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她的眼裏,繼續維持著他們的婚姻關係還是一場交易,他也不想多想,他也隻想讓她待在身邊,用這樣一種傷人又傷己的方式,留她在身邊。
……
單可馨癱坐在**,用被子簡單的裹著自己,看著被他關上的房門,滾燙的淚水滴落懷裏抱著的枕頭上,這一次她不想收回淚水,她想讓自己把全部的淚水都哭出來。
屋外聽不到任何聲音,單可馨心想,他應該離開了吧。
起身下床,重新在衣櫃裏找了一件睡衣穿上,不知道他們剛才的爭吵有沒有吵醒睿睿?
從臥室走出來,小心翼翼的打開睿睿房間的門,小家夥睡得很香,攝手攝腳的關上房門,想要去廚房倒杯水喝。
眼角的餘光瞥見陽台上的一道暗影,腳下的步子不禁頓住,他也正在看著她,他指間的香煙有星星般的亮光,若隱若現。
他沒有離開?!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心裏是怎麽的感覺,隻覺得隔著一道玻璃看著他,鼻子會酸酸的,心會暖暖的。
兩人就那樣注視了許久,淩昊逸指間的香煙都快燃盡,火光燃燒到他的指間,他的身子微怔一下,低頭掐滅香煙。
在抬眸,站在客廳裏的纖瘦身影已找不到,心裏一股莫名的緊張,剛要抬步去找尋她的身影,她手裏端著一杯白開水正向著他走進。
“別抽太多煙,對身體不好,以後也不準喝那麽多的酒。”她平靜的說著,好似是一位妻子對一位丈夫的忠告,卻聽起來一點都不乏味,還比任何的甜言蜜語都容易讓人心醉。
淩昊逸接過單可馨遞給他的水,飲了一口後順手將水杯放在旁邊的洗衣機上,“你憑什麽管那麽多?我身體好不好,你在意嗎?”
此時的他有點像賭氣的大男孩,冷傲的看著她,卻有很明顯的心口不一。
單可馨嘴角上翹淡笑,“在那邊吃過蛋糕了嗎?”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移了話題,在問道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能看到她眼神裏隱藏的淒涼,她沒有說出名字,隻是簡單的用那邊來代替。
可他眼裏,心裏的落寞並不比她手,她終究還是不在意,連一個點頭的謊言她都不願意給他,一句在意真的很難嗎?
他怔怔的凝視著她,沒有在說話,單可馨看得出他眼裏無盡的憂傷,她忍不住輕笑,“在意,很在意,如果你不珍惜自己的身體,有一天你消失了,我會不知所措,我會找不到方向,我會……”
“你還會怎樣?“雖然聽到她的話,他心裏有不知名的滿足,很喜歡,很喜歡,就算這些隻是敷衍,他也眷戀此刻的感動,但臉上始終表現的冷傲。
“會哭,像剛才你甩門而出那樣,哭的很傷心。”她委屈的撅著嘴,會說話的眼睛仿佛在告訴他,你必須寵著我,我想要你寵我。
淩昊逸就站在她的麵前,低眸看著她,眼神裏沒有了之前的冷冽,“是真心的嗎?“
愛情裏就是這樣,會讓你變得越來越貪心。
“嗯。”
“白天我丟下你離開的時候,你也哭了嗎?”他今夜的問題好像格外的多,幽邃的眸子犀利的直視著單可馨,讓她沒有說話的可能。
單可馨輕輕搖了一下腦袋,“沒有。”語氣裏夾雜著明顯的賭氣,還好意思說白天他的混蛋行為。
辦公室門口有鄭妮娜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精守著,晚上還有她永遠不能相提並論的顏若曦母子。
見她因為他這個問題而再度憂傷的眼神,端著透明水杯的雙手不經意地攥緊咬著下唇,難過的視線別開了淩昊逸那雙犀利無比的眸子。
單可馨有力的咬了咬唇,喑啞的聲音低低地開口道:“哭了你也不會回頭。”
他的眉頭蹙了起來,“你沒哭怎麽知道?”
他如此逼問她,幾乎是將她的心逼向牆腳,她被緊咬著的雙唇在顫抖,她咬得更加厲害了些,試圖不想讓自己心中的難過表現得太過徹底。
而後,嘴角勉強地露出一抹無所謂的笑容來,“我怎麽會忘記你曾經跟過我的警告,我生病都快死掉的時候,你不還是跑去追顏若曦了嗎?我有自知之明,在我和顏若曦之間,你的選擇永遠都不會是我。”
她的話,刺到了淩昊逸,她真的從未真心感受過他付出的真心,隻因她不曾想過愛上他。
但同時她也刺中了自己,見她繼續強顏歡笑著,淩昊逸出聲道:“自知之明?!你是太自以為是。”
淩昊逸低眉看著她,看著她眼底的那抹難過,還有口氣中不經意間透出的酸味,眼底在下一秒迅速閃過好幾道難以捕捉的異彩。
他靜靜地凝視著單可馨,看著她臉上每一道難過的表情,絲毫不肯放過她臉上每一個角落。
許久之後,他嗤笑出聲。
指尖輕輕地拂過單可馨的臉,出聲道:“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吃醋嗎?”
抬眼對上淩昊逸含笑的眼眸,單可馨淡漠的回複他,“我有那個資格嗎?”
“沒有!”淩昊逸幹脆利落,不加猶豫的回答,讓單可馨的心狠狠地揪疼了一下,她猛然的抬起眸子盯著他看,腳下的步子不經意間往後一個踉蹌。
她輸的還真是夠徹底,幹脆。
“你敢再問我一次這樣愚蠢的問題試試。”
淩昊逸的聲音沉了下來,深邃幽眸裏的溫度瞬間上升了幾度。
感覺到他的變化,她沒有看錯,他雖然還是陰著一張臉,但他的心情明顯在轉好,可他話裏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單可馨微怔,他的眼神太容易讓她產生誤會,她避開他迷人的雙眸,不服氣的小聲在嘴裏嘰咕著,“本來就是這樣。”
她的聲音雖小,但在幽靜的夜裏,寂靜的空間裏,他還是可以聽得很清楚。
“再辯解一次試試。”
單可馨徹底被他激怒,直接怒視著他,“本來就是,你對她……”
“不準再說讓我心疼的話,你和我之間不存在任何一個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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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馨……”
是的,她就是他的心,他的馨。
情不自禁的呼喚從他的口中低低地響起,整個世界,此時就好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彼此的視線裏也隻能容得下彼此的影子。
曾經那種迫不及待想要愛她的感覺又一次回來了。
兩人就這樣站在陽台上擁吻著,好像吻了一個世紀那樣的久,但有好像短的隻是在轉瞬即逝,,,,,,
“你還喜歡我對不對?”
“怎麽可能,可別對我有這麽大的誤會,我就是想給睿睿找個爸爸。”
淩昊逸因為她的這句話而再度黑了臉:“煮熟的鴨子嘴硬,在我麵前,承認喜歡我,對我有感覺就那麽難嗎?”
他真不知道她還有逞強到什麽時候?這個倔強的丫頭什麽時候能改變她心口不一的壞習慣?
一句簡單的我愛你,我愛上了你,有多難?
是不夠愛?還是愛太深?
還是在當愛已成殤時,她早已選擇了放下,他們之間還有走下去的可能嗎?對方的心都早已傷的千瘡百孔,如果一段感情,很痛很傷還能在一起嗎?可如果感情,痛過,傷過,是不是便會愛的更惜如珍寶呢……
一份愛能承受多少誤解,一份愛又能承受多少傷害,當愛已成殤,他們還要怎麽開口說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