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03章 燃燒的牛頭人圖騰（五）
“什麽？”牛頭人守衛驚愕的問著，對於他來說如果說血刀?怒蹄說的是搬運那麽他不會感到驚愕，因為對於牛頭人部族來說先祖之靈附著的的圖騰柱是不可以丟失的東西。
“是的！燒了！先祖之靈為了幫助格拉骨薩滿窺視命運長河已經徹底的消散了！記住！這是先祖們和格拉骨薩滿為了部族犧牲才獲得的消息，告訴所有部族成員我們要馬上離開這裏！不要讓先祖之靈的努力白費，不要讓格拉骨薩滿白死！”血刀?怒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他的心裏卻比誰都痛苦，因為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叔叔靈魂被冥火燒的消散。
“那麽為什麽要燒了？”一個牛頭人守衛非常不解的問道，他心中對於先祖之靈的付出感到非常崇敬，因此希望血刀能夠把圖騰柱保留下來。
“因為命運長河不是誰都可以窺視的！我不希望部族為此付出代價，先祖之靈和格拉骨薩滿的犧牲已經足夠了！不能讓這種代價蔓延到部族的其他人身上！”血刀?怒蹄的話語讓周圍的牛頭人守衛身體一震，在那一刻他們心中充滿了恐懼，那是對未知命運的恐懼。
在這樣的情況下，血刀?怒蹄的命令被非常清晰的貫徹了下去，那些牛頭人守衛直接用火把點燃了自己敬奉了一輩子的圖騰柱。比較恐怖是當圖騰柱燃燒起來的時候，大量黑漆漆的氣息在空中發出陣陣哀號和咒罵，這種情況自然不可能是圖騰柱原本聚居的先祖之靈，而是冥火灼燒圖騰柱時夾雜進去的來自冥界的冥靈。
雖然血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他肯定自己幫助部族躲過了一場災難。如果真的搬運這些圖騰柱，搞不好這些冥靈就會在搬運過程中直接鑽進牛頭人的身體裏，那樣的結局絕對非常悲慘。
所以雖然依舊有人對血刀燒掉圖騰柱的做法不滿，但是最終在那些漫天的黑氣之下所有牛頭人還是接受了這個的事實。同時為了防止因為窺探命運帶來的懲罰，血刀?怒蹄不得不忍著悲痛把格拉骨?怒蹄的骨灰撒在了聚居地裏。而不是帶走。
當最後一個牛頭人把全部家當打包以後，原本近三萬多族人的牛頭人聚集地現在顯得非常的空****。龐大的牛頭人隊伍在地下世界中緩緩的遷徙，向著自己那未知的命運走去。雖然血刀聽從了格拉骨的話語，帶著族人離開了這個居住了數百年的祖地，可並不意味著他就會聽從格拉骨的勸說帶著族人投靠阿爾諾?銅環。在血刀心裏還是很難認同自己跑去投靠一個殺死自己叔叔的人，最重要的是血刀?怒蹄比阿爾諾?銅環年紀大，如果真的要計算一下年齡的話血刀都可以當阿爾諾的老爹了。哪怕血刀?銅環承認阿爾諾的實力在自己之上，可是讓他一個大老粗並且還是一個部族的酋長去捧一個乳臭未幹的小牛犢的臭腳。血刀?怒蹄覺得自己還沒有那麽不要臉。當然造成這一個結果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命運強大的修正性，也就是係統強大的修正力量，在血刀不知道的情況他和他部族的命運正在緩慢的從被偏移的道路上扭轉回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的部族依舊會變成當初格裏骨在命運長河看到的那個樣子，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但是遊戲世界中的命運線也就是原住民的命運線雖然受到係統的操控，可也不是說沒有辦法改變的。實際上遊戲係統對於原住民命運主動影響的是很少的。除非這個原住民關係到某個重要遊戲進程，不然的話大部分原住民根本不會被高高在上的遊戲主腦關注。但是顯然現在的怒蹄部落絕對不在不被係統關注的行列，雖然格拉骨的存在本身就是遊戲中那種可以引發遊戲進程改變的變量，但是這一次這個變量發動的力量有點超過了係統判定的上線了。畢竟係統最為注重的就是平衡，如果真的讓血刀帶著三萬多牛頭人投奔阿爾諾，那麽勢必就會加強陳凱伯克納鎮的力量，而這樣一來伯克納鎮的力量就會超出其他玩家領主太多太多了。對於係統來說這絕對他願意看到的，因為這根本就是破壞平衡的情況了。
因此遊戲係統必須要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雖然格拉骨在命運長河中看到了部族得到阿爾諾庇護後會繼續生存下去。可是卻沒有發現那時候的怒蹄部族的人口不過五千，這樣的人口是不會影響到係統的平衡策略的。原本格拉骨僅僅是想要讓自己更多的族人獲得生存下去的機會，但是這樣一來可能會導致原本能夠活下來的族人都因為係統的算計走上不歸路。不過對於係統強大修正力並是說完全就把血刀部族往死路上逼迫，因為對於遊戲係統來說他不可能做到事事巨細的掌握整個遊戲中的一切。遊戲中的主係統也就是遊戲中的創始雙神，即是薇薇安和薇薇歐，但是僅僅依靠她們兩個是無法掌控如此龐大的遊戲世界的，因此她們大部分時候隻是對遊戲中的主要進程作出修正，不會主動幹涉遊戲中的曆史發展。能夠稍微幹涉到遊戲中進程的僅僅是那些主神和惡魔大主宰們，可他們也有自己的規矩那就是不能主動預約兩個創始神製定下來的規則。而擅自越過規則的下層哪怕是惡魔大主宰也會被隕落。
雖然薇薇安和薇薇歐需要這些主神和惡魔大主宰幫助管理遊戲世界。並且控製遊戲進程，但並不意味著他們就可以在遊戲中肆意妄為。如果gm太過幹涉遊戲內的進程。那麽就會被遊戲公司直接炒魷魚，但是這些主神和惡魔大主宰一旦逾越規則那麽結局就是死亡徹底從遊戲世界裏消失。目前來說逾越規則的主神還是沒有的，而越過規矩的惡魔大主宰倒是隕落了兩個，一個是在遊戲初期就真身降臨的，結果直接被薇薇歐宰了。另外一個則是想要殺死奧羅拉的，結果被反殺。相對於後者，前者的確是逾越了兩位創始雙神的規則，所以死的連靈魂都沒了。後者稍微好點，現在也許還有一點點靈魂種子在惡魔世界飄**，等待著下一次複活。
不過對於薇薇安和薇薇歐來說她們並不會太過關注怒蹄部族。實際上能夠讓兩個創始者出手修正怒蹄部族的命運已經是很奇跡的事情，如果不是格拉骨無視警告窺探命運長河也就是遊戲的曆史進程樹，估計根本不會引來兩位遊戲中最高權限的生物主腦對數據進行微調。但是僅僅是稍做了一下微調以後兩個創始者就繼續隱入遊戲係統之下，隻有遊戲中那些主神和惡魔大主宰才會隱約感覺到命運線的一絲變化，但具體有什麽變化他們都說不上來。遊戲中並不是沒有命運之神，隻不過那時曾經的事情，因為命運之神肆意的調整命運線結果直接被兩位創始者給幹掉了，同時也徹底了杜絕了其他神明掌控命運線的機會和能力。但是神明們無法掌控命運線。並不意味著他們就不能窺視命運長河，隻要有機會一些神明還是會嚐試一下逾越規矩獲取好處的。這樣一來也就造成了先知的誕生，受到神明啟示從而具備窺視命運長河的能力，當然這樣的人能夠看到的也就隻是神明希望他看到的東西而已。
所以格拉骨這位薩滿祭祀看到的場景也許是某個神明故意讓他看到的，隻不過這個神明在影響格拉骨的時候卻受到了保護著格拉骨的先祖之靈的抵抗，結果原本隻想要讓格拉骨稍微看到一些曆史長河的神明鬱悶了。在沒有驚動薇薇安之前就直接跑路了。留下格拉骨這個肆意窺探命運長河的人獨自掃尾，結果格拉骨這個老薩滿為了部族連命都不要了而他身上保護著他的先祖之靈也真的很強悍，為了自己的子孫後代的竟然也跟著拚命。結果命運長河中有關怒蹄部族的東西都被格拉骨窺視去了，看到自己部族那即將遭遇的場麵，格拉骨這位老薩滿自然不會坐視不理。雖然他眼睛瞎了，但是在曆史長河邊上的時候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族人被惡魔撲殺時絕望的聲音，所以他最終做出了一個改變部族命運的做法，那就是直接用手扯住了一根怒蹄部族的命運線，而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遭到後麵的那一係列懲罰。
不過格拉骨以及庇護怒蹄部族的先祖之靈依舊覺得自己做的值得。哪怕是靈魂寄居在權杖中最後幫自己兄長擋了一下神罰之雷的薩米拉?怒蹄都感覺值得。雖然薩米拉依舊覺得也許部族不一定能夠逃過滅亡的命運，以至於發出一聲靈魂的悲歎，可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兄長和先祖之靈是在為部族爭取那一線生機。
雖然格拉骨和先祖之靈的動作的確避免了怒蹄部族被惡魔攻破，但是他們的行為也觸怒了兩位創始者，結果就是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一線生機在兩位最高主宰者的修改下再次變得晦澀無比。為了遊戲平衡血刀那被格拉骨壓下去的仇恨再次被創始者引出來，結果就是最終怒蹄部落沒有轉向地麵，向阿爾諾尋求庇護，而是向著未知的地下世界慢慢的遷移。
但是如此大規模的部族遷移自然會引起地下世界其他人的注意，實際上如果不是這個時候惡魔們攻勢實在太過猛烈。估計卓爾們已經開始來圍堵怒蹄部族的遷徙隊伍了。不過雖然卓爾沒有派人過來圍堵。但是還是把老雜毛這個牛頭人名義上的族長給派了過來。
老雜毛在地下世界中追了整整三天才堪堪追上怒蹄部族遷徙的大部隊，因為血刀?怒蹄雖然沒有聽從格拉骨的話語投向阿爾諾。但還是非常順從的帶著整個部族飛快離開了祖地。
“血刀?怒蹄，為什麽你們怒蹄部族要遷徙！難道你們要違背和卓爾的盟約嗎？”氣喘籲籲的老雜毛追上血刀?怒蹄的時候，血刀正在用磨刀石擦著自己的黑曜石巨刃。地下世界中能夠製作鐵製武器的隻有矮人和卓爾，牛頭人雖然也有鐵匠但是那製作出來的武器質量太渣了，而黑曜石巨刃雖然是石製的可卻是用十幾個牛頭人鐵匠才製作出來的特殊武器。為了讓這柄武器具備金屬武器的堅硬，牛頭人們用他們不怎麽純屬的冶金技術對黑曜石這種堅固無比的石材進行特殊的製作，甚至薩米拉這位怒蹄部族的聖薩滿也參與其中，最終才堪堪製作出了這柄堅硬程度超過普通金屬，具備特殊力量的黑曜石巨刃。
不過這柄武器有一個非常嚴重的缺陷，那就是鋒利值很低，雖然威力很強是岩石材質的本體哪怕滲入了金屬也無法改變其天然的特性。除非把刃口研磨的非常薄。不然的話武器的鋒利值就會非常低，可是要是刃口很薄的話在劈砍堅硬物體的時候就會崩掉。所以大部分時候血刀是不會研磨自己這柄武器的刃口，但並不意味著他手中這柄黑曜石巨刃就會很渣，對於一位聖階牛頭人來說任何武器都可以讓他們發揮出強悍的戰鬥力，區別隻是好武器更難得並且對戰士可以進行更強大的增幅而已。
“老雜毛！你怎麽不呆在自己卓爾主子那裏！還有和卓爾簽訂盟約跑去給人家當仆從的可不是我怒蹄部族！是的，我承認為了獲得地麵人的糧食怒蹄部族卻是派人跟著去地上掃**了！可是結果怎麽樣？我的叔叔！怒蹄部族最重要的薩滿祭祀死在了上麵！！你tmd的隻給老子帶回了一根權杖！！”血刀的話語最開始不重，但是到了最後幾乎是在大聲的咆哮，想要把自己最近失去親人的一些怨憤都咆哮出來。
“這個不能怪我！而且殺死薩米拉的又不是我！是阿爾諾?銅環這個牛頭人叛徒！”老雜毛臉色變得很難看。但是他很清楚血刀?怒蹄和薩米拉的關係，因此他急忙撇清自己和薩米拉死的關係。
“阿爾諾?銅環是牛頭人叛徒~！但是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當上部族的族長的，如果不是你勾結卓爾精靈，老族長怎麽會死！我呸！喜歡別人被人甩了就下黑手把人家老爸幹掉，後來還纏上人家的女兒！你這樣的家夥簡直就是牛頭人恥辱！”血刀?怒蹄作為地下世界為數不多的牛頭人酋長非常清楚老雜毛做下的那些齷蹉事情，當然這得益於他的叔叔格拉骨這位先知。從他的嘴裏他知道了很多地下世界發生的隱秘。對於一位可以窺視命運長河的存在來說，秘密這種東西簡直就是隨意可以扯下的遮羞布而已。窺視未來也許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可是瀏覽過去隻要時間跨度不長那對於格拉骨這位先知來說不要太輕鬆。哪怕不進入命運長河，隻需要接觸一些東西，格拉骨就可以大致的看到事情發生的經過了。
聽到血刀的話語，老雜毛臉色瞬間變成了極其恐怖的黑色。雖然老族長不是他殺的，可的確是他通風報信才讓老銅環族長死在了卓爾精靈的手裏，而原因就是他向老族長求婚不成，阿爾諾的母親嫁給了一個人類而已。因愛深恨最終下黑手害死對方的父親。並且一直壓迫剩下的銅環部族成員，還向對方的女兒下手這樣的事情絕對足以讓所有人不齒他老雜毛。
“是又怎麽樣？銅環老族長死了那麽多年，難道就隻有你知道這件事嗎？我知道這件事瞞不過你的格拉骨叔叔！但那又如何！至少部族在我手裏得到了繁榮，我這些年為部族做的事情難道少嗎？為什麽和卓爾結盟難道我不知道成為對方仆從的結果嗎？如果我做的不對，你的薩米拉叔叔和格拉骨叔叔作為部族中最重要的兩位薩滿長老為什麽不反對！”塞納魯?雜毛一樣憤怒的咆哮著，被血刀?怒蹄揭開自己的黑曆史，他已經開始向外散發出凜冽的殺氣了。如果不是非常清楚現在他所在的位置是怒蹄部族當中，並且血刀?怒蹄的戰鬥力不見得比他差，估計塞納魯?雜毛已經氣的要動手了。
“正因為他們不反對！現在他們都死了！薩米拉叔叔跟著你去地麵結果死了！格拉骨叔叔呆在地下世界。卻因為卓爾招來的惡魔也死了！如果不是那些惡魔。他也不會冒著危險去窺探命運長河他也就不會！”感受著塞納魯?雜毛身上散發出的殺氣，血刀的眼睛開始變紅。他手握著黑曜石巨刃開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顯然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怒火。
“什麽！格拉骨長老也死了！你tmd的騙我嗎？他是先知！先知怎麽可能死，怎麽會死！該死！你給我說格拉骨究竟看到了什麽？為什麽會死！”塞納魯聽到血刀的話語極其的震驚，他看中怒蹄部族不僅僅是因為薩米拉?怒蹄這位牛頭人的聖薩滿，最重要的還是格拉骨這位牛頭人先知，但是現在從血刀嘴裏說出的話語卻顯示先知已經死了。
“看到了什麽？看到了部族的毀滅！所以我們在遷移！當然他也看到了你！看到了你的死亡！所以他禁止怒蹄部族繼續跟隨著你！”血刀狠狠的看著塞納魯?雜毛，他希望用自己的語言狠狠的打擊對方，隻要對方相信自己為了必會死去那麽就會在對方心裏留下一絲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