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鎮已經亂成一團糟了,這些居民無法想象就在這一天,災難就降臨在他們頭上,無法抗拒無法阻攔,隻能慌忙地逃竄。

伴隨著災難發生的是動亂和反叛,平民沒有率先出入城鎮的權利,但是他們不想死,有錢的人率領自己的護衛和軍隊對抗,普通的人民也拿起他們家裏存放已經腐朽的武器,隻是為了活命而已。

盡管已經見過了安都列那殘忍的場麵,但是如今夏伊鎮的暴亂還是讓雲翼心裏不好受,多少曾經看過的麵孔變得瘋狂變得殘忍,骨子裏的劣根性在一瞬間爆發,變得不再像往常一樣,甚至變得不像是人了。

“城門是無法進入了,還是直接從城牆之上進去吧,也能減少和別人的衝突,而且從城門進去會非常擁擠,在擠壓中死去可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凱蒂很理性地做出了抉擇,人性的殘忍殘酷她早就見慣了。

第一任王的崛起,曆經戰爭時間十年,死亡的戰士不計其數,無辜的平民也同樣不計其數,凱蒂已經學會了冷眼旁觀,既然無能為力,就不必抱著那絲憐憫來展示自己的脆弱。

人們常說戰場是修羅場,但是在雲翼看來,現在的夏伊鎮更像一個修羅場,那些原本善良的居民在死亡的威脅下,變得比鬼物還要可怕,將阻攔在自己身前的人殺掉,掙紮著朝著城門爬去,最後被軍隊的人砍掉頭顱,眼睛還透著怨恨和不甘。

那些瘋狂的人中,甚至有很多被人尊崇的品德高尚的人,隻是在他們那不為人知的另一麵中,依舊潛藏黑暗和殘酷,為了活著,他們也可以放棄所有的榮耀。

深刻蘊含哲理的話誰都會說,但是能做到的人又有幾人,雲翼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因為換做是自己恐怕也好不了多少,隻是為人類的懦弱感到廉恥而已。

“雲翼,你怎麽會在這裏?!”一聲叫喚將雲翼的思緒拉了回來,莫琳、安斯特以及係爾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

從訓練的那座山上趕了回來,但是沒有想到一回來就遇到這種事情。

“你們在這裏等著,千萬不要踏入城中,即便是身為羽亞的你們也絕對無法承受這麽強力的侵蝕。”凱蒂督了他們一眼,取出腰間的匕首,沿著城牆慢慢攀岩,夏伊的城牆高約十米左右,對於他們來說要上去並非很困難,最大的麻煩是上麵的守軍。

麵對守衛軍的嗬斥,雲翼扔了一個勳章上去,那是帕魯特克家族的榮耀勳章,一般被賜予對帕魯特克家族有貢獻的外人,當初沙傑洛給予雲翼也是為了幫助雲翼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夏伊鎮雖然不歸帕魯特克家族管理,但是也絕對會賣麵子的。

從凱蒂的口中得知,這次的汙染不像平常那樣,這些汙染氣息帶有強烈的腐蝕效果,就算不親自引導也會侵襲生物的身體,他們必須趕快!風痕雲翼並不擔心,他絕對可以自保,但是梅絲卻手無縛雞之力,麵對這強力的汙染她撐得了多久?

………………

在另一座山頭之上,切沃烙看著汙染覆蓋的夏伊鎮以及周邊城鎮,略有些嘲笑地自言自語:“凱蒂,你到底在想些什麽,真讓人感興趣。”

旋即切沃烙臉上的譏諷之意慢慢消退,有些抱怨:“該死的西裏,竟然就這樣死了,沒了他這場汙染對我而言沒有絲毫意義,看來需要找一個合作夥伴了。”

西裏奧拉的死也帶走了所有的研究成果,而切沃烙也不是那塊料,如今這場汙染雖然是切沃烙想要的,但是卻變得毫無意義,不免有些掃興。

“合作夥伴?你認為就憑你能找到夥伴嗎?如果是你弟弟我還相信有可能。”一聲冷哼在切沃烙身後響起,充滿了不屑和諷刺。

切沃烙拔出長劍,轉頭看向了身後說話的那個男人。在羅切洛王國中,很少有留長發的男子,因為紅色的頭發隻有短,才能襯托出那種火焰的形狀和豔麗,但是這個男子的頭發卻是很長

,已經超過腰際。

“你到底是什麽人?”切沃烙沒有動手,因為男子的身後站著近百人,而且從感覺來看就能知曉並非是一般的人,至少都是高階戰士,他一個人不可能對付得了這麽多的高階戰士。

“我叫倫亞,來自迦樓斯雅家族。”紅色長發的男子詭異地笑了笑,笑容中似乎還蘊含著一些別的秘密。

“迦樓斯雅,真是個熟悉的名字。那麽你想做什麽?”切沃烙似乎對迦樓斯雅家族有些印象,抬起頭來看著這位年輕的家族族長。

“幫我,為我效勞。別談任何條件,因為我可以隨時殺掉你。想活命就跟我走吧。”倫亞的笑總是蘊含著一些不可透知的隱秘,就好像狠狠掐住了切沃烙的咽喉。

切沃烙看著那個轉身的背影,暗自歎息了一聲,還是跟了上去。盡管他明白,倫亞是虎狼,隨時會翻臉不認人,為他做事沒有任何報酬,甚至換來的隻是死亡一途,但是他別無選擇,正如倫亞所說的,他沒資格提任何條件,不答應的結果隻有一個,死!

“以你所擁有的力量,為什麽還需要我的幫助?”切沃烙跟在倫亞的身後,那樣子就真的像一個仆人一樣,他不是不想反抗,但是在他對倫亞還有用之前,他也需要一個依靠,一個可以實現自己野心的靠墊。

“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這才是你應該做的。雖然暫時不能殺死你,但是如果你惹惱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倫亞冷哼一聲,再也沒有理會切沃烙。

倫亞的語氣並不是非常嚴厲,但是卻讓切沃烙驚出一聲冷汗,一種毛骨悚然的懼怕感在心底中慢慢升起。

“我明白了。”切沃烙擦了擦汗,低下頭恭敬地說道。但是心裏卻在暗道:“等著吧,還不知道是誰折磨誰。”

一百來人的離開,一下子讓整座山空**了許多,嗖嗖地涼風好像遊魚一樣在林間不斷地竄動。

(本章完)