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鑲寶的態度,讓柯父氣極,但柯軒宇沉思了片刻,看了看柯鑲寶眼裏的堅定,終於點點頭。

“好,我會讓人幫你安排。”

“軒宇,你怎麽能……”

看柯軒宇居然答應了,柯父急的不行,剛想說他,柯軒宇便已經皺著眉頭先開口了。

“小鑲已經長大了,她的事情就由她自己決定就行了。公司的事情,你也不需要太過擔心。”

不知道覺得柯軒宇的話說得有道理,還是最後一句話起了作用,柯父終於閉了嘴,但還是狠狠地瞪了柯鑲寶一眼。

“你以後給我本分點!”

說完,背起手放在身後,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然後就走了。

對此,柯鑲寶繼續熟視無睹。

“不用了,我自己會安排的。”

對於自己的事情,柯鑲寶還是習慣自己解決,更別說這樣的事情假手給柯軒宇來做了!

柯鑲寶這麽快就否決了,讓柯軒宇的眉毛皺起,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柯欣雅更是在旁邊加火:“哥好心為你安排,你竟然還不領情!”

今天她是受刺激了,不能接受柯鑲寶竟然不是一事無成,所以怎麽看對方都不順眼。但柯軒宇到沒有表示什麽,隻看了柯鑲寶一眼,道:“沒事——”

這話是說給柯欣雅聽的,雖然沒能讓她消氣,但起碼收斂了一點,瞪了柯鑲寶一眼,也沒再開口。

這樣小兒科的事,柯鑲寶根本沒放在眼裏,隻不過,今天這筆賬她會記下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該出去安排了,家裏的東西,隨意你們處置吧。”反正她的東西也沒幾件,無關緊要。

於是,柯鑲寶連東西也沒收拾,就直接踩著高跟鞋,出了門。棕褐色的大波浪披在肩膀上,讓她的人看起來又多了幾分野性驥驁。

“軒宇,你怎麽就讓她走了?”

等柯鑲寶終於走出柯家時,鍾輝騰才想起來,這事還沒解決怎麽就讓她走了,而且還是搬出柯家?

他不敢相信這件事就這麽完了?而且他不甘心的是,這次柯鑲寶搶了他這麽大的工程,難道就這樣?他來柯家,目的可不是看柯鑲寶搬出去而已!

可是,柯軒宇隻是淡然地端起一杯咖啡,眼神輕輕掃過來:“這事,往後再看看吧。”

隻一眼,鍾輝騰便明白,這是要稍後再商議一下。於是,即使有些不明白這樣的作法,鍾輝騰也隻能暫時憋著。

柯欣雅也不甘心就這麽算了,可是先前柯軒宇已經暗示她了,這會兒再不甘心也隻能幹瞪著眼。

柯鑲寶走出了柯家,幾乎是頭也不回地上了車,然後係好安全帶,準備啟動。

手握住方向盤時,柯鑲寶看到自己的右手,手背上已經被紮破好大一塊皮。

先前還不覺得疼,這會兒隻覺得火辣辣的一片,血,偶爾還有兩滴血滴在方向盤上……,

柯鑲寶很淡定帝抽出一張紙,然後擦掉。但她的嘴角已經涼下來了,瞳孔深處更是一片漆黑。

手上的傷已經被包紮好,但Jack知道了柯鑲寶在柯家所受的罪後,還是氣憤難當。

“寶姐,您怎麽就讓他們欺負到了?”

Jack自然知道柯鑲寶的伸手,隻要她想,完全是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可是現在,她卻受傷了!

而且,Jack先前看到那傷口,還是替她心疼:“柯東恒怎麽能動手,怎麽說你也是他女兒,虎毒尚不食子,他居然……”

Jack本想罵柯東恒的惡毒的,但想到對方畢竟是寶姐的父親,所以想了想終於閉嘴了,道歉道:“對不起,寶姐,我不是故意的……”

一直跟在她身後多年的助手,柯鑲寶並沒有責怪,更何況那個人是柯東恒呢?

“沒事,你不需要顧及那麽多。”對於柯家的那些人,她早已將他們除名了,至於手上的傷——

柯鑲寶抬起胳膊,看了看包紮好的傷,唇角揚了揚:“受這點傷,換走出柯家的自由,我倒是覺得很值得!”

柯鑲寶早就猜到,以柯東恒的性子必然會動怒,而柯軒宇則要理智很多。所以,她就是借一個契機,讓柯軒宇答應她搬出來的條件!

Jack看著她的表情,便知道這是她的打算,可是還是在心裏為她心疼:“可是也不一定要受這麽重的傷啊——”

他的意思是,即使不受傷也會有別的辦法的,在他眼裏,當然是柯鑲寶的人身安全最重要,萬一那柯東恒再狂躁一點呢?他不敢想象,這傷會不會更嚴重。

柯鑲寶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對於他的擔心寬慰道:“你也不用擔心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看Jack似乎還沒適應過來,便搖搖頭:“再說,你以為我是吃素的麽?”

是的,至少柯家那些人是奈何不了她的,再看柯鑲寶一臉自信堅定的樣子,Jack也隻能點點頭。

“嗯,對了,寶姐,這次的工程方案已經發給雲夕集團了。許總說,如果您有空,請到雲夕集團就具體事宜商談。”

Jack說到許總,柯鑲寶便想到那個端莊大氣,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很有福氣的女人,再看人家有個優秀的兒子……想到這點,柯鑲寶便覺得人生的戲劇性。

不過,想起那個滿臉黑沉,但卻仗義出手的男人,柯鑲寶的唇角便不自覺地加深弧度。想想,兩人除了第一次見麵的不歡快外,其他時候到還是很不錯的,到確實配得起他軍人的頭銜!

“嗯,明天安排個時間,我會過去和許總進行詳談。”

將這事確定下來,柯鑲寶也好準備接下來的工作安排了。這次,在柯家的這筆賬她會記得索回來的!

第二天,柯鑲寶按先前約好的時間感到雲夕集團,門口的秘書估計已經認識柯鑲寶了,所以點點頭,就帶著柯鑲寶上去。

“許總,很抱歉讓您久等了——”

“柯總太客氣了,這一次的競標,柯總可是奪得頭籌啊!這等魅力,可不是誰都有虛榮的啊!”

門口寒暄了一會兒,兩位老總終於在相互吹捧中走進辦公室。

看的出來,許芸夕今天的心情很高興,看著柯鑲寶的眼神更是眉目含笑。柯鑲寶中途不小心抬起頭一看,便看到許芸夕含笑地看著自己,眉眼間似乎還含著某種意思。

柯鑲寶被這樣的眼神看的心裏一陣驚,心跳也跟著加快。

“許總?”柯鑲寶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向來平淡的臉上,也掩飾不住她微微變化的情緒。

許芸夕了然,看著柯鑲寶的眼神似乎更加滿意了。

“嗬嗬,你做事我最放心了。”

說的人,其實並沒有其他意思,可是在柯鑲寶聽來,怎麽就那麽奇怪呢?什麽叫自己做事她最放心?

柯鑲寶還不自信到,初次合作,就能讓對方這麽信任!當即,也微微一笑,轉入正題。

“許總,這次工程實施的具體方案已經給您過目了,今天過來,主要還是就其中一些細節的方麵進行商談,您經驗足,看看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提出來……”

談起工作,許芸夕也立即認真起來,不過心裏的想法也隻是暫時放到一邊而已,更何況,她可是一早就通知了家裏的那個冰山兒子了!

……

今天的許芸夕,總給柯鑲寶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明明她以為隻要半天就可以講完的事,可是硬是講到了下午,許芸夕還沒有放人的意思。

中午許芸夕居然還親自做東,請自己吃飯,柯鑲寶心裏的怪異感就更明顯了。

“許總,其實您不用客氣,這些事情具體到實施的時候,我們的人還會跟您協商,而且,監督方麵,您也可以讓人去……”

不能理解,柯鑲寶也隻能以為對方是不放心工程上的事情,畢竟合作的話,也是涉及到雲夕集團的利益的。對此,柯鑲寶表示理解。

許芸夕沒有說話,隻是笑著看了看柯鑲寶,然後解釋道:“其實我倒沒有什麽不放心啊,隻是你們是第一次接這樣的工程,我了解清楚一點,也好給你提點建議,這樣……”

原來是自己誤會了!

柯鑲寶聽了,倒是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慚愧了,也不管這是不是人家的本意,但至少做到如此已經很不易了。

“許總,真是太感謝您的幫助了,以後若是有機會,您需要幫忙的時候,盡管開口。”

這是柯鑲寶的承諾,盡管現在的的錦香還不能跟雲夕比肩,但她相信,用不了太長時間,錦香就會壯大起來。

許芸夕就是欣賞柯鑲寶這股自信的勁頭,聽了這話,也沒嘲笑她現在的不自量力,因為以她的眼光,相信眼前這個女子,真的會有那麽一天!笑著點了點頭:“好,你有心了。”

說起來,她兒子的眼光很不錯啊!

下午,好不容易等到商談完了,柯鑲寶終於得以回家,許芸夕親自送她到門口,讓他受寵若驚。

隻是,柯鑲寶想不到,等她一轉頭,就看到站在她對麵的人,正皺著眉,眼神直接落在她的右手上。

“怎麽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