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避難

自從12月8日那天夜晚封晴在北昌市“完美桑拿中心”和趙雲進行了一場銷魂交易,封晴雖然不時克製自己不去想趙雲,但是一到晚上,眼睛一閉,12月8日那天夜晚的銷魂交易總是揮之不去,滿腦子都是趙雲那迷人的小白臉和體味。封晴的一顆心已經被趙雲偷走了,以至為客人按摩時有時都是心不在焉,有幾次客人對她不滿,使她灰頭土臉難堪不已。

今天是2000年元旦,晚上“完美桑拿中心”的生意不錯,所有的按摩妹都在加班,封晴也不例外。這不,穿著吊帶露臍襯衣和超短裙的封晴正在一個空調按摩室裏為一個叫阿強的男人按摩。這個身材和趙雲差不多,而且說話的聲音竟然有點相像,這又勾起了封晴的對趙雲的思念,那天夜晚的銷魂時刻又浮現在她眼前,不知不覺她的按摩動作變慢了,而且變得無力。這時她感覺有一隻有力的手從她肚臍眼向上伸進她的寬鬆的襯衣裏,插進她的乳罩裏,揉捏著她的乳乳,她不禁動情地哼了一聲,緊接著,另一隻手放肆地伸到超短裙下。是趙雲在撫愛著我嗎?不可能啊,難道我一想他,他就會穿越時空出現在我眼前?雲哥不會這麽急迫,不會這麽粗魯。不好!我被這個色狼吃豆腐了!封晴這才從夢遊般境界突然清醒過來,猛睜開眼,看見一張**笑的醜惡麵孔正在揩她的油!

“你幹什麽嘛!”封晴驚恐而生氣地從按摩床邊跳開。

“我看你很陶醉,就幫你zi慰一下。開個價吧,咱們玩玩,你好我也好,嘻嘻!”這三十來歲的男子嬉皮笑臉。

“玩你個媽!誰跟你玩?!”封晴柳眉倒豎,厲聲罵道。

“喲哈,還是一個烈女!在這種地方你裝什麽貞潔烈女?不願幹我還不稀罕呢!快過來繼續按摩!”那男子見沒戲,就自我解嘲。

“我可警告你哦,不準再吃我豆腐!”

“還磨磨蹭蹭幹什麽!”那男子沒好氣地說,不滿地瞟了封晴一眼。

封晴看看按摩室門楣上的掛鍾,還有二十分鍾就到了十點鍾,於是無奈地繼續為他按摩。

當封晴為那個好色的男人按摩完拎著手提包走向收銀台時從外麵走來兩個中年男子,每個人胳膊窩裏夾著一個公文包。他倆走到收銀台,其中一個高個子的男子從公文包取出一張身份證複印件問收銀台的君君:“請問,你們店裏有這個女孩嗎?”

封晴一聽,大吃一驚:莫不是來找我的吧?我得躲起來!於是轉過身往走廊盡頭的衛生間走。

這時她耳邊隱約聽到君君的聲音:“封晴?好像有這個人,可能就是婷婷,我幫你叫一下她……婷婷……婷婷……”

“你帶我去就行了……”

封晴躲在衛生間裏不敢出來,膽戰心驚。真的是找我!天哪!他們不會是警方的人吧?或者是錢戴維的手下?不管是哪種人,我已經不能在這“完美桑拿中心”呆了,也不能在北昌市呆了,我現在就要離開。還好我拿了去年的工資,手上正好有點現金。

這時她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就躲到裏麵一個蹲位小間裏,反鎖蹲位的門。

“封晴,有人找你。……沒人,估計去了外麵。”君君的聲音。

“那你知道她住在樓上哪個房間?”其中一個男子問。

“對不起,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了也不能告訴你們,因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是廣洲市東城區的民警,這是我們的警察證。我們懷疑這個封晴和去年我區一起殺人案有關,這是通緝令。”

“哦,兩位是警察呀!那好,我帶你們去她房間。在二樓,請吧。”君君的聲音,接著是他們離開的腳步聲。

果然是警察!這可怎麽辦!我的行李還有一些現金都在我住的201寢室裏,我怎麽走得了?這可怎麽是好?先別管,我先從後門離開“完美桑拿中心”再說。正想打開蹲位的門,從外麵傳來一個女子高跟鞋的聲音,嚇得她沒有打開門。隻見那女子走進隔壁的蹲位裏方便,這才讓封晴懸到嗓子眼的心稍稍下落了一些。

隻聽見隔壁傳來那女子的哼歌聲,聽聲音好像是同事朵朵,於是她敲了敲木板,小心地說:“我是婷婷,你是朵朵嗎?”

“哦,是你在隔壁呀。我是朵朵,什麽事?”

“現在君君帶那兩個男人去了哪裏?”

“去了樓上,好像是找誰。”

“那兩個男的是在找我,他們要是問到你,你就說不知道,我先走了。”封晴打開蹲位的門,小心地走到衛生間門口,探出頭看了看走廊兩邊,沒看見那兩個男子,就跑出衛生間,向左拐了一個彎,跑到後門,打開防盜門,跑出了“完美桑拿中心”,穿過一個花圃,拐了一個彎,鑽到人行道上。

我今晚要躲到哪裏住一宿?我敢去住賓館或旅社嗎?不敢。住賓館或旅社說不定就會被人舉報。看樣子我今晚要露宿街頭,和那些流浪漢那樣在街頭挨凍挨餓?這大冷天,要我封晴露宿街頭,麵臨被男人侵犯的危險,沒門!估計那兩個家夥在我住的201集體寢室沒找到我,也許會在“完美桑拿中心”蹲點,等我自投羅網,也許現在就會請求當地警方協助抓捕我這個通緝犯!那我還敢露宿街頭嗎?不如趁現在當地警方還沒有插手,就坐的士離開北昌市去寶岩縣趙雲那裏避難。幸好我這幾個月來一直保持警覺,我一直隨身帶著內有存折、幾百塊錢現金和手機的手提包。

想到這裏封晴走到公共汽車停靠站攔車,不久攔到一輛的士,她跟的士司機說她去長途汽車站。封晴並沒有在長途汽車站門口下車,而是在汽車站旁邊的一家鮮花店下車。她不敢去候車大廳,而是在汽車站出口附近的街道上攔去寶岩或者途徑寶岩的班車。封晴是個有心人,她其實已經做好了去寶岩找趙雲的準備——她對去寶岩的班車已經做了充分的了解,她知道這個時間段應該有去寶岩的中巴、大巴。果然,她攔到了一輛途徑寶岩的中巴車:“司機師傅,去寶岩嗎?”

“嗯,上車吧。”

“有沒有座位?”

“沒有了,可以擠一下。我們裏麵有小凳子,上來吧。”在車門處的女售票員向她招手。

封晴上了車,看見果然坐滿了,就砍價:“去寶岩多少錢?”

“六十元。”

“我這是在路上買票,又沒有座位,五十元。”

“好,五十就五十。”

由於上車匆忙,封晴什麽食物都沒買,於是當中巴車在寶豐市市郊一家飯店做短暫停留時她下車買了一些水果吃。

元月二號淩晨一點半封晴在寶岩汽車站下了車,沿著冷清的街道走了一段路,終於在寶岩大道找了一家肯辦理住宿的悅來賓館,服務員把疲憊不堪的封晴領到408單人客房,封晴把門一關,倒在**就睡著了。封晴一直睡到九點鍾才起床,洗漱完畢後,在賓館外麵的一家小餐館裏吃當地的小吃:豬肉水粉——把大米磨成粉團狀,把鐵管裏的米粉球從圓鐵板的蜂窩孔擠下來,落在開水鍋裏煮熟,就成了水粉。水粉又白又長,滑溜爽口,還有一點點酸味,再拌點辣椒醬,口味不錯。

封晴回到賓館的房間撥打了趙雲的手機,第一次沒有打通,話筒裏的接線員說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第二次打通了。

“趙雲大哥,你能猜出我是誰嗎?”封晴笑著問。

“你是?”此時的趙雲正坐在他的副局長辦公室的沙發椅上,翹起二郎腿。

“我是你的朋友封晴呀!方便說話嗎?”

“哦,是封晴美女呀!你現在還在北昌市‘完美桑拿中心’?”

“我現在已經來到你寶岩縣城了。”

“什麽?你現在在寶岩縣城?什麽時候來的?”趙雲有些驚訝。

“今天淩晨,坐一輛途徑寶岩的中巴到達。”

“那你現在在縣城哪個位置?”

“這個我先不告訴你。”

“你怎麽會跑到寶岩來?”

“想你唄,嘻嘻!”

“不會吧。你該不會辭去‘完美桑拿中心’的工作跑到寶岩來吧?”

“我真的是不在北昌市‘完美桑拿中心’幹,跑到寶岩來找工作。”

“我們寶岩桑拿店隻有一兩家,我幫你介紹一下。”

“謝謝!但我決心不做按摩女了,找點別的工作做。”

“你這個想法好,我支持你。”

“趙雲大哥,你是幹什麽職業的?”

“你猜一猜。”

“嗯——,大老板?”

“哈哈,猜對了一半。”

“你還有一個職業?”

“你繼續猜。”

“你很謹慎,在北昌你連手機號碼都有點不願意告訴我,該不會是行政單位的小領導吧?”

“猜得不準。——你在寶岩有親戚嗎?”

“沒有,可以說是舉目無親,所以我第+** 一個電話就是打給你了。”

“你是真的想在寶岩找一份工作,常住下去?”

“那還有假?”

“我覺得奇怪:我們寶岩工資沒有大城市的工資高,你跑來這裏掙錢是不是劃不來?你心裏一定有什麽難言之隱,才使你被迫躲到寶岩來,是不是你在北昌市的行蹤被警方發現了,或者被那個錢老板的打手追殺?”

“唉,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什麽事都瞞不過你!沒錯,昨天晚上有兩個來自廣州東城區的便衣警察來到北昌市‘完美桑拿中心’詢問,我差點沒抓。嚇得我連寢室裏的行李和旅行箱裏的幾百塊錢都沒有拿,連夜上了一輛途徑寶岩的中巴。”

“原來你來寶岩是來避難的。你總不能長久住在賓館,我安排你一個地方住。”

“住哪裏?”

“你先別管住哪裏,你先告訴我你在哪家賓館,我見見你本人。”

“好吧。在悅來賓館408單人客房。”

“好的,我馬上過來。Bye-bye!”

“Bye-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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