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逸梟回來了,白璃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可能是心裏還想著宗政青青這件事,情緒仍然不是很高,可是卻要比白棋陪著的時候開心了不少。

發現這一變化以後,白棋隻覺得各種心塞。

雖然外麵的人還不知道宗政逸梟的事情,可是宗政逸梟卻一點也不避諱,直接就呆在醫院裏陪著白璃,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如果不是經常跑到一邊去接電話,大概所有人都以為他就是閑人一個。

“你如果忙的話,就先回去吧,我這裏有二哥也是可以的。”

白璃咬了口宗政逸梟遞過來削好皮的蘋果,放在眼前轉了一圈,心裏暗道,果然還是宗政逸梟削的好,比她二哥強多了。

“沒什麽可忙的。”宗政逸梟衝著她笑了笑,遠遠沒有了以前的冷麵,“現在什麽事情也沒有你重要,我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照顧好你。”

自從親眼看到白璃自盡的事情以後,宗政逸梟就不敢再有離開的想法了,就連收拾衣服和洗漱用品都是直接打電話讓人送過來的,對於宗政逸梟這種舉動,讓白棋心裏很不滿,好像有一種自己很沒用的樣子,而且還被人占領了底盤。

對的,自從宗政逸梟來了,白璃這裏就再也不需要他了,就連他們白家人都覺得他待在這裏有些多餘,當晚就給他打包東西趕了出去。

“你們兩個可以注意一點嗎?這裏還有一個人呢,你們這麽秀恩愛是不道德的。”

白棋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沙發上,雖然心裏明明知道有宗政逸梟在這裏,完全可以放心,可是不管是他,還是大哥白勤,心裏都表示他們很不放心的就是宗政逸梟。

他們如花似玉的妹子,要是被宗政逸梟這個狗尾巴花給玷汙了要怎麽辦?

直到白棋開口說話,白璃才意識到這裏還有一個人在,正是剛剛自己話裏提到的當事人,抿著嘴不好意思笑了起來。

“二哥,你怎麽還在這裏啊?”

剛剛不是說過去買飯了嗎?

“我覺得外麵太熱了,我還是在屋裏待著比較好。”說完,白棋揚揚下巴,語氣不善的對著宗政逸梟說道:“小子,你不表示一下嗎?”

“恩,好,我打電話讓人送過來。”宗政逸梟麵對白棋的時候,就沒有看白璃的時候,滿臉的笑容了,不過臉上的表情卻要柔和不少,畢竟是白璃的家人不是?

“白璃想吃什麽?”

這句話是對白璃說的,白璃滿意的衝著宗政逸梟笑了笑,他對待白棋的態度讓自己很滿意,“我吃什麽都可以,我什麽都愛吃。”

“好,那我給你定一些藥膳吧,畢竟你這段時間需要好好養一下,之前遇到一家私家菜館,都是藥膳,味道也不錯,你應該會喜歡。”

眼見著自己又要被無視掉,白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難看,拿出手機,手指飛快的在手機屏幕上滑動,一條短信很快就編輯出來了。

“白勤,我不要在醫院待著了,我要和你換一下,太虐心了好嗎?自家的親妹子都不護著我這個當哥的了,我還疼她做什麽做什麽???”

白勤聽到新短信進來的消息,掃了眼手機屏幕,最後三個問號特別顯眼,白勤淡定的從頭到晚看了一遍,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來。

“其實你可以不疼的,沒人逼你。”

一察覺到手機震動,沒有等它聲音響起來就直接打開短信界麵,可是在看到短信內容之後,白棋感覺到了來自這個世界上滿滿的惡意。

宗政逸梟又出去接電話了,白璃才有心思看向自從剛剛就開始坐到沙發上沉默的白棋,靜靜地看了近一分鍾,可是白棋始終閉著眼靠在沙發上,滿臉的痛苦。

白璃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開口問一下比較好,“二哥,你怎麽了?是生病了嗎?”

自從白璃住院以後,說到是誰最累,整個白家人都不敢爭白棋的這個功勞,就連宗政逸梟也不得不承認,那段他不在白璃身邊的時間裏,多虧了白棋的照顧。

“別理我,我在難過。”白棋手突然抬了起來,捂著自己的胸口,“照顧了那麽久,疼了那麽久的妹子,為了男人不要自己這個當哥的了。”

“我不該傷心嗎?”

白棋突然睜開眼,滿臉委屈的看向白璃,他所在的沙發的位置可以比白璃更好的看到門口的方向,他看了眼禁閉著的房間門,眼底裏閃過一絲算計,白棋剛剛可沒有錯過房間門窗戶上一閃而過得人影。

白棋心裏一樂,就讓這個和他搶妹妹的男人看看,誰才是白璃心裏麵最重要的人。

白璃沒有注意到白棋的小動作,她低著頭,滿臉的不好意思。宗政逸梟的死而複生,自然是讓白璃十分欣喜,她是在宗政逸梟人不在了以後才想明白了這一切,早已經後悔了的她現在發現一切都還來得及,自然是眼裏隻有宗政逸梟一個人,生怕他再次離開,怕這都是隻是一場夢而已。

所以,白璃心裏也有些愧疚,她的確是忽略了白棋,也能明白白棋心裏的想法。

“二哥,你永遠是我二哥。”

白棋被她這句話一噎,口水差點嗆住自己,他明明等的不是這句好嗎?難道這個時候白璃不應該說,二哥,你才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男人,所以你不要吃醋了,你是比不上他的。

可是,為什麽現在是這句話?而且聽起來還那麽的詭異無比?

說的好像他對她有什麽不良的想法一樣?

白棋臉上的表情一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可是白璃卻沒有因此閉上嘴巴,她扭過頭,眼睛盯著窗外的天空,笑了起來。

“二哥和大哥,外公外婆,舅舅舅媽一樣,一直都是我的親人,是我最脆弱的時候回第一時間想起來的,可是宗政逸梟,他是我這輩子唯一會愛的男人,以前我以為自己沒有了他也是可以一樣活下去的,所以我努力做到最好,甚至去結婚。”

“可是結果到了最後,我才發現自己到底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明明是那麽簡單的一個問題,我卻執迷不悟,什麽也想不明白,害的我們之間白白錯過了那麽多美好的時光。”白璃的聲音頓了頓,然後把目光移到白棋臉上,笑了起來,“我一度以為他真的死了,可是現在他好好地站在我麵前,二哥,我不想再別扭下去了,我們之間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我不想再浪費下去了,我想和他好好地,一輩子在一起。”

“二哥,我想和宗政逸梟結婚。”

“你說什麽?”

“你說的是真的?”

兩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伴隨著一身巨大的撞門的聲音,白璃完全無視了還瞪著她的白棋,扭過頭滿臉驚訝的看向門口。

宗政逸梟手裏還握著手機,沒來得及放回去,臉上三分震驚六分驚喜,還夾雜著一絲害怕。

見白璃看過來,宗政逸梟顫抖著聲音,再次重複了一次,“白璃,你說的可是真的?”

“什麽真的假的?我說了什麽?”她還是第一次在宗政逸梟臉上看到這麽豐富的表情,心裏當下樂了起來,壞心思在心裏轉了個圈,扭過頭不再搭理宗政逸梟,語氣也很平淡。

白璃等了好久,房間裏安安靜靜的,過了許久,才傳來一身關門的聲音,然後,繼續安靜。

“我知道了。”白璃等的花都謝了,才突然聽到這麽一句話,聲音是宗政逸梟的沒錯,可是為什麽這麽平淡?

白璃一時沒忍住,轉過頭詫異的看向宗政逸梟,隻見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自己麵前,就站在病床前,俯身靜靜地看著她。

“你?”

“我知道。”宗政逸梟伸出手緊緊的握住白璃的手,“可是那又有什麽關係?我宗政逸梟這輩子隻認定你一個媳婦,難道你以為我還會把放走嗎?”

“沒關係啊,就算你不嫁我又怎麽樣?”宗政逸梟頓了頓,突然鬆開白璃的手,“你不嫁,我娶你不就好了嗎?”

說完,宗政逸梟突然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盒子,單膝跪地,眼睛緊緊的看著白璃,嘴角帶著一絲笑容,“白璃,這枚戒指是我三年前就買下的,它是為了你才買的,是我這輩子唯一隻會買的一枚戒指,而它的主人也隻會是一個人。”

“白璃,嫁給我可以嗎?讓我來照顧你的後半生,我不會再給你任何的機會,讓你放開我的手,讓你從的我眼前逃開。”

“白璃,這一次,你隻能嫁給我了,也隻有我才能娶你,這樣,你還願意嗎?”

白璃先是感動,眼看著眼裏的眼淚要流了下來,就被宗政逸梟的話給逗笑了,她抿抿嘴,把眼裏的眼淚憋了回去,才重新看向宗政逸梟,表情哭笑不得,“你這是求婚嗎?誰家的求婚是這麽霸道的?”

聲音頓了頓,白璃再次笑了起來,“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我願意,未來,我隻想過和你一起走下去的場景。”

宗政逸梟把自己準備了三年的戒指終於戴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的手上,可是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