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牽腸掛肚
掩嘴輕輕打了個飽嗝放下碗筷，夜雨森覺得這頓飯是自己有生以來吃得最飽的一次，舌頭差點都被自己吞了下去，平時隻吃一碗飯的量，今天居然吃了三碗，太不可思議了，以前怎麽就沒發現有這麽一家店，廚師做出來的菜又這麽好吃，簡直就是世界級大師的水準。如果喜歡本小說，請推薦給您的朋友，
“你們送外賣嗎？”
夜雨森用紙巾擦擦嘴，輕聲的問著在座的人，從來不知道這附近有這麽一家正宗的料理，以後他可以不用餓肚子了，不管什麽時候，他想吃就可以叫外賣了，如果有時間還可以自己過來品嚐別的菜品，有這麽好吃的東西天天吃到撐他都願意，所以一定要留下電話才行。
“不送……”
“送……”
異口同聲兩種答案，幾個服務生回答的不送，他們從沒這種先例，來店裏吃飯的客人讓他們有時都忙不過來，如果還要送外賣的話，怕是分身乏術，不過老板既然說要送，他們也隻好聳聳肩。
而對於聞人斯然而言，對方主動要求留下電話，這無疑是個天大的好事，這樣他就可以借著送外賣多與他見麵了，不敢講什麽日久生情，他壓根就不敢想，可以多看看他，多和他講兩句話自己就心滿意足了。
夜雨森疑惑的看著幾人，到底是送還是不送？
“送！”
聞人斯然很肯定的點頭，連忙屁顛屁顛的跑去拿筆紙，準備把自己的手機號寫給那人，隻要他打電話來，自己一定會馬不停蹄趕到的，不管刮刀子下冰彈，他都會第一時間送上門。
放下隻吃幾口的飯，聞人斯然把自己的手機號和名字寫給了他，像小狗一樣濕漉漉的眼睛，巴巴的看著他微笑疊好紙條放進口袋裏，再拿起筆在本子上寫下兩個地址，然後掏出了錢夾準備付錢。
阻止他往外拿錢的動作，聞人斯然連忙收回碰到他的手，感覺手心都在發燙，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說：“不用不用，真的不用！說了不要錢的，你要是覺得還不錯，以後我可以……呃！我是說你可以經常來光顧！”
他本想說自己以後可以天天做了送去給他吃，但怕會引起他的懷疑，硬生生的轉了口，把剛才碰到他的那隻手藏在背後，小心的握住那已經不存在的溫度，決定今天晚上回去不洗手了。
夜雨森看著明顯很激動的大塊頭，這才發現這個大個子的年紀應該不算太大，雖然體型魁梧高大，但娃娃臉上的青澀還依稀可見，於是他自動把這種激動理解成，這個小夥子才開始出來工作想好好表現，因此也沒在意他的熱切，隻點點頭說：
“我姓夜，是附近那家私立貴族醫院的醫生，路程並不太遠，我想應該不會耽誤你們太多時間，如果我要點餐的話會跟你們聯係的，謝謝你們的晚餐，很好吃！我先告辭了。”
站起身往外走，悄悄地把幾張鈔票放到了桌上，看著身後亦步亦趨跟著他的大塊頭，他想這個小夥子挺勤快，客人要走了還會送到門口，壓根不知道對方是想多看他一會兒，所以才跟在他身後一起走出來。
揮揮手含笑步行而去，吃得太撐了，剛好走回家可以消化一下，然後洗個澡要趕緊睡覺，上床前還得再看看明天那個要動手術病人的資料，今天一天真是太累了，夜雨森伸伸懶腰想著自己的計劃，隱約好像聽到大塊頭的聲音在說：“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他輕笑思紂著這家店的老板挺會做生意，瀟灑的身影消失在了街轉角。
聞人斯然一直等到人都走得沒影了，還倚在門口傻笑，寶貝的把那張淩亂字跡的紙條看了又看，再小心翼翼的放進貼身衣兜裏，不斷的在心裏想像他的名字，夜這個姓在中國都挺少見呢！不知道在溫哥華會不會讓人理解成姓“葉”，真想快點再見到他，還有與姓一樣神秘的名字他也想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聞人斯然神輕氣爽的出現在了店裏，這個時候一般就隻有他一個人，服務生大都會在下午過來，他並不提供員工的住宿，三樓是他獨居的地方，方便就近開門打烊，摸摸昨晚那個人坐過的地方，他高興的坐了上去，像個小孩子一樣在上麵東摸西嗅的，仿佛還能聞到他身上清爽的味道。
自己玩了半天後，聞人斯然想著他早餐會不會打電話來點餐，萬一手機沒電怎麽辦，皺眉摸出手機看看，見上麵的電量與信號都是滿格，他才略為放心的把手機再放回牛仔褲兜裏，不一會兒又拿出來看看，他似乎聽見手機在響……
抓了筐外出購買新鮮的蔬菜，聞人斯然特意把手機鈴聲調到最大，他就怕自己在外麵時，那個他打電話來自己會聽不到，若是那樣的原因漏接他的電話，他肯定會恨死自己的。
大半天很快就過去了，上午去買了菜回來就開始打掃衛生，中午陸陸續續有一些客人來用餐，吃過中飯就忙著準備更多的輔助材料，到了下午三點半，幾位員工都來上工的時候，聞人斯然開始坐不住了，頻頻把手機掏出來看看它有沒有壞掉，又摸出那張紙條出來看著發呆。
好在廚房是他奠下，珍妮他們一般不會輕易進出，因此沒人知道他破天荒的在廚房裏發呆，呆坐了又快一小時後，他站起來開始準備晚餐，心想著他可能是太忙了，也許晚上會打電話來要晚餐的。
這麽想著心裏就好受了一些，本想給他先送了吃的再回來掌勺，又怕冒冒失失去了讓人家心裏不痛快，本來嘛！人家沒叫飯他給送去了，別人還以為他強製推銷呢！這樣給人家的印象會不好，他可不想被那麽清麗優雅的人討厭。
隨著菜單一張接一張遞進來，聞人斯然勉強打起精神開始做菜，但是仍會在間隙時掏出手機來看看，見到屏幕上什麽來電都沒有後，失望的情緒一直延續到晚上打烊，這下連珍妮他們都發現了老板的不對勁，本想關心兩句的幾人，被他強硬的趕回了各自的家。
再次在昨天他坐過的椅子上坐下，聞人斯然攤開雙手放到鼻子前麵努力的呼吸，那個人的味道已經聞不到了，但他仍是努力的嗅著蹭著，巴不得能把那個人給嗅出來。
昨天他碰到了那個人的手，晚上睡覺都是把手放在臉孔下麵枕著睡的，可是今天早上洗臉刷牙，再加一天洗菜切東西，手上隻有淡淡的洗潔精味道了，這讓他很是沮喪。
瞄著牆上的鍾時針已指向了十一，分針也指向了六，聞人斯然半彎著腰把臉深深的埋進了手掌中，痛苦的悶吼了兩聲，他知道今天的希望落空了，人家不是每頓飯都要吃中餐或料理的，也隻有他才會這麽心心念念，別人根本就不認識他，當然不會如他一樣成天都期盼著，小心藏好失望的情緒，他站起來準備關門打烊……
而與此同一個時間段，夜雨森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東西，不耐地躲開高挑的西娜伸過來的魔手，這是醫院另一位心髒科的醫師，有著金發碧眼長腿大，是很多男人夢想中的尤物，聽說跟院長也有一腿的勾搭，隻是不知道這位尤物要騷擾他到什麽時候，醫院那麽多男醫師哈她，她卻偏偏要纏著自己。
再次看看手表，不客氣的說：“對不起，西娜醫生，我有急事必須要走了，你找別人送你回家吧！像藥師加裏不是就想送你嗎？我想他會很願意的，抱歉，我先走了。”
夜雨森不理西娜在身後的嬌嗔，像有鬼在背後追他一樣，快速跑出醫院，不停撣腕看表，再不快點去人家又打烊了，他中午隻吃了一碗泡麵，專門餓著等晚餐的，就昨晚吃了一次簡單的飯菜，他的胃就死死記住了那個味道。
今天從早忙到晚的他，根本沒時間打電話叫餐館的人送食來，中午忙過了頭，結果隻有十五分鍾可以到醫院餐廳用餐，沒想到平時吃起來不錯的那些西餐，今天真是倒足了他的胃口，強咽了幾口後便放棄了，回到辦公室囫圇吞棗吃了一碗杯麵，決定把肚子留到晚上，那個大個子廚師做的東西真但美味了，讓一直不重口欲的他都像著了魔一樣。
長長的腿在偶爾呼嘯過一輛車的公路上奔跑著，他所就職的醫院離那家餐廳大概有兩站路的距離，平時坐巴士的話五分鍾都要不了就能到，但這會兒早就沒有巴士了，他隻好用兩條腿拚命的向美食奔靠，一邊不停的吞口水想著晚上要吃什麽好料，隻希望上帝聽到他的祈禱，那家他連名字都還不知道的餐廳千萬別關門了。
好不容易跑到了街角轉彎處，他遠遠就看見大塊頭的廚師正要關上店門，一看之下夜雨森大驚，深吸一口氣往前麵猛衝，一邊大聲喊道：
“等一下，等一下！……別關門……”
剛彎下腰要鎖門的聞人斯然，聽到熟悉的低沉男聲在叫他別關門，心裏不禁一喜，他果然還是來了，趕緊站起來把大門打開，一個氣喘籲籲的人就像流彈一樣衝了進來，停下後雙手撐在玻璃門上喘得快接不上氣似的。
這下把聞人斯然雄了個半死，他根本不用這麽跑的，隻要打個電話來，不管多晚自己都會等他的，幹嘛跑得這麽上氣不接下氣的，看著捂著胸口還在喘的人，厚實的手掌仿佛有自己的意識一般，抬起來拍著他的背脊幫忙順氣，輕緩的力道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
“嗬嗬……能不能幫我做點吃的啊？又要讓你晚下班了，真是不好意思！可是我餓了一天了，麻煩你！”
夜雨森順過氣馬上就開了口，想到即將到嘴的美食，他的腸胃開始發出轟鳴聲，唾液也自動分泌，雙眼充滿期待的看著大塊頭關心的臉，眼巴巴的吞著口水，那樣子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以期得到同情。
指指椅子示意他坐下，聞人斯然轉身把大門關上，心底泛著淡淡帝，他等的就是專門為這個人做吃的，所以怎麽可能會不答應，不過聽到他說餓了一天，心裏就怎麽也不能平靜了。
“夜醫生，我是廚師，但也是這家店的老板，如果你能答應我一件小小的事，我馬上就替你做好吃的，或者說你想吃什麽都行。”
聞人斯然走過來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糾結著的臉看起來相當嚴肅，他不能放任這人的任性，一天不吃東西怎麽行？就算自己這話可能不該說，但心底泛著酸帝讓他無法坐視不理，因此他打算對這個不懂照顧自己的人提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