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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在她房門口等,看到她微微有著酒意,步履挪移著摘下高跟鞋,提在手上走回酒店的房間。

“笑笑。”溫和的聲音喊了一聲。

她打了個飽嗝,抬頭嘿嘿傻笑,“皇和……”

似有著不清明的光芒,她笑笑地招手,“嗨,皇和。”

“你這是怎麽了?”我眼底印著淡淡的焦急,馬上快步走過來扶住她,“喝酒了?”

“嘿嘿,皇和我告訴你哦,我訂婚啦,哈哈。”她開心地旋轉著,沒有發現扶住她的人微微一僵。

“別胡說了,磁卡在哪裏,先開門。”我淡淡地道。

“嘿嘿,我跟你說哦。”她抓著我的手,直愣愣地望著我,“皇和……”

然後醉暈了過去。

我從她的小包裏找到磁卡,開了門,把她抱進去。

她一躺到就動也不動地睡去。

在衛生間打了溫水,幫她細細地擦掉淡妝,看了看她耳上的墜子,又輕柔地取下放到一邊的小櫃子上。

脫了她的鞋子,幫她拉上被子,掖了掖被角,便調暗了壁燈讓她睡得更舒服些。

我又打給樓下的前台,讓服務員拿來醒酒藥,放到床邊。

已經淩晨一點了,為何她現在才回來?

我把外套放到沙發上,調了暖氣,開了台燈在沙發上看書。

想起那些與她在一起的日子,我常在臥室裏調了暖氣在沙發上看書,偶爾會去陽台。但是不願去書房,如果她在臥室的話。

因為,我希望能離她近一點,再近一點。直到她的心,也開始接納我為止。

躺在的她,似有些夢囈。我放下書,想去看看她怎麽了。

她卻突然睜開眼睛,眼睛清澈卻似蓋上了一層迷霧。

她直愣愣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然後……我們……接吻了。

她的手環著我的頸窩,手指很冰涼,似還有點。我俯身看著她細致的妝容,她的鼻輕輕貼上我的臉頰,微微的涼,我的臉卻似火般地燒起來。

我想推開她,因為此刻的她喝醉了,雖然不明原因我卻知道自己應該……理智……去他媽的理智……

我低頭,吻上她的唇。為了她,說髒話也……無妨。

她身上有著濃濃的酒氣,的發絲輕觸上我的臉。

我在想,為何我會傻到放手三年那麽久。

愛她,不等於,卻不等同於不想。

我愛你,鄭笑笑。

分別三年,我依舊……愛你如昔。

醒來的時候,我反射性地摸身邊的位置。

這個動作,我在夢裏重複做了很多遍。可惜,每一次都是一摸一個落空,然後失落填滿我的心。

但這一次,我輕輕一動,身邊竟真的有她的存在。

她似一隻安靜的兔子,窩在我的身側。頭埋在我的懷裏,隻留下幾許短發在被窩外。

我低頭看著懷裏的她,嘴角的弧度逐漸地擴大,慢慢加深這個充滿幸福的笑意。

笑笑,我的笑笑,隻動我心的笑笑。

她此刻就在我的懷裏。

“嗯。”她在被窩裏動了動,忽地從被子裏鑽出來,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說,“老公,早。”

這一聲把她與我都拉到了現實裏。

差點忘記……我們已經離婚。

而現在的我們,也不是三年前在新婚的公寓裏,而是在三年後相見的酒店裏。

兩個沒有法律上的名義卻做了該是夫妻才做的事情。

我盯著她初醒的睡顏,她瞪著眼睛看我。眼底一會亮,一會暗,似有什麽東西要湧出來,卻隻沉默地維係著彼此的呼吸。

“啊,我……”她慢半拍地低頭看著我,從頭看到我半裸的上半身,然後微微臉紅了,漸漸把頭埋得更低。

我淺淺淡笑,她就是這樣一個容易害羞的女子。記得新婚初期她也不適應早晚道早安晚安的輕吻。

“那個……”我想此刻我該先開口。

“對不起,我酒後亂性了。”她急忙地說,慌亂地離開我的懷抱。

我忽地心底一陣失落,很想就這樣把她抓回來,想輕擁著她。

她卻背過身說:“我……昨晚和雜誌社裏的同事喝了很多酒,然後我……”

她有些語無倫次,不知自己在講什麽。

我隻能坐起來,盡量聽她把話講完後,才說:“笑笑,慢慢講。”

其實是我這隻大灰狼把她給吃了,這個可愛的小紅帽還在責怪自己酒後失德。

她穿好衣服,懊惱地抓頭。

我的眼底隱上一層黯淡,難道與我一起,讓她這般懊惱嗎?

有點生氣,沒來由地,我說:“事情都發生了,總要有個結果吧。”

而我想說的是,既然如此,不如哪天我們再結一次婚吧。

可她卻怔怔地呆了一會,點點頭道:“嗯,是該有個結果……”

我等待著她說出她的想法。

“你結婚了嗎?”她忽地問我。

我點頭,“與你結過一次。”我相信她也不會忘記這一點吧?

“除了我呢?”

我,除了她,我誰都不想要。

“那……你訂婚了嗎?”她又恍恍惚惚地問。

我想起昨晚她醉酒前的那段話,難道……她訂婚了?是真的?

心不禁又泛起漣漪,隻很強烈地壓抑著,“沒有。”

她似鬆了口氣,然後說:“那麽……皇和。”

“嗯?”我環胸看著她。

“不如我做你的情人吧。”她慢慢地開口,越說越低頭,“我們既然做不成夫妻,就做情人如何?”

第6章(1)

我想我是腦殼壞掉了,才會答應她的提議。

放著夫妻不做,我竟然願意讓她做我的情人。

而我更加不知道她會來溫氏集團上班,還是明月社的娛記。這是我和絳絮開的一個子公司,當初也是因為接到他的電郵,希望我來這裏與他一起發展,我才向醫院調了崗位來了這個城市,並且辦了雜誌社。

等到每月特例出行的會議結束,她還是傻傻地坐在原地,沒有發現離開的我又折了回來,悄悄坐到她旁爆“笑笑。”

她恍恍惚惚地抬頭,蓄滿霧氣的眼裏似看不清,“皇和。”

“怎麽了?”我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抽出手巾替她擦拭眼角的晶瑩淚滴,“這裏人很多,空氣悶得你不舒服吧?”

我站起來去拉開窗戶,溫暖的陽光照滿我的全身,卻無法照進我的內心。其實自那一次酒店見麵,我們已經一個星期沒見。

我不知道那一次我答應說“好”之後,她去了哪裏,隻在手機短信裏留言說她有事要辦,然後退了房間,讓我給她一個星期的時間。

我等了,而且沒有聯係她。

我怕她會反悔,可是她卻出現在明月社的月會上,還成了我的員工。不知道是我平日太少來這裏,還是我們都未曾說起各自所在的雜誌社。

我知道她的呼吸道不好,鼻也是因此而得的。嶽母說她在小的時候就很喜歡小動物,也愛買很多毛絨的玩具。但都會一一收好而且不許她養小寵物,因為這樣會威脅到她的健康。

婚前體檢後同事就告訴我,這個女孩子要注意身體,呼吸道的毛病說小是小,說大也很嚴重。

“皇和……”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腦子混混沌沌地不知該說什麽,動了動嘴角又吞了回去。

“有沒有舒服些?要急著趕回去嗎?不急的話先去我辦公室坐坐吧。”

我的話一完,就帶她一起上了樓,“沒想到你這次來談合約的公司是明月社,嗬嗬。”

她蜷縮在我辦公室的沙發上,軟綿綿地閉上眼睛。

“喝杯橙汁,放微波爐裏熱過的。”我把玻璃杯放到她的麵前,然後坐到她旁邊的那張沙發上,雙腿交疊,手指放在腿上,淡淡地笑,“怎麽失魂落魄的?”

我盡量讓自己的話語聽起來平坦無痕,淡然的眼眸輕微地掠過窗外藍色的天空,但是隻有平靜,才會換來平和。很想知道,這一個星期,她去了哪裏?為何,她會想當我的情人?

“皇和,除了我,你想和別人結婚嗎?”她突然問,手指伸過去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其實她比較喜歡喝咖啡,但這對她的胃沒有好處,我堅持讓她喝橙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