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她的替代品
秦悅一愣,本想追問他是什麽意思,他卻在這個時候,轉開了話題,到最後告辭的時候,又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很多事都需要等,等一個最好的時機全文字小說。”
他走了,秦悅關上門,將壺裏已涼的茶水倒掉,看著裏麵剩的那團殘渣,笑了笑。
對齊禛這個人,自然不可全信,但是單從葉初曉和陸正南的事這個角度而言,他們倒是可以站在同一陣線。
畢竟,她要的是陸正南,而他愛的是葉初曉,拆散這段感情,對他們二人來說,都是好事。
不過,私事歸私事,公事歸公事,秦悅在搶金盛的單子的時候,仍舊不遺餘力。
她又去看了一次紀雪,因為不再以絕食相抗,紀雪的精神和氣色都好了很多,再見到的時候,愈發覺得清新可人,隻除了那雙冷漠犀利的眼睛。但也正是因為那雙眼睛,又使她有了明顯不同於別人的特色。
這個女孩,倒真的是棵好苗子。秦悅暗歎自己的眼光不錯,跟那領頭的人說了聲,便將紀雪帶走。
買衣服,剪頭發,吃飯,自始至終,紀雪配合卻沉默。
秦悅除了交待晚上的事,也沒和她多聊別的,她們之間,不過是買賣交易的關係,即使有憐憫,也已經用金錢體現了,無需再說太多。
終於,夜色降臨,紀雪坐在秦悅車裏,望著窗外的夕陽,一寸寸熄滅,眼裏的光,似乎也在一寸寸熄滅,交握在膝蓋上的手,一隻手的指甲,深陷入另一隻手的虎口,掐出深深的血痕。
當進入訂好的包廂,趙總見到紀雪的時候,眼神驟地一亮全文字小說。
秦悅知道,自己選對人了,笑意盈盈地將紀雪拉到他麵前:“小雪,這是趙總。”
紀雪低低地跟著喊了聲“趙總”,便再沒說其他,秦悅又轉頭對趙總眨眨眼:“你看這個丫頭,多害羞。”
趙總和她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
到了唱歌的時候,趙總的手,有意無意地落在紀雪的肩上,非要她和自己情侶對唱。
他的年紀,比她爸都要大,紀雪看著那張油光滿麵的臉,有作嘔的感覺,可這時,她看見坐在對麵的秦悅,對她使了個眼色,咬了咬牙,她終於還是拿起話筒,和他唱那首爛俗的歌。
她的嗓子不錯,盡管不情願,但唱的效果仍舊還好,趙總很滿意,放在她肩上的手也開始不規矩的遊移,逐漸到了她的腰上。
紀雪極力往旁邊挪,想擺脫開那隻手,可動作大了,卻又受到了秦悅的眼神警告,隻得僵坐不動,握著話筒的手,卻已是指節發白。
眼看著趙總的尺度越來越大,秦悅知道也到了轉場的時候了,站起身來:“我在隔壁的茂華酒店訂好了套房,趙總您要累了,就過去休息吧。”
此舉正合他意,他對秦悅的安排周到表示讚許:“我也的確是累了,喝得也有點兒多,小雪你陪我過去好不好?”他說著話,手順勢在紀雪身上摸了一把。
那一刻,紀雪幾乎想拿起那話筒,直接砸到他頭上,可腦海中,卻又浮現起弟弟蜷縮在**,虛弱憔悴的模樣,最終硬生生地忍下衝動。
三人隨即離開,在走廊上時,趙總緊緊地摟著紀雪,臉幾乎都快貼到她臉上,嘴還時不時地故意在她頸上蹭。
走到拐彎處,他更是假裝一個踉蹌,把紀雪整個人擠壓到牆上,身體曖昧地貼緊全文字小說。
紀雪已經屈辱憤怒到了極點,幾乎已再也忍不住,想要將他一把搡開,而就在此時,旁邊包間的門,忽然開了,首先走出來的人,是齊禛。
燈光一閃間,他看清了趙總,也同時看到了趙總懷中的紀雪,那雙燃燒著怒火的倔強黑眸。
心中突然一怔,他在那一刻,想起了曾經的另一個場景,另一個人。
而這時,秦悅也認出了他,畢竟兩家公司搶的是同一單生意,這種情況下遇見,還是有幾分尷尬的,她假笑著對他點了點頭,就打算帶人離開。
可就在這時,齊禛卻忽然出聲,但不是對著她說的:“趙總,有些日子沒見了,今兒真巧啊。”
齊禛如今在古城的圈子裏,也算個人物,趙總雖說現在也很想走,但也不能裝沒看見他,隻得將紀雪鬆開,過來和他寒暄:“是啊,大家都忙。”
“既然碰上了,也是有緣嘛。”齊禛笑著給他介紹身後的人:“這是從上海nc公司過來的,跟你們也是同一個行當,正好我們要換地兒喝酒,要不然,一起?”
nc是業界裏的大鱷,認識了自然是有好處的,趙總雖說美色當前,但輕重還是能分清的。何況紀雪是秦悅主動送到他嘴邊的鮮果,就算今天不吃,改天也照樣跑不了,也倒不必非急著這一會兒。
權衡了一下,他轉頭跟秦悅打招呼:“秦經理,今天多謝你的招待,咱們改天找個時間再聚聚。”
秦悅心中氣悶,卻敢怒不敢言,隻得賠笑,帶著紀雪先走。
齊禛看著紀雪的背影,眼神微微凝注,隨即又轉開,繼續和趙總談笑風生……
第二天早上,當秦悅從家裏出來,遇到齊禛時,想起昨晚原本快搞定的事,卻被他硬是半路從中搶去,心裏極不痛快,冷著臉從他麵前經過,愛理不理全文字小說。
他卻並無惱怒,緊跟著她進了電梯,笑著跟她說話:“是不是因為趙總的事,惹得你不太高興?”
“怎麽敢呢?”秦悅冷笑:“做生意嘛,都是各憑手段,哪有什麽高興不高興一說?”
“這樣吧。”齊禛沉吟了一下:“金盛這個單子呢,是不小,不過我也不是非要不可,我跟你也是朋友,不想為了這點小事而破壞了關係,我叫陳劍撤下來,這單就由你拿吧。”
秦悅聽了這話倒是驚喜,但也難免將信將疑,這訂單不算小數目,單憑他們的關係,出手也未免太大方了一點。
齊禛睨著她的神色,又微微笑了笑:“還有件事兒,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麽?”秦悅眼神一閃,忙問。她已習慣了利益互換,對方有事找她幫忙,她才會覺得心裏更穩當。
“昨晚跟趙總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你認識吧?”齊禛明知故問。
秦悅眯了眯眼睛,猝然一笑:“認識啊,怎麽,齊總您也對她有興趣?”
齊禛摸了摸下巴,嗬嗬笑了兩聲,沒有多說。
秦悅是個識時務的人,既然齊禛開了口,她自然不會不給,何況他還剛賣了她這麽大一人情。隨即她便將紀雪的聯係方式告訴了他。
這時,電梯也已經到了一樓,齊禛走出來,對她說了聲“謝謝”,便徑直離開。
秦悅玩味地轉著手裏的車鑰匙,聳肩一哂:男人啊,本質上都是一樣的好看的小說。
而那天,陳劍果然打電話過來,委婉地表達了退出的意思,秦悅對他和齊禛,也同樣委婉地表達了感謝之意。
既然那邊退出了,趙總也就沒了之前那麽多掐著他們玩的餘地,何況秦悅給的好處也不少,他唯一還記掛著的,就隻有紀雪了。
但秦悅想到齊禛早上的話,也怕兩頭討好,卻最後兩頭得罪了,謊稱紀雪家裏弟弟突然重病住院,她趕回老家去了。
趙總雖然不悅,但也不好多說,暫時就這麽算了。
而另一邊,紀雪卻接到了齊禛的電話。
這手機是秦悅昨天剛給她配的,號碼並沒其他人知道,所以當屏幕上顯示了那個陌生的號碼時,她第一反應,便是昨天那個老男人打來的,想著他當時猥瑣的模樣,心裏又是一陣陣作嘔,根本不想接。
鈴聲響過一遍,終於停了。她鬆了口氣。
可半個小時過後,手機卻又再度響起,還是那個號碼。
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遲早總是躲不過的。她心一橫,終於接了起來。
“是紀雪嗎?”那頭響起的聲音,低沉悅耳,她一愣,這不像是那個趙總的聲音。
“是我,你是誰?”她反問。
對方頓了頓:“齊禛。”
他並未說自己的身份,就隻這麽簡單地說了名字。紀雪更是疑惑,直白地回答:“我不認識你。”
“你的號碼,是秦悅給我的。”他終於簡單地補充了一句全文字小說。
提起秦悅,紀雪心裏一沉,難道又是她介紹的其他“生意”?
“說好就一單的。”紀雪憤怒:“她不能說話不算話!”
對方微微一怔,隨即輕笑:“我不是趙總那樣的人,你出來吧,我們見個麵。”
即使他的聲音聽起來不像壞人,紀雪仍滿心戒備,默不作聲。
“出來吧,趙總那邊的事,我幫你解決。”他的話,讓她心中一動,猶疑地輕聲問:“你幫我解決?”
“嗯,見麵談。”他隨即報出了見麵的時間地址,便直接掛了電話,沒再勸說,全由她自己決定。
紀雪抱著膝,怔然望著屋頂上狹小的天窗很久,最終澀然一笑。
去就去唄,不就這麽回事,她反正已經夠慘了,還能再慘到哪兒去。
她隨即換了衣服出門,隻說是秦悅讓她去的。昨天晚上她早早地就回來了,顯然是事情沒成,領班唯恐後期的款到不了,現在自然不敢攔著。
紀雪對這個城市並不熟,齊禛說的地方,她找了很久,最後還是迷路了。
反正是他要見她的,她便幹脆打電話過去,說自己找不著路了。
他訝然,最後說讓她在路口等,自己去接她。
當那輛深灰色的車徐徐停在她身邊,車窗滑下,她看見他時,驀地怔了一下。
他長得……很好看。
但這並不代表,他一定是個好人全文字小說。她接著在心裏補充,仍舊豎起滿身的戒備,望著他不出聲。
她這樣,真像當初的那個小刺蝟。齊禛的心裏,幽幽響起一聲歎息。
自昨天那驚鴻一瞥,他便覺得,她像曾經的葉初曉。不是長相,而是那種倔強。
“上來吧。”他輕聲說。
她緊抿著嘴,繞到另一邊上車,之後依舊一言不發。
他也沒說話,車內一片寂靜。
到了地方,他先下來,過去給她拉開車門。
她對這樣的禮遇,有些吃驚,卻又更加緊張,不知道下一步會是什麽。
“這裏是咖啡廳,不是酒店。”他笑了笑:“走吧。”
她跟著他上樓,他並未選擇隱蔽的包廂,而是挑了大廳靠窗的位置,很敞亮,而且周圍有人,她的心稍稍放下了一點,在他對麵入座。
“想喝什麽?”他問她。
“隨便。”她吐出兩個字,便又抿緊了唇。
“我要杯南山,給她……來杯牛奶。”他的話音還沒落,她就脫口抗議:“我不喝奶。”
齊禛笑了:“小孩子隻能喝牛奶。”
紀雪亮晶晶的眼睛裏,寫著不滿,但最終什麽也沒說,轉過頭去看窗外。
真和當初的她,太像了。齊禛的眼神中,不自覺地帶了些寵溺:“好了,再吃些東西,看你瘦的。”
這樣的語氣,讓她渾身不自在,手抓緊坐墊邊緣,冷聲問:“你到底找我什麽事?”
“你為什麽會答應秦悅……”他斟酌了下措詞:“去昨天那樣的場合呢?”
“她沒跟你說?”紀雪自嘲地一哂:“我收了她的錢啊,當然要幫她辦事全文字小說。”
“你很缺錢嗎?”齊禛凝視著她。
他的目光,不知為什麽,讓她覺得鼻尖發酸,但她仍是冷漠地點頭:“沒錯。”
“需要多少?”他問得很直白。
“你要做什麽?”紀雪警惕地反問。
“我借給你。”他用了“借”這個字,讓紀雪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至少,沒有之前秦悅和趙總,給她的感覺那樣屈辱。
“可你為什麽要幫我?”她的話,讓他眼神微怔,似也在問自己:“是啊,我為什麽要幫你?”
“這樣吧……”他沉默了一陣,又開口:“我公司現在,正在招文員,你要是能做得了,就當是提前預支工資了。”
他願意給她工作?紀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本是讀大學的年紀,可是父親突然意外身故,弟弟卻又重病住院,她不得已才輟學回家,轉而來這裏找工作賺錢,卻被黑中介騙去了夜總會。如今這個人說可以給她一份正當的工作,還能預支工資,如果是真的……
“是真的。”齊禛看穿了她的心思,取出張名片遞給她。
她看著上麵的頭銜,又抬頭看他,連續比對了兩次,他不由得好笑:“信麽?要不打個114問問?”
紀雪垂下眼瞼不再看他,隻用指尖反複摩挲那張名片好看的小說。
“好了,等會兒下午我帶你去公司看看。”齊禛把侍者送來的牛奶推到她麵前:“快喝了。”
他現在,也勉強算她的準老板了,她不情不願地端起,喝了半杯。
“都喝完。”他又命令,她的反骨又上來了:“我不愛喝牛奶。”
“不愛喝也得喝。”他抬手在她頭上拍了一記:“聽話。”
他的動作和言語都太親昵,她心裏生出些異樣,默不吭聲地把那杯奶全喝完,然後放下杯子,又望著窗外發呆。
他點燃了支煙,隔著灰白的煙霧,望著她怔神,似乎透過她,看到了遙遠的舊時光……
吃過了午飯,他先跟她一起回了夜總會,私下給了那裏的領頭一些錢,然後將收好東西的她帶走。
她也說不出為什麽,就乖乖地跟著他走了,似乎他比這個城市裏的其他人,都可信。
接著,齊禛便帶她去了公司。
她看著周圍井然有序的環境,對他的信任又多了兩分,到了他的辦公室,她看著門上的牌子,低聲嘟噥了一句:“你還真是老板啊?”
“你以為呢?”他含笑反問,跟過來的陳劍,見了他這表情,暗中咋舌,從未見過齊禛對下屬如此和顏悅色過,還是這麽個小丫頭片子。
進去之後,齊禛讓她坐下,然後給陳劍交待:“紀雪年紀小,也沒什麽工作經驗,你先帶帶她。”
居然讓他親自帶,真不知道是什麽來頭,陳劍小心地應對:“明白了,齊總全文字小說。”
“那你先出去。”齊禛接著便趕人,陳劍識趣地退出,走之前又悄悄打量了紀雪一眼。
房中沒有其他人了,齊禛問她:“你住哪兒呢?”
“不知道。”紀雪皺了皺眉。從夜總會出來,她也沒地方可去。
“那就……住我那兒吧。”齊禛接下來的建議,讓紀雪從椅子上驚跳起來。
她的臉上,又有了惱怒的神色,她原本,以為她和別人不同,哪知道還是這樣。
齊禛的目光,在她胸前劃過,挑了挑眉:“我還沒到……這麽饑不擇食的地步。”
他在笑她的身材不好?紀雪說不出來話,臉更是氣得通紅。
“好了,我那兒並不止一個房間,我也不會對你有過分的要求,你放心。”齊禛的笑容溫和,紀雪在這樣的笑容裏,不自覺地漸漸收起身上的刺,安靜下來。
齊禛看著她低頭發怔的模樣,再一次想起了過去。
這大概,就是他幫她的原因吧。她能讓他偶爾會恍惚地覺得,自己回到了回不去的過去。
哪怕,明知是假的也好。
晚上,在外麵簡單地吃過飯,他帶她回了南湖苑。
紀雪看見的確不止一間房,終於真正鬆了口氣。
齊禛推開客房的門:“你就住這間吧,折騰了一天,你應該也累了,早點睡。”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進了隔壁的書房全文字小說。
紀雪站在門口愣了一陣,拿著自己的東西進去,關上了門,想了想,把暗鎖也鎖上,這才放鬆地躺倒在**,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眼神茫然。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好。
她也不知道,今後的路,會走成什麽樣。
但如今,她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沉沉入睡,她已經很久都沒有睡得這樣安心過,直到第二天早上,敲門聲響起,她才迷迷糊糊地醒轉,望著四周,都反應不過來自己在哪兒。
“起床了,該上班了。”門外傳來齊禛的聲音。
她眼神一怔,終於醒過神來,答應一聲,起身下床。
梳洗完出來,桌上已經擺好早餐,又是牛奶……她皺眉。
“趕緊吃了好走,你才第一天正式上班,不要遲到。”他招呼她過來,牛奶推到她麵前。
她隻能端起來喝,他看著她鬱悶的表情,笑著問;“會做飯嗎?”
“會一點。”以前爸爸還在的時候,她也是嬌嬌女,萬事不愁,但爸爸去世了,很多事……她不得不學會了。
這一瞬間,她眼中浮起的哀傷,齊禛看在眼裏,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待會兒中午,我們去給你家裏匯錢。”
她垂下眼瞼,低啞地說了聲“謝謝”。
不管他是不是好人,至少這一刻,他對她是好的。
吃完早飯,她很主動地收拾,他沒說什麽,隻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她忙碌好看的小說。
許多年前,他和另一個她,也是過著這樣的日子,隻可惜到後來,他走了,最後……她也走了。
紀雪偶然回頭,忽然發現他的目光那樣落寞,頓時愣了愣,猶豫地問:“你怎麽了?”
“沒事。”他回過神來:“你先收拾,我去書房裏拿東西,一會兒就走。”
她“哦”了一聲,望著他離開,隻覺得這個人的心思,太捉摸不透。
過了一陣,兩人出門下樓,電梯門正要合上的時候,遠處卻傳來喊聲:“等等。”
待看清那個疾步走過來的人,紀雪怔住,隨即,臉色發白。
怎麽是秦悅,她怎麽也在這裏?
而秦悅看見紀雪,也同樣詫異,但很快又了然,望著齊禛,曖昧地一笑:“帶回來了啊?”
齊禛並不解釋,隻微微地點了下頭。
一路往下,電梯裏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沉寂。
終於到了一樓,門開了,秦悅跟他們說了聲再見,便匆匆走了出去,避免尷尬。
狹窄的空間裏,隻留下齊禛和紀雪,她再也忍不住,近乎低吼:“我不住這裏了。”
齊禛望著她,眼神深沉:“沒勇氣麵對過去的事,你又怎麽能有勇氣麵對將來?”
紀雪心裏一震。
“走吧好看的小說。”齊禛牽起她的手,徑自往外走。
他的掌心很寬闊,將她的手包裹其中,有種莫名的安全感,她下意識地跟隨他的腳步……
而秦悅那天走了之後,越想越覺得這事有意思,她本來是給趙總拉個皮條,沒想到最後卻拉上了齊禛,嗬,居然還帶回家同居了,她可真是功德無量。
不過若是齊禛真的移情別戀,那他們針對陸正南和葉初曉的攻守同盟,不知道還會不會牢靠,這點才是她擔心的……
說起葉初曉,從上次離開到現在,已經有段時間了,卻再也沒來過古城。這樣兩地分居的感情,即使再深厚,又能維持多久,更何況,她的身邊,還有另一個男人。
有時候秦悅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麽陸正南要如此委曲求全。
到了公司,她見陸正南在辦公室,便拿了昨天和金盛簽的合同,過去找他。
“戰績不錯啊。”陸正南翻著合同笑:“首次出馬就馬到功成啊。”
“哪兒啊,還不是托你的福。”秦悅假謙虛了一下,接著又問:“今晚有空沒,要不一起慶祝?”
“這幾天忙著,回頭吧。”陸正南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但還是難免有些失望。
不過她依然掩飾得很好:“行,那我先出去了。”
她走了,陸正南獨自坐在辦公室裏,處理了一陣公事,便又照慣例給葉初曉打電話。
現在他們一般是上午通話,米粒兒因為之前生病,所以這一段都在家休養,而上次他沒去香港看她,讓她很委屈,如今每天都要在電話裏陪她聊一會兒,安慰她受傷的小心靈。
“爸爸全文字小說。”米粒兒接起來就撒嬌:“我都又要上學了,你要是再不來,我都不能陪你玩了,你什麽時候來啊?”
這是陸正南最難回答的問題,他隻好以一貫的答案哄她:“最近還是很忙,再過一段吧。”
“爸爸你就是不想我。”米粒兒委屈地扁嘴。這句話他已經說過太多次,她都已經不相信了。
“怎麽會呢?”陸正南聽她的聲音裏已經拖著哭腔,無奈又心疼:“那你……把電話給媽媽,我跟她商量一下好不好?”
米粒兒見有了希望,忙把電話遞給葉初曉,眼含期盼:“媽媽你一定要讓爸爸來哦。”
葉初曉不好說什麽,拿著電話低低地“喂”了一聲。
“初曉,要不然……我還是過來一趟吧。”陸正南歎氣:“看看你們就走。”
她聽得心裏發疼,她又何嚐不知道,其實他也委屈。
隻是最近,e日c在國外的店因為食品安全問題被查,正麵臨官司和處罰,所以這種節骨眼上,她無法再去跟e日c談其他。
這時,米粒兒扯著她的袖子輕搖,目光中滿是可憐兮兮的央求。
兩頭為難,她猶豫許久,終於開口:“那你……周末前過來吧。”每逢周末,即使e日c不在,家霖也會全天候守著,終究是不方便。
可這樣偷偷摸摸的,如同做賊般的相見,她真覺得太對不起他。
“好,那我周四過來。”他卻爽快答應,語氣裏似乎沒有一絲陰霾。他也不願她為難,離開她兩年是事實,e日c出現在她生活裏也是事實,這些無可回避,隻能慢慢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