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白天,你在黑夜

“賤婢,不好好幹活,還敢給我偷懶!看我不打死你!”,那個囂張的鬼差,拿起帶著倒鉤刺的鞭子,左一下右一下打在了女子的身上,直打的皮開肉綻。

原本這是人家鬼界之事,鬅冶不必多管,可是聽到女子卷縮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他卻動了惻隱之心。

“好了不要打了!”,鬅冶一把抓住正要落下的鞭子。

鬼差看到自己的鞭子被鬅冶抓住,便試探性的望向陰鷙,見他不說話,便一把將鞭子抽了回來,猛的甩起一鞭子落在了女子的後背上。

那女子痛呼一聲,翻過身子,露出了一張楚楚可憐,不著粉黛的小臉。

“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女子睜著淚眼望著鬅冶,像是一隻可憐的小貓一樣卷縮在他的腳下。

鬅冶的心瞬間漏了半拍,他活了幾萬年,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肅靜白皙,不施粉黛的女子,她看上去那麽嬌小,梨花帶水的模樣甚是我見猶憐。

“竟然敢沾汙妖王陛下的尊腳,你這賤婢真是該死!”,鬼差說著,揚起手,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抽在了女子的身上。

鬅冶看著忍不住心痛,一揮手徑直將鬼差打出了百米之外。隨後走到依舊漫不經心自斟自飲的陰鷙麵前,雙手抱拳。

“陰鷙兄!可否看在我的麵子上,繞了這個小婢?”,鬅冶皺眉道。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犯了罪便能三言兩語就抵消了處罰,怎麽能堵住悠悠之口?我陰鷙以後怎麽能管理好陰界?!”,陰鷙說著,張開嘴吃下了身邊的鬼女遞來的一顆葡萄。

“可是,她已經傷的那麽重了!再打下去會魂飛魄散的!”,鬅冶轉頭望了一眼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心中的疼痛放大。

“一共三千五百鞭,她已經受了五百下,打完之後能不能撐著活下來,就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陰鷙說著對著那個被鬅冶打傷的鬼差揮揮手,“把她拖下去,繼續打!”

“是!”,鬼差捂住胸口,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

鬅冶還沒有開口說話,女子便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昂起滿是淚痕的小臉。“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鬅冶沒有說話,他在忍,畢竟這是鬼界之事,鬼王還這麽說了,他不好再多言什麽,可是看著鬼差拖著那個女子的腿,一路拖向內殿的方向,他終於忍不住了。

“慢著!”,鬅冶大喝一聲。

“妖王剛剛不是說還有要事嗎?現在可以走了,我派人恭送!”,陰鷙有著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架勢。

鬅冶尷尬了一下,隨後悻悻的坐在了酒桌前。“我突然想起來,我記錯時間了!所以,還是繼續和鬼王暢飲吧!”

“如此甚好!音樂都給我想起來!”,陰鷙哈哈大笑。

“可是,有酒有菜,有歌有舞卻沒有美人相伴,太不盡興!不如,你就讓她陪我吧!”,鬅冶指著被拖到內殿門口的女子。

陰鷙眯了眯眼睛,隨後揮揮手。“既然妖王開口,便帶她下去換上體麵的衣裳再上來,免得壞了我們的雅興!”

“是!”,鬼差一把拉起女子,拽進了內殿。

宴會繼續,可是鬅冶卻心不在焉起來,他敷衍著應付陰鷙的敬酒,眼神卻不停的朝內殿的門口張望,魂早就不再了自己的身體裏麵一樣。

好一會,一個身著樸素白衣的女子緩步走到了鬅冶的麵前,臉上還留著一道鮮紅的傷疤。

“奴婢婉柔,見過妖王!”,婉柔膽怯的望了鬅冶一眼,隨後迅速的低下了頭。

“不必多禮!快坐到我的旁邊!”,鬅冶伸出手。

婉柔咬緊嘴唇,似乎想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將手放在了鬅冶的大掌之中,那柔若無骨的小手觸到鬅冶的掌心,他便忍不住握住。可是,婉柔吃痛的輕哼了一聲,隨後咬住下唇坐到了鬅冶的身邊。

鬅冶趕緊鬆手,卻在婉柔的手背上麵也看到了一條深深的傷痕,頓時心痛不已。

“對不起,我碰疼你了吧?”,鬅冶下意識拿起婉柔的手,放在嘴巴輕輕吹氣,那妖氣渡進傷口,立馬愈合。

“多謝妖王!”,婉柔睜著大眼睛點頭道。

“隻是幫你療傷而已,不必言謝!”,鬅冶笑道,隨後握住她的手將治愈之力輸進婉柔的身體。

“不是這個,是剛剛的救命之恩!”,婉柔眉頭輕皺,“若不是妖王今日出手相救,婉柔一定會命喪鞭下的!”

說到這裏,婉柔眼中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墜落下來,隻砸的鬅冶的心碎成一片一片。

“好了好了!不要哭!以後我不會讓人再打你了!”,鬅冶想都不想脫口而出,這個女子真的讓他起了保護欲,讓他心疼可憐。

“妖王所說可是真話?婉柔隻是一介賤婢!若是妖王誆騙與我,婉柔就真的會以為六界之間是沒有真情之人的!”,婉柔說到這裏,眼中閃出絕望之色,眼淚懸掛在睫毛上閃閃發亮,閃的鬅冶心慌意亂。

“不要哭!你不是賤婢!也沒有人再敢叫你賤婢!我要讓你做我的妖妃,讓你知道這六界還是有至情至性之人!”,鬅冶輕輕的握住了婉柔的手,深情凝望。

隨後,鬅冶拍了拍婉柔的肩膀站了起來麵對陰鷙。“鬼王,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鬼王成全!”

“鬅冶兄嚴重了!有什麽要求經管提,和我何需用上這個‘請’字呢?”,陰鷙趕緊從自己的桌子前走了下來,走到了鬅冶的麵前誠惶誠恐的模樣。

鬅冶轉臉看了看婉柔期盼的眼神,隨後表情虔誠的望著陰鷙。“請鬼王將此小婢送與鬅冶!”陣協盡巴。

聽了這話,陰鷙愣了一下,隨後仰起頭哈哈哈大笑起來,直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我鬼界美姬千萬,鬅冶兄想要多少,我便能送多少,隻是……這個賤婢,我不能送出!”

聽了這話,坐在鬅冶身後的婉柔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一下子抓住了鬅冶的手。鬅冶感受到那小手的冰冷,心裏顫動起來。

“難道,鬼王連一個奴婢也舍不得嗎?”,鬅冶辦起了臉。

他已經想好了,若是陰鷙真的不願意,大不了帶兵來搶,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依照他的性格,能打就絕對不會說!

“鬅冶兄息怒!”,陰鷙陪著笑臉,“這個賤婢自然不能給,因為我想將她風風光光的嫁給鬅冶兄,條件是,之前我們所談的那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