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洗澡,上次拿來的行李箱裏有睡衣,你幫我找一件。”說完也不管單可馨同意不同意,人已經進了浴室。

單可馨怔怔的站在浴室門口發呆,他剛才不是還醉的不省人事的嗎?現在又是怎樣?比白天還要清醒。

正在她還在懊惱著怎麽不小心就被他騙了的時候,浴室的門毫無預兆的打開了,從門縫裏可以若隱若現的發現他已經**的上身,精壯的肌肉讓人太容易浮想聯翩。

“還傻站在這裏做什麽?不想我洗完澡光著走出去吧?”淩昊逸調戲的挑了一下英氣的眉毛。

……

單可馨坐在臥室看著前幾天他拿來的那個行李箱發呆,他到底想要怎樣?陰晴不定,前一秒還是冷若冰山,後一秒就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生病了嗎?不,是喝醉了,一定是!

淩昊逸直到洗好澡都沒有聽到她送衣服的聲音,輕輕的打開門,剛想喊她,就看到掛在門把上的衣服。

……

單可馨重新回到臥室的時候,刻意的把房門鎖上,隻有如此躺在**,她才覺得安心。

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再次和他相遇後發生的一切,她始終還是不了解他的內心,他的忽冷忽熱,都讓她不知所措。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淩晨三點,在過兩個小時就天亮了,真希望這兩個小時可以過得快一些,這樣單獨和他處在一個空間,她真的快要窒息,這一點,她特瞧不起自己,即使過了這麽多年,她對他還是依舊的迷戀。

他不經意間的一瞥一笑,一低頭,一仰望,都會直接碰觸到她內心的最深處,他總是有動人心魄的優勢。

閉上眼以為他能忘記,但留下的眼淚卻沒有騙到自己,她始終還是愛著他。

淩昊逸本想去睿睿的房間休息一下,今天他想帶她去一個地方,算是給彼此的一個答案,如果她願意,他想那麽做。

睿睿的房間和她的房間一牆之隔,剛要推開門的瞬間,他腳下的步子卻鬼使神差的扭轉了方向,她睡了嗎?

手不自覺的放在單可馨臥室門的門把上,打了個轉,心裏有五味雜陳的味道在串流,她對他還真是防備,門都鎖上了。

重新回到睿睿的房間,雙眸盯著掛在牆上的他們母子的生活照,原來在他沒有出現的時候,他們過得真的挺好,至少他們笑的很開心。

他們的世界,他是否真的已經被完全的移除?沒有他,他們會過得很好?

快要天亮的時候,窗外刮起了風,夏天時常會這樣,總是在不經意間就下起雨來,但今天的雨並沒有夏雨那般的電閃雷鳴,隻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滴打在窗上,很輕很輕。

單可馨起床,站在窗邊看著聆聽著雨滴的聲音,接近黎明的時候,天色是最黑暗的時候,也可能是陰天的關係,窗外黑的什麽都看不見。

就在這時,突然砰地一聲,打亂她寧靜的心,她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和睿睿房間的一牆之隔。

他本就喝了不少酒,不會是胃難受吧?可是,他一個大男人,喝點酒也不至於照顧不好自己。

最後,單可馨還是鬼使神差的走出了房間,打開了睿睿房間的門,在 眼前一切的時候,她真的嚇壞了。

淩昊逸一隻手撐在床沿上,另一隻手抵在左胸口處,俊臉上的表情很是難受糾結,低垂著頭,緊咬著唇,額頭上還有大顆的汗珠,聽上去他沉重的呼吸很是難受。

意識到不好,單可馨慌張的跑了過去,蹲在他的身邊,“你還好吧?那裏不舒服嗎?”

淩昊逸這才發現單可馨的靠近,側臉盯著她看,眼眸裏似是充滿了恨意。

他吃力的坐起身來,讓自己穩穩地坐在床邊,雙手用力的掐著單可馨精致的下巴。

“好不好還不都是拜你所賜,單可馨,讓我怎麽不恨你呢?”

單可馨聽不懂他的話,隻當做是他喝醉了,他現在看上去真的很不好,她很是心疼的看著他,想要上前去扶著他,可他卻想要躲開她。

“你是胃難受嗎?我幫你去倒杯水吧。”說著單可馨幾乎快要哭出來,她在擔心什麽?她又在害怕什麽?為何看到他不好,她會如此的緊張?

可是麵對她的關心,淩昊逸根本就不領情,伸手一推,便將蹲在地上的單可馨推倒在地。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他冷漠的說完,躺在**背對著她,不確切的說,他是蜷縮在**,他的雙手有力的抵在胸口處,身體因為極力的忍耐而瑟瑟發抖。

單可馨扯開被子幫他蓋上,這一次他沒有拒絕,突然她想到了什麽,慌張的往客廳跑去,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因為太慌張,她腳下的拖鞋都跑掉了一隻。

此刻的單可馨看上去很是狼狽,她在客廳裏的每一個抽屜裏胡亂的翻找這什麽。

她要找止疼藥,她不知道他那裏不舒服,但好像很疼,已經到了疼痛難忍的地步,不然憑他的定力不會如此。

她經常會因為失眠而頭疼,所以家裏都常備著止疼藥,可現在怎麽越是著急,就怎麽都找不到了呢?

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把客廳弄得一片狼藉,急的她眼淚都快要掉出來,還是沒有找到。

無助的她站在客廳裏,兩手空空,止疼藥,你到底跑到那裏去了,最後,一直在眼眶打轉的淚水,還是流了下來。

他現在什麽都不管,隻想要止疼藥,突然,她好像又想到了什麽,擦幹淚水就超門口跑去。

躺在**的淩昊逸隻聽到門砰地一聲關掉的聲音,他緊蹙眉心,這個時間,她跑去那裏?

強忍著心口的痛疼,下床,看到客廳裏狼藉一片,像是被小偷打劫過似的。

“單可馨……”他輕喚她的名字。

她真的不在家,現在外麵下著雨,她跑那裏去了?家裏這是什麽個情況?她不會趁著他不舒服,再次逃跑了 吧?

單可馨到了小區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房裏買了止疼藥,很快的又跑回家裏。

打開門,她看到淩昊逸正坐在沙發上,看到他,她欣然一笑,轉身去了餐廳,倒了一杯溫水,而後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還有她剛買到的止疼藥。

“不知道你那裏不舒服,但看上去你很疼,這是止疼藥,吃了應該會好點的。”她就那樣站在那裏看著他。

他的心在那一瞬間揪的生疼,她身上單薄的衣服幾乎都被雨水打濕,貼在瘦弱的身子上,發型更是淩亂的狼狽,鬢角被雨水打濕的發絲還有水珠在往下滴,兩隻腳隻有一隻腳穿著拖鞋,而另一隻鞋子還在睿睿的房間門口,她從一開始就是穿著一隻鞋子跑出去的。

單可馨意識到自己的狼狽不堪,苦澀的一笑,很是尷尬,“我去洗洗換身衣服,你快把藥吃了吧。”說完轉身欲走。

他忍不住從背後環住了她的腰,她身上的涼意瞬間貫穿他的身體,她冷的在發抖,他抱得她更緊一些兒,眼眶裏有淚珠在打轉。

“誰讓你這樣做了?”淩昊逸冷硬的說道,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心疼。

單可馨雙手落在他禁錮她腰際的手上,“我全身都是濕的,你先放開我。”

他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像個賭氣的孩子,更緊的摟著她,“以後不準這樣。”

“對不起。”單可馨低著頭,輕聲的說道。

淩昊逸轉過她的身子,兩人麵對麵的站著,“為什麽說對不起?”他心疼的捧著她冰涼的臉蛋。

單可馨仰著頭看著他,淚水再次打濕了眼眶,“是我讓你心裏有了恨,是我讓你過得不好,對……”不起,還沒有說出口,他的唇已經吻住她微張的嘴巴。

“唔……”單可馨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吻得有些眩暈,睜大眼睛看著他,他微閉著雙眸,看上去吻得很深很認真。

他的眉頭微微鎖起,額前的發絲有幾許的淩亂,即便是這樣的他,也依舊帶著一股致命的懾人味道 。

單可馨閉上了雙眼,一直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在閉眼間從眼角滑落,在她感覺到淚水剛剛滑到臉頰的時候,嘴裏卻嚐到了苦澀的味道,那鹹味是從那裏來的,難道,是他的淚。

單可馨沒有睜開眼睛去探究竟,抵在他胸口的雙手緩緩的上移,直到圈在他的頸間,她踮起腳尖,迎合著他侵蝕一般的吻……

如果,這一刻的沉淪隻如同絢爛的煙花,她願意沉淪在這一刻,那怕下一秒她就將煙消雲散。

一輩子,就做一次自己。

這一次,我想給你全世界。

這一次,遍體鱗傷也沒關係。

這一次,用盡所有的勇敢。

這一次,可以什麽都不在乎。

但隻是這一次就夠了。

因為生命再也承受不起這麽重的愛情。

願意為你丟棄自尊,放下矜持,不管值不值,不管愛得多卑微。

我愛你,愛過去的你,愛現在的你,還會愛著將來的你。

讓我如何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