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少爺的心中對莉娜有隔閡,但也是他自然的防備。如今若是知道了莉娜是那個人的情人,他會不會感到很失望?

“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少爺的,但是我也會透露一點給他。若是能夠的話,我會采取我認為比較婉轉的方式,讓他離開莉娜。”

白璃讚許的點了點頭,中城果然是個很誠實的人。

這樣的事情,還是讓他來做比較合適。因為他是個忠誠的人,所以沒人會懷疑他的用心,更沒人會想到他是那個在背後搗鬼的人。

等到中城回到了宗政鴻天的房間,按照慣例要在他旁邊的床鋪上睡覺守夜的時候,他卻陡然失眠了。

宗政鴻天已經睡熟了,外麵的月光透露了進來,讓他有種格外安逸的感覺。

“真的要告訴他這個事情的真相麽?”

看著他那睡顏,中城終歸是憂鬱的很厲害。這件事若是對少爺來說,肯定是個大的打擊。可若是不告訴他,恐怕他會陷入的更加深刻。

到時候想要再將少爺從泥沼中給拔出來,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中城知道少爺這種人是很重感情的。然而就是這種很重感情的人,往往更加不能接受感情的創傷。

“中城,你到底在想什麽,直接說出來就是了。”

就在這時,宗政鴻天的聲音突然在中城的耳邊響起,他有些驚悚的回頭看去,正是宗政鴻天起身的樣子。

他怎麽會清醒過來呢?

剛剛自己進門的時候,中城很確定宗政鴻天是睡覺了的。所以他才敢並未直接睡覺,而是在那裏糾結著到底該不該告訴少爺。

但現在看來,少爺剛才恐怕根本就沒有休息的吧?

“我並未想要偷聽你什麽,隻是你在那裏喃喃自語的聲音很大,讓我睡不著了。難道你忘記了,我睡覺有多輕嗎?”

看到中城那樣疑惑的目光,宗政鴻天倒是難得的心情很好。他笑著對中城解釋了下,這才讓中城恍然大悟。

是了,自己的少爺是睡覺很輕的人。

很早之前中城就發現了少爺的這個習慣,那就是睡覺根本就不能完全入睡。他總是會在格外安靜的時候才能夠放心。

換句話說,若是有一點的動靜,都能夠將他從睡夢中給驚醒。

這就導致了宗政鴻天睡覺的要求很高。在他的身旁,從來除了中城能夠不將他給吵醒,還沒有任何一個別的人能夠做到。

白璃他們甚至在擔心,宗政鴻天這輩子能否找到在他身邊安然入睡的女人。

“剛才你進來的時候呼吸聲很重,而且在**坐著還喃喃自語。若如此我還是醒不了的話,恐怕我的睡覺就不能被稱為很輕的人了。”

宗政鴻天笑著說道,但是卻讓中城很不安心。剛才是他將少爺給吵醒的,他知道少爺入睡是很困難的事情,這讓他有種格外的負罪感。

“說吧,到底是什麽事情?”

看著中城發呆,宗政鴻天的心情竟然難得的很好,“我估計是和莉娜有關的,剛才我母親跟你說什麽最新的情報了?”

中城什麽人他是知道的,能夠讓中城為難的,恐怕除了這個女孩子的事情,目前還沒有其他的吧。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那個女孩子恐怕隻適合和你做朋友,若是想要從那個方麵考慮的話,不是那麽的適合。”

中城想了很久,還是將自己認為比較合適的委婉的說法給說了出來。

看到他那種老實巴交的樣子,宗政鴻天忍不住想笑,“怎麽,我又沒說和她談戀愛,你和我母親都開始擔心這個方麵的事情了?”

這是在開玩笑麽?

他隻是單純的喜歡她的跳舞,當時一度讓他給驚為天人。在那樣喧鬧的酒吧,能夠看到這樣清新脫俗的舞蹈,真的很是不容易了。

配合上她那完美的身材,還有優良的容貌,正好是他喜歡的類型。

少年都是喜歡幻想的,他也想過和這個女生有過深刻的交往。但是當看到那個女孩子走進了秦朗的家門,並且還想要防備著的時候,他就將這件事給拋棄到了腦後。

他不希望找到一個老婆,也是那種將自己給算計的人!

“我對她的好感隻是限於做朋友,而不是你想的什麽談戀愛之類的事情。等到日後有了讓我能夠拚命守護的女生,我會讓她去見母親的。”

說完,宗政鴻天很是安慰的拍了拍中城的肩膀,“睡覺吧,現在不要考慮這些事情了。”

兩個男人終歸是安睡了下去,這房間裏一時間靜的如同是沒有任何生命存在的地方。

但,宗政鴻天想不到的是,總歸有一天,他將會碰到那個女孩子。那是他想要用生命守護的人,是他想要得到的全部的愛。

她就像是他世界裏的太陽,給他帶來了溫暖和光明。更像是專門給他調製的毒品,讓他上癮到無法自拔。

那時候,他想到今天晚上曾經糾結的問題,更多的是報以一笑。

誰能夠規定日後發生的事情,誰能夠想到戲語也會成真。若是真的有機會和結果,或許他更寧願現在沒有碰到莉娜。

第二天,宗政鴻天便帶著中城出去喝咖啡了。

“總是在家裏喝咖啡很是無聊的,雖然他們都是上好的師傅,可是找不到這樣融洽的氛圍。大眾都在喝的咖啡,才是香咖啡。”

坐在人來人往的咖啡館裏,宗政鴻天很是開心的對中城說道。

很罕見的男人和男人來咖啡館裏喝咖啡,過往的人都對他們報以了很是“友善”的笑容。在大家的眼中甚至在猜測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或許是那種不良的人。

“你看,那兩個男人好帥氣啊。”

“看什麽看,別犯花癡了,他們一個是小白臉一樣的男人一個是很肌肉感的,肯定是同了,哪裏有你說話的份?”

周圍的女孩子們都在低聲細語的討論著他們,更是有腐女將他們當做了同性戀。聽到這話中城的肺都要氣炸了,但還是被宗政鴻天給拉住了。

“少爺,他們這樣說你,你都不生氣麽?”

看到宗政鴻天讓他坐下來不要衝動,中城很是不可思議的說道。

自己家的少爺最近是不是改了脾氣,變成了佛門中的人。如今聽到別人那樣的議論他,他都沒有任何要發飆的樣子。

剛才那兩個腐女,看到中城可能是聽到了什麽,肌肉爆炸一副要打人的樣子,早已逃之夭夭,換了個遠遠地座位。

“你真是的,別人說什麽就讓他們說什麽,你還能夠將他們的眼睛給縫上,將他們的嘴巴給堵上?”

宗政鴻天很是好心情的勸說著他,不讓他有任何的反駁,“中城啊中城,你真是個木頭腦袋。”

來咖啡館就是要融入大家的社會,這讓宗政鴻天有種不那麽孤獨的感覺。坐在這裏看著人來人往,最起碼也是個優良的感受。

所以,他還是不要讓中城找事了。

咖啡館的斜對麵不遠處是醫院,聽說是這個市區裏最好的醫院了。當宗政鴻天向著那裏看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醫院門口的一處騷亂。

“對不起了大爺,這是我們醫院的規定,若是不先交費的話,就不能給大媽做治療的。”

在醫院的門口,一個大爺守候在地上的大媽身旁,苦苦的求著上麵的醫生。醫生雖然很可憐他們,但是醫院的規定讓他愛莫能助。

現在的人很多都會占便宜,甚至檢查治療之後也是不交費的。所以醫院裏的人,都不敢不收費就進行治療。

大媽仿佛是犯了急病,口吐白沫在地上躺著,有種人事不省的味道。而大爺在她的旁邊,穿著的衣服也是很破爛的那種,並不是有錢人的樣子。

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和宗政鴻天一樣,不為了錢而發愁。

為了錢,或許隻是簡單的幾千元幾百元,他們都在地上苦苦的掙紮著。這種痛苦讓他們不能控製,不能自已,隻能夠徒勞的掙紮著。

宗政鴻天的心仿佛是被狠狠地揪住了一般,他看向了那對可憐的老夫婦,終歸是將手中的咖啡給放下了。

“要幫助他們麽,少爺?”

中城緊張的問道,看到宗政鴻天並沒有任何的回答,中城的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就是他跟在少爺身邊,更是無怨無悔的緣故。

少爺和其他有錢人不同,他是很好心腸的人。錢對他來說不重要,所以他寧可將自己給放開,然後去幫助其他需要錢的人。

剛才看到那對老夫婦在那裏可憐巴巴的樣子,他就知道少爺要動心了。

“我先幫他將錢給交了,你們去給她治療吧。”

宗政鴻天來到了這對老夫婦的身邊,輕聲的對醫生說道。他甚至不嫌棄髒的將口袋中的手帕給掏了出來,然後為大媽仔細的擦著白沫。

“醫生,這是給他們交費的單子,你快給他們治療吧。”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輕柔的響起,她將剛剛交費完畢的單子給了醫生,讓他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