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提亞
.第238大地權杖——逃亡(上)
陳凱轉身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發現大部分的玩家臉上帶著一絲青黃的疲累色彩。畢竟這些玩家剛剛經曆了一次慘敗,在被太陽曬得極其疲累同時昏昏欲睡的時刻,被突然衝出來的騎兵殺得一塌糊塗屁滾尿流。即使是以玩家那種不怕死的天性,也是在瞬間被徹底打垮然後狼狽逃竄。至於那些想要奮起反抗的已經在戰鬥的初期被直接幹掉了,不是被砍了腦袋就是被劈了身體。
因此這些玩家大部分臉上都帶著一絲絲恐懼的表情,尤其是當再次聽到那些催眠的馬蹄聲的時候,驚魂未定的玩家第一反應竟然是轉身向後逃跑。要不是陳凱一把拉住,估計會因為那個叫做胡斐的玩家而使得好不容易建立的防禦陣再次崩潰。
不過即使這樣整個防禦陣地也因為那個玩家的原因而出現了一點不穩定的情況,畢竟有時候麵對衝鋒而來的騎兵想要對抗他們最為重要的是有堅定的信心以及勇氣。隻是那位叫做胡斐的玩家的一陣後退卻把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泄的一幹二淨,要不是大部分人戰馬都沒有體力跑動,而且兩條腿也跑不過四條腿的話,估計即使陳凱再努力鼓氣也無法維持陣地。
當然陳凱他們並不是沒有勝算,隻要那些施法者能夠快速的恢複體力,尤其是幾個土元素施法者。在這種平原戰場上,對於奔跑的戰馬來說幾個陷馬坑或者突然冒出來的地刺遠比刀劍更加可怕。但是由於施法者在被襲擊的時候大部分都是坐在馬車上,很少騎著戰馬,因此當他們被攻擊逃散的時候更多的是倚靠雙腿奔跑。
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從騎兵的手下活下來已經是很幸運了,因此這些法師都是傳說中的長跑健將。隻是無論法師跑得如何快,也不能無視他們那微薄的體力。很多法師被救出來的時候都是臉色蒼白的樣子,即使一路騎馬過來都沒有從體力消耗過巨的情況中恢複過來。
因此這些土元素法師別說在地上弄陷馬坑了,他們連最低級的土元素球都施展不了。至於施展地刺術這種三階中段的法術,那些土元素法師更是有心無力。他們現在隻能期待前方的戰士能夠多抵擋一段時間,好讓他們吃點東西恢複一下麵力。
費雲再次拿出了他那台巨大的弩機,在其他玩家和流浪騎士震驚的眼神下,這台縮小了的床弩散發著令人著迷的紫色光芒。當然這並不是法術或者煉金光芒,而是弩機上麵的用紫鐵製作的固定件發出的金屬反光。
至於這台弩機的新弩箭,則是十幾根碗口粗的巨大弩箭,這些弩箭都是費雲從陳凱那裏支錢然後從那些矮人鐵匠大師那裏買來的。這些全部都是真正的床弩用箭,而且還不是那些粗製濫造的普通箭矢,都是精工細作的穿甲箭。
不過費雲拿出弩箭也隻是展示一下而已,事實上他唯一想要使用的是幾個弩箭匣子。也就是那種可以瞬間射出數百隻弩箭的弩機匣,這些弩機匣在這種情況下是最好的攻擊武器。
幾乎是在那些騎兵踏著地麵衝過來的瞬間,費雲在蘇星河和趙鐵柱的幫助下快速的拉開弩弦。緊接著在那些玩家呆滯的目光下,上百隻短小的弩箭在瞬間爆射了出去,瞬間在空中形成了一片黑色的小烏雲。那些衝過來的騎兵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拉住戰馬躲開這些飛射過來的弩箭,但是卻因為弩箭的速度過快導致躲閃失敗。
伴隨著一陣痛苦的戰馬嘶鳴聲,超過五十個胡戈第騎兵在瞬間失去了他們的戰馬,當然除了這點以外還有一些倒黴的騎兵瞬間丟失了自己的性命。畢竟無論鬥氣護體多麽頑強,它也還是有保護不到的地方的,比如說眼睛鼻子以及嘴巴周圍等等。即使這些騎兵都帶著麵罩也難以抵擋這些帶著破甲效果的弩箭,當然這一波弩箭的成本也相當的高昂,為了給費雲買這些弩箭陳凱可是把哈瓦帝羅騎士給的獎勵金幣都花了一幹二淨,而且還自己貼了好幾枚紫金幣。
不過這一波的弩箭攻擊效果卻異常不錯,至少那些被射中倒地的戰馬給後麵的騎兵造成了相當大的麻煩。原本排成密集衝鋒陣的胡戈第騎兵不得不開始分散開,這對於防守陣地不夠厚重的陳凱他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但是也不見得完全是一個好消息。因為陳凱他們戰士的數量和質量遠遠比不上那些騎兵,而且大都體力不足或者受了不輕的傷。分散開的騎兵使得陳凱必須把微薄的守衛兵力均勻的放在各個地方,用來守衛躺在裏麵休息的施法者。
但是看著周圍站著的那些連拿著盾牌都手都有點發抖的玩家戰士,陳凱怎麽看都覺得他們不是那麽可靠。他敢肯定要是戰鬥出現任何不利,這些家夥就會率先甩開兩腿逃跑。
因此事實上陳凱真正依靠的並不是數量眾多的玩家,而且是被他救出來的那些流浪騎士。雖然這些騎士大部分都受著傷,但戰鬥的精神還是有的,從他們血紅色的憤怒眼珠中陳凱可以看出這些流浪騎士心中都孕育著仇恨。
如果不是這些騎士知道一點失去陣地就容易被那些騎兵分割包圍然後幹掉的話,以他們此刻的狀態早就憤怒的衝出去和那些騎在戰馬上的騎兵打在一起了。但即使這樣這些流浪騎士也是率先出手的一群人,他們在那些騎兵分散衝過來的瞬間直接劈出了十幾道帶著巨大力量的鬥氣斬。
這些鬥氣斬在飛射而出以後直接朝著那些騎兵下馬的戰馬衝了過去,在短短接觸的一瞬間就幹掉了不下十匹健壯的高等戰馬。而戰馬上的騎兵則在坐騎被擊中的瞬間一躍而起,躲過了鬥氣斬的波及攻擊。但是當他們落地的時候受到了無良的玩家的遠程攻擊,數十箭矢從弩機弓箭中不斷的射出來,這些由近戰類玩家發射的羽箭雖然準頭不高但是力量大的出奇。畢竟大部分近戰類玩家在力量上都是大的出奇,遠遠高出遠程類的弓箭手。
當然如果僅僅是力大而沒有準頭的話,那麽即使射箭的是一個大騎士也無法擊中任何一個騎兵。但是要知道在周圍的玩家中並不是隻有近身的騎士和劍士的,還有好幾個拿著弓箭的遠程射手。這些人雖然逃跑的時候非常慌亂,但是此刻舉起弓箭開始射擊時卻開始變得非常的冷靜,幾乎所有致命的羽箭都是從這些射手的手中射出的。
這些從弓箭手手中射出的羽箭要比從其他人手中射出的速度更加快,而且同時帶著一絲旋轉的力量。那是弓箭手射箭上比其他戰士更加強大的原因之一,因為隻有真正弓箭手才能射出旋轉的箭矢,這樣的箭矢穿透力更加的強大。如果配合專門的螺旋透甲箭,足可以穿透任何普通的硬度在五點以下的盔甲。
當然這隻是四階弓箭手的力量,要是等級再高點,弓箭手的破甲能力還會變的更加強大,而且他們不需要拘泥於武器,隻需要手中的弓箭能夠射出足夠強大的羽箭就可以了。不過一把好的弓箭對於弓箭手同樣很重要,雖然他們並不特別依靠手中的弓箭,但是一把好弓卻能夠讓他們射出的箭矢力量更加的強大,同時更具穿透力。
比如說周萱那一支把一個騎兵腦袋整個射爆的羽箭就是從她新的到的弓射出來,這把鑲金嵌絲金紋紫緞弓是幾個矮人大師的練手作品。但是對於周萱來說卻是一把難得的好弓。畢竟一把好弓在遊戲中稀少的有點過分,所有的弓箭大部分都是白板弓,而這把紫緞弓卻是帶著一個重擊屬性的複合煉金弓。
當然弓箭的價格也是異常的昂貴,都趕上比這把弓大兩倍的那台弩機的造價了,而且還不能還價並且隻收同等價值的礦石和元素之水。因此陳凱不得不大罵這些矮人鐵匠大師有奸商的天賦,而且還是很黑很狠的那種奸商。
“果然在人類世界混久的矮人都是人精啊”這是陳凱被那些矮人大師剝削了大量元素之水以後唯一的想法,要不是他們在離開大地之脈時害怕沒地方找水就把大量的水罐都裝了元素河水,陳凱也就不會那麽大方用元素之水來支付弓箭的貨款了。
不過看著周萱手中那不斷散發著法術光芒的弓箭,陳凱忽然覺得這個交換挺有價值。雖然每激活一次重擊就需要消耗周萱近100點魔力,同時也會消耗弓箭上魔晶中的一絲力量。但是造成的效果卻是異常的犀利,重擊加持的羽箭會在擊中目標瞬間再次加速,使得羽箭的穿透力以及衝擊力再次加倍。那些被擊中腦門然後一下子被爆頭的倒黴騎士就是吃了這個技能暗虧,並且還是覺得自己的護體鬥氣和頭盔能夠擋下羽箭的前提下。
因此好幾個不知道情況的胡戈第騎兵一下子吃了個大虧,而這些騎兵幾乎都沒辦法在找周萱報仇了,因為他們大部分都以及沒有腦袋了。這些騎兵在落地的時候麵對鋪麵而來的羽箭第一反應就是躲閃,而周萱射出的羽箭因為弓本身的力量大導致速度奇快,所以很難躲開。
但是無論其他人如何努力,他們所取得的戰果都無法和費雲那台弩機相比。唯一可惜的一點就是被改造後的弩機現在即使發射小弩箭也不能獲取經驗了,這點和陳凱那兩台一次性弩箭差不多。
看著地麵插著的如同種植的雜草一樣密集的弩箭,陳凱覺得幸好這些弩箭是可以回收的,不然每一次費雲發射弩箭都讓陳凱覺得是在燒錢。即使現在他們基本上不用擔心金幣會不夠用,但是作為職業玩家珍惜金幣的本性還是讓陳凱忍不住在心底裏計算射出的弩箭到底價值多少錢。
不過隻要能夠把那些騎兵打退,甚至全部幹掉,即使費雲把背包裏所有的弩箭都射出去陳凱也都會捏著鼻子認了。畢竟是他們自己倒黴,鑽進了人家設下的包圍圈裏。
在射出了三波弩箭雨以後,費雲開始轉換弩箭了。畢竟這時候已經沒有大量聚集在一起的騎兵了,使用小弩箭不光得不償失反倒會給防守帶來很大的麻煩。因為弩箭發射的時候需要正前方的人員散開,而這時候會給那些騎兵衝進來的機會。
失去弩箭壓製和支援以後,陳凱他們就得正式麵對那剩下的一百多號騎兵了。即使在人數上陳凱他們這些玩家和原住民流浪騎士要比對方多了近一倍,但是從戰鬥力上來說反倒是對方要被他們高出一倍。
騎兵作為現實中曆史上存在的最為強大的陸戰兵種,無論是在東方還是西方都占據著重要的曆史和軍事地位。哪怕在遊戲中騎兵的地位也要比普通的士兵要高出不少,而且遊戲中的騎兵可不是騎著戰馬的步兵那麽簡單。所有的騎兵必須精通數種馬上使用武器的技巧,以及更加頑強的戰鬥能力和耐久力。
因此騎兵在遊戲當中都要比步兵更加的強大,當然也更加的有錢,能夠養得起戰馬還配的起一身重甲的騎兵基本上不會窮到哪裏去。同時這些胡戈第騎兵都是騎兵當中最為可怕的重裝騎兵,具有極強的整列衝擊能力。即使是單個的重裝騎兵也能衝散三到五個步兵組成的防禦陣,因此陳凱他們想要防守這百多個重裝騎兵的衝擊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但是即使再困難陳凱他們也必須做,並且還得把這些騎兵一個不剩的擋在外圍。因為一但被那些騎兵衝進保護圈裏,失去體力的施法者基本上不比一隻雞厲害。
“碰”隨著第一聲騎兵和步兵盾牌之間撞擊聲傳來,陳凱他們陷入最為危險的近身搏殺的階段。這時候想要活下去並且打退敵人的進攻隻能依靠他們本身的力量以及意誌力了,因為周圍的同伴都陷入了受到攻擊的狀態中,根本沒有人也沒機會來進行任何救援。
陳凱緊緊握著自己手中的巨劍,他沒有像其他玩家一樣一手長矛一手盾牌來對抗騎兵的衝鋒。因為他知道即使長矛在一定程度上克製著騎兵但是那一切的前提是長矛能夠刺入對方的身體,以現在玩家的戰鬥能力和膽怯的程度能在騎兵衝過來的時候舉起盾牌保護自己已經是非常萬幸的事情了。
陳凱想要做的是在那些騎兵衝過來的瞬間進行反擊,而估計整個隊伍中也隻有體力超人的陳凱有這樣的能力了。他的體力即使是那些原住民流浪騎士都無法媲美,至少那些流浪騎士現在已經和玩家已經開始喘氣了,但是陳凱依然是呼吸平穩並且能夠非常準確的躲開朝著他腦袋刺過來的長槍,同時揮起巨劍砍下那個騎兵**戰馬的雙腿。
伴隨著一聲哢嚓聲,以及一個**翻滾摔到的聲音,陳凱知道那個騎兵已經脫離了自己的坐騎摔倒在了地上。但是此刻的他卻不能轉身朝著倒在地上的騎兵砍上一刀,因為又有兩個騎兵催動著戰馬朝著他衝了過來。並且同時竄過來的還有從他們手中投出的兩根黝黑的投槍,這兩根散發著寒光的投槍以極高的速度朝著他射了過來。
在看到那兩根投槍的瞬間陳凱第一反應是舉起武器想要擋住這兩根投槍,但是最後他選擇卻是躲閃。因為他發現如果硬抗兩根投槍的話萬一擋不下來就會受到重創,所以最後陳凱是以一個鐵板橋躲開了兩根平射過來的投槍。那兩根投槍幾乎是擦著陳凱頭盔的護臉射了過去,同時非常準確的射中了陳凱背後那位摔到以後爬起來的騎兵,在他的背後射出了兩個巨大血洞。
至於陳凱則是在完成鐵板橋以後瞬間躺在了地上,然後朝著邊上一滾躲開了兩根刺下來的長矛,並且在跳起來的瞬間向上刺出了手中的巨劍。利用雙腳蹬地的巨大力量,陳凱在站起來的瞬間施展了一個突刺的技能,身體和巨劍組成一隻巨大的利劍直竄一個胡戈第騎兵的身前。
在對方收回刺出的長矛之前,陳凱的巨劍已經在對方的胸腹之間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當然由於重騎兵那厚重的盔甲,這個口子也隻是看起來比較巨大而已,事實傷害並不是很高至少遠沒有陳凱期望的那麽高。一個大約1000點的紅色傷害從那個騎兵的腦袋上飄飛出來,同時陳凱也在傷害飄出來的瞬間轉動了武器利用身體的轉動和奔跑拔出了卡在盔甲破口上的巨劍。
同時這個動作也讓那個胡戈第騎兵受到的傷勢再次被擴大,至少從他腦袋上飄飛出來的近五百點紅色傷害就能知道那從傷口處飆射出來的紅色血液代表著什麽了。不過比起這個陳凱更加關心的是如何幹掉對方,畢竟無論陳凱造成的傷害有多大隻要沒有把對方幹趴下那麽這個騎兵對他的威脅都會一直存在下去。
因此陳凱想都沒想直接甩了一下自己右手,在他甩動的時候一把鋒利的臂刃從他手臂上的盔甲裏彈了出來。隨後陳凱攥緊拳頭一躍而起用力朝著那個騎兵的背後打了一拳,拳頭直接打在對方的盔甲上,而那個臂刃則瞬間刺進了對方的盔甲裏麵。
事實上這種裝備是非常不具有騎士精神的武器,它比起弩機來說更像是刺客暗殺用的武器,而且事實上它的確就是。隻不過這個武器並不是陳凱裝上去的,而是費雲裝上去的。但在這個時候這把臂刃卻是非常有效而又實際的殺人武器,因為陳凱刺進的地方是對方的脖子後方也就是腦袋下麵的位置。雖然這個地方是盔甲最為厚實的邊緣地區,但正因為是邊緣地區導致胸甲和頭盔之間存在著一條縫隙,而臂刃刺入的也真是這條縫隙。
伴隨著一陣嗬嗬的聲音,那個被陳凱刺中脖子的胡戈第騎兵在一陣痛苦中喪失了近3000多點生命值,而陳凱的臂刃也完成了它的使命之間留在了對方的脖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