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總統套房很大。

宛若三居室一般的客廳、衣帽間、及偌大的臥室。

楚君揚連燈都懶得開。

跟她在一起,開燈是一種奢侈。能看清楚她的樣子是最好,隻是,他怕她並不願意看清楚他。所以這般的黑暗還是有好處的。就像是彼此都被蒙住了雙眼一般,眼睛看不見,身體的觸覺感官就更加敏感,聽到的聲音也更加清晰。

彼此身體相觸時,那種快慰就足足被放大的幾十倍。

外套扔掉。吻她。

從一進門開始,就抱著她吻著,一直跌跌撞撞到最裏麵的臥室牆上。

這裏的房間和牆壁設計他看過一些,在整個會館的左側,是完全對稱的十層套房。兩個臥室相鄰,戶型對稱。在這裏,有時也能聽到對麵的動靜。

關了燈,這聲音就被耳朵捕捉得更加清楚。

沐染理所當然掙紮得很劇烈,像是困獸籠裏拚命掙紮的小動物,死都不能接受眼前的這一切!!!

楚君揚扯下了自己的領帶,綁住了那小女人並不老實的雙手,單手壓住,覆上去深深吻她。

其實算起來,如果不算那一次在楚家大宅裏兩人短暫的見麵。

他們,是有足足一整個月沒有相見了。

楚君揚不願去思考,兩人的關係怎麽會變成這樣,也不願去思考她原本已經被自己哄勸得有些乖巧聽話了,這一晚,又怎麽會一下子被重新打回原形,回到原點。

總之。他的怒火很盛。

也篤定了決心,要讓她嚐嚐不聽話的滋味。久不經曆,她怕是會忘了。

今晚,他冷血到底。

而等了差不多整整一晚的對麵的動靜,也終於在兩人不知糾纏深吻了多久之後,慢慢地開始了。

那聲音,從一聲略微淒慘的痛叫開始。

後,還伴隨著輕輕的啜泣聲。

本就模糊至極的聲音,就這樣在黑暗裏被一點點放大了,沐染壓根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想象出來的聲音,還是真的就是真的,她哭得肝腸寸斷,眼淚爬滿了整張小臉,楚君揚停了動作,仔細地聽了一下,冷眸凝視著她,緩聲道:“好像還很激烈。嗯?”

沐染已經不知道自己最大感覺是痛楚還是傷心,抑或是害怕……

她隻想讓他不要說話!什麽都不要說,他是在騙她的,那根本不是什麽不該聽的聲音……

見她拚命搖頭,楚君揚再次沉沉覆下去,冷聲道:“第一次是會有點痛,女人不好受,男人技術再不好的話會很容易遭罪……你呢?”

那些淺薄又青澀的經驗,不多,卻在腦子裏留下了最最深刻的印象。

關於什麽第一次沐染不記得,隻記得她痛到根本說不出話也絲毫掙紮不得,隻能被迫承受。

而給她留下印象最深的。卻是這個男人。

她像一隻被迫啟蒙的小小麋鹿,他將她玩弄於鼓掌之上。迫她為他,全然綻放。

“不……”

“有想過君逸會跟別人做麽?如果以前沒想過,現在不放想一想。沐染,說放棄不是你一個轉頭跑下山那麽簡單,他要結婚這個事實,以後,會更清清楚楚地擺在你麵前。”

“以前我不在,遇到這種事你為他傷點心也就罷了,可以後,如果給我看到你為這些破事皺一下眉,沐染,你要做的就不隻是陪我一夜這麽簡單。”

如果……那真的是君逸的話……

不……

不會的……

她……

沐染瘋狂地搖頭,想逃離這裏,淚眼模糊地朝他說,“不要這樣……我不想聽……楚君揚……”

她真的真的很痛苦。

不要再讓她聽了。

楚君揚眼眸裏的冷冽更重,寒氣四溢地盯著她,勾唇,冷笑了一下。

“還早。”

他探過去,印上她柔軟的唇,“我們,有一整個晚上呢!”

淩晨四五點。

冬日的清晨本就來得極晚,如今更是一絲絲白都不泛,黑漆漆的一片。

枕頭哭到濕了一大片。

用都不能用了。

哪怕做到激烈處的時候,她也有動情,但終歸初衷是不願意的。

怎麽可能願意?

在她剛剛跟楚君逸分手的當口,在她覺得天都快塌下來了的當口。

當然,哭的比任何的時候都更要絕望傷心。

所以,清晨這不眠不休的一次將她撞醒的時候,身下濕得宛若淋過大雨般的小東西,睜開了被汗水打濕的眼淚,蹙眉,看到他的一瞬間,還是掙紮。

楚君揚抓住了她的手。

一邊做,一邊沉下身來,寒聲黯啞著嗓音問:“是想今天下山,還是明天?”

她。

終於不再掙紮,不再動了。

幾番糾纏之下,太過熟悉的身體,又迅速攀上最激烈的高峰。

那美麗綻放出來時的模樣,叫他怎麽看都看不夠。

……

清晨。

一輛輛車緩慢又隱秘地迎著一點點晨曦微光爬上山頂。

窸窸窣窣地,在距離會館不遠的地方,一群小黑點開始動作,冬日的陽光一絲暖意也沒有,破雲而出,早霞一片。

今天不會是什麽好天氣。

楚君揚掀開簾子凝視著那山下的動靜,眸色冷冽至極,待看清楚了那群人的樣子,整個人的心思迅速流轉了好幾分,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什麽似的。

原來如此。

但,更令他煩心的事情還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