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跟隨
當他們全家人來村頭的時候,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原本該躺在被窩裏的村民們,現在卻齊齊的出現村口。各色各樣的身形,將本來就不寬敞的道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在看到文家人後,村民們都紛紛跑上前來,將馬車給圍了起來。
“文夫子,你真的就這樣走了?”
“那以後誰來叫咱們娃讀書啊?”
“張家的,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
“我就隨口那麽一說”
“弟妹,這是嫂子昨天做的饅頭,你們帶著路上吃”
“對對,文夫子,這幾個錢兒不多,不過也是我家的一片心意,你拿著,以後你們用錢的地方肯定多”
“對對,我這也有”
“我這也”
……
文清岸婉拒的聲音,淹沒在眾人的話語中。等到文清岸夫妻倆回過神來,馬車上已經堆滿了吃食和銀兩。
望著眼前的這些東西,文清岸帶著全家走到眾人麵前,深深的鞠了一躬,才大聲的說道:“這些年來,多虧了大家的照顧,我們家才能在村子裏過上好日子,在此,我文清岸向大家道謝了”
說到這裏,他又朝著眾人鞠了一躬,才又繼續剛才的話:“臨走的時候,還讓鄉親們這麽破費,這真的讓文某無地自容了,所以,請大家都把東西收回去吧”
“拿著吧”
“就是,拿著吧。這都是咱們的一片心意”
……
見眾人又要叫嚷起來,林少宇在眾人前麵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然後才又走到文清岸麵前。笑著道:“行了,別跟個娘們似的磨嘰了,這都是大家的一片心意,你就拿著吧”
望著眾人點頭示意的神色,文清岸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在眾人的勸說下才答應收下東西。
等夫婦倆將馬車收拾妥當,文清岸才想起剛才有人提到學堂的事情,於是歉意的對大家道:“至於學堂的事情,我已經將事情拜托給一位認識的老秀才,如果不出意外。不久他就會接替我來教孩子們讀書了”
說到這件事情。林少宇有些不滿的對著眾人喊道:“那幾個說這話的人。真是……,這件事情人文夫子早就委托好了,至於後麵的事情就交由我負責了。誰要是有意見,到我這來說”
一句話,倒是讓還想提這個問題的幾個人不敢吭聲了。
而在大人們互相道別的時候,村裏的孩子們也跑過來圍在了了文安澤、文安昊的身邊。
為首的依然是二牛、兵子、小五,這幾個平時與兄弟倆最為要好的孩子。
其實自從上次文安安發生的事情後,他們一直都不敢來見文安澤、文安昊兄弟倆。
可是,當聽說文家要離開村子以後,大家什麽也都顧不得了,央求著爹娘早早的就跟了過來。
像大人們一樣,孩子們也從懷裏掏出不少的東西。泥人、麵具、燈籠、大刀等等,雖然都不值幾個錢,但卻是他們珍藏已久的‘寶貝’,平時都是小心翼翼的收起來。可現在,每個人都將他們的寶貝拿了出來,準備送個哥倆。
看著孩子們手中的玩具,文安澤指著馬車,笑著搖搖頭道:“車上放不下,再說,以後這些東西我們倆肯定沒時間玩,所以你們還是自己留著吧”
幾個孩子抬頭看看旁邊的馬車,又低頭望望手中的玩具。最終,大家懷著有點欣喜,又有些遺憾的複雜情感,將東西收了起來。
二牛低著頭靠近了兩兄弟幾步,擺出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對哥倆道:“安澤、安昊,你們以後,以後還會不會回來啊?”
“嗯,我爹說,以後我們還是會回來的”
“真的?”
“真的?”
看著夥伴們驚喜的表情,文安澤勉強的笑了笑。其實他們都知道,在這裏的日子終究隻是會成為記憶。
小夥伴們見文安澤確定的點點頭,相擁著驚呼了幾聲,然後又各自從袖袋裏掏出一些紅紙包遞給了他們哥倆。
“喏,這個是我爹娘給我的壓歲錢,你們拿著吧”
“這是我的”
“我也有”
這一次,文安澤倒沒有像剛才那樣,拒絕他們的好意,甚至連推脫一下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將錢接了過來。對於他來說,即使是蚊子肉也是肉,而且說不定以後還有大用處呢。
一一接過遞來的銅板,文安澤就直接揣到了懷裏。
“安昊?”
直到有人喊了聲安昊,文安澤才發現,這半天的時間,弟弟連一個句話都沒有說。
用手肘戳戳身邊的安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會兒怎麽都不說話,人家叫你呢”
可即使文安澤這樣說了,文安昊依舊是低著頭,站在那裏不說話。
文安澤見弟弟這個樣子,也知道他心裏還是存著疙瘩,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得替他辯解道:“他是因為要離開了,所以心裏不好受”
聽到文安澤的解釋,孩子們倒也真的相信了,都紛紛過來安慰著文安昊。有的甚至當場哭了起來。
直到過了一個時辰以後,眾人才依依不舍的讓一家人離開。
看著越來越遠的馬車,孩子們甚至追著馬車的方向跑了過去。
“安澤、安昊,一定,一定,一定要回來啊”
叫喊聲在鄉間的道路上,久久的回響著。
聽著後麵不停地叫喚聲,躲在馬車裏的文安昊將頭埋在腿間,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擦擦模糊的眼睛,文安澤沒好氣的衝著弟弟道:“現在知道哭了。剛才你幹什麽去了”
“安澤”
文氏衝大兒子搖搖頭,輕聲的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見娘親的這樣說,文安澤隻好扭過頭看向車窗外的景象。
可就在這時,外麵的景物突然停止了下來。
文安澤疑惑的伸頭看向外麵
。見馬車確實是停了下來,立即衝前麵喊道:“爹,你幹嘛停下來了?”
但卻沒有得到文清岸的回答,車裏的幾人奇怪的對望了一眼,然後都撩起簾子從裏麵探出了身子。
可也隻是看到文清岸前麵站著一個人,具體的樣貌倒是被擋住沒有看清。
“你來這裏幹什麽?送行?不是說了不要再讓我們見到你了麽”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但當薛二看到文清岸冷漠的表情時,心裏還是一陣陣的不舒服。
“不是來送行的,我打算跟你們一起走”
仿佛是沒有理解薛二說的意思,文清岸皺著眉頭又將他的話重複了一遍。
“跟我們一起走?”
點點頭。表示文清岸所說的沒有錯。
文清岸深吸了口。然後壓下心中快要噴湧出的怒氣。才道:“如果還想讓我揍你一頓的話,你盡管說,不用做這樣的事情來氣我”
“我這回可是不會讓你再揍我了”
看著薛二有些無賴的模樣。文清岸倒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盯著文清岸嚴肅的表情,薛二有些內疚的低著頭,輕聲道:“那件事是我錯了,我想要盡我所能,做些事情彌補一下”
“彌補”
像是聽了什麽笑話一樣,文清岸居然輕輕的笑了起來。
彌補?能讓他女兒的臉好起來?
彌補?能讓他們全家不用從此刻起,背井離鄉,過上漂泊不定的生活?
彌補,真是笑話,他到底能夠彌補什麽?
像是不屑於薛二所說的一切。文清岸隻是哼了一聲,然後轉過身,狀似輕鬆的道:“你還是回去吧。你家裏不是還有老娘麽,別再連親娘都辜負了”
聽著文清岸略帶嘲諷,卻仿佛又有點關心的話,薛二倒是厚著臉皮追上文清岸幾步,無賴的道:“我家裏都安排好了,我娘也跟著我哥一家好好的,所以你都不用擔心。大不了以後每到一個地方,我就給家裏回個信,報個平安”
文清岸也不知道現在要如何形容他現在複雜的心情,有些厭棄,又有些安心。
不過他去沒有忘記過自己曾經的話。
停下腳步,看著身邊的薛二,冷淡的道:“我不會原諒你的”
本來還想繼續說下去的薛二,當聽到文清岸這句話的時候,卻被這個字戳的心窩子疼。
不過轉念又想,這些都是自己活該得到的,這樣想著,心裏也就好受了些。
將拴在樹上的馬牽過來,就跟在了文家的馬車後麵。
坐在車裏的文氏母子幾人,看著跟在後麵的薛二,掀起簾子,問向前麵的文清岸:“這不是薛捕頭嗎,怎麽會在這裏?是送我們出鎮子的嗎”
薛二的事情,雖然當初文氏知道一點,但後來所發生的事情,對於家裏人,文清岸卻是一個字都沒有提過。
有他一個人承受著這些怨恨就夠了,沒必要再讓家裏人一起承受著這些苦痛。
想了想,文清岸才開口道:“他要跟著我們一起去給安安治病”
“為什麽”
聽了文清岸的話,馬車裏的幾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這下子倒真是將他難住了,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解釋這樣事情。
最後,倒是文安昊突然從裏麵來到他身旁,睜著眼驚奇的道:“報恩?難道是為了抱爹娘以前的恩?”
文清岸眨眨眼睛,消化了半晌,才知道文安昊這個‘恩’隻得是就薛二娘的那件事情。勉強的扯扯嘴角,敷衍的點點頭。
這種隻有在話本上聽到報恩的故事,沒想到卻在現實中上演,薛二的形象瞬間在文安昊的心裏高大了起來。
扒拉著車壁,文安昊衝薛二大喊道:“薛叔,你真的是來報恩的?你真是真漢子”說完,還特意朝他豎豎大拇指。
不去理會文安昊的異想天開,文氏隻趴在相公肩頭,小聲的問道:“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吧?”
聽著自家娘子在耳邊輕柔的問話,文清岸隻是盯著前方不說話。
見相公不回她的話,文氏歎了口氣:“罷了,我也沒有那麽多力氣再去關心這些了,現在隻要是為安安好,怎麽都行”
說完,拉著還在大喊大叫的文安昊,進來車內。
等文安昊進去後,薛二駕馬趕上了文清岸。
低沉的聲音混著馬蹄聲,傳入文清岸的耳邊。
“文哥,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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