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下藥

文清岸將方子揣好後,剛想抬頭想賣他方子的男人道謝,可眼前連一個人影都瞅不見了。不過現在的他倒不在意,隻是安心的拍拍懷裏的‘寶貝’,哼著曲子抬腳往醫館的方向走去。

來到醫館後,文清岸四下巡視了一番,才在靠近牆邊的地方找到坐在那裏的妻兒。

文清岸捂著胸口,神秘兮兮的跑到了文氏的身邊,然後附在她耳邊輕聲道:“娘子,這次咱們安安有救了”

文氏轉頭看向一臉神秘的文清岸,總覺得他哪裏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不過聽到文清岸提到安安的事情,文氏暫時倒把心中的疑慮壓了下來,急切的問向他:“你說的什麽意思,什麽叫我們安安有救了?”

見文氏問向自己,文清岸裂開嘴,笑的得意的像個孩子一般,然後低頭從懷裏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張方子,炫耀的遞到文氏麵前:“這個,就是這個,這個可是宮裏出來的,專門治療刀傷疤痕的”

俗話說得好,久病成醫。自從給安安看病以後,文氏他們對於藥理這方麵也有了些了解。所以當她看紙張上寫的狗屁不通的東西時,氣的三兩下就將它撕成了碎片。

撕完後,文氏剛想指著文清岸教訓他兩句,卻見他慌慌張張的‘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忙亂的將碎紙片撿了起來的同時,嘴裏還不停的大聲嚷著:“你怎麽能給撕了呢,這是我多不容易尋來的。你居然敢撕了,這怎麽辦,怎麽辦啊”

見到文清岸這個樣子,文氏才真正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她趕忙將懷裏的安安交給旁邊的文安澤。然後從凳子上站起來,把跪在地上文清岸拉起來,按坐在凳子上。

而後扶著文清岸的頭,讓他看向自己,輕聲問道:“清岸,你怎麽了,身上有哪裏不舒服嗎”

可是回答她的,隻有文清岸來回不斷重複著的“你怎麽給撕了呢”這類話。

看著文清岸似乎連神誌都有些不清,文氏也不敢再耽擱,立即對身邊的文安澤道:“安澤。把郎中叫過來。趕快的”

文安澤點點頭。轉身馬上就往裏麵跑了進去。

看著跑遠的大哥,在轉頭看向文爹,文安昊和文安安都滿臉的擔憂。文安昊聲音有些發顫的道:“娘,我爹,我爹沒事吧?”

文氏聽見兒子的問話,轉頭衝兄妹臉柔柔的笑笑:“沒事的,你爹一定沒事的”

輕柔的嗓音,似乎真能撫慰人心一般,讓兄妹倆提著的心也略微放下來些。

沒過多久,文安澤就帶著個人往這邊跑了過來。

可當文氏看見跟在兒子後麵的不是郎中,而是薛二時,皺起眉頭有些責怪的道:“怎麽把你薛叔給喊過來了。郎中呢?”

“郎中爺爺真給人看病呢,我怎麽叫他都不來,正好遇見薛叔了,薛叔說要先來看看”

“嫂子,別教訓安澤了,是我讓他先帶我來的,還是讓我看看文大哥怎麽樣了吧”

聽到薛二這樣說,文氏也不好再推辭,反正多一個人看看也不會妨礙什麽,於是就側開身子把空讓給了他。

剛走進文清岸,薛二就見他低著頭坐在那裏自言自語,彎腰附耳到他嘴邊,才勉強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麽。

薛二見文清岸神誌不清的模樣,皺了皺眉頭後,又用手去巴拉了幾下他的眼皮,直到看見他雙眼有些渙散之後,心中的猜測才確定了七八分。

查看完文清岸的情況,薛二直起身子,對文氏和孩子們安撫的笑了笑,道:“文大哥沒什麽大礙,這會兒多給他喝點水,過會兒就能好”

雖然薛二這樣說,但他畢竟不是郎中,文氏和幾個孩子還是有些不放心。

薛二見他說完話後,眼前的幾個人還是滿臉擔憂之色,隻好向他們解釋起來:“文大哥這種情況我以前辦案的時候有見過,有些混混騙子,會用迷藥另百姓神誌不清,然後從他們身上騙取銀子。如果我沒猜錯,文大哥身上的錢財估計都沒有了”

聽到薛二這樣說文氏趕緊蹲在文清岸身前,從他身上翻出荷包,打開一看後,確實連一個銅板都沒有,這才知道薛二所言非虛。

當看到文氏以及孩子們都送了口氣,薛二知道他們是將心放了下來,衝他們笑笑後,就轉過頭,陰著臉看向大門外。

沒想文清岸隻是出去一會兒的功夫,居然有人敢對他下藥。看來等文大哥清醒後,自己倒是要出去找人打一架了。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辰,文清岸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當抬頭看見一家人都圍在他身邊的時候,文清岸還疑惑的問向他們:“你們怎麽都看著我幹嘛?哎,不對啊,我不是去買吃的東西了嗎,什麽時候會到的醫館?”

文氏見自家相公一臉疑惑的表情,無奈的搖搖頭,然後把前因後果都給他講了一邊。

可當聽完文氏所說的內容後,文清岸卻是滿臉的不相信。指指自己的鼻子,好笑的道:“我被人下了藥?怎麽可能,我又沒有吃什麽東西,那些人怎麽給我下藥?”

“不隻是吃別人的東西,據我所知,那種迷藥即使聞一下,也會讓人中招”

聽著薛二在旁邊的解釋,文清岸皺著眉,雙手抱住了頭部。閉上眼睛將自己出了醫館的一幕幕回想了一遍。

當回憶到自己站在巷道口時,文清岸才猛然間想起來,當他在下風口後不久,情緒就越來越亢奮,後麵事情就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走過一個巷口時,聽到裏麵兩個男人提到什麽藥方,治療刀傷疤痕什麽的,我就站在那裏聽了一會兒,估計他們就是在那個時候給我下藥的”

“那你還記不記得那兩個男人長得什麽樣”

看著文清岸一臉難受的搖搖頭,幾人就覺得一陣的沮喪,看樣子被騙去的錢財是要不回來了。

就在眾人犯難的時候,醫館裏的那個小姑娘一蹦一跳跑了過來,當看到這夥人滿臉的難色,奇怪的問道:“叔叔、嬸子,你們這是怎麽了?哦,對了,我爺爺讓我來問問你們,剛才叫他有什麽事情?”

本來不想將事情說給一個孩子聽,但薛二後來想想,也許這些當地人能夠知道是幹的這些事,於是他就將文清岸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這個孩子講述起來。

等到薛二將事情說完後,小姑娘鼓著腮幫子,氣憤的道:“那群壞蛋,又打著給人治病的幌子,騙人家錢,真的太可惡了”

眾人一聽小姑娘這樣說,也知道那些人應該是慣犯了,於是紛紛讓小姑娘講清楚。

“那夥人坑蒙拐騙什麽都幹得,在我們這一帶是有了名的。給叔叔你下藥的那個,好像被人稱作耗子,專門找你們這些外地人騙,有些外地人被騙了以後,秉著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沒人去找了”

“那官府呢,官府就不管管?”

聽到薛二提起官府,小姑娘鄙

夷的撇撇嘴,卻不再說話了。

見到小姑娘這個表情,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停頓了一會兒,文清岸一臉認真的看向她道:“那你知不知道在哪裏能夠找到那夥人”

聽到文清岸這樣問,小姑娘滿臉驚訝的看向他:“叔叔你想幹什麽?他們有好幾個人呢,你不會是想去哪裏把錢要回來吧?”

“這種事情,你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要問那麽多了,你隻要告訴我,你能不能找到那夥人?”

文氏看著一臉認真的自己相公,又看看站在那裏糾結的小姑娘。倒真是怕小姑娘說出肯定的回答。

上前擋在小姑娘麵前,文氏甚至有些乞求的看向文清岸道:“相公,這次隻要你沒事就好,咱們就當是破財消災了,所以你可不能再去找那些人,要是再弄出個好歹來,你讓我們娘兒幾個怎麽辦”

文清岸看著文氏乞求的目光,心裏也有些動搖了起來。可是,先不說作為一個男人,如此屈辱的就被人騙了去,光是想想那些他們騙去銀錢,他心裏就覺得一陣的不甘。

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即使是一個銅板,都如此的珍貴,可是他卻將一百五十多兩銀子白白的雙手送給了兩個騙子。

想到這裏,文清岸忽然抬起頭,笑著將麵前的文氏推倒了一邊:“沒事的,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光天化日之下,想必他們也不敢做什麽”

被推倒一邊的文氏,還想要上前去阻止自家相公,可是卻被旁邊薛二的聲音給打斷了:“嫂子,你放心,有我陪著文大哥,保準他沒事的。你不相信文大哥,總該相信我的身手吧,五六年的捕頭,我可不是白幹的”

文氏望著躍躍欲試的薛二,又看了看文清岸堅定的目光,隻好滿臉擔憂的囑咐道:“錢要不要得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你們兩個沒事就行。還有,千萬不要跟他們硬來。要是有什麽不對頭,你們就趕緊逃,千萬不要逞能”

聽著文氏的碎碎念,文清岸和薛二抿嘴笑了笑,點點頭,然後異口同聲朝著她的說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