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晨曦聖山的終末 一

雖然陳凱對於薩格索夫的牢騷一點都沒有聽進去,但他還是在營地停留了一段時間。不為了幫助那位已經變成苦修士的薩格索夫推動馬車,而是為了清理那些死去的的朝聖者的屍骸。雖然這些屍骸已經死了兩次了,一些甚至在食屍鬼的黑暗力量侵蝕下有變成骸骨生物的傾向,但是在這片充滿了神聖力量的地方想要徹底變成的骸骨生物還是太過缺乏死亡氣息了。因此當陳凱點燃了火焰以後,所有的屍體都非常順利的變成了白灰。

隻不過陳凱的耳朵卻被折騰的夠嗆,畢竟任誰在搬運屍體的時候耳邊還有一隻憤怒的蒼蠅在那裏嗡嗡的叫著絕對是一種折磨。幸好薩格索夫僅僅是辱罵,沒有做出任何攻擊陳凱的行為,因為如果他攻擊了陳凱那麽陳凱就有借口反擊了。一個神明的信徒毫無理由的出手攻擊另一個信徒,即便薩格索夫是晨曦之主的狂信徒也沒有辦法避免遭到神明的處罰而失去神明的青睞。那時候陳凱哪怕出手把對方揍一頓也不會受到任何的損失,當然陳凱不知道的是當薩格索夫開始質疑晨曦之主為什麽要帶走他的孩子的時候,他的信仰已經開始動搖了,也就是說他已經不再是狂信徒了。甚至有可能薩格索夫這個曾經的主教會因為這樣而墮落,從而失去使用神聖力量的能力。

但是陳凱並不知道這些,在他的眼裏薩格索夫身上的神聖力量依舊強大的不像話,即便是榮恩主教也不見得有他身上那樣濃鬱的神聖力量覆蓋。在晨曦神殿中,衡量一個信徒的虔誠與否以及衡量一個神職者的力量強悍程度最大的一條就是身上的神聖力量的濃鬱程度。所以籠罩在薩格索夫身上的濃鬱神聖力量欺騙了陳凱,同樣欺騙了那些守衛他的騎士,他們不知道薩格索夫的神聖力量正在消退,因為在他們的偵測法術中薩格索夫依舊包裹著如若實質一般的金黃色的光芒。

當然那些騎士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因為當他們在奮勇拚殺的時候,薩格索夫卻沒有出來幫助他們。原本在他們看來即便是失去了主教的職位,薩格索夫也還掌握著和主教相匹配的神術力量才對。但是他們並不知道,當他還是埋怨神明的那一刻開始,雖然他依舊掌握著一定的神聖力量但卻已經無法使用任何一個神術了。這種情形被神職者稱為信仰拋棄,大部分依靠神明賜予的力量都有這樣的缺點,那就是一旦你改變信仰你的力量雖然不會迅速的流逝但卻無法再使用它們了。除非你再次信奉神明,並且得到神明的原諒,所失去的力量才會慢慢的恢複從而再次獲得使用神術的能力。但是明顯的薩格索夫雖然沒有徹底拋棄信仰晨曦之主,但他的信仰已經開始動搖了,所以才沒有辦法使用神術幫助自己的騎士進行戰鬥。

收拾完那些朝聖者的遺骸,陳凱迅速的拍了拍手召喚出自己的戰馬準備離開,但是當他騎上戰馬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戰馬的韁繩卻一把被拉住了。拉住戰馬韁繩的不是別人,正是在陳凱耳邊嘀嘀咕咕近半小時沒有停下罵聲的薩格索夫。

“你想去哪?”薩格索夫兩眼狠狠的瞪著陳凱,那神情仿佛是在看一個臨陣逃跑的逃兵一般。當然陳凱絕對不是一個逃兵,這位苦修士也沒有權利指責陳凱是一個逃兵。

“當然是去聖山了尊敬的薩格索夫苦修士,難道你不覺得這些食屍鬼出現的地方有點奇怪嗎?我必須把這個事情向聖山進行報告”陳凱低頭解開了韁繩,然後迅速的調轉馬頭轉身離開,但是當他調轉好馬頭的時候他乘騎的戰馬竟然發出了一身悲鳴因為它的尾巴被丟掉韁繩的薩格索夫拽住了。

“去什麽聖山你這個逃兵應該和我回晨曦之城,我要把你膽怯的情形向神殿報告你這個膽小的老鼠準備接受神殿的除非吧哎呦”在薩格索夫唧唧歪歪的當口,陳凱迅速的揮動手中的長劍直接切開了戰馬尾巴上的鬃毛。在吃痛下他坐下的那匹戰馬迅速的啟動狂奔起來,隻留下因為用力過猛而摔倒在地的薩格索夫在那裏咆哮著,大聲的罵喝著。

“呸罵老子是逃兵,是你自己膽子小吧?”陳凱騎著戰馬揚長而去的時候心裏這樣嘀咕著,事實上他的猜測非常的正確。雖然薩格索夫不停的唾罵著陳凱,但是已經感覺到自己力量開始流失的他害怕了,他害怕那些食屍鬼害怕那些朝著他撲上來也許隻要一個神聖衝擊就可以幹掉的低階死屍。不知道已經多少年沒有上過戰場的薩格索夫更多的時候是在神殿中祈禱,研究神殿的教義以及爭奪權力,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對神明虔誠到發狂的狂信徒薩格索夫了,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偽信徒。

“回來你這個該死的逃兵,神明的叛徒你不能這樣逃走,你必須和我回聖城該死的,給我回來”薩格索夫依舊在那裏徒勞的呼喊著,但是陳凱卻沒有停下來,他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逐漸暗下來的夜色當中。

“主教閣下我們現在怎麽辦?”一個守護騎士走到薩格索夫的背後,他依舊以主教來稱呼對方顯然這個騎士屬於薩格索夫的心腹。當然他對於自己的忠誠的人變成這個樣子感到非常的費解,但是作為一個虔誠的守護騎士這個騎士長依舊非常遵從自己的誓言,從他發誓成為薩格索夫的護衛騎士開始他就一直更隨在薩格索夫的背後。

“怎麽辦?回晨曦之都我要把食屍鬼的消息報告給大裁判長,我要把伯克納勳爵臨陣脫逃的情況報告上去,那個該死的膽小鬼竟然丟下我獨自逃跑了?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他肯定是見到我的小寶貝還活著,但是卻沒有救他。原本的薩克西是可以活下來的,一定是這樣的”薩格索夫精神開始恍惚起來,他被他的守護騎士慢慢攙扶著坐上了馬車,一行人調轉了馬車的方向以後開始朝著晨曦之城回轉。隻不過那個守護騎士聽到馬車裏那傳來的陰森森的嘮叨的時候感到非常的無奈,他清楚被他的主人薩格索夫成為薩克西的是誰。一個被過繼到主教名下的遠方侄子,借助著主教名字為非作歹的二世祖,但卻非常受到寵愛以至於被寵壞了腦子的白癡,但是作為守護騎士卻不能這樣說自己的主人,因此守衛在馬車兩邊的騎士異常的無奈。

當然對於這一切陳凱並不知道,即使知道他也不會去理會。因為他清楚大裁判長是不會僅僅憑借薩格索夫的一麵之詞就定陳凱的罪的,而且相對於擁有十幾門魔導炮守衛的晨曦之都。陳凱更加擔心的是聖山的安全,那些朝聖者身上的血跡早就已經幹透了,說明對方起碼已經死了一天了,而一天的時間可以讓食屍鬼前進多少公裏陳凱不知道,但是他清楚如果聖山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被食屍鬼襲擊的話那麽絕對是一個天大的醜聞。作為大陸最大的神殿勢力,擁有半神格多斯坐鎮的半神之山,號稱東方最為神聖光明的所在竟然被一大幫子食屍鬼包圍並且襲擊了。陳凱可以想象那個時候晨曦神殿會引起多大的笑柄,可能會比大主教被*掉的大地神殿更加讓其他神殿恥笑,起碼人家大地神殿的老家沒有被人抄過。

雖然陳凱不知道聖山到底有沒有得到消失,但是有一點他非常肯定,那就是回晨曦之城的路絕對已經被堵了他絕對不會傻乎乎和那個薩格索夫一起回去,因為那完全就是找死的行為。畢竟他不會相信一個能夠製定出在雪地中越過晨曦之城的防線進攻聖山策略的家夥會不會想到消息泄露這一點,除非那個人是腦子中隻有豆腐的傻蛋或者自大到可以無視晨曦之都數萬軍隊的超強人士。至於通知薩格索夫不要前往晨曦之都,陳凱腦子還沒傻到去通知那個家夥,對他來說心裏最期望的就是那個罵了他半小時的老頭能夠被食屍鬼啃成一堆白骨。如果不是係統提示對方無法攻擊,僅僅憑借他罵了陳凱爸媽五六分鍾的時間這件事陳凱就絕對會拔出巨劍把對方劈成幾百片。

“偉大的晨曦之主,願薩格索夫苦修士早日榮登您的神國,當然如果你不喜歡他就把他丟到煉獄最下層去當一條蠕蟲吧”陳凱一邊騎著戰馬一邊替可憐的薩格索夫祈禱著,他甚至心理惡意的想象著此時那個可憐的老頭麵臨的情況,是被幾百隻食屍鬼包圍還是被幾個黑暗法師逮住。

當然陳凱猜到了開頭,絕對沒有猜到結局。當薩格索夫催促著守護騎士保護著他往晨曦之城趕路的時候,僅僅走了不到五公裏的時間,他們的麵前就出現了十幾個體型龐大的高等食屍鬼。如果僅僅是這麽幾隻高等食屍鬼,那麽保護薩格索夫的幾個守護騎士還會拚搏一下,因為至少他們還打的過。但是當周圍的雪層中源源不斷的衝出上百個食屍鬼的時候,即使再堅強的守護騎士臉色也開始發白了。

“怎麽回事?為什麽停下了,高多根我不是說要早點回聖城嗎?”。薩格索夫撩開馬車的簾子,但是首先映入他眼簾的不是自己忠心的守護騎士那身光亮的盔甲,而是雪地上一隻隻圍繞著馬車發出吧嗒吧嗒流口水聲音的食屍鬼。至少有上百隻食屍鬼圍住了他的馬車,而且最重要的他還在食屍鬼的後麵看到了幾個穿著黑袍的黑暗法師的聲音。

“咕咚”伴隨著這一身輕響,薩格索夫這個可憐的苦修士非常沒有風度的從馬車中的座椅上摔倒在地,然後他迅速的爬起來衝向另一個車門,但是當他打開另一扇車門的時候情況並沒有多少的變化。因為在這一扇門外依舊有上百個食屍鬼堵在那裏,同時一個身形高大的黑暗法師正緩緩拄著法杖從食屍鬼群中走出來。

“喲以為是一隻漏網的小蝦米,沒有想到竟然是條大魚這位不是我們偉大的狂信徒,那位老是給人冠上異端名義的瘋狗主教薩格索夫閣下嗎?怎麽現在變成了這幅摸樣?你那華貴的主教長袍和桂冠呢?還有你那漂亮的小侄子薩克西呢?”那位黑暗法師緩緩的摘下自己的罩帽,露出了一張猙獰可怕的布滿火燒燙傷的臉龐。

“你是誰?你想怎麽樣?”薩格索夫緊緊握住自己唯一的武器,一柄華貴而沒有任何實用意義的權杖。這是他唯一可以保留的代表著曾經主教身份的東西,隻不過上麵的神聖力量已經隨時他信仰的缺失而消退了,唯一附帶的僅僅是這柄權杖鑄造出來以後附帶的法術能力和神術力量而已。

“我是誰?我想怎麽樣?看來我們的瘋狗主教非常健忘啊?怎麽連我這個曾經的異端你都忘記了,當初可是你親手用火焰把我的臉燒成這樣樣子啊?現在你還問我是誰?”掀開兜帽的黑暗法師用非常陰冷的話語說著,他的雙手顫抖憤怒的火焰在他的眼睛中燃燒。

“瑞莫多夫?你不要忘了當初如果不是薩格索夫主教放了你,你現在早就死了”那個被薩格多夫稱為高多根的騎士站到了馬車邊上朝著黑暗法師吼道,顯然他已經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我當然不會忘記了尊敬高多根騎士如果不是這個該死家夥,我臉會變成這樣,如果不是這個家夥我的妻子孩子會被燒死嗎?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家夥我現在會變成這個鬼樣子嘛?僅僅是因為他那白癡侄子的一句話就把我定為異端,僅僅是為了逗自己那白癡侄子笑就用聖火燒我臉還恬不知恥的說這是為了判定我是否虔誠?你認為我會不會忘記這一切,高多根騎士?忘記我的妻子和孩子是怎麽死的?”咆哮的話語讓整個場麵瞬間陷入冰冷,而薩格索夫聽完以後身體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怎麽你害怕了?尊敬的主教閣下,你的審判之火呢?你那審判我是異端的時候意氣風發的樣子去哪了?”瘋狂的聲音從黑暗法師的嘴裏傾吐出來,立誌於向晨曦神殿複仇的他怎麽也想不到竟然會在這個荒郊野外碰到造成自己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他開心的幾乎想要笑出來但是眼淚卻忍不住奔湧下來。

“對了我還有力量?我還有神明賜予的力量,異端我審判你有罪接受來自天界之火的懲罰吧”薩格索夫仿佛聽到了對方的提示,他振奮起精神揮舞著權杖朝著黑暗法師指去,但是當聲音落下的時候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這個時候不但他呆住了,他周圍那些指望自己主教大發神威的守護騎士也呆住了。

“哈哈這就是你的力量嗎?這就是你所謂的虔誠信仰嗎?瘋狗主教薩格索夫,看來你已經墮落了啊既然你已經墮落了,那麽就成為我的召喚物吧我想變成食屍鬼的你一定非常的可愛,絕對配得上一個瘋狗的名號”隨著黑暗法師瘋狂的聲音,所有在他身後的食屍鬼開始緩慢的移動了,而這個時候原本應該反抗的那些守護騎士卻臉色死灰呆呆的看著臉色灰白的哥多根以及薩格索夫。

“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你要拋棄我,晨曦之主為什麽你要拋棄我,這是為什麽?”帶著這樣的聲聲呐喊,整個馬車徹底被食屍鬼所包圍,在一陣陣啃食的聲音以後一具被咬的麵目全非的屍體成了薩格索夫最後的下場,當然可能不是最後。因為它的軀體最後會被人利用起來,正如那個黑暗法師所說的那樣,一具曾經是晨曦神殿高層主教的屍體墮落成食屍鬼,如果它以一具被黑暗化的身體出現在神殿的聖山上那將是一件多麽讓黑暗法師感到快意的事情。

當薩格索夫和他的守護騎士的身體被黑暗法師利用的時候,陳凱正在驅動著戰馬高速的奔跑著。他的背後追趕著上百隻食屍鬼,這些食屍鬼身上穿著朝聖者的白袍,但是他們的靈魂卻徹底被黑暗所吞噬,成了遊**的食屍鬼大軍的一員。陳凱甚至還能看到一些巡邏騎士和神殿神官的身影,當然還有薩諾拉瑟中一些士兵盔甲的影子。在看都那些盔甲的時候陳凱還會想起那個接受他指揮的傭兵團長,在即將破城的時候陳凱要求對方找機會帶著薇芙離開,不知道最後他這個請求有沒有達成。

“**怎麽越來越多了?難道聖山周圍就沒有守衛了嗎?”。陳凱鬱悶的騎著戰馬躲開了一隻從雪地中跳出來的食屍鬼的襲擊,在他的前麵更多的食屍鬼從雪層中躍出落在道路上,阻擋了陳凱的去路而陳凱的背後則是排成排碾壓過來的上百隻食屍鬼。

“早知道就不幫那個老蒼蠅了,白費了自己的體力和鬥氣搞得現在連戰鬥力都打折了”陳凱鬱悶的看著自己的不怎麽多的體力以及鬥氣槽,然後以更加鬱悶的眼神看著身邊越來越近的食屍鬼。

“難道老子前往聖山的道路又要被這些食屍鬼擋住?”帶著這樣疑惑的心理,陳凱眼神望向遠處越來越靠近的食屍鬼。但是下一刻他馬上把這個想法拋出腦後,因為他不想自己那一個多月的心血白費。當然陳凱自己都不清楚那麽執著的前往聖山是為什麽,僅僅是為了參加安洛的一場葬禮。在旅途中他曾經有過這樣的疑問,他浪費了那麽多時間真的僅僅是參加那麽一場葬禮嗎?他不確定,但是有一點很清楚在他的內心中他真的很想去聖山見安洛最後一麵,這個嚴厲的老矮人作為巴斯最後一個親人也是陳凱在遊戲中為數不多的矮人朋友。為了送自己朋友最後一程,陳凱一定要到達聖山,當然他內心跟多的是最這個任務的最終獎勵的期待畢竟作為玩家的他最期待的還是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