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在遠處看見一對辛勤的果農,快速走進,但她越走進,她心中感覺這一對果農有著她父母的氣息,當初夏走到離他們不到一米的距離時,手中的橘子掉在地上,揚起一塵塵塵埃。果農們也因此轉身,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人,手中的剪刀和橘子都掉在地上,並且一個不小心被橘子砸中穿著涼鞋的腳,不禁捂住腳皺起眉頭,初夏揉了揉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的的確確是她的父母,而且她的父親因為不小心而被橘子砸中正在忍痛地捂住腳,而她的母親臉上早已淚流滿麵的看著她。

初夏再也忍不住,她急忙衝過去擁抱他們,積聚在眼眶裏的淚水,已經不受控製地像一匹匹野獸,闖**了她的心。她願意這即使是一場夢,一場讓她和家人團聚的夢,她也願意,要她付出一生不醒的代價她都願意。

可是當她擁抱到父母的身體時,現實殘酷的告訴她這不是一場夢,而是真真實實的存在,並且她正在擁抱他們,而她的心隻覺得有著千千萬萬把小刀連續的插進心裏,可她越覺得痛,眼淚越加迸湧而出,像被車子撞壞的消防軒,稀裏嘩啦的流淌著。

這一次她連活下去的勇氣也沒有了,她的父母沒有死,她的仇報錯了!她毀了穆晨曦,她成為了一個毀了別人幸福的壞人,她真的變成一隻小蠍子了,冷血地看待這個世界,並且可惡地去傷害別人,傷害一個為自己設身處地著想的人,傷害了一個不隻是把她當棋子的人,更加傷害了一個不可以傷害的人。

初夏緊緊地抱著父母,但隨著歐陽鷹的走進,輕微的一聲咳嗽,初夏才連忙擦了擦淚水,哽咽的拉著他們的手,由歐陽鷹的帶領,走進果園中間的別墅。

初夏看著,青綠色的藤蔓纏繞著雪白色大理石柱,大理石柱旁紅而深厚的門木,華麗麗麗的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暗紅色的亮光。

陽台處,淡淡的青色窗簾隨著風飄舞而點綴著這個簡單但溫暖的陽台,使初夏意想不到的是,走進裏麵——和她的家一模一樣。

一樣的位置擺放著她不愛但母親最愛的薰衣草,真皮沙發上放置一個個她最愛的抱枕,以及不遠處的一架三角白色鋼琴,和琴旁邊的那個被她小時候打碎但用502膠水在粘合成的古董花瓶,以及貴姨最愛用的雞毛撣子依舊擺放在那個不顯眼但是卻最容易找到的地方……初夏低頭看著紅而黑但光滑的地板,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大,最後激動地衝到歐陽鷹麵前,“你是怎麽做到的?”

初夏吸了吸鼻子,看著歐陽鷹帥氣的臉逐漸勾起邪惡的笑容,他輕輕地刮了刮初夏的鼻子,聲音沙啞的說道:“隻要初夏喜歡,我什麽都可以做到!”歐陽鷹想順勢吻初夏雙唇,但初夏卻輕微的一縮,逃過他的吻,反而緊緊地抱住他,用力地將自己深深的埋在他的懷裏。歐陽鷹無奈地看著初夏的行為,輕微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初夏……”

“你們不要一直站著啊!”初夏媽媽忍住笑容輕聲提醒道,初夏害羞地從他的懷裏走到媽媽身邊,“爸爸媽媽,你們不是殉情嗎?怎麽會這樣?”

“初夏!”初夏的媽媽看著初夏再一次哽咽道無法說出話來,初夏的爸爸和藹的拍著她媽媽,聲音沙啞地說:“這都是歐陽鷹,他幫我們的!”

“伯父,不要說這麽嚴重啦!”歐陽鷹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坐到初夏身旁,“怎麽回事?歐陽鷹你給我說明白!”初夏皺了皺眉頭,緊緊地盯著歐陽鷹,歐陽鷹不禁挑了挑眉看著初夏,輕輕地用手撫順初夏的眉,“事情很簡單啊!”

“有一天我出海玩,但看見兩個人漂浮在海上,我就好心的救了他們,然後他們就告訴穆晨曦對你們所做打一係列事情,然後我就有意無意的接近你,然後在暗中幫助你打擊穆晨曦!”歐陽鷹深情款款地看著初夏的,初夏再一次將眉毛皺成一個“井”字,歐陽鷹不厭其煩的繼續幫她撫平,“你啊!怎麽整天皺眉呢?皺多了就不好看了!”

初夏躲開歐陽鷹的雙眼,她不敢看著歐陽鷹那一雙比鷹還要鋒利的雙眼,她怕她不小心真的有陷進一個不屬於她的世界。

她輕輕地抿了抿唇,空洞地看著茶幾上的水果,“你不怕得罪穆晨曦,而把你自己的事業而毀了嗎?”

“不怕,為了你我什麽都不怕,隻因為你父母已經將你賣給我了!”歐陽鷹挑逗著初夏,但初夏臉上卻一絲絲笑容都沒有,隻是靜呆呆地看著沙發上背已經陀了的父親,和母親的頭發上已經出現一絲絲銀絲,“這樣不值得!歐陽鷹,你這樣對我不值得,我是冷血的,我知道我根本對你毫無價值,你不用在這樣吃力不討好,好不好?我不要讓我覺得虧欠你太多!”

初夏轉身惱怒地看著歐陽鷹,歐陽鷹的心不驚愣住,他以為初夏已經識破了他的目的,但是這隻是他的多疑,“不……初夏,你值得……”

“夠了!”初夏激動地站起身,甩開歐陽的手,往樓上跑去。

她怕,她真的沒有任何力氣再和任何人對抗了,包括她重新尋找的目的也再一次掉進黑洞裏了。她根本不是歐陽鷹這個惡魔敵人,更何況她真的不想麵對他,一旦麵對他,她害怕她能為穆晨曦守護的那一點點秘密也要完完全全地傾*來。

歐陽鷹拚命的在門外拍著門,但是初夏沒有生氣地看著黃昏漸漸落下,天上的紅霞也被夜慢慢的侵蝕,最後連僅剩一點的光輝也消失了,她不禁苦笑,但她此刻卻想到了歐陽鷹剛剛在樓下對她說的話。

歐陽鷹的有意無意的接近,就是說他在訓練營就知道我的存在,也就知道我討厭穆晨曦,也就是說他在暗中幫我打擊穆晨曦,就是他也在用卑鄙的手段攻擊穆晨曦的公司,並且他就是漁翁,他在收獲著。也就是說他就是歐陽集團的幕後CEO?

初夏所想的東西在她的腦子裏麵,無窮無盡的擴大,無窮無盡的詳細,最後她不禁苦笑地,將門打開,看著歐陽鷹急切的心情。

“歐陽鷹,我想問你一件事?”初夏極度穩定自己的情緒,看著歐陽鷹。

漆黑的房間,初夏卻清清楚楚地看清歐陽鷹臉上的表情,不禁嗤之以鼻的一笑,“你是歐陽集團的幕後CEO?不,你就是那個向我那份計劃的人的幕後老板……對嗎?”

歐陽鷹看著初夏的清楚,不禁一笑,走到初夏麵前,用力地抬起初夏的下巴,“小初夏,竟然可以這麽快理清這一盤棋,我真的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失望呢?”初夏用力地拍開他的手,站直身體,在黑夜裏與他對視,“是的,你應該失望!因為你不知道你擁有我這一枚棋子,早已經毫無價值!你想攻擊穆晨曦,也不可能了,你不知道穆晨曦已經對我恨之入骨了嗎?”

“嗬嗬!你真天真!如果他對恨之入骨就不會打斷派人打探你的消息,也不會時時刻刻地關注我的公司的一切情況……”歐陽鷹將初夏狠狠地推到**,“我就要穆晨曦看見她最愛的女人,淪落在我手上,被窩折磨,誰讓他這麽目中無人……”歐陽鷹狂笑的壓在初夏的身上,初夏抿緊了唇,心也因為“最愛的人竟然是她”而深深的痛著。

“你給我滾開!”初夏用盡力氣往歐陽鷹的肚子一踹,歐陽鷹捂痛摔在地上,初夏怒視著他。歐陽鷹忍痛地捂住肚子,勉強地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初夏,並且毫不客氣地賞了初夏一個耳光,初夏因為他的耳光,再一次摔倒在**,黑色長發像蜘蛛的網般,灑落在**,她無力地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

“你好自為之!如果你不那麽快揭穿,你還可以開心一會,可是你卻揭穿了,你就等著看穆晨曦完完全全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吧!”歐陽鷹狂傲的扔下這一席話,就將房門反鎖。

初夏無力地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但雙手卻緊緊地拽住床單,眼淚緩緩地衝破她的限度流下。一滴滴滴落在傳單上,“對不起,穆晨曦!對不起,我真的……”初夏再也忍不住,反身趴在**嚎啕大哭。她的心真的在此完完全全的奔潰了,她沒有分清誰是對她好,誰在無情地利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