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8 and Life

蝶十八歲的時候被繼父強奸。

在她家那間狹小的浴室中,當時蝶正在洗澡,男人衝鋒陷陣似的衝進浴室將她壓在牆上。

蝶說她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尖叫或者哭泣,隻感覺到痛,那是一種撕裂靈魂和肉體的雙重疼痛,毀天滅地般沒有出路,隻能被反複**虐待。

蝶說那件事的時候很平靜,像是在說與自己不相關的別人的事,好像隻是在複述從雜誌上看來的一篇報道。

“後來呢?”

身為男友的曉風事不關己的摟著她的肩膀含笑問,大口大口喝酒。

後來?

蝶用迷蒙的醉眼看曉風,偏頭靠在他肩上,說:“後來我愛上了他。比我大二十歲相貌英俊卻好比禽獸的三十八歲男人。我還沒告訴你吧,他長得很好看,成熟英俊,魅力四射,但是他有虐待症,不打人他就得不到快感,他說和我媽做的時候就像在**,沒有感覺。”

說完這些話蝶忽然跳起來刮了曉風一巴掌,厲聲尖叫起來:“我被強奸了,被強奸了!你怎麽一點都不關心我的感受,你這個臭男人,你們男人都一個德性,沒一個好東西!”

然後蝶就站在包廂的中央捂住臉歇斯底裏的哭了起來,披頭散發像精神不正常的瘋子。

曉風被一巴掌刮倒,仰躺在沙發上,索性縮到茶幾底下繼續喝酒,明亮放肆的目光掠過坐在對麵的我。

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蝶麵前將她摟入懷中,低聲安慰。

蝶是個脆弱的孩子。

蝶和繼父在廚房在廁所在任何隱蔽的場所**,他們鞭打彼此,咒罵尖叫,肆無忌憚。

母親發現他們的關係後不分青紅皂白將蝶趕出家門,斷絕母女關係。

但是蝶繼續和繼父糾纏,靠繼父的錢生活,沒上學,整日在街頭鬼混,打架,在酒吧跳舞,開始吸毒。

母親幾乎被他們逼瘋,得了抑鬱症的第二年冬天跳河自殺了。

“那條河特髒,水麵上經常飄浮著狗的屍體,各種各樣的垃圾和油汙。你知道被淹死的人是怎麽樣的嗎?全身浮腫,麵目全非,一點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警察叫我去認屍的時候我特開心,因為這樣我就可以和繼父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可誰知道,那個男人竟然無緣無故失蹤了,你說可不可笑?嗬嗬,我找了他很長一段時間,他的朋友告訴我他出國了。這個臭男人!要是再被我碰到,一定把他大卸八塊用來喂狗,狼心狗肺的東西!阿灲,我都不愛他了,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的自己真是惡心,下賤得不得了。”

曉風在昏暗的舞台上搔首弄姿唱著skidrow的《18andlife》,很用力的甩那些被他故意整弄得亂七八糟的頭發。

蝶站在後台門口向他揮手大聲吹口哨尖叫。

go”

歌唱完之後蝶尖叫著衝上舞台緊緊抱住曉風,和他熱吻,台下的觀眾同樣瘋狂的尖叫起哄,他們是大眾公認的情侶。

曉風和蝶親吻的時候,他總是睜開眼認真的看著我。

我放下guitar向他豎起大拇指。

蝶的身體因為吸毒而越來越孱弱時我們不得不把她送進戒毒所,曉風用尼龍繩把她捆起來塞進雷的大切諾基。

途中蝶一直拉著我的手不停哀求,她不想進那裏,不想被關起來。

但我們還是把她強行送了進去。

在蝶禁毒三個月後的某天晚上,我接到她的電話,她跟我說:“我愛你,阿灲。”

我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第二天接到戒毒所她離開的消息。

曉風衝進我的房子在客廳打了我一拳,他罵我:“沈允灲,你他媽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豬!”

莫名其妙!

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蝶走了,曉風竟然怪在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