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弑君篡位,誰技高一籌

“我沒有心慈手軟,我也知道我如果不算計她,她會反過來算計澤兒,如果不是你後來跟我通氣,我都不知道他們已經把主意打到澤兒的頭上來了。”上官璿僅有的一點惻隱之心在楊雨薇提醒她的時候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也知道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裏,善良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接下來要怎麽辦?”

“我們把這個假的蝕心攝魂蠱拿去給上官嘉懿,讓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來,皇上肯定會勃然大怒,把他處理了永絕後患。”楊雨薇的聲音異常的冷靜。她倒是要看看,把上官璿找回來了的皇上,還有什麽能夠牽製得住他?

“那我們立刻就走吧,澤兒還被關在大牢裏呢,我真擔心他吃不了那個苦。”上官璿急切的催促道,想到父皇在太和殿上竟然不相信澤兒是清白的,她心裏就覺得一陣陣堵心。皇位真的有那麽重要嗎,重要到讓他竟然不顧念父子親情,寧願相信別人搜出來的毒藥和內侍的話?

“你先出去找個地方把臉上的麵具給摘下來,先回到你的宮殿,洗掉身上的痕跡再過去,別讓人懷疑了。”楊雨薇小聲的對她說道。

“薇兒,今天在太和殿上的時候我那麽凶的對你說話,那些都是假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上官璿想到在踐行宴上她跟潑婦一樣朝著楊雨薇大喊大叫就覺得很不好意思,小聲的道歉道。

“公主,我怎麽會把那個事情放在心上呢。如果演得不逼真還能騙過別人嗎?我沒有生氣,公主是很溫婉很善良的女人,我知道的。好了,我現在要趕到上官嘉懿那裏去了,你等會再過去,不要去得太早了,省得皇上可能會多心。”

等到上官璿頂著鳳鸞宮一等大宮女的臉出去之後,她又重新把麵具戴在了臉上,穿著大紅色的拖地鳳袍走到外麵,對著退在兩丈以外守夜的宮女和太監用上位者特有的威嚴又冷清的語氣說道,“今天夜裏都不需要你們當值了,不管聽到什麽動靜都不能出來,否則本宮直接將人仗斃!事情的輕重緩急你們心裏應該會明白,還有剛才你們沒有看到任何人進來,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知道了嗎?”

最後一句染上了嗜血的殺氣,讓鳳鸞宮裏的宮女和太監們噤若寒蟬,頭垂得低低的,立刻誠惶誠恐的應道,“回娘娘話,知道了。”

他們就是死也要把這個秘密爛在嘴裏,決不能透露出去半分,否則他們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那就都退下吧,都不要來打擾本宮。”假皇後從鼻孔裏冷哼了一聲,盛氣淩人的折身回到了寢殿裏,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這一夜,鳳鸞宮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在自己的屋子裏躲得嚴嚴實實的,不敢出去半分。

而皇上的寢殿裏,至高無上,主宰著周國眾多人生殺大權的人虛弱的躺在**,雖然毒素已經暫時壓製住了,可是依然還是狼狽不堪,心底的那股怒氣源源不斷的湧上前來。

“李公公,你說這件事情真是澤兒做的嗎?朕死了對他有什麽好處?”皇上虛弱又疲憊的聲音傳了出來,眼睛裏有一絲心碎神傷,也有一絲黯然。

即使搜出了那些毒藥,即使證據都指向了上官澤,在盛怒之下讓他直接將澤兒打入天牢,然而現在冷靜下來之後,他依然覺得這中間有著很多的疑點。

澤兒行事向來穩重,就算想要謀害他,也一定會精心布局,不會留下任何把柄來給他查得到,然而侍衛去從他的心腹那裏搜到了毒性很烈也很珍稀的毒藥,這怎麽可能?

“皇上,這件事情小的也覺得有很多的疑點,按照道理說,不應該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啊。”上官澤都已經是太子殿下了,等到皇上殯天之後他就是下一任的帝王,需要這麽迫不及待嗎?

“朕已經讓大理寺和南宮曜一起去查這件案子了,希望澤兒在這件事情裏麵是無辜的,也不枉朕對他的栽培。否則朕就真的太寒心了。”皇上說完這句話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皇上,您就放寬心等待著大理寺那邊的結果吧,保重龍體要緊。”李公公不敢再插話,小聲的勸慰道。

“不過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朕也隻能把澤兒抓起來好有個交代了。”皇上說著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不然在踐行宴上捅出那麽大的簍子,恐怕回去之後要被其他國家看笑話的,那可就不值得了。

“但願澤兒是無辜的,也證明朕沒有看錯人。”

而寢殿的一根鑲著八條巨龍的金光閃閃的柱子後麵,上官嘉懿聽著皇上和李公公的對話,恨得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同樣是兒子,自己陷害上官澤鐵證如山,父皇卻那麽相信他,還讓人再去查這件事情的真相,而自己呢,自己被楊雨薇和南宮曜陷害,父皇卻是無條件的站在楊雨薇那邊。他的父皇竟然偏心至此,他好恨,恨得將別人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了。

父皇,既然你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真正的兒子,那麽你也就不要怪我不把你當成父親,你阻擋了我的榮華富貴之路,那我就讓你去死,等你死了,看誰還能壓製得住我?

上官嘉懿憋了一肚子氣,麵容猙獰的聽著皇上對上官澤的信任和偏袒,更是讓他氣得快要發瘋了。原本他還想著留父皇像個活死人一樣的吊著,可是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隻是,那個人怎麽還不來,等不來蝕心攝魂蠱,他怎麽控製皇上得到退位詔書,怎麽能名正言順的登上皇位,狠狠的將上官澤,南宮曜等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就在這時,另一個皇上的貼身內侍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走進來的,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這是楊雨薇姑娘讓人開的藥方,說能夠讓解了體內的毒素,請皇上用藥。”

“煎藥的時候禦醫仔細的檢查過了煎藥的罐子沒有?中間沒有有禦醫在旁邊一直盯著沒有離開?”皇上銳利的目光看向端藥的內侍,冷聲問道。

“禦醫一直在旁邊守著,沒有離開。”

饒是這樣,皇上依然不放心,之前在太和殿上那些酒不是也有內侍率先喝過了嗎,沒有檢查出問題來,最後他喝了那樣一杯酒下去,還不是差點丟了半條命。如果不是薇兒恰巧也參加了那場踐行宴即使的幫他控製了毒素的蔓延,或許現在他都要去地府跟閻王報道了。

事後皇上氣得直接讓人把那個試吃的太監拖下去仗斃才算了事。

李公公倒了一小口在另外的碗裏親自嚐了一遍,又等了好一會兒沒有任何異常之後才對等待著的帝王說道,“皇上,奴才喝了,沒有任何問題。”

對於這個服侍了他四十多年的心腹太監,皇上還是很信任的,直接拿了藥碗過來,嚐了嚐覺得溫度適宜之後,他幾口就將全部的藥灌進了肚子裏。一會之後,他全身開始冒汗,原本蒼白的臉上也多了一點氣色。

“薇兒那丫頭真不錯,幸好有她在朕才僥幸撿了一條命回來。看來了然大師的批命沒有說錯,她留在哪裏就會給哪裏帶來福氣。”

整個人有了精神以後,皇上提到楊雨薇臉上多了一絲笑意。

李公公順著他的話說道,“楊姑娘的確是個很有福氣的。”

這句話更是讓上官嘉懿恨得牙癢癢的,楊雨薇那麽好是吧,等他成為皇上之後,他就徹底的將那個女人踩到塵埃裏,讓她低下驕傲的身軀躺在他的身下任他玩弄。

不過皇上以為有楊雨薇震著他就不能要了他的性命嗎?那他未免也太天真了,等傳位詔書一到手,他得到了聖旨,立刻把他殺了將一切都推到上官澤的頭上去,讓他含恨而死,也讓他知道對於極力忽略的兒子,他究竟錯過了什麽。

上官嘉懿等了很久,也沒等到接應他的人,不由得著急了,真是辦事跟蝸牛一樣,讓去弄個蝕心攝魂蠱也弄了那麽久,他都快要等不下去了。

就在他氣得想要爆發的時候,換班守夜的內侍進來了,其中一人跟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不著痕跡的將一個小瓷瓶塞到他寬大的衣袖裏,遞給了他一個期待的眼神。

上官嘉懿心底的陰霾消散開來,血液都要沸騰起來,是時候了,皇上的死期就在今日。

這時候,皇上疲憊的聲音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裏,“都退到外間去伺候,朕吩咐你們的時候你們再過來。”

於是上官嘉懿隨著其他守夜的內侍退到了外間去,李公公也被遣退了出來,後者在離開寢殿的時候還辭嚴色厲的對他們叮囑道,“放機靈些,皇上若是喊你們一定盡快進去,不能出現任何差池,否則仔細你們的腦袋。”

所有的內侍頭都垂得低低的,小聲的應了一聲是。

夜很深了,寢殿的龍**,皇上已經在藥物的作用下沉沉的睡了過去。

上官嘉懿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輕微的口哨聲,眼睛裏迸射出一絲狠戾的笑容,他藏在鞋子裏的毒藥直接灑出來,跟他一起守夜的那些內侍全部都倒了下去,在轉瞬之間就沒有了呼吸和心跳。

他推開內間的門,堂而皇之的走進了寢殿裏,就站在金光閃閃的龍床前,一把掀開了層層疊疊的明黃色紗帳,然後立刻將小瓷瓶裏的那隻蟲子拿出來,用力的捏著皇上的下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隻蟲子塞到了皇上嘴裏。

皇上睡得模糊之間睜開雙眼,還沒反應過來那隻蟲子就已經順著他的喉嚨鑽進了肚子裏,他嗓子難受得火辣辣的,用力的坐起來一腳將上官嘉懿給踹到了堅硬的大理寺地毯上,“你做什麽?來人啊,有刺客!”

然後皇上發現他的聲音細微得隻聽到一些氣體的聲音,他瞳孔陡的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太監,然後那個男人沒等他跑出去,直接將一包米分末扔進了旁邊的香爐裏,一股濃鬱的味道傳來,讓他全身發軟,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上官嘉懿在皇上幾乎要殺人般的目光之下得意的笑了起來,想到了什麽,拿出陳胤之替他準備的沾有特殊毒藥的銀針紮在了皇上身上好幾個穴道之上。

“混賬,你想做什麽?”皇上忽然能說話了,雖然聲音輕得像蚊子一樣,好歹能發出聲音了。

上官嘉懿將戴在臉上的麵具給撕了下來,露出了熟悉的臉,得意洋洋的說道,“父皇,我們又見麵了,很抱歉兒臣沒有聽從你的話,永世都不再出入皇宮。”

“你想要做什麽?上官嘉懿,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卑鄙,連給朕下毒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了。”皇上恨得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死死的瞪著這個大逆不道的兒子。

“沒做什麽啊,就是覺得父皇對我太不公平了,剝奪了屬於我的一切,我實在不甘心,所以就想方設法把自己的一切都給討回來了而已。畢竟我也是皇家的血脈不是嗎?父皇,你知道我心裏有多麽恨你嗎?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把你挫骨揚灰,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上官嘉懿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揚起手對著皇上的臉狠狠的扇了一個響亮的耳光,“這是你欠我的!在你心裏我就是連一隻小貓一隻小狗都不如吧?不然為什麽要把我折辱到人人都可以踐踏的程度!”

一個耳光還不夠,上官嘉懿依然覺得心口的怒氣沒有地方發泄,他又連著扇了七八個耳光,直到打得手掌發麻才停下來,而這時候的皇上臉上已經多了觸目驚心的掌印,臉頰微微腫起,分外狼狽。

當然,就算被如此折辱,他也沒有喊痛或者是求饒,隻是用野獸一樣凶狠的眼神瞪著眼前的罪魁禍首,猶如惡魔一樣的聲音從他的唇邊溢了出來,“你最好今天夜裏就把朕弄死了,否則若是朕從這裏出去,一定會將你挫骨揚灰,死無葬身之地!”

“父皇啊,父皇,您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麽還是那麽天真。我既然敢違抗聖旨進宮,我既然敢對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代表著什麽你還不清楚嗎?這代表著我不會讓你活著離開這裏啊,你覺得我會那麽愚蠢嗎?你知道剛才被你吃下的蟲子是什麽嗎?是蝕心攝魂蠱啊,就是你吃了那隻蠱蟲以後一會神智就會被慢慢的吞掉,隻會變成一隻聽命於我的傀儡,所以趁著你現在還清醒的時候,想怎麽罵就怎麽罵吧,我原諒你了。”

上官嘉懿麵目猙獰,像從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鬼一樣,周身散發著毀滅般的氣息,讓人忍不住遍體生寒,皇上也不例外。

“你想要做什麽?”

“沒什麽啊,就是想要你把傳位詔書寫下來而已,下一任帝王會是我,所以趁著你還清醒的時候趕快寫吧,也免得少受一些痛苦。不然你那個還被關在大牢裏的寶貝兒子上官澤會是怎樣的下場兒臣就不敢保證了。哎呀,實話告訴你吧,上官澤可不是給你下毒的真凶,真正的凶手是我,我讓人把毒藥抹在試吃的內侍頭發上,他試吃的時候當然沒事,可是他端給你的酒杯可是有幾根細細的頭發絲沾在了水裏,那細微的毒就讓你差點致命了,隻可惜楊雨薇那個賤人來壞事,不然恐怕現在你不死也會變成殘廢的躺在**了。不過你現在就算知道也晚了,因為一會你的神智就會被蝕心攝魂蠱給吃掉,到時候兒臣讓你做什麽,你就隻能做什麽。”

上官嘉懿肆意又囂張的說道,他等了這麽久終於等到這一刻了,心裏別提有多麽開心了。

“你怎麽會有這麽陰邪詭異的蠱蟲?你和越國人做了什麽交易,答應他們什麽了?”皇上心裏頓時覺得不好,沉聲問道。

“也就是答應把楊雨薇從越國人手裏弄回來的雲城和雪城再還給他們,然後又給他們幾萬兩黃金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父皇,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反正到那時候你已經被蝕心攝魂蠱弄得失去了神智什麽都不知道了,不對,已經徹底的長眠於地下了,你再操心也沒有用啊。”

上官嘉懿嘲諷的說道,“上官澤再厲害又怎麽樣,最後還不是敗在了我和越國人的手裏,所以說父皇,你千萬不能小看你的任何一個兒子,要整就徹底的把我整死,不要給我任何苟延饞喘的機會,不然結果就會像現在這樣,讓你痛不欲生。”

皇上氣得肺都快要爆炸了,他周身蔓延著刻骨銘心的仇恨,瞪著上官嘉懿怒道,“早知道你是這麽喪心病狂的人,朕當初就不應該手下留情,直接將你貶為庶民。”

果然是劉家教出來的好兒子,竟然連弑君篡位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真是好樣的!

“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啊,天底下從來就沒有後悔藥,所以很抱歉,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你剝奪了屬於我的一切,我就會想方設法的給奪回來。”

“父皇,你寫退位詔書吧,把皇位傳給兒臣,兒臣一定會把你風光大葬的,不然你就算是死都沒有葬身之地,那才是真正的悲哀,你可是周國的皇帝呢,落得那樣的下場別人會把你笑話死的。”

上官嘉懿帶著小人得誌的張狂,處處往皇上的心口上捅刀子。

“你休想,朕就算死也不會把傳位詔書寫給你,讓你這個畜生登上皇位的。周國的江山社稷到你手裏也是一樣毀掉,朕不做皇室的罪人。”皇上冷著臉說道,即使被人折辱至此,他依然不想喪失他身為帝王的尊嚴。

“隨便你,反正還有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你連自己都控製不了了,到時候再寫也一樣,兒臣已經等了那麽長時間了,不在乎這半柱香。”

上官嘉懿懶洋洋的坐在龍**,一把扯過旁邊明黃色的龍袍在身上比劃著,眼睛裏湧過狂熱的光芒,隻要傳位詔書一到手,他就是周國下一任的帝王,到時候看誰還敢不聽他的,不聽就殺無赦!

“這身龍袍做得還不錯,也挺合身的,父皇,你就不要穿了,給兒臣吧。”

上官嘉懿厚顏無恥的說道,徹底的皇上氣了個半死,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已經死了一百遍一千遍了。

“陳胤之和你相互勾結的吧?那個男人一看就是陰險狡詐的小人,上官嘉懿,你以為跟他合作逼著朕寫下退位詔書並將皇位傳給你,你就能呼風喚雨,當至高無上的皇上了嗎?陳胤之在背後怎麽算計你的還不知道呢,別到時候被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就連澤兒,還有你其他的兄弟,也絕不會容忍你這樣的卑鄙小人登上皇位的。”

皇上宣泄著他心底的恨意,試圖拖延時間讓守夜的人發現不對進來救他,隻要他能從這裏出去,一切就都還有回旋的餘地,不然他不敢想象真讓上官嘉懿得逞,周國會變得怎樣。

“那又如何,我當然知道陳胤之背後的小心思,我也願意被他利用。比起你讓我一輩子都不能出入皇宮,所有的封地被你收回來,隻靠著微薄的俸祿過一輩子,處處被其他的宗親踩在腳底下,窩囊又狼狽的過一輩子,我願意放手一搏,成功了我至少能當皇上,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生活,也不用被人嘲笑,將曾經欺負過我的人狠狠的報複回去,而且事實證明我已經成功了不是嗎?父皇,如果你還想拖延時間讓龍羽衛來救你,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功夫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兒臣已經秘密的收買了一群勢力,其中就有龍羽衛的八大統領裏麵的兩個,至於其他的人,在沒有防備之下肯定被製服了,所以你還是盡快寫下傳位詔書,兒臣也不想囉嗦,我們怎麽說也是父子一場,不是嗎?”

上官嘉懿像是看穿了皇上的意圖,直接米分碎了他的期待。

“孽障,畜生,你不得好死!朕就算是化作厲鬼都不會放過你!”

皇上氣得直接虛弱的咳嗽了起來,整個人坐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滿臉痛苦得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死去一樣。

上官嘉懿心裏隱隱有些擔心,陳胤之說那些毒藥暫時不會要了皇上的性命是真的嗎?為什麽父皇看起來像是快要死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沙漏,半柱香的時間已經到了,應該是蝕心攝魂蠱發作的時間了,他緊張得心都要提起來了,死死的盯著皇上,看他的反應。

皇上全身的力氣像被人抽走了一樣,咚的一聲摔倒在**,嘴角的鮮血汨汨的流了出來,怎麽止都止不住,看起來要多恐懼就有多恐懼。

“果然發作了。”

上官嘉懿心裏一喜,在旁邊的櫃子裏拿出明黃色的玉帛,又準備好了筆墨紙硯放在皇上的麵前,用魔鬼般的聲音誘哄著說道,“父皇,把傳位詔書寫下來,然後蓋上玉璽大印和你的簽名給兒臣吧。兒臣一定會好好的孝敬你,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懷著巨大的期待,盯著麵前的男人,如果按照陳胤之的說法,這時候的皇上必定就像提線木偶一樣對他言聽計從。

然而,期待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皇上雖然疼得全身像是有幾萬隻螞蟻在啃噬著他的心髒一樣,讓他恨不得直接死去,卻依然很有氣節的堅持道,“你休想,朕就是死也不會把傳位詔書寫給你的!”

上官嘉懿傻眼了,為什麽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會變成這樣?

難道是時間還不夠嗎?

他又等了一會兒,再次蠱惑皇上去寫詔書,然而皇上看著他就像在看一隻跳梁小醜一樣,雖然疼得像是被放在地獄之火上烤著,依然不肯鬆口,還嘲諷的笑了起來,“看來陳胤之也並不是神通廣大想要如何就能如何,上官嘉懿,你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上官嘉懿像困獸一樣,眼睛通紅,心裏被怒意和嫉妒之火給燒得幾乎成為了灰燼,猛的衝上前去用力的掐住皇上的脖子,咬牙切齒的低聲吼道,“你快點寫下詔書,不然我直接弄死你。寫啊,寫啊!”

然而皇上隻是嘲諷的笑著,寧願被掐死都不願意動筆寫下上官嘉懿想要的詔書,讓他氣得幾乎要發瘋。

上官嘉懿被他的笑容刺激著,猛的從鞋子底部掏出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來,惡狠狠的說道,“不寫是吧,不寫我直接把你捅死然後再讓人按照你的筆跡寫一封詔書,到時候皇位還是到我的手裏,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怪我惡毒。”

說完他舉起匕首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皇上的心髒刺過去。

皇上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神將他帶走,然而就是在這時候,寢殿的門被人砰地一聲從外麵踹開了,緊接著一道鐵鉤從遠處飛過來,帶著淩厲的內力準確又迅速的打在上官嘉懿的匕首之上,硬生生的將匕首給朕開了幾尺遠的距離。

與此同時,一道矯健如同遊龍一樣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皇上麵前,在上官嘉懿的掌風打在皇上心髒位置的時候,一把將他推開,將皇上護在了身後,充滿擔憂的說道,“父皇,你怎麽樣了?”

“來人啊,將這個弑君的逆賊給拿下!”

上官澤的麵容上布滿了森森的殺氣,對著匆忙趕到的暗衛厲聲命令道,下一刻,有麵無表情的暗衛直接衝上來將鋒利的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上官嘉懿被這樣的轉折給驚呆了,不可置信的說道,“你們是怎麽到這裏來的,這不可能!”

上官澤沒有理會他,拿著帕子給皇上擦掉嘴角的血跡,焦急又心痛的朝著外麵大聲吼道,“來人啊,快去請禦醫來,快點!”

他心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將皇上放平在**,握住皇上長了皺紋的手,心痛的說道,“父皇,你忍著一點,禦醫馬上就來了,一定不會有事的。”

皇上死死的扣著最為看重的兒子的手背,指甲都深深的掐進了肉裏,他費盡了全身的力氣也隻能發出蚊子一般的聲音,“禦醫來沒有用,讓薇兒來,隻有她才能救我。”

越國人的毒術和蠱術都是那麽的陰毒,平常的禦醫根本就招架不住,隻有薇兒才能有本事解這樣的毒。

“兒臣在得知嘉懿皇弟勾結越國人造反的時候,已經派人去鎮國將軍府請薇兒了,她很快就能過來,父皇你再忍著一點,一定會沒事的。”

上官澤將皇上滿頭的汗水給擦去,心疼得像是在滴血。雖然父皇今天的表現讓他心寒,可是不管怎麽樣,這都是疼了他二十年的父親,看他被人謀害成這個樣子,他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

想到這裏,他對上官嘉懿的恨意又深了許多,壓抑不住心底的怒氣直接一腳狠狠的踹在後者的心口上,“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為什麽要這樣對父皇下狠手,你這種人怎麽還不快點去死!”

上官嘉懿被他這麽狠狠的一踹,嘴裏都吐出鮮血來了,他眼底的不可置信慢慢的變得冷靜下來,“上官澤,你是怎麽從天牢裏出來的,你這是違抗聖旨,是要誅九族的,難道你心裏就沒有一點害怕嗎?還是你看著父皇寵愛你,所以就肆無忌憚了,我真恨死你們這群卑鄙無恥的人渣。”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勾結越國人弑君篡位,這是誰都不能容忍的事情,看到時候你會怎麽收場!”

上官嘉懿心底咯噔一跳,難道他失敗了嗎?不應該啊,這個計劃萬無一失,就算有人來救駕,他也安排了死士來跟那些人廝殺,總之隻能成功不能失敗,那這中間究竟是哪裏出了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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