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南京的時候,她隱約有那個感覺,但她不敢確定。

他也不語,給她時間去適應,低頭親她的唇。

這樣的架勢,好像是真的要結婚了一樣。

雖然沐染嘴上不說,但誰都明白。

昨晚。他,真的求了。

而她,也答應了。

早上沐染拖出了楚君揚那條幹洗過還是不怎麽平整的襯衫,小心熨燙的時候,就隱約察覺到了。

有那麽一瞬間她感慨自己接受得那樣快,就像水到渠成一樣。

又好像這件事,早就注定了一定會發生。

沐染下樓去,幫桑姨端早餐上桌,在嗅到培根的香氣的時候,就一陣陣不舒服。

楚君揚一手係著領帶,一手在打電話,看她坐在那裏臉色幾經變化變得蒼白,有點起不了身的樣子,一個蹙眉,就果斷輕輕掛了電話,走過去,手輕輕握住她的肩膀。

沐染笑的有些勉強:“我自己再去做點兒素的吧?聞到這個我有點兒惡心!”

起身,她當真跑去廚房了。

桑姨愕然地走了過來。

問他:“昨晚你跟她說了?”

“說了。”

“你……你是怎麽說的?”

桑姨簡直震驚,她如何都想象不到楚君揚這人跟別人表達那個意思的時候,是什麽樣的,而且看看他現在表達後的結果……看看……

楚君揚凝視著她遠去的方向,眉心蹙得很緊推開椅子,朝她走去,“就那麽清清楚楚地說了,她隻是不表現出來而已,她心裏都知道。”

水池邊。

沐染一邊洗著一些青菜,一邊嗅到平底鍋裏剩油的味道就有些堵,這感覺從未有過。

很快,她受不住了,有想要幹嘔的跡象。

男人高大的身影從背後靠了過來。

緊緊抱住那纖小的身體,撫著她的頭發,凝著她蒼白得有點嚇人的臉色:“怎麽了?到底哪兒不舒服?”

“你讓開一點點,”她小聲說著,臉色很是差勁,“我怕吐你一身。”

“早上連東西都沒吃,你拿什麽吐我一身?”

他將她翻轉過來,拉過她的胳膊緊緊抱住跟她,仔細查看著,輕聲問。

“胃?還是哪裏?”

“什麽時候開始的?”

遠處的桑姨看著這幅場景,又看了看碗裏的煎蛋培根,海鮮醬三明治,走過來,試探性地問:“要不去醫院看看,也保險一點兒?”

沐染覺得大驚小怪。

“我沒病沒傷,額頭連燒都不燒,也不感冒,去醫院是要查什麽啊?”

楚君揚凝視著她,深邃的眼眸裏隱有光芒在閃爍。

“先帶你去外麵吃點東西,中午再去醫院檢查。”

沐染沒辦法。

畢竟身體是真不舒服,隻好答應了。

……

清晨的陽光透過縫隙灑滿了整個商務車。

楚君揚見她一身寬鬆的毛衣加棉裙,拿著自己的電腦和文件下來,眼睛就從她身上移不開。

電腦文件放後排,她上來了。

沐染也握了握他,輕輕親了他的手一下,道:“好好開車!”

男人俊臉側轉過去看她。

“我昨晚跟你說過的話還記得?”

小東西一愣。

“記得啊。”

“那你是沒有當真?”他挑眉。

沐染低下頭仔細地想了想,抬頭,看著他輕聲說:“不,我當真了。”

“你從來都沒有跟我開過玩笑,楚君揚,一句都沒有,那樣重要的話,你怎麽會當玩笑跟我開?當假設問問我就罷?在你看來不會發生的事,你是連對方的想象空間都不會給的!我知道。”

所以昨晚,哪怕寥寥幾句,輕言短語。

他說真的。她知道。

低下頭說這些話,再抬起頭看他的時候,她紅了眼睛。

很快,她從副駕駛這邊探過去,越過檔位輕輕攀到了他懷裏,楚君揚有力的臂膀抱過她來,深邃冷冽的眸子裏也有暗流在激烈湧動。

纖小的人兒輕輕捧起他的臉,看著他,說。

“我不問為什麽了,不想問。你做這樣的決定是深思熟慮覺得有可能有道理的,而且你也想的,是吧?”

“所以你也覺得隻需要問我願不願意就可以了,是吧?”

她就是這樣猜的,覺得猜得應該很對的。

“我說過了,我願意啊。”

她笑。

清晨的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透下來的樣子,太美。

楚氏的運營幾乎是驟然就開始飛速運轉。

楚君揚開完高層會議下來的時候,邱若彤居然還沒到。

蕭堯蹙眉,拿下電話來,說:“三次了,打不通。”

從半個小時前蕭堯就跟邱若彤助理那邊通電話,小助理支支吾吾的,一直說邱副總很快就要到了,人卻到現在都還沒來。

楚君揚沒曾理會,冷冽的眉眼掃了一眼項目進度表,轉頭跟美國那邊商議前期貨源的事。

整個樓層這才傳來“噠噠噠”的清脆腳步聲,急促但冷冽沉穩,邱若彤一大早竟不知怎麽戴著個碩大的墨鏡,走進來時摘下眼鏡,臉色蒼白而難看,且心不在焉,沉聲沙啞道:“抱歉!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