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66.偶遇
齊翊鳴便也附和著涼夏,說:“是的,沈身體底子不好,確實花費了不少時間。”
涼夏用力的點頭,“是啊,你知道的,我以前身體就不是很好。”
“一個醫生每天要看那麽多病人,時隔這麽久還能記得涼夏,倒是勞齊醫生費心了。”肖涇北唇醬著一抹淺笑,語氣中的嘲諷連涼夏都聽出來了,氣氛一時有些冷。
“司北,我們走吧,不早了。”涼夏拉著肖涇北的衣袖,帶著點祈求的意味。
一場偶遇就這麽不歡而散。
坐在車裏,肖涇北一言不發,涼夏不時瞟他一眼,卻看不出他此時究竟是什麽樣的心情。
六年前,肖涇北離開C市不久,涼夏變得愈發沉悶,漸漸的開始出現抑鬱和自閉的症狀,有關肖渭南的噩夢也來糾纏,最終涼夏不堪折磨,被蘇珊和鄭重送進了齊翊鳴的診所。
齊翊鳴是個異常耐心和溫柔的人,對待涼夏從未有過任何急躁的情緒,總是細致的開導,再配合藥物治療。即便如此也是經過近三年的時間,涼夏才漸漸痊愈,直到兩年前才陳淩的開始畫圖。
涼夏是不願肖涇北知道這些事情的,在她看來,自己經受的這一切並不是他造成的。在十八歲那年,或許就已經埋下了隱憂,那時大家都以為她自己扛過來了,事實上,隻是表現不明顯而已,連她自己都以為經曆過那樣的刺激後,消沉才是正常的。
肖涇北的出現讓她在漫無邊際的暗夜中看到一絲曙光,本能的想要追逐這縷光犀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奮不顧身。然而肖涇北的突然消失,將她再一次推向黑暗。如果說第一次是茫然的接受,第二次就變得不安,躁動,想要抗拒卻力不從心。
因為體驗過陽光的耀眼,明明著,卻不得不陷入寂靜的永夜,心底便生出了絕望,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固守著記憶中的那一點美好,切斷了所有來自外界的,有可能的侵害。
涼夏知道肖涇北是愛著自己的,這麽多年來,從未間斷,如她一樣。正是因為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她不希望過去的傷害讓他對她心存愧疚,抱著歉意去愛一個人,會讓自己不明不白的降低姿態,她不願她的司北變得跟自己一樣。
肖涇北為人雖然淡漠,卻是心思縝密剔透的,齊翊鳴一句“我不知道你改了姓”,他便能斷定,他是知道自己和涼夏過去的人,至少也是知道司涇北這個名字的。
與涼夏重逢後的這段日子,肖涇北知道她和自己一樣,離開C大後就沒有再與從前的同學保有任何聯係,除了極親近的鄭重和蘇珊。這樣一個人又怎麽會隨意對外人宣揚自己的感情隱秘。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涼夏和這個齊醫生交情匪淺。
肖涇北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涼夏,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是不是還有鄭重以外的人在給你嗬護?究竟你是不是真的和我一樣,六年中都不曾舍棄那段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