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親的眼淚,小李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他從未想過,像父親這樣鐵錚錚的男人居然也會有流淚的時候,而父親之所以流淚,完全是因為自己受傷。不過,幸好沒有傷到神經,也沒有傷到動脈,否則,自己可能要提前走了,亦或是廢了。老李將兒子緊緊抱住,他的妻子已經走了,他不能再讓自己的兒子離開自己。這孩子曾經說過要做一個合格的公安,如今他做到了,他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更沒有辜負國家。

“爸,我沒事了,醫生不是都說了沒有傷到要害嗎?老爸,不哭,您的兒子沒有給您丟臉吧,爸,能不能給我放兩天假,讓我放鬆放鬆?該抓的人我們都抓了,剩下的交給您老了。爸,您說過,在犯罪分子麵前,不管對方有多凶狠,我們都不可以退縮。如果我們都害怕了,那老百姓的幸福生活不就一點保障也沒有了嗎?爸,您好久沒有做飯給我吃了,不如晚上您做飯給我吃吧。”

“現在你隻管在家養好身體,想吃什麽跟爸說,爸做給你吃。這些年,爸爸一直忙單位裏的事,很少有時間陪你,這些年,總是讓你把飯帶到學校裏,讓你吃。過年的時候,爸爸接到單位電話,就馬上趕到單位,留下你一個人跟著隔壁的爺爺過年。這些年,爸爸一直沒時間陪你,現在好了,等爸爸忙完單位裏的事,好好在家陪陪你。你媽媽走得早,我也沒照顧好你,這些年,你不怪爸爸吧。”

“老爸,我怎麽會怪您呢?我知道這些年您都是為了讓我過得好一點,才會拚命工作,這些年,您一定很累吧。爸,我長大了,這些年您陪我的時間越來越少,小時候,我以為您不愛我了,才不在我身邊陪我。後來,我知道您是為了讓我過得更好,才會沒時間陪我。從小到大,我最開心的時候就是每一年的生日,因為我過生日的時候,您會抽出一天的時間陪我。爸,放心吧,我已經長大了。今天如果不是那小子技術差一點,我恐怕真的要廢了,還好,現在沒事了,我們走吧。”

老李不再說什麽,扶著他一直以來引以為榮的兒子走了出去,這段時間,他一定要將案子早點結了,這樣,他才能有更多時間陪他的寶貝兒子。貧窮的時候,他一直想掙很多錢,讓兒子上一流的學校,受一流的教育。那時候,小李是他努力工作的動力;漸漸的,小李長大了,要考警校,老李直到兒子是想離自己近一點,便答應了兒子;現在看來,如果兒子繼續在這幹的話,也許會受更重的傷,如果不讓兒子繼續幹下去,那兒子的心裏一定不好過。思考了很久,老李開口道:

“兒子,如果有更好的職位等著你,你會不會去。爸爸不希望你再受傷了,這一次已經夠了,爸爸是想讓你去做其他的工作,這份工作,實在太危險了,你是爸爸最近的人,

爸爸不希望你再受到傷害了。爸爸的心情,你能理解嗎?”

“爸,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麽,以後我小心一點就不會有事了,我很喜歡這份工作,爸,您不會把我從單位趕走的。如果您不想我受傷,把我安排在後勤部門,也不是不可以。爸,您放心,我以後盡量讓自己少受傷。”

“你這孩子,越來越像你媽,認定的事,從來都不會改變。你高興的話,就繼續在局裏工作。答應爸爸的事,必須做到。”老李對他的兒子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真想早點結案,這麽大的一個案子可不是每天都能碰到,他們父子倆這一次可是立了大功,雲亞這一次報案報的還真是及時,為此,市長都親自誇他是好公民,可是小雨知道這一消息後,真如熱鍋上的螞蟻,那是急得團團轉。

得知這一消息後,小雨巴不得早點離開這裏,可是如果就這樣走了,這不是告訴別人“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所以,為了可以多活幾天,他不能溜之大吉。小雨自知自己離死亡已經不遠了,這麽大的一個案子,老李又怎麽會輕易放手,不再追查下去?如果自己被捕,那自己將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那不但顏不會原諒自己,就連雲亞也不會原諒自己吧,小雨冷笑。

他是窮人家的孩子,這一點,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告訴了雲亞。但是,他並不是窮的連飯也吃不起,他家是窮,他之所以偷東西,是因為偷東西可以給他帶來快感,既可以得錢,又可以享受刺激的過程,何樂而不為呢?後來,他盯上了郊外的那些別墅,他知道別墅裏的東西一定都是好東西,後來他在一個很是寂靜的夜晚,偷偷溜進一個別墅,想要偷點值錢的東西,卻在主人的書房裏看到了一些資料。原來這家主人是軍火商,如果跟他幹的話,那一定可以得到很多好處。不過,這隻是一種幻想。

在認識雲亞之後,小雨本可以放棄當初的想法,老老實實做人也不錯吧,可他身體裏的邪惡戰勝了正義,最終,他利用賽車手的身份接近了軍火商的女兒,再利用軍火商的女兒接近軍火商,最後,為了利益,他殺了軍火商,獨吞了他所有的生意,而他看中了一塊地皮剛好可以在那裏製造大量軍火,可是那塊地皮又剛好是金氏企業與華氏集團相爭的地皮,他就利用華氏集團來綁架顏,企圖得到那塊地皮,卻計劃落空。

這之前,他喜歡雲亞,卻因為雲亞一直喜歡顏,所以對顏一直恨之入骨,但是表麵上他又特疼顏,無非是想讓顏放鬆警惕,最後趁機將顏整得痛不欲生,而華氏集團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他又怎麽舍得放棄一個如此好的夥伴,他就借機認識徐新,並教徐新怎樣俘獲子龍的心。所有的事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漸漸的,他知道了應老板和雲亞的關係,便利用應老

板撮合顏和應輝,隻要顏和應輝結婚,應老板便可以順理成章地得到雲亞,他再利用這個機會用重金或是槍支讓應老板放棄雲亞;這樣,他就可以得到雲亞。至於,讓徐新幫他和外國人做生意,一開始是黃金,後來當然可以變成其他的東西。徐新之所以聽他的,無非是他幫徐新得到子龍,而子龍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這樣好的機會,他又怎麽會放棄?一邊,他可以利用徐新在今後和外國人做軍火生意,好處自然少不了徐新的。另一方麵,他可以用更多的錢讓應老板讓出雲亞,如果應老板不讓,他自可以挑撥應老板和顏的關係,讓她們來一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小雨的這些計謀,一是為了錢,而是為了雲亞。他利用了女人的心理,也利用了人們見錢眼開的心理,更利用了顏和應老板都喜歡雲亞的這一點;不過,更多的,是他利用了每個人的心理與性格:顏與應老板都有一種爭強好勝的心理,當顏知道應老板與雲亞的關係的時候,顏自然坐不住,到時候,顏和應老板戰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小雨便可以邊喝茶邊看戲。他幫一個女人得到她心愛的男人,做為回報,這個女人自然會為他辦事,這樣,小雨的生意就不愁沒著落了;他再利用顏的信任,讓顏和應老板慢慢玩,那他就在一邊看戲,等到戲結束的時候,就是他得到雲亞的時候。

小雨千算萬算,又怎會想到正是他心愛的男人為他選好了墳墓,等他跳。隻是,這個男人也許都不會想到,是自己最信任的人鋪好了局讓他們跳,小雨更不會想到車賽裏的貓膩會是雲亞加的,如果他知道自己花費了這些心思想要得到的男人這樣害自己,他又會做何感想呢?

這裏邊,老李和小李到家後,小李忙回臥室睡覺去,這段時間,為了這個案子,他幾乎是廢寢忘食,每每想到鍾樓爆炸事件,小李心中的火氣大的便沒處發泄,這些年疼他養他的父親如果就這樣白白犧牲了,那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夥犯罪分子,誰能想到,當他接到雲亞電話的那一瞬間,他恨不得能變成螞蟻,從電話線裏穿過去。

老李見自己的兒子這般困倦,便不再說什麽,隻是無奈地搖搖頭,他知道以自己寶貝兒子賴床的習慣,能為這個案子徹夜不眠,實屬不易,不過,老李心裏更清楚這孩子徹夜不睡的真正原因是什麽,這一切都是為了他這個父親。倘若,那天自己毫不猶豫地打開箱子,那自己又將是怎樣的一個結局?壯烈犧牲嗎?他並不怕。他怕的是在自己犧牲後,沒有人照顧這個傻孩子,老李這些年唯一放心不下的,無非是這個傻孩子:洗衣服洗的那叫一個“幹淨”!做飯做的那叫一個“好吃”!

歎息過後,老李又開始了每天的必修課:洗衣、收拾家務、做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