定不會回頭了,他打的她那麽凶,掐的她幾乎窒息,她已經心灰意冷了.方靜江即使現在不再
再相信孫惠茵,但也知道孫惠茵有些地方沒有說假話,因為他對月茹,他們夫妻之間的一些私事上的細節隻有他們自己本人才知道啊,如今從外人口中聽來,豈不是更加坐實了月茹的出軌嗎?她連這麽私密的家事都告訴人家了.靜江隻能認定,月茹是真的不愛她了,打定主意要和自己離婚了.
他想,愛啊,有時候就像一匹,有的人舊了,洗一洗,熨一熨,不夠鮮亮,但完整如此,可以一直用下去.
然而愛若是千瘡百孔,那布上便滿目瘡痍,已是爛了,皺了,壞了,醋了,挫敗了,他們千方百計的去補,可越補越難看,越補越不似當初,最後便失去了信心,失望至極便隻能去丟掉.
隻是他們又舍不得丟,便一拖再拖,最終釀成了一個惡性循環——就是月茹為了維護自己的婚姻不斷的在糊弄著宋猛剛,與他逢場作戲,結果宋猛剛把這邪傳給孫惠茵,孫惠茵再添油加醋的轉述給方靜江,從此,他們四個人就像陷入了一張巨大的蜘蛛網,而這對夫妻是被隔在網中最遠的兩端.
佛語有雲所謂一葉障目,形容的大抵就是如此,方靜江明明可以把事情看得很明白,但他偏偏就是想不通,想不透,一直到後來被貓貓揭穿,靜江才恍然大悟,他怎麽會相信孫惠茵喜歡自己就一定會中了自己的反間計,老老實實的去替自己辦事,而不是變本加厲的反過來欺騙他,中傷月茹呢?!
聰明人很多時候反被聰明誤,還是因為一個太在乎,從而深陷其中,不識廬山真麵目.
作者有話要說:在幾十年的日子裏,月茹好多次都不想和靜江過了,但始終是沒有,可見愛和孽都在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