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不錯,飛雲豹沒跳霹靂舞,一路順當當的飛至了迪公主葉迪的那棟海景房前。

皇甫江跳下飛雲豹,首先去迪公主的車庫晃了一眼。車庫裏空空如也,迪公主的飛雲豹沒在車庫裏。皇甫江急了,於是拚命地按響海景房防盜門的門鈴。門鈴悠雅的吟唱,卻不見有人出來開門。一連好幾次,皇甫江的手就那麽地按著門鈴,等門鈴的音樂告一段落時,便又用力地按下去,使得霓虹彌漫的星空回漾著爽心的門鈴音樂聲。

飛雲豹不在,那一定是迪公主葉迪出去了。

但是,迪公主上哪裏去了呢?皺著眉頭想要答案的青雲居士皇甫江於憤怒中思慮開了。

迪公主,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憤怒的皇甫江無法抑止自己的滿腔憤怒,在憤怒中還這般想道,那真是太有心了。

掏出手機,皇甫江按下一個最為熟悉也最為特別的號碼。當電話接通時,皇甫江忽然間平靜了,反倒是柔情似水似的。

“迪公主……”

“嗬,皇甫兄……”

“迪公主,你讓我好想讓我好找……”

“是嗎?不咬牙怨恨了?”

“迪公主,我何時對你咬牙切齒過?憑良心說……”

“真沒有嗎?還是你一下子睡醒了就忘了?嘻嘻……”

“我舍得嗎,我舍得對你發火嗎?迪公主,我心裏好疼,隻怕是柔腸寸斷,一聽說你真的要去三河郡,我的心滿是淚滴……”

“皇甫兄……”

“我真想為你一掬心淚,可迪公主你,心裏頭卻從來沒有我,讓我痛苦不已!”

“皇甫兄,我,我不是絕情之人,可是,我心裏隻能有一個人,此生也隻能一心一意為了他……”

“可是,我一直以為你心裏隻有我,我也一直認定你就是我的愛的一切!”

“沒有前緣,怎能談今生之愛戀?我能讀懂你的心,可我在你麵前已沒有了心,我的心已給了我的心上人……”

“迪公主,不是這樣的!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斕珊處。我找尋得好苦嗬,好苦,你怎麽就不明白我的心呢?!”

“皇甫兄,多多少少我還是明白的,隻是我不想陷得太深,我不想成為你的俘虜。唉,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我心亦苦極……”

“他不是你的所愛,不是,絕對不是!迪公主,我可以發誓,我才是你真正的所愛的人,我絕對可以為你掏心,可以為你赴湯蹈火……”

“皇甫兄,謝謝你的深情厚意,隻是這一切都已成了追憶。我的心隻裝著他,永遠隻為他而跳動……”

“不,迪公主,決不是這樣的,你一定搞錯了,你愛的人一定是我,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是,我清楚,我最清楚!可是,這一切都太晚了……”

“不晚,迪公主,不晚!你在哪兒?”

“皇甫兄

,你費心了,多謝了!我美發完了,此刻在為我的安平挑選唐裝、洋毛圍巾、手表,還有一雙穿著舒適的皮靴……”

“不要!迪公主,你不要!……”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皇甫兄,我心裏時刻都回漾著這句詞,好美!我感覺這句詞就是為我和安平量身定作的,我向往已久,已無法舍棄……仿佛就是我一生的無法舍棄的夢……”

“迪公主,你為何讓我一再痛苦一再流淚……我為你癡為你狂,我要堅決阻止你去三河郡見他,不要,不要見他,答應我,我的迪公主!……”

“皇甫兄,不了……謝謝……謝謝你的……愛……”

迪公主的聲音小了下去,最後惟聞一聲幽幽的長歎息。

“迪公主!……”

聽不到聲音了,青雲居士皇甫江將手裏的手機狠命地摔了出去,正好砸在海景房那厚實的牆上,“砰”地一聲,爆炸開來,那手機碎片便漫天彌散開來。

眼中愁緒幾曾憐,霹靂金風悲莫名;

縱有春心似黛玉,桃花吟兮徒傷情。

瀟湘公子龍安平感覺身子骨不似先前那般疼痛難忍,也許多虧了安大夫熬的兩罐子良藥吧。隻是三河郡第一大牢有個規定,在押嫌疑犯是不能在外過夜的,雖說醫務室就在大牢裏邊,但按規定也是不允許的。臨近夜裏十二點,安大夫為龍安平再次把了把脈,見脈象平和,又仔細察看了身子骨,默默考慮了一會兒,便安排了15號的號號們將龍安平抬回到了監室。

馬精武已在用過晚餐後先一步回到了15號監室。在門邊笑意甜甜地接著了龍安平,便同幾個號號將龍安平抬上了龍鋪。

心頭雖有幾分不安的邱陵,見龍安平抬了進來,也不幫忙,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再無其它表示,隻顧自己拿著一副撲克牌忙著為自己算命。

“真是的,總舵主,一張照片又不是你的命,何必呢?!”猛寶責怪道。

龍安平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猛寶,有時候,它比命還重要……”

“切,去你的!你比我還傻……”說罷,爬上龍鋪,不由分說,兩手將龍安平的身子側翻了過來,驚叫道:“我的天,身上一塊紫、一塊烏、一塊紅的,還破了皮,過幾天你幺樣開庭囉?!”

馬精武阻止不及,埋怨道:“猛拐子,別把總舵主弄疼了!”

“他又不是幺事新生的嬰孩,那裏就弄疼了,你也特小心了啵?!”猛寶粗聲粗氣地說,一邊就將一床繡著花色的床單蓋在了龍安平的身上。

“猛寶好舍得呀,媳婦子的床單都敢給龍安平蓋,真舍得……”邱陵瞧了一眼,邊說邊分發他手中的牌,臉上忽而露出一點喜色。

猛寶掉過頭來,瞅著邱陵道:“一床床單算咯幺事,又不是讓媳婦子給他睡,嗨,小心眼,冇出息!”

“他連一張照片都舍不得,你連媳婦子的床單都舍得,真他娘的不懂得!”邱

陵說罷,將手裏的牌撒了小半張通鋪,長長歎息了一聲。

“這是幾跟幾呀,邱陵?我他娘的是好意,不是獻殷勤,總舵主為15號作了不少的貢獻,人呢多多少少還是要憑點把子良心啵……”猛寶拿起龍安平帶來的蘋果嚼了一口,道。

“良心?你的良心怕莫是就隻是一個蘋果罷。若是龍安平冇帶吃的進來,你猛寶有這麽好幺?”邱陵重又發牌,開始了新一輪算命。

“嘿嘿,還真把你說到了。不過,我還曉得知恩圖報。”猛寶香香甜甜的嚼著蘋果,羨煞了那些號號們。那些號號們咽了咽口水。

劉亞傑咽了咽口水,低聲罵道:“咯板姆,狗戳的……”

邱陵把牌停下,也趕過來,拿過一個蘋果,嚼了一口,道:“我吃這個蘋果,改明日替龍安平算算,看他是幺命……”

馬精武端來一盆水,擰幹了毛巾,揩抹著龍安平的臉,笑道:“明擺著,就是好命,這還用算……”

猛寶把手裏的果核一扔,睜大眼睛,嗔道:“好命?好命會來蹲號子?才見過!”

“這你就不懂了……”邱陵猛地啃了一口蘋果,嘴裏嘟囔道:“古時周文王不也蹲過號子幺?!周文王蹲號子,還演繹八卦呢!哪個說命好的人就木有點把子災厄?!切……”

“你以為你是周文王哦,瞧你咯德性,地痞一個,還裝模作樣給人算八字,咋就算到號子裏來了呢?!”猛寶心情舒暢,與邱陵對挖。

因是臭味相投,邱陵對猛寶的話並不生氣,反是大笑:“號子總是要人蹲的,不到號子裏走一遭,也算不得完整的人生。謔謔,號子別有洞天,還能結識這個所謂的總舵主,出去了一吹牛,別提多神氣了,連鬼都怕我三分!”

“牛皮,你吹吧,別說在號子裏遇到了嫦娥哦……”

邱陵忙打掉猛寶的話,叫道:“嫦娥?噓……嫦娥隻能當我的小秘書……”

“哪誰是你的大秘書?”猛寶來了好興趣。

邱陵亦學著猛寶的樣兒將果核隨手扔了,接道:“傻呀,你冇聽說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真是孤陋寡聞,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是我的四大秘書……”

“什麽大秘書細秘書,什麽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都還不休息……”

突然從樓道上傳來一聲略帶威嚴的聲音。

“嗬,袁管帶……”猛寶驚叫道。

樓道鐵窗前的袁管帶並不理會猛寶的話,向著龍安平問道:“龍安平,你好點了幺?”

聽到袁管帶的聲音,龍安平有幾分感激,遂答道:“嗯,謝謝袁管帶,我不要緊……”

“真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龍安平,這幾天我休假去了,真冇想到我一不在,就出了這種事情,很對不起!”袁管帶誠懇地道歉道。

“哦,袁管帶,不是您的責任,您莫往心裏去,要怪隻怪我有這點小災星。”龍安平不知如何說好,但,他也隻能這樣說。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