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一年之後
“王想去人類的世界？”
“嗯。”
“但是……”我正在猶豫，以我現在的狀態，離開魔界。
“星名要遵守約定啊。”
“約定？”
“18歲，你答應過要給我慶祝生日。”
我想了想，自己的確曾經答應過夏漓，“對，我答應過。”
我的回答沒有讓夏漓滿意，他撇撇嘴道“我沒有提醒星名的話，你已經忘記了吧。”
“我對時間一直沒有什麽概念，王這樣是在為難我。”我淡淡的說，時間這種東西，因為太短暫才會去珍惜，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算了。”夏漓甩手，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又說到“我要去人類的世界，星名也一起，沒有問題吧。”
他的話不是詢問，而且必須，我有些不明白夏漓的舉動，小孩子的鬧別扭嗎？“人類十分討厭黑色，我的發色和眸色一下子就會被他們認出來是妖魔。”
“這一點不需要擔心。”夏漓拉開手邊位子最近的抽屜，取出一枚銀色的戒指“這是前代魔王留下的東西。”
“我見過。”在森西那裏，那時他就是用這種戒指偽裝成人類的樣子。
“星名見過？”夏漓微微詫異“據說是人類魔法師製造出的魔法寶具，最後被妖魔搶走了，可以改變外貌。不過因為是人類使用的東西，妖魔帶著它力量會被減弱。”
他將戒指舉在我的麵前，晃了晃“可以吧？戴上這個和我一起去人類的世界。”
我微微側著頭“王，如果戴著這個戒指，我就沒有辦法保護你了。”
夏漓發出笑聲“星名，我說過許多次了啊，我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你來保護。”
“因為看著您成長，所以會下意識般的用看待孩子的目光，看著您。如果給王造成困擾，我會盡量改正。”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靈魂碎片就在我的體內，繼承了前魔王對夏漓全部的感情，有時連我自己都要分不清楚了吧，這份愛。
如果我不用這種目光看著這個孩子，是要讓我怎樣？
“嗯，我希望星名能夠快一點改變……我不是小孩。”夏漓再次強調。
似乎沒有可以拒絕的餘地，我在心裏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那麽，把戒指給我吧。”
“左手伸過來吧。”他說。
我伸出左手，攤開掌心。
夏漓沒有直接把戒指給我，他翻過我的手掌露出手背，拖起我的手，將戒指套在我的無名指上。然後他抬頭看向我，勾起嘴角，隻是露出那麽一點點，意義不明。
我挑眉，收回自己的手，淡淡說“這樣就可以了吧。”
“嗯。”
將自己的發色和眸色變成墨藍，低頭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身體並沒有像夏漓說的那樣被減弱妖力。用手捂著自己的唇，似乎是因為，現在的這具身體是我從某個人類那裏搶來的原因吧。
跟著夏漓走向城堡的中庭，在那裏侍從已經準備好了騎寵。
夏漓輕鬆的翻身坐上雙足飛龍，轉頭向我“走吧，星名。”
我停在夏漓的騎寵旁，向四周看了看。
“怎麽了？”
“為什麽隻有一隻雙足飛龍？我明明讓侍從準備2隻的。”
夏漓說“是我讓他們隻準備一隻騎寵的，上來吧。”他對我伸出手。
“啊。”我點頭，握住夏漓的手，借力坐在他身後。
“抓緊我。”夏漓一邊說，一邊操縱雙足飛龍飛向天空。
在半空中，我問“人類的世界分為許多國家，王打算去哪裏？”
“前幾年，有個國家送過一塊領地，那個地方叫什麽名字？”
“好像是……叫冰城。”
“當地的居民根本不知道，他們的領主是妖魔吧。”
我點頭“那位國王送您領地的意思，大概是在說‘您可以隨意享用那裏住居的人類’？我還記得，他們專門為您建造了一座城堡。”
“是嗎，那晚上就在那裏休息吧。”
“一切都照您的意思。”
當雙足飛龍從魔霧森林上空飛離，我下意識的回頭望向魔界。
“怎麽了，星名？”
“隻是，太久沒有離開魔界了，所以不自覺的就回頭了。”就在剛剛，越過魔界的瞬間，我的力量開始變弱，微微曲起自己的手掌，大概已經不能再使用黑暗係元素魔法了吧。
忍不住我開口叫了夏漓“王。”
“什麽？”
“雖然您很強，但是到了人類的世界，也請別做會讓您陷入危險的事。”
我以為夏漓會馬上回應我，但是良久之後他才出聲“……知道了。”
“星名，到了人類的城市你不可以再叫我王，那樣會很奇怪。”
“不這樣稱呼，是要用……”
“夏漓，本來這就是我的名字，還是你給我取的。之後，就用名字來稱呼我吧。”他的聲音有一絲期待。
“……夏漓。”這是我第一次，當麵叫他的名字。
“嗯。”他輕輕的應聲道。
“好想快一點到那個城市。”夏漓突然放大聲音說，雙足飛龍奮力的扇動自己的翅膀，開始更加高速地飛馳。
冰城
驅使雙足飛龍獨自返回魔王城，和夏漓一起踏入冰城內。
街道上喧鬧的氣氛和不時傳出的笑聲，“人類的世界一直都是這麽熱鬧的嗎？”夏漓問我。
環視四周圍一圈，我說“也許是遇上什麽節日或者祭典了吧。”
“看起來很有意思的樣子，走，去看看。”他拉著我，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似乎在進行某種大型活動，遊行隊伍經過的地方被事先布置好，人們高呼的喝彩聲，配合樂師演奏出的音樂，隨行舞者的表演。
最終目的地是冰城中央最大廣場，夏漓扯了扯我的袖子問“他們打算幹嗎？”
一個男人舉起火把，將廣場上堆疊在一起的木頭點燃，同時，四周響起更大的歡呼聲，開始有男男女女聚集在篝火的周圍，先前樂師的音樂轉變為更歡快的節奏，“他們準備跳舞。”
“嗯。”夏漓點頭，又握起我的手，走向篝火的位子。他模仿著身旁正在跳舞的女人的動作，牽著我的手，轉了一個圈。
“星名，為什麽不教我這些東西呢？”
“我不太擅長跳舞，不過夏漓想學以後也會有機會，我們的時間很多。”
他握著我的手微微用力“我喜歡跳舞時，這種可以牽手的感覺。”
當篝火燃盡，樂師停止奏樂，正在跳舞的人們像是有默契般的停下舞步，默默站好，廣場變得安靜起來。
那個中年男人走上臨時架起的高台，嚷聲道“結束了火祭，又到了今年祭典的最後一個環節。城市之所以叫做冰，正是因為我們每年都進行的這項水祭。”男人做出一個手勢，他身邊魔法師便吟唱其魔法咒語，配合高台中央排放的魔力水晶，魔法師舉起魔杖，指向地麵。接著水元素開始凝結，地麵上出現了一條長長冰道。
他微微仰起頭說“想要實現某個願望，就必定要先付出。這個城市裏的人都認為水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用自己的意誌，赤足踏過這條冰道，之後，再更加努力的，去實現心裏的願望吧。”
在中年男人說完之後，陸續有人脫掉自己的鞋子，踩在冰麵上緩緩前進著。
夏漓看見他們的動作，放在我的手，開始脫起自己的鞋子。
“夏漓？”我疑惑的看著他。
“我想參加完全部的祭典。”說罷，夏漓踢掉腳上的鞋子，走向冰道。
我撿起他的鞋子，站著原地看著他的背影。赤足踩在冰上，大概並不好受吧，身旁到處都是加油打氣的聲音，冰城的祭典就在這樣的氣氛中逐漸尾聲。
已是夜深，祭典結束人群也開始散去。找到夏漓的時候，他正赤著腳坐在廣場的噴水池邊。
“夏漓，累了嗎？”
“沒有。”
“那先把鞋子穿上。”我把鞋子放在他的腳邊。
正要起身，就聽見他說“星名，幫我穿吧。”
維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拿起地上的鞋子，同時，夏漓把自己的一隻腳輕輕地搭在我的膝蓋上。
我握住他的腳踝，冰涼的觸感傳來，夏漓卷起自己的腳趾，微微向後縮了縮自己的腳，他開口說“星名的手好燙。”
“是你的腳太冰了。”將夏漓的另一隻腳一起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用手握住他的雙腳，再輕輕推捏幾下。
“……好癢。”
“難受？”我問。
“不會。”
夏漓注視著眼前的妖魔，明明很強大，卻又沒有身為大妖的自覺。吞食星名的血液，沒有被拒絕，還有……夏漓闔上眼眸，他做過的許多事，都是一種無理要求吧，所以森西那個家夥才會這樣敵視自己。
但是，現在他看著星名單膝跪地為自己穿鞋的樣子，夏漓用單手托著腮，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他是喜歡著這種感覺的吧
－－喂，星名，我想要君臨你的一切。
看著他幫自己穿好鞋子，夏漓站起身，說“回那個城堡去吧。”
城堡
“城堡裏什麽人也沒有。”當第3麵大門被推開，夏漓說。
我伸手抹過牆上的壁畫“似乎不久前才被打掃過的樣子。”
“這樣也好，隻有我們兩個，不會被人打擾。”
我側頭，對夏漓說“王，累的話就隨便找個房間休息吧，我再去四周看看。”
“……你又用王來稱呼我了。”
“這裏沒有人類。”我不明白地看著夏漓。
他擺擺手不再說什麽。
我繞著城堡轉了一圈，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又轉回城堡頂樓的天台上。輕輕的吸了一口氣，站在這裏幾乎可以冰城的全貌，人類的世界，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你在這啊，星名。”夏漓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我轉頭“您還沒有休息嗎？”
“發生了許多有趣的事，太高興了，所以睡不著。”他將手裏其中一個玻璃杯遞給我，又晃了晃另一隻手上的紅酒“我在城堡裏找到的，陪我喝一杯如何？”
“嗯。”
夏漓打開瓶蓋，將杯中斟滿紅酒，放在嘴邊輕啄一口，再舉起酒杯在放自己的麵前，微微眯起眼眸，“這裏比我的城堡還要安靜。”
良久，他又開口道“和我說點什麽吧，星名。”
我將杯中的紅酒飲盡，發出疑問的聲音“嗯？”
夏漓靠著天台的護欄，幾乎將半個身體傾向護欄外，發出輕輕笑聲。
“王，這樣很危險。”
“有什麽關係，就算真的掉下去，在中途運起浮空術就好了，況且這種高度是摔不死妖魔的。”他毫不在意的說。
我低頭看著夏漓身旁空空的酒瓶“您醉了？”
夏漓搖著頭“……沒有。”
“星名。”夏漓挨著護欄，輕輕地側轉過頭來，也許是因為喝了酒，他的眼神有些迷蒙。
“嗯？”
“你會永遠在我身邊嗎？”
我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用指尖輕輕敲著空空的酒杯，頓了頓才開口說“如果王需要，我就會在您身邊。”
至於，夏漓在什麽時候需要我，又在哪一天不需要我了，這將會由我，來決定。
聽見我的話，夏漓顯得很開心“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星名，我會成為厲害的魔王，所以永遠在我身邊吧……”
他緩緩的閉上眼睛，手中的酒杯也在這時滑落，從高空中墜於地麵，遠遠的聽見玻璃碎裂的聲音，然後他的身體向前傾，看樣子就要掉下去了。
我伸出手拉住他，“不是說了，這樣很危險嗎。”在說話的同時，總覺得身體變得有些不對勁了……
肩膀被夏漓扣住，他睜開眼睛，卻恢複一片清明，“王？”我發出疑問。
“……所以，星名我需要你，忠誠、身體還有……心。”夏漓挑起我的下巴，將吻落在我的唇上。
警覺般地推開夏漓，再向後退去幾步“你做了什麽？”
風輕揚，吹起他的長發和衣袂，銀藍色的頭發在月光下閃耀著淡淡的光華，近乎透明的肌膚，夏漓微微揚起了頸，緊抿的唇勾勒出淺淺的弧度，斜斜的看著我說“你必須要真正的屬於我，我最忠心的仆人。”
少年精致的五官，瞬間變得妖異，美的肆無忌憚。
心跳似乎加速，我露出一絲迷茫，自己不應該輕易的被**才對，何況夏漓的臉，我看了18年……
“王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隻是稍微在紅酒裏加了點東西，為了讓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更加順利的完成。”他緩緩地走向我。
“……**？”
“嗯，差不多吧。”夏漓伸出手撫著我的側臉。
被他碰觸的皮膚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下意識的甩開他的手。
因為我的動作，夏漓的手懸在半空中，他對我說到“我不行嗎？”
“不行。”我伸出手，“把解藥給我。”
他握住我的手，又將身體貼近，湊近我的耳邊說“是魔界的奇麗花種子，沒有解藥。”
聽見夏漓的話，我的身體微頓，短暫的沉默後，索性把全身的重量壓在他的肩上，意識已經不能完全保持清醒了吧，被算計了。“王是我的學生，我還有許多許多的東西，沒有教給你，比如－－愛情。”
“到了這種時候，星名還要和我說教？”
“隻是想表達一下我的愛情觀。那就像戰場，每個人都會自己的策略，還有一條在我看來永遠不會改變的定律，誰先愛上，誰就是輸家。”
停頓片刻，我繼續道“所以，王，你輸了……”
“輸？”他不解的看著我。
“用強迫的手段，隻會被對方討厭。”
“星名會討厭我嗎？”
“不會，隻是您大概會為今天的決定後悔很長一段時間吧……”我微微眯起眼眸，維持這種被擁抱姿勢，看不見彼此臉上的表情。
“怎麽可能。”夏漓發出笑聲。
幾乎是被夏漓抱著走進城堡其中一間臥室，直到被他推倒在**，我還在考慮著，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按照我對這個孩子的了解，這種不計後果的舉動，太奇怪了……
“王。”我想問。
“要叫夏漓。”他站在床沿，凝視著我。
“夏漓，為什麽突然要……”我頓了頓，沒有說的太直白。
“從森西那裏知道了一些你一直在隱瞞我的事，老實說我很生氣，星名。”
我閉上眼，微微喘了一口氣，森西又在做多餘的事了。
夏漓執起我的左手，湊近唇邊落下一吻，再將自己的手與我相握，十指交纏在一起，“我一直想要這麽做。”
“隻有戀人才會有特殊意義，可是夏漓，我不愛你。”
他露出不滿“如果你向我求饒，我或許還會心軟，但是星名總擺出無所謂的態度，明明你就已經不能反抗我了。”握著我的手加重了一些力道。
夏漓俯下身，輕啄我的唇，似乎因為我沒有拒絕，他更加大膽的伸出舌尖探入我的口中，動作有些生澀。
我微微皺起眉，身體有了反應，但是他的吻技實在太差了……於是，開始回應，漸漸掌握了主導權。直到唇瓣分開，拉出一絲長長的銀線，夏漓大口的吸氣後，用手指抹去嘴角上的唾液，再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抱歉，你對我下了藥，現在藥效開始發作了，我很難克製住自己。不然在平時我是絕對不會對你做出這種事的。”我的語速很慢，雖然是在解釋和道歉，不過很顯然，我的話隻能激怒夏漓。
“啊，反正我在你心目中就是小孩。”他開始動手解開我的上衣紐扣。
上衣被完全敞開，露出胸膛，他的指尖順著我的鎖骨往下，聽見夏漓發出輕輕的吸氣聲，我抬眼看向他“你緊張了？”
我的問題被夏漓無視，他湊近我“趁著還有神智，星名應該向我示弱。”
“……嗯？”
他拿出一塊魔法水晶，“可以記錄影像的水晶石，如果你再這樣倔強，我會用它來記錄你被我擁抱時的樣子。開始藥力會很慢，隻是讓你的身體發熱，到最來連意識也會變得不清醒，最後……”他沒有說完，隻是注視著我。
我對這個孩子是不是一直太溫柔了？是否應該用殘酷的手段對他進行一次懲罰，腦袋裏閃過許多從前根本不會考慮的問題，連看向夏漓的目光也變得深邃。
“倔強？”我挑眉“我似乎一直在配合你啊，其實，夏漓究竟想要我怎麽做？”
“哭泣、求饒、示弱，怎麽樣都行。”夏漓握住手腕上戴著重寶時空，那是他在緊張時就會下意識做出的舉動。
“你在怕我。後悔嗎？對我做出這些事。”我問。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說中了他心中的想法，夏漓突然把我壓在身下，“為什麽要怕你，今天的事我已經計劃好很久了。”
他開始動手解下自己和我的衣服，一陣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聲後，倆人的身體便□的交纏在一起，“嗚……”皮膚的摩擦，但我發出舒服的呻吟。
聽見我的聲音，夏漓開始更加賣力的挑逗我。他的身體因為情欲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大概是因為過度興奮，在我身上遊移的手有些微微顫抖。看著伏在自己身上的夏漓，這副樣子，都不知道誰才是中**的那個妖魔。
我就這樣既不反抗也不配合，任由他對我使出各種在我看來實在不怎麽高明的調情招數，直到他的手順著我的欲望繼續往下，想要探入那個更加私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